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四章 雙簧
錢塘江的江水在天際呈現一條白線向岸邊衝來，不一會兒巨大的江浪湧來，一時間驚濤拍案，水花飛濺。
曹錕望著每年都會出現的錢塘江大潮，又饒有趣味地看著在江中時隱時現的弄潮兒，嘴角漸漸露出一絲笑容。
「只有勇敢的人才能夠成為江中萬眾矚目的弄潮兒，想要得到財富和權利，冒險也是必須的，大渝國想要真正的地發展起來就要讓商人統治這個國家，只有這樣，這個國家才會富強。」
「不得不說，大渝國很少有你這麼開明的人，我們法蘭西人會和你站在一起。」李察的眼睛中閃過一抹異色。
現在法蘭西需要的是一個分裂的大渝國，他和巴西嘞在大渝國這段時間見證了北方的皇帝是如何征服這塊土地上的民族的。
同時他們也了解到這個帝王的軍隊使用的是什麼樣的武器，如果再讓這位皇帝得到富庶的南方，那麼來自北方的軍隊就會繼續南下從而同他們在印度支那交戰。
而這是他們國家所不能容忍的。
當然，他們也在做兩手準備，暗中支持楚國的同時，他們也隨時準備和這位帝王談判。
如果這位皇帝能夠不干涉他們在印度支那的殖民地，他們或許會同這位皇帝建立交往。
反之，他們會堅決同這位皇帝戰鬥到底，即便他們只能遠距離跨海作戰。
「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曹錕大笑起來，他沒有把李察的話當真。
他了解這些西方國家，相信他們的承諾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依靠別人不如依靠自己，現在法蘭西人向楚國輸出了不少有價值的技術，而這才是他需要的。
李察同時附和著大笑起來，像是一隻金毛狐狸。
……
青州。
隨著前兩日報紙上關於貨幣的消息在傳播開來，不少百姓和商人蜂擁而至。
這些商人和百姓都是曾經將銀子存在曹家錢莊的人，自從曹家錢莊被封，他們惶惶不可終日，幾乎每日都會去府衙打聽這銀子的事情。
因為這件事的影響，甚至青州銀行也出現了兌換潮，百姓紛紛拿著銀票和存單去青州銀行要求換取銀子和黃金，一時間整個青州府風聲鶴唳。
不過這件事造成的影響最終被終結，朝廷正式承諾全面接收曹家錢莊的債務，同時所有曹家錢莊都更名為青州銀行。
而且為了避免民間錢莊再次對大渝國的工商業造成破壞，從今以後私人禁止開設錢莊，只有朝廷才能夠建設銀行。
這個消息讓一些試圖開辦銀行的商人有些沮喪，但是卻得到了大部分商人和百姓的贊成。
因為曹家的事情，他們現在只相信朝廷，因為這幾天凡是去青州銀行兌換的人都得到銀子，而且一個銅錢都不少。
「這是什麼東西，不是說把銀子還給我們的嗎？」
曹家錢莊改建的青州銀行支行內群情激奮，因為到了青州銀行他們才知道現在朝廷給他們的是一種完全陌生的貨幣。
儘管他們從報紙上提前得知了這個消息，但是真的拿到這些貨幣的時候還是難以接受。
玻璃櫃檯後面的銀行人員始終保持著微笑，在進入銀行之前他們都受過了嚴格的訓練。
他不卑不亢地說道：「這些是青州銀行發行的貨幣，皇上和內閣親自批准同意的，今後大渝國任何貿易中都必須使用新幣，你在以前錢莊存的銀子等於三千金龍，這是三千金龍幣，沒有錯，而且金龍的含金量九成，只有一成其他金屬提高硬度。」
商人從袋子里抓起一把金龍幣，這些金龍幣一個個如同拇指蓋一般大小，不得不說造型十分精美。
「金幣!」商人得知這些金龍幣是金子的時候情緒漸漸穩定下來，只是金龍幣的個頭讓他有些不滿。
銀行員工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下聒噪的商人和百姓安定下來，一個個伸長頭了看向櫃檯前的貨幣，除了金幣之外，接下來銀行員工又介紹了銀幣和銅幣。
最後銀行員工拿出一張紙幣，說道：「這是一百金龍價值的紙幣，需要大型貿易的交換的人可以兌換，它比銀票漂亮的多，而且也比銀行更加實用。」
「紙做的？傻子才會去兌換。」人群里有人高喊。
他的話音一落，一個反對的聲音響起，「我願意換，這曹正陽帶著銀子逃走，是朝廷給我們追回來的，說句良心話，若是以前的朝廷這些銀子還會還給你們？那是你們活該把銀子存錯了地方，只能自認倒霉，現在銀子失而復得，有些人倒是挑三揀四了，既然如此，你別來青州銀行，去南方找你的曹家錢莊去。」
銀行中的人頓時沉默了，來人你看我，我看你，很多人臉上都露出了羞愧的神色。
這時，那個聲音再次響起，「你們貪圖大渝國強大時候給你們帶來的利益，現在卻不肯為了朝廷損失一點個人的利益，承擔一點風險，大渝國的衰落固然有豪強和皇家的責任，難道你們就沒有責任嗎？」
聲音距離櫃檯越來越近，一個青年書走向人群中央，而他的身邊的人自動讓開了道路。
剛才說話的商人看見青年書生有些惱羞成怒，：「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皇上登基才幾年，現在不少官員又開始訛詐我們這些經商的人，這樣的朝廷早晚也是完蛋，還不如多為自己著想。」
青年書生聞言不但不生氣，反倒是笑了起來，「官宦貪腐朝廷有錯，但是若不是你們這些人為了便利頻頻送禮，又怎麼會養成一批不收禮就不辦事的官員。」
「嘿嘿，你倒是挺會為朝廷開脫，到了最後，什麼都是百姓不是了。」商人冷笑道。
青年說道：「非也非也，我說的是唯有朝廷和百姓上下一體，萬眾一心方能革除大渝國千年來的弊病，朝廷要懲治貪官污吏，但是我們也不能為了便利鑽營送禮。」
商人皺了皺眉頭，「哼，你真是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誰？」
青年輕搖紙扇，淡然道：「在下不才，乃是曲阜孔府之人。」
他的話音一落，滿堂皆驚。
青年見狀面露得色，今日這銀行之事便是他送給皇帝最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