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小亂子
夜的黑幕漸漸籠罩皇宮。
二人正說著雍王妃的事情,錢大富將晚膳送了過來。
崔雪兒三人自知此時不便,各自向自己的寢宮去了,紫菀和綠蘿一向要好,這寢宮也在一起,二人和崔雪兒在半路上便分開。
走在燈火通明的小道上,崔雪兒身邊的宮女忽然幽幽說道:「娘娘,據說此次雍王妃前來乃是為了試探削藩之意,平州城大勝之後,大臣們的膽子忽然大了起來,不少官員向斐閣老和龐首輔請命,聲稱為了大渝國的一統要行那削藩之策。」
崔雪兒剛才便有些隱隱的擔憂,被從小侍奉她的婢女一說越發添了一層愁緒,她輕輕哼了一聲,「這些大臣不過是見風使舵,過河拆橋之輩,如此聒噪不過是為了向皇上表忠心而已。」
頓了一下她嘆了口氣,「不過從皇上那番表現來看,似乎的確有削藩之意。」
「那這可如何是好,皇上不會像對付趙王等人一樣對付淮南王吧。」宮女急道。
崔雪兒眉頭輕蹙,「父王跟著皇上平定了北方之亂,這乃是大功,我想皇上必然不會下次重手,不過至少也是革除兵權,只是父王和哥哥能否接受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今日哥哥也拖宮人詢問過此事,想必對此事也極為擔心。」
說罷,二人不再說話,而是向自己的寢宮走去。
隔日,蕭銘早早起來,昨天太晚他沒有去太后那兒,今日他不再耽擱,直接去找了太后。
他明白現在有些大臣也想要借削藩之事來為自己臉上增光,但是這在他看來是給他找麻煩。
現在外患未除,他可不想自亂陣腳,雖然淮南王和雍王不堪一擊,但是他們要真的發起狠來會再次給大渝國的工商業造成損害,這不值得。
到了慈仁殿,蕭銘給太后請了安,便問起此事來。
珍妃聞言溫和地笑道:「雍王是有點擔心,這都怪這些大臣們,一個個竟是添亂。」
「太后所言極是,朕今日便訓斥他們一番,免得他們繼續給朕惹事。」蕭銘說道。
雖然削藩是他的本意,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得耐得住性子,而珍妃言語間顯然也是這個意思。
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蕭銘心中有了計較,他和錢大富按時去了正大光明殿。
這朝會一開始,龐玉坤便說道:「皇上,雍王送來了摺子請求告老還鄉,頤養天年。」
「皇上,父王前幾日來信也有此意。」他的話音一落,崔尚安出列道。
大臣們見狀表情不一,有的狂喜,有的疑惑,也有一些人皺眉深思。
蕭銘心中冷笑,他這從山海關回來,這兩人就來試探他,若是他答應了二人告老還鄉的請求,這削藩的事情就坐實了。
他可不會上二人的當,於是他說道:「大渝國百廢待興,正是用人之際,雍王和淮南王乃是朕的肱骨之臣,怎能棄朕於不顧,此事朕不允。」
龐玉坤鬆了口氣,躬身說道:「是,皇上。」
崔尚安聞言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同聲應是。
隨口打發了二人,蕭銘不以為意,這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小插曲而已,等大軍還朝之時再另行再議不遲。
他不想殺淮南王和雍王,但是二人的兵權還是必須交出來的,他不會再允許一個分裂的大渝國存在。
正在他上朝的同時,平州城到了一批特殊的武器,這便是帶著瞄準鏡的征虜火槍。
此時,魯飛拿著征虜火槍反覆地打量,他的手中的火槍有些不同,在上面多了一個金屬外殼的望遠鏡。
隨同瞄準鏡過來的是常駐青州的禁衛軍連長汪泉,在這批征虜火槍製造出來之後他就在軍營中帶著士兵訓練,現在他已經掌握了如何使用這種火槍精準地射擊敵人。
雷鳴和羅信也在,二人露出玩味的神色,他說道:「皇上說這種火槍的射程很精準,不知道是真是假?」
汪泉是個不夠言笑的人,他正色道:「正常的征虜火槍因為視線問題在一百米以往射擊精度會越來越差,所以即便征虜火槍的射程有九百米,依舊是一百米到二百米的距離射擊效果最佳,但是有了這個瞄準鏡則不一樣,士兵們可以看見更遠的地方。」
魯飛拿起瞄準鏡看向城牆上的士兵,在他的眼中士兵的身體被放的很大。
他說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轉轉,汪連長,為我們演示一下。」
大渝國軍制規定低軍銜的將領和士兵必須服從高軍銜將領的命令,這是為了軍隊分散之後能夠及時組織起來。
汪泉雖然不是魯飛的手下,但是在軍銜上依舊要服從魯飛的命令。
眾人到了城門口,魯飛選了三個射擊能手和汪泉一起到了城外的空曠土地上,這時又讓人在四百米的位置插上標靶。
三個沒有瞄準鏡的士兵見狀一臉地愁苦,這距離太遠,他們基本上看不見標靶了。
就在三人猶豫的時候,汪泉果斷舉起了自己的火槍,一番瞄準之後扣動了扳機。
魯飛本是故意刁難汪泉,現在倒是怔了一下。
不一會兒,士兵傳回來標靶的信息,汪泉命中了四環。
「真准。」魯飛唏噓了一聲,他貪婪地看向汪泉手中的征虜火槍,「這麼遠的距離一槍殺掉蠻族的將領定會讓蠻族大亂,看來這次拿下錦州不是問題了。」
雷鳴說道:「汪泉,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們把軍中射擊最好的士兵交給你,你要為我們訓練出一批神射手出來。」
「是。」汪泉向雷鳴行了個軍禮。
三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此番若是攻克錦州,這蠻族基本上就丟失了最重要的農耕地區和礦產區,衰落將成為必然。
遭受蠻族欺辱數十年,現在形勢終於逆轉,三人也是興奮不已,畢竟他們都切身和蠻族打過仗,知道以前蠻族的厲害。
但是現在在大渝國火槍火炮面前,蠻族漸漸失去了優勢,現在從心裡他們十分支持蕭銘推行的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