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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薩的惡魔二

  莎拉拉著凱伊的手,腳步輕快的向前走著,如果仔細的看就會發現她的嘴角有著些微的笑容。十一年前之所以會侵略阿爾克修,那也是出於想改變族人生活困苦的困境,並不愛好戰爭和侵略的族人們,只是因為自己是族長的關係,聽從命令跟隨著自己侵略阿爾克修。


  十一年前的侵略戰爭,阿爾克修的王都的攻防戰中,王都的貴族沒有誰敢於選擇和自己單獨戰鬥,守衛王都的衛兵和救援王都的士兵不斷的在倒下。阿爾克修的士兵不可能守住王都,只要戰爭繼續下去,自己的族人遲早會攻下王都。但是原本跟阿爾克修沒有關係的那個精靈少年,那個那時還是傭兵的凱伊勇敢的選擇挑戰自己,因為凱伊的強大和勇敢允許他和自己交談。即使輸給了強大的凱伊,但是那時惡魔一族依舊佔據著,絕對的優勢這是不能無視的事實。


  當時凱伊陳訴了惡魔一族即使佔據王都,也只是會讓阿爾克修各領的貴族瘋狂的報復,至於佔領阿爾克修全境,那也只是會讓惡魔一族的族人付出更多的犧牲。當時的凱伊所陳訴的事實,也是佔據著絕對的優勢的莎拉心中顧忌的。想要改變族人的困境,但是也不想族人因為阿爾克修的各領的領主,帶領軍隊瘋狂的報復造成族人無謂的犧牲。


  凱伊提出了建議,由當時還是傭兵的他和阿爾克修的國王進行交涉。因為當時凱伊積極努力的緣故,莎拉帶著族人退兵了,也因為凱伊的努力的緣故,傑克薩和阿爾克修結成了雙方都互利的盟約。阿爾克修和傑克薩結盟並不是沒有付出的,阿爾克修每年都會提供食物和金幣給傑克薩,無論是食物還是金幣都是惡魔一族需要的。人類王國的食物要比惡魔一族的食物好的多,金幣則是可以和偶爾會來傑克撒的傭兵進行交易,也可以帶著去人類王國購買需要的物品。


  不用發動戰爭,不用犧牲族人就能獲得資助,這對於傑克薩來說很划算。代價當然也是有的,盟友的阿爾克修如果發生戰爭,那麼傑克薩必須提供支援。雖然佔領阿爾克修更加的划算,但是人類的王國並不一定適合自己的族人,因為生養他們的是傑克薩這座大森林,莎拉的主要目的也只是阿爾克修的資源。


  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一年,但是凱伊十一年前說過的那句話依舊能億起。「戰爭是痛苦的根源,無論是惡魔還是人類,大家都有著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人,戰死在戰場也只會讓更多的人和更多的惡魔們產生仇恨。」這是凱伊當時所說的話,每次億起這句話莎拉都會內心悸動。當時的凱伊的神情異常的認真,同時也很悲傷,那是為戰死的惡魔和人類的士兵感到悲傷。


  十一年前的阿爾克修王都費爾米蘭城外的平原上,斷掉的長劍,斷掉的箭矢,倒在地上再也無法站起來的人類士兵,以及作為侵略一方的惡魔的族人們。戰爭的火焰在燃燒,人類士兵以及騎士們的臉上,那恐懼但是又堅定保衛王國的神情,貴族們緊握魔法杖的神情。


  傑克薩的黑色火焰旗幟,阿爾克修的紅馬旗幟隨風飄揚著。惡魔一族退兵時,保衛王都的人類士兵的那興奮的神情,他們的高聲的歡呼聲響遍了整個戰場。


  銀髮的美麗少女惡魔族長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時間轉眼就過了十一年,對於長壽的惡魔族十一年的時間彷彿就像是昨天。這是錯覺,因為過於的長壽才會產生的錯覺。


  莎拉看向看向前方的凱伊,這個十一年前因為戰勝了自己,得到了自己的尊敬之後更是漸漸的成為好友的金髮少年,人類王國的貴族「英雄」。凱伊每一次的來傑克薩,都是匆匆的來匆匆的離去,他就像是那自由的風一樣,無法留住他。莎拉想讓凱伊留下來,多呆在傑克薩一段時間,因為凱伊是自己的第一個朋友,也是特殊的存在。


  心中的想法很強烈,但是莎拉知道自己不能任性的去要求凱伊,如果強迫凱伊也只會給凱伊造成不必要的困擾的吧。


  腳邊的食人花張開了口,本來想用它那鋒利的牙齒咬住凱伊,但是莎拉只是揮了揮手,它就害怕的閉上了口。凱伊一直都有著在自己的雜貨店的後院,也去飼養一些食人花的想法,但是因為食人花只適合在環境惡劣的傑克薩生存,這讓凱伊每一次想要飼養也只能打消念頭。走著的莎拉突然停住了腳步,伸出白皙的小手,對著右邊的一顆大樹發出了數道風刃。大樹的樹榦被風刃切割斷掉掉落在地上。


  「怎麼了?」


  凱伊好奇的問道,莎拉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大樹依舊是那顆大樹,除了少掉了被風刃切割斷掉的樹榦,沒有任何的區別。


  一個美麗的身影浮現在天空中,注視著茂密的森林,嘻嘻的輕笑著說道:「真是敏銳的惡魔小姐。」拿著遮陽傘的美麗金髮少女,抬頭看著天空之中的太陽,皺起了眉頭。


  「都幾月了太陽都還不消停,真是有夠討厭的。」


  抱怨著的金髮少女飛向了天空中的遠處。


  惡魔一族的夜晚和人類不同,不如說是很特別,到了夜晚森林裡居住的惡魔們,便分成了很多組,每組數十名的族人圍坐在一起,圍著燃燒著的柴火高唱著惡魔一族的歌。歌聲是惡魔一族的語言唱的,因為並不是「大陸通用語」的關係凱伊也聽不懂。惡魔們也不只是在唱歌,也有著在跳舞的狂歡的,他們歡呼,歌唱表達自己對夜晚的喜悅。


  凱伊聽不懂惡魔一族的語言,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被惡魔一族的熱情所感染。


  「和平真好!」


  坐在地面上的凱伊在心中感嘆著,和平是美好的,也是幸福的,但是就算是那個偉大的由父神所統治的「神之時代」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和平。


  父神希望的是各族和平共處,父神最忠實的僕人們,教會的神職人員們兩千多年來,從來沒有忘記宣揚著父神期望和平。但是就如父神創造太陽,也創造出了月亮,有光明就會有黑暗。只要各族有著欲.望,就會有矛盾的發生。平民和平民的爭吵或許會發展成爭鬥,騎士和騎士的爭吵或許會發展成為決鬥,但是國與國之間或許就是不可避免的戰爭了。


  戰爭往往獲利的是上位者,作為上位者他們享受勝利帶來的成果,當然也有可能會承受失敗的打擊,但是人民卻要承受戰爭所帶來的痛苦。


  凱伊接過某個對著他微笑的高大惡魔,遞給的一大塊烤好的烤肉,肉是烤好的,散發著濃濃的肉香味。濃濃的肉香味刺激著凱伊的食慾,凱伊咬了一口,味道很不錯。坐在一旁的莎拉拿著一塊較小的肉,小口的吃著,那優雅的吃相,絲毫不輸於從小接受禮儀教育的人類貴族女性吃相。如果光看外表不去看莎拉的略尖的耳朵,幾乎會產生她是那個貴族家的女兒的錯覺。


  肉很好吃,但是沒有酒真是有些可惜。惡魔一族不是人類,他們又沒有釀酒的技術,而且他們也不會去和來傑克薩的傭兵交易買酒,或者去人類的國家去買酒,因為惡魔們不需要酒,他們喜歡的是吃肉。


  莎拉拿出一塊白色的絲絹手帕,擦掉凱伊嘴上的油污,美麗的臉上冰冷的神情有一瞬間變得柔和了。


  「莎拉你真溫柔,你要是笑的話,月亮都要黯然失色了吧。」


  凱伊讚美著自己的好友,這是真心的讚美。銀髮的美麗惡魔族長,美麗的臉上浮現迷人的紅暈,那略顯嬌羞的樣子,讓凱伊有一瞬間失神了。


  「我難道是太累了?」


  即使是好友,但是也是女性,自己可是男性,看著女性看失神這可是相當的失禮的。美麗的女性在傭兵生涯中看過了太多了,會失神是因為自己的不夠穩重的關係的吧。看著越燒越旺盛的柴火,凱伊在心中反省著。


  莎拉靠近了凱伊,因為距離過近的關係甚至能聞到少女身上那淡淡的好聞的幽香。凱伊有一瞬間想說靠太近了,這樣可不是淑女該有的舉止,但是看著臉上依舊帶著紅暈的銀髮少女,將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莎拉的族人都在狂歡,他們都那麼的高興,那麼自己也不應該過於的死板的吧。


  歌唱,跳舞,狂歡,惡魔們那相較於人類和精靈的審美觀來說,很是醜陋的臉上布滿了最真誠的笑容。


  遠離惡魔們的一顆大樹上,吸血鬼侯爵吉莉安折斷了一根樹枝。


  「真是有夠無聊的,野蠻的原始種族。」


  批評著惡魔們的無聊,不斷的折斷著樹枝。突然之間吉莉安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看向遠處的某個方向,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躲在黑暗中的傢伙。」


  靠在大樹的樹榦上,想著如果是威脅的話,那麼自己就去幫凱伊解決掉,但是似乎不是威脅。


  「今晚找個地方睡好了,惡魔一族真是有夠無聊的。」


  美麗的金髮少女化作了一群蝙蝠飛向了夜空中。


  惡魔們狂歡到了很晚才結束,結束之後各自回到自己的石屋中去休息去了。凱伊陪著莎拉回到她的石屋后,拒絕了莎拉為他安排的休息的石屋,來到一顆大樹下一躍而上,靠住了大樹的樹榦。


  「天亮之後就要離開了。」


  在漸漸變得安靜的夜晚,金髮的少年自語著。來到傑克薩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下一個要去的目的地相距傑克薩較遠,儘管有些不舍但是必須離開了。好友莎拉想要和她見面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


  分別總是不舍的,但是分別也是意味著下次的再見。


  傑克薩的最外圍,美麗的銀髮少女惡魔族長拉著好友凱伊的手,眼中透露著不舍,說道:「凱伊我會想你的。」


  凱伊摸了摸好友的銀髮少女柔順的長發,說道:「以後還會見面的。」


  轉身向前走去的金髮少年,沒有看到銀髮少女眼中的留戀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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