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隱患
「王兄,既然殿下不肯,自然是有道理的,這次王兄難道是來惹殿下不高興的?」秦牧懶洋洋地說道。
相比王家,秦家對蕭銘更為親近,只是滄州之事讓秦家元氣大傷,秦家對蕭銘心裡也是有點意見的。
只是這種意見他們只能壓在心底,因為這件事告訴他們,如今的齊王已經不需要再看他們臉色去行事。
「秦兄何出此言,我這次來自然是想讓殿下高興高興。」說罷,王世傑拍了拍手,一個王家的僕役端著一個箱子走了進來。
這時王世傑說道:「殿下,這是家父送給殿下的禮物,還望殿下笑納。「
僕役在王世傑說完后打開了箱子,裡面一張張寫滿了字的紙。
蕭銘仔細瞥了眼,微微吃驚,他說道:「這是地契。」
「沒錯,殿下,正是地契,家父得知殿下還需要大批耕地,於是將王家青州城外千頃良田贈與殿下。」王世傑說道。
蕭銘的眼睛眯了起來,他在青州的田產不過百頃,這次王家居然贈他千頃的良田,雖說這千頃對王家來說只是毛毛雨,但是拿出田產相贈這還是第一次。
不過稍微想想蕭銘就明白了,這王成籌的確是精明,因為對蕭銘來說,銀子已經無法讓他動心。
現在只能投蕭銘所好,而蕭銘屯田的舉措正是因為缺少田產,而且他估計看出明白了,在青州行商比種地可賺錢多了。
「哈哈哈……」蕭銘大笑起來,說道:「王員外真是細心,本王如今正缺少耕地,這來的可真及時。」
王世傑笑了起來,看來這次他們父子二人又猜對了。
秦牧臉色不好看,他冷笑一聲,對蕭銘說道:「殿下,我可不像王兄,在六州都有大量的田產,但是我知道殿下正缺少造船的工匠,所以從大渝國各處船坊買了熟練的木匠一千人,還望殿下笑納。」
「好。」蕭銘一拍桌子,神色興奮。
造船坊雖說有了不少奴隸,但是精通木匠技術的人基本沒有,而培養一批木工還需要很長的時間,現在一千熟練的木匠,簡直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不過王家送土地,秦家送匠人,這兩家如此費盡心思,想必是知道下面要拿出的商品是什麼了。
他皺了皺眉眉頭,看來儘管他極力採取保密措施,器械司或者王府還是出了吃裡扒外的東西。
秦牧露出得意的神色,這次和王世傑是打平了。
心中暗自揣度了一會兒,蕭銘說道:「既然二位如此真誠,本王也不能掃興,這東西叫玻璃。」
「殿下可讓草民一觀?」王世傑和秦牧同時說道。
蕭銘觀察二人的神色,見兩人對玻璃這個生僻的名詞一點也不驚訝,而是直接越過,這更印證了他的猜測。
「當然可以。」
蕭銘對侍候在外面的僕役招了招手,那僕役離去,轉身拿來一個最近生產出來的玻璃瓶。
王世傑和秦牧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僕役的手中的玻璃瓶,呼吸漸漸沉重。
這比玉石還漂亮的瓶子讓二人驚嘆不已,他們已經能夠想想這種玻璃在他們手中會賺取何等的暴利。
「殿下,此物真乃鬼斧神工神功之作,殿下真的準備出售?」王世傑激動地說道。
秦牧接著說道:「殿下,如此精美之物,這價值又該如何衡量。」
「既然拿出來了,自然是為了賣,二位這次不就是為了此物而來嗎?「蕭銘淡淡說道。
蕭銘把事情說開,王世傑和秦牧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王世傑說道:「殿下,這肥水可不能先流了外人田。」
「王兄所言極是,尤其是這巧奪天工之物。」秦牧說道。
二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無非是想先賺這第一桶金。
如今蕭銘也有自己的商隊,他自然是也想賺這第一桶金,所以,他這次沒有準備立刻拍賣這玻璃的經銷權。
而是準備半年後賺足了第一批銀子再將經銷權拍賣出去,實現利潤的最大化。
他說道:「我明白你們的意思,只是這玻璃本王準備交給青州商隊,但是既然你們兩家這麼有誠意,本王可以允許你們從青州商隊拿貨,如何?「
」謝殿下!「二人大喜。
又感謝了幾句,二人依次離去,這時蕭銘的神色沉了下來。
他派人去把李三和王宣叫了過來。
「殿下。」李三和王宣同時到了正殿,見蕭銘神色陰沉,二人心中忐忑。
現在李三和王宣二人都在都督府中辦事,利用公差的身份掩飾自己真正的身份。
」我讓你們嚴密監控器械司和工坊區,這玻璃的事情為什麼還是泄露了!「蕭銘怒道,」今天這玻璃之事能泄露,明日這器械司里什麼不能泄露,本王辛辛苦苦搞出來的東西全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李三和王宣對視一眼,李三說道:」殿下,下官可以保證工坊區沒有出紕漏。「
」王宣敢以性命擔保器械司沒有出紕漏,陳琦和陳文龍接觸之人我們都在監控,他們沒有和豪族之人來往。」
蕭銘怒道:「保證,你們怎麼保證?現在的事實是玻璃的事情提前泄露了出去。」
「殿下,疏漏的地方可能是王府?」李三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
「王府?」蕭銘鎖著眉頭問道。
「沒錯,殿下,我們怕觸怒殿下,因為沒有在王府中安插眼線。」李三說道。
蕭銘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最安全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容易被忽視的地方,由於王府層層守衛,李三和王宣都沒想過這個地方會出問題。
「現在這只是猜測,你們回去吧。」蕭銘說道,這件事倒是他大意了,「只是密衛的職責重大,本王每月給你們十幾萬兩銀子,這銀子花出去了,本王要見到效果,現在證明你們能力的時候到了,把泄密的人找出來。」蕭銘厲聲道。
王宣和李三同時應了聲是,退出了正殿。
望著正殿中王世傑搬來的紙箱,蕭銘忽然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自己身邊還埋著多少豪族的明裡暗裡的眼線,這件事給他敲響了警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