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和藹的『主教』
「溫柔的假面揭開后，露出的真實說不定是最殘酷的事實。」
——源
……
「喂好啦，你到家了，我要趕緊走了啦！」
源想扯過袖頭，轉身跑路。
聖殿騎士聞聲疑惑的向上望去：
翠柳般的秀髮左右晃動，白瓷般的雙手死死抱住那個男人的手臂，眼神楚楚可憐，目光中充滿了不願意。
「聖、聖女.……？」聖殿騎士張著嘴，久久沒能合上。
「啊、啊哈哈哈.……騎士大兄弟，那啥抱歉啊。這個女孩流浪到了人類域內，經歷了不少，以後你們可要照顧好她。」源抽出一隻手撓著腦袋，點頭哈腰傻笑著。
這時候果斷採取了裝傻充楞的手段，看樣子這個聖殿騎士沒感應出自己的惡魔身份，這樣子輕鬆許多，只要糊弄一下跑路就可以了！
「主……」
碧研眼中充滿焦慮，但還未能開口就源一把捂住。
「主？」騎士奇怪的望著捂住少女嘴的源。
「啊……主教大人身體好嗎？好久不見了。」源打個哈哈，訕笑道。
「你認識主教大人？」
「那當然，不然我也認不出來這丫頭啊。這不，發現她流浪在外就把她送回來了。碧研，你先回去見見家人。」
源笑了笑，然後對少女道。
騎士眼神充滿了不相信，將信將疑的帶走了少女。
望著遠離視界的騎士與少女漸行漸稀地身影，源鬆了口氣。
……
「碧研，你上哪了？」
花白的鬍鬚在脖子邊延伸，身著乳白色的牧師大衣，挺拔的身影充滿了慈祥，卻急急從後殿內走出。
「司湯達爺爺……」
「司主教。」
碧研一望到這溫馨的身影，便淚涌而出。
……
聖殿主卧
少女坐在床腳，臉上充滿了惴惴不安。
為什麼.……主人不帶她走？
不安在內心獨自彷徨，少女的疑惑在不斷放大。
聖殿，充滿了神聖與溫和氣息的地方。但也是一個要求嚴厲的處所。
所有人必須身世清白，從小入殿。
每日通讀聖典，學習詩書、習武、學神術，必須按指標要求完成，否則就會遭到殿規的處罰。
輕則禁閉，重則刑罰。除此之外，身世不清者、被玷污者會被聖殿除名、凈化。
少女出神的望著自己的香肩，一處血紅色的印記，難以泯滅。
這是奴隸的印記。
無法被洗去，魔法甚至神術也都不起作用。
她成為了奴隸，遲早會被發現.……為什麼，主人要拋棄自己，把自己送到這裡。
雖然看到熟悉的人兒，輾轉良久的她難耐激動。但是，同時她再次感受到了束縛的壓迫，讓她有些難以喘息。
「咚、咚」
「碧研，睡了嗎？」
溫和而慈祥的聲音傳來，碧研回神。
「還沒，有什麼事嗎，司爺爺？」
「嗯，沒什麼。在外久了真是苦了你。」
少女一陣猶豫。
司湯達主教捋了捋鬍子道：「回來就好，你是聖女，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果然，司爺爺總是這麼和藹，司爺爺以前也總是照拂她，違反殿規后也沒給過她重罰。她最聽司爺爺的話了！
少女鼻子一酸，「可是，碧研被玷污了……不能再當聖女了。」
少女帶著哭腔道，指了指臂膀上方的血紅印記。
「我還可以在這裡生活嗎？」
「嗯？」司爺爺面色一變，立刻恢復。然後露出笑容：「當然可以。這裡永遠是碧研的家！」
……
少女有些愣神的望著牆壁。
自那之後，司爺爺再也沒來過。
每日三餐伙食越來越差，敷衍之色明顯。起初少女還有些疑惑，隨後就想起，她不是聖女了，伙食自然變差。
但是，沒幾日，三餐變成了兩餐。
到了最後，甚至一天都沒有食物。
但因為司爺爺走前吩咐過，不讓她出房間，因此，她沒走出過一步。
……
第二天
少女飢腸轆轆，實在難以忍耐，她悄悄的打開了門。不遠處竟然站了兩位騎士，像是在看守什麼的樣子。
不過兩人十分渙散，隨意的閑聊。
「被派到這真是可悲，我的正義竟然只是被放置在這種看守之地」年輕的騎士似乎在憤憤然。
少女餓的發慌，剛想要上前詢問。
「你少廢話兩句，主教大人說過要看好碧研聖女，不容有誤！」年邁些的騎士，看年輕騎士不以為然的樣子，出口訓斥。
「哼，什麼聖女，出去讓人玷污的聖女婊而已。她已經不是聖女了，不然會讓我們在這守著？」
「你小子口無遮攔，最近出去倒是學壞了不少，讓.……啊、聖女大人.……」
碧研臉色有些蒼白的跪坐在牆邊，一隻手艱難的扶著牆。
………………
源搖頭晃腦，無所事事的遊盪在街道邊。
「啊~啊~，忘了忘了，應該先問碧研那些強者住哪裡的！」
源嘆著氣，走在道路邊。
精靈語他聽不懂！也看不懂！那聖殿守衛說的是通用語，所以他還能理解。
但現在就尷尬了。
想問路都做不到！
源找了比較像旅店的地方住了下來，旅店的老闆娘倒是挺好心，看源不識字，還教了幾天，讓源略通一二。
這幾天來，源拖著白袍到處亂逛。
走到酒館，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打算用自己水平不高的精靈族語聽力，去探聽些最近的事情。
一般強者都是名人，很容易探聽到。
「X%……&*￥%聖女￥#%死%￥#刑罰*&」
「#￥……碧研#￥&」
源茫然無措的聽著酒館中的討論，其中幾個詞甚至多次重複出現。
卧槽……果然，語言是一門歲月的藝術。就憑自己三言兩語的水平，就算有很強的腦域天賦，也難以直接掌握啊。
等、等等？
碧研？聖女？死刑？Wtf？
源還沒感慨完，就從內容中感到了不妙。
再沉心去聽，依舊是『碧研』『聖女』『死刑』等字眼。
他向老闆娘先學習的，就是與自己有關的一些詞，沒想到會重複地聽到這幾個字眼，真是派上大用場了。
看來……碧研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