第二十章 黑衣人
瞳?碧妖凝在心中輕歎一聲:那女子又在何時,招了這麽一個少年做弟弟。
應允一聲,白狐狸滿口答應少年,隨後與之告別,順著齊若穀消失的方向急步趕去。
那個同心結的位置……正發出灼熱的感覺!
碧妖凝心生不祥的感覺,打起精神,用最快的速度趕路。
齊若穀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樣起來,那種嘔吐感自進入這個黑森林之後,便越來越強烈,強烈到讓她無法克製,隻得依靠琅琊,讓他抱著自己向黑森林的另一方衝去。
周圍那奸笑依舊如影隨形,跟在她身後,不停的低吼,“狼崽子,把這女人留下來吧,你抱著她,走不出去的。”
琅琊應聲緩下腳步,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
比墨還黑的森林裏,沒有一絲亮光,琅琊卻能清晰的看清周圍方圓幾裏的東西。
他神色有些凝重,緊緊抱著虛軟無力的齊若穀,左右四顧一番,忽然冷哼一聲,“黑虎妖,你想用這迷魂陣將我們困在這裏?你果然是被關得閑傻了,連我你也敢碰!”
那聲音狂聲大笑一番,怒吼,“老子在這被關了多少年了?不見天日多少年了?是該留下你們陪我解解悶了。”
他忽然停止笑聲,沉默一下又道,“這女人這幅模樣,你認為就憑你一人,能衝得出這個陣?”
話音一落,一直飄浮不定的聲音瞬間穩定下來,一個人影出現在琅琊麵前。
便在這時,齊若穀身上那若隱若現,一直虛幻無體的黑光再次顯現,亮光竟然比之前還要亮上幾分,分不清是黑、還是幽藍。
一下被光照射到,那個擋在琅琊麵前的人影不可自製的怒吼一聲,“巫界聖器?!”
齊若穀看清那個一身黑袍的披發男子:或許是因為長年不見陽光,他的臉已經變異成詭異的雪白色,皮膚下的血管都清晰可見,那雙眼睛更是已經徹底失去它應有的作用,呈死灰色。
“你認得這東西?”齊若穀無力的依偎在琅琊懷中,輕聲詢問。
黑衣人雙目無焦點的望著前方,聽到齊若穀的話,冷哼一聲,“上次你也從這裏經過,那時候你身上散發出的還是幽藍色的光,怎麽回來就變成黑色的了?”
齊若穀回憶一下,搖了搖頭,淡然回道,“我不知道它的顏色為什麽會變,這些與你又有什麽關係?”
黑衣人沉默一下,隨後放聲大笑起來,本來平靜無波的森林,就像是突然刮起一陣大風,將所有古樹吹得枝葉亂顫,發出娑娑聲,“有什麽關係?再過些時間你們就知道了,巫界已經複蘇,魔界也隨之而起,我黑虎王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他像說到什麽極為興奮的事,仰天狂笑數聲,才停止。
就憑一個石頭,能看出未來局勢?
齊若穀有些輕蔑一笑,輕咳一聲,“巫界早就複蘇,而且一直在凡間界設有一個結界,獨自生存著,難道你不知道?至於魔界,那傳說中的存在,怎麽可能複蘇,你果然是被關傻了。”
“傻?嘿嘿,女人,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巫界與魔界一直都是並存的,既然巫界已經複蘇,那麽魔界自然也會尾隨而出,到時候各界大亂,可有好戲看了。”黑衣人身形圍著齊若穀和琅琊周圍快速旋了幾個圈,模樣極為興奮。
齊若穀還正回話,琅琊已俯下身,緊貼於耳輕言著什麽,一瞬間,齊若穀神色變了又變,抬頭緊緊盯著琅琊,“這是真的?”
魔界真的已經複蘇,那不就代表各界之間,又有一場大亂?
她回頭望向那黑衣人,雖然明知道他看不見自己,可是她還是有些懼怕直視那灰蒙的雙眼:他居然真的隻憑一顆石頭,猜出了未來的局勢!
似乎知道齊若穀在注視自己,那個黑衣人低聲陰笑,“本王猜對了?自由啊……自從兩千多年前那場對決,我居然在這個鬼地方困了兩千多年了!”
齊若穀身體突然一僵,隨後輕道,“琅琊,你放我下來。”
“你能站穩嗎?”琅琊有些擔憂的扶住女子的腰,緩緩將她放了下來,卻是不問她為什麽要下地。
齊若穀側頭對他報以微笑,搖了搖頭,“無礙,我已經好多了,我有話要問他。”
說完轉頭望著黑衣人,略微沉吟一下,才開口詢問:“你兩千多年還是自由的,那你知不知道兩千多年前,巫界到底是被誰滅掉的?”
黑衣人上下不停的飄浮著,聽到齊若穀的話,陰陰一笑,“我憑什麽回答你這女娃子?你要是答應留下來陪我,我就回答你,嘿嘿……”
“留下來?若當真如你所說,外界大亂是遲早的事,到時你定然會出去,何必急這一時?”齊若穀借力依在琅琊身上,不讓自己倒下,隨後微微一笑,“再說了,雖然我們之間一人,任誰都打不過你,可是若合力對付你,你想輕鬆製服我們也不容易,更何況你絕對不敢殺琅琊,不是麽?”
“誰說老子不敢!惹惱了,一樣殺……”
“你敢殺,那你殺,明天萬妖城裏所有的虎妖絕對會一夜間消失,你信不信?”齊若穀打斷黑衣人的話,佯裝鎮定,與之對視。
被灰蒙無光的眼睛盯著,明明沒有焦點,卻又像所有的光都集在她身上,那種被強者氣勢鎖定的感覺,真讓齊若穀感到不舒服。
此時齊若穀開始明白蛟龍王為什麽作為一個統領人物,不但不阻止她殘殺那隻虎妖,反而默許,最後竟然親自出手,將已經將死的虎妖斬殺,原來一切,都與黑森林這隻黑虎妖有關。
他的能力的確太強,也虧得妖界三大妖王齊聚,才將他製服,用樹木作為禁錮點,困其在這片森林之中,永不見光。
黑虎妖這一生,恐怕就這一個弱點。
聽到齊若穀這激將法,明明心中氣怒得能升出火來,他也隻得強壓心中的不滿和怒意,冷哼一聲,“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就是,該說的,我自然會告訴你,不能說的,哪怕你當真叫那些狗崽子將我的族類殺光,也是不能告訴你的。”
齊若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至於他口中那些不能說的,似乎也不是她該問的,她隻關心巫界當年那場滅頂之災,究竟是出自誰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