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觀念的不同【二合一】
「撤退的還挺快。」
戰爭過後，留下滿地殷虹，西方異民族的軍隊在開戰僅僅半小時后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因為艾斯德斯斬殺了六名強者的緣故，他們在高端戰力上已經處於絕對的下風，繼續戰鬥下去只會照成更大的損失，因此敵方將領當即就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這是一場完勝的戰役，帝國軍幾乎沒有什麼損失就斬殺了敵軍六名高端戰力，再加上對方在撤退時諾戈指揮軍隊一直追殺到了逐漸遠離邊境才最終停了下來，再往前就有遭遇埋伏的可能了，所以諾戈沒有繼續追擊的打算，此刻的戰果已經是極大的了。
在雙方軍隊差距不大的情況下取得如此大的戰果實在罕見，艾斯德斯帶給諾戈的驚喜實在太大了。
「哈哈，這場戰役的獲勝，艾斯德斯你是首功！」
諾戈臉上滿是笑容，這場戰役的戰果還是小事，就算沒有艾斯德斯他也有信心能夠打贏，真正讓他高興的是艾斯德斯所擁有的潛力，她在諾戈眼裡已經不再僅僅只是一個將才，而是已經被提高到了將軍級的程度！
諾戈自問就算自己使用了帝具想要殺死那六名好手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對方絕無庸手，只是艾斯德斯的表現實在太過驚艷。
在最初和使用長矛的那名強者戰鬥時艾斯德斯雖然佔據了絕對的上風，但是那時表現出來的實力絕無可能將六個人全都殺死，但僅僅幾分鐘過去，她就好像完成了某種轉變般，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心態已經轉變了嗎？」
林羽默默的想著，艾斯德斯在此之前還停留在與危險種廝殺的階段，而在這一次戰爭中，她的對手不再是猙獰可怖的危險種，而是活生生的人類，很多人將宰殺家禽視為理所當然，但如果家禽換成了和自己一樣的人類就會發至內心的抗拒，而艾斯德斯不同，她在乎的只是殺戮，殺人或是殺危險種對她而言沒有什麼兩樣，只要對方足夠強大！
「他們太弱了，所以就算聯手圍殺我也依然會死。」
艾斯德斯看著自己的手，看似嬌柔的身體微微顫抖。
「感覺害怕嗎？哈哈，沒關係的，第一次殺人都會這樣。」
諾戈走向前準備給這個第一次殺人的新手一點安慰，但是當這個看似稚嫩的小丫頭抬起頭時，他從對方的冰藍色眼眸中看到的卻不是恐懼，而是興奮！
「她竟然在興奮？！」
諾戈瞪大了眼睛，他忽然想了起來，眼前這個女孩可是從小在北境長大！
北境他也曾經去過，雖然並沒有太過靠近邊境線，但那裡的惡劣環境依然給了他很深的印象，畢竟是一個絕對無法農耕，任何人想要活下去就只有依靠獵殺危險種的環境，民風之彪悍可想而知，那裡雖然是帝國的境內，但是就連徵收賦稅的人都沒有，其中很大一個原因就是那裡根本無法上繳賦稅，他們甚至沒有使用貨幣的習慣，最多就是將獵物帶到附近城市販賣之後換取一些必需品而已。
而據諾戈的了解，艾斯德斯這個年紀雖然已經開始學習獵殺但絕對還沒有辦法稱之為獵手，畢竟最弱的危險種也不是一個小女孩能夠獵殺的，但她顯然是一個例外，一個能夠斬殺六名軍隊強者的女孩就算外表再怎麼稚嫩柔弱也絕不簡單！
「我的表現還不錯吧？」
這句話並不是對諾戈說的，她詢問的是林羽！
「不錯不錯，你的實力又變強了，看來我想要戰勝你的可能性變得更加渺茫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林羽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沮喪的表情，艾斯德斯越強對他越有利，有這麼個競爭對手在，林羽相信自己的實力也能夠飛速提升！
手指拂過艾斯德斯戰鬥過後略顯凌亂的冰藍色髮絲，柔順的觸感讓人愛不釋手，往常艾斯德斯恐怕早就把他的手給拍開了，但是這一次卻一臉高傲的表情任由林羽撥弄她的頭髮，或許在她看來這是對林羽的一種賞賜吧。
「好了，我們先撤軍吧，這裡太危險了。」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階處於帝國和西方異民族的交界處，但更靠近西方異民族的領地一些，如果對方在這裡埋伏了軍隊的話可就麻煩了。
如果以總體實力而言，西方異民族當然無法和帝國相提並論，但帝國現在也是處於被多方牽制的狀態，不可能調動太多的軍隊，否則就會有被乘虛而入的可能，而西方異民族沒有內憂外患反而能夠抽調出更多的軍隊來開戰，這些都是諾戈不得不防的。
回到營地，一次大捷卻沒有讓諾戈手下的軍隊有絲毫鬆懈，這場戰鬥最大的戰果還是表現在滅殺了敵方的高端戰力上，但是軍隊卻沒有太大的損失，這裡又算得上是西方異民族的主場，對方可以隨時抽調更多的軍隊而帝國軍卻沒有後續的支援，諾戈完全相信就算他的軍隊在這裡全滅了帝都那邊也不會有什麼反應，最多就是派其他的將軍前來而已。
「這場仗要打到什麼時候？」
對於行軍打仗林羽可是徹頭徹尾的門外漢，他甚至搞不清楚這場仗打的有啥意義，只是邊境騷擾而已，又沒有越過邊境。
「打到他們徹底不敢再接近邊境為止！」
諾戈的神情肅穆：「現在西方異民族還只是試探帝國方面的態度，如果我們表現的太軟弱他們就會趁機而入，如果我們能夠在小規模戰役中表現強硬他們就不敢冒著和帝國全面開戰的風險入侵帝國，所以這一戰至關重要！」
諾戈還有很多話沒有明說，但是林羽和艾斯德斯也猜了個大概，帝國方面想要全面開戰是不可能的，且不說全面開戰需要多少兵力，單單是讓別人掌控這麼龐大的兵權就不是大臣能夠容忍的，因此一旦西方異民族大舉入侵，帝國很可能只會派出一定軍隊配合地方守軍來抵擋西方異民族的進攻，這樣做很可能會導致敵方在帝國腹地建立起防線，那個時候帝國將會被逐漸蠶食殆盡。
諾戈忠於帝國，這點毋庸置疑，但忠於帝國不代表看不清形式，他對於如今大臣獨掌大權的形式看的很清楚，所以這一戰他就算拼盡到最後一兵一卒都要進行下去。
「這樣啊，我明白了。」
林羽的記性還是很好的，但是在原著中卻不記得有諾戈這個人，猜測他估計是漫畫中出場的角色，斬赤紅之瞳這個世界動漫和漫畫幾乎是兩種劇情，完全可以當做平行世界看待，林羽不知道他現在所在的究竟是動漫里的世界還是漫畫里的世界，因此在考慮的時候也留有很多餘地。
「打到怕嗎？」
艾斯德斯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她已經迷戀上了手中利刃斬斷生命的感覺，在北境時危險種可不會成群結隊的讓她殺，而戰場上敵人卻是隨處可見！
「西方異民族應該是不會這麼快就放棄的，所以先去休息吧，他們隨時可能再來發動攻勢。」
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林羽和艾斯德斯幫忙的了，所以諾戈也就讓兩人先去養精蓄銳，但艾斯德斯可不是一個能夠閑得住的人，當即小臉一垮，她可最煩那種只能躺在帳篷里的日子了。
「我們能在附近轉轉嗎？」
艾斯德斯試探的問道，這個問題在之前她肯定不會提出來，因為她知道諾戈肯定不會放她離開，但是在她已經表現出自己的價值之後，她相信這點要求諾戈還是能夠滿足的。
諾戈仔細思考了一會，要說放艾斯德斯和林羽暫時離開他還真有點不太放心，如果兩人是姦細的話，如果他們將這邊的情況透露出去那將是毀滅性的打擊，可想到艾斯德斯今天的表現他就又有些猶豫不定了起來。
「好吧，不過天黑前必須回來！」
諾戈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選擇了同意，在戰場上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六名軍中強者說殺就殺那可是沒有一點猶豫，如果是為了演戲，那這成本就太大了，綜合考慮，諾戈同意了。
「放心。」
雖然沒有孩子氣的歡呼起來，但是艾斯德斯嘴角的微笑已經出賣了她的心情，雖然戰鬥很愉悅，但林羽沒有記錯的話原著中她也是很喜歡在街上閑逛的。
「那我們就出去轉轉了。」
林羽倒是無所謂，在哪都行，反正他以前也是個宅，還是很閑的住的，不過艾斯德斯想要去轉轉他也沒意見。
「林羽你以前殺過人嗎？」
走在路上，艾斯德斯向林羽問道。
「怎麼這麼問？」
林羽依舊是懶洋洋的樣子，這樣悠閑的日子可不多了，不抓緊時間享受一下的話天知道以後會怎麼樣。
「因為你在殺人的時候完全沒有殺氣。」
艾斯德斯停下了腳步，認真的與林羽對視著。
「殺氣？我為什麼要有殺氣？」
林羽依舊微笑以對，但是不但沒有解開艾斯德斯的疑惑甚至讓她更加聽不懂了。
「我的殺氣只會對自己的敵人展露，而那些被我殺死的士兵卻並不是我的敵人。」
「可是……」
「聽我說完。」
艾斯德斯剛想說話就被林羽打斷了。
「可能在你看來處於敵對陣營的他們就是敵人沒錯，但那也只是立場不同，我們隸屬於帝國，而他們則是騷擾帝國邊境的入侵者，所以我們必須殺死他們，但那僅僅是因為我們各自的立場不同而已，稱不上敵人。」
林羽和艾斯德斯不同，兩人在戰鬥中都照成了殺戮，但林羽從頭到尾都沒有展露過絲毫殺意，艾斯德斯則針對性極強，在殺戮普通士兵是她的殺意並不是針對某一個人而是將所有穿著敵軍軍服的人都納入了殺意的範圍。
「對我們來說他們是入侵者，是敵人，但對他們來說，我們才是佔據了他們曾經家園的入侵者，哦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林羽指了指腳下的土地，說道：「這裡原本是屬於西方異民族的領土，只不過被帝國佔領了而已。」
艾斯德斯皺起了眉頭：「帝國的力量更加龐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但是現在的帝國卻已經式微了，西方異民族有足夠的能力來奪回他們曾經的領土，所以他們就這麼做了。」
林羽並不反對艾斯德斯的觀點，但卻想要盡量讓她不那麼的極端，這個世界確實是優勝劣汰的世界，但也有更多其他的感情，他可不想讓艾斯德斯變得和原著那樣，面對同伴的死都看作理所當然，她會感到悲傷，但也只會將同伴的死亡歸結為『太弱』這麼一個自欺欺人的理由上。
「在戰爭面前是沒有所謂的對錯，只是看戰爭是否值得，這個國家因為大臣的極端統治已經出現了反抗者，在他們看來終結這個已經腐朽的帝國才是對人民的救贖，為此寧願付出一切，站在他們的角度一切都是為了大義，而站在你我的角度，剿滅導致帝國動亂的他們也是大義，一切就看如何抉擇，而不是僅僅用誰的力量更強來衡量對錯。」
林羽認真的與艾斯德斯對視著，現在的艾斯德斯並沒有表現的如同原著那麼極端，或許他的話還能夠奏效。
「雖然想不明白，但我會盡量理解的。」
林羽的話幾乎和她從小受到的教育截然不同，想要接受可不容易，林羽也沒有打算改變艾斯德斯的性格，只要她不那麼極端就行了，因此就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
「嗯？」
兩人繼續相伴著前行，林羽的目光卻掃到了一個瘦弱的粉色身影。
「稍微等我一下。」
林羽對艾斯德斯笑了笑就走向了一旁，幾個小男孩正圍攏在那個被他看到的粉色身影面前施加暴力。
咔嚓！
一枚枚冰棱突兀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陽光之下的冰棱反射著寒光。
咻！咻！咻！
一枚枚冰棱刺在他們的腳下，這些善惡觀還未成型的小男孩瞬間就被嚇了一跳。
「不想受傷的話還是趕緊回家去吧！」
林羽的話音一落這些年紀不大的孩子就連忙跑開了，人都會對未知抱有恐懼，更何況是孩子呢？
小男孩都跑開了，但是在此之前就飽受欺凌的那個粉色身影卻顫抖著蜷縮在了地上，用恐懼的眼神看著向她走來的林羽。
「你叫什麼？」
林羽半蹲了下來，對她伸出了手，小女孩嚇得閉上了眼睛，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卻沒有傳來，只有一隻溫和的大手在她的小腦袋上撫摸著。
「瑪……茵。」
小女孩的聲音怯怯的，林羽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頓，隨即就輕輕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然後輕柔的幫她把臉上的污漬擦拭了乾淨。
「要堅強的活下去喲！」
最後揉了揉她的腦袋，林羽便轉身離開了，瑪茵鼓起勇氣睜開了眼睛，只看到了林羽離去的背影。
林羽沒有想到自己無意間幫助的一個小女孩竟然會是未來的女主角之一，但他卻不打算改變瑪茵的人生軌跡，反正在未來他們還會再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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