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所觸摸到的那答案的外衣

  「那麼容我一問，你們的第一序列是否在這裡？」


  「不在——」


  「這座塔是做什麼的？」


  「無可奉告——」


  「所謂的『不存在脫離位面的方法』是騙人的吧？」


  「不是——」


  「……」


  「問完了？」


  伊奈特抖了抖羽翼，嘆了口氣。


  「那麼請接受制裁吧！」


  「神族竟然也會說謊呢、」


  「我沒有說謊。」


  「是嗎，那就由我來親自發掘吧——這座塔的秘密」


  源給了尼古拉一個眼色，就直接轉向樓層通道，準備繼續往上。


  「——羽之殤」


  白色的羽翼撲哧一張、無數白色的羽毛飛刺而來，傳出陣陣音爆。


  「嘖、——槍旋（Spear-Spin）」


  旁邊未動的尼古拉不爽地咂舌，發動了招式。


  環繞全身槍影形成了屏障，擋在了羽翼射向源的去路中間。


  「你的對手是我，專心一點兒。不然，會死哦？」


  尼古拉一瞬身上裝載了鎧甲，就如同源第一次遇到他時身上穿的模樣。


  ——這是『魔鎧』。序列惡魔擁有屬於自己的魔裝。墮落之心·尼古拉的魔裝，就是身上的銀色鎧甲。隨時隨地都能召喚出來，意外地方便。


  伊奈特眉頭緊皺，望著逐漸消失在遠處的背影。讓敵人突破這一層，是他的失職。但是目前的情況難以由己，只好如此了嗎？

  「——槍術·極刺（Extremes?-Puncture）」


  「——羽落之盾」


  ……


  那麼，會有多少層呢？

  源攀升著層數。高塔雖然從近處根本望不到頂，但必定有著極限。任何事物都一樣，有著自己的極限。


  為什麼能判定伊奈特在說謊？因為他的眼神。很不直率，或者應該說這傢伙不是經常撒謊的人，因此破綻其實挺大。


  即便不是脫離相位的秘密，高塔頂層也必定存有秘辛。既然來了，源就不打算空手而歸。


  將近一個小時，源都在重複著機械的上升運動。尼古拉也沒有追上來，不知道戰況到底如何。是仍在僵持不下，還是已經消滅了？或被消滅了？


  神族也沒再派下人手來阻攔。


  但是不論如何，已經到了。


  園頂式通道的盡頭矗立著一扇大門。邊紋由於年代已經模糊，但厚重的神韻瀰漫在周遭，為其增添一股神秘的氣息。


  「存在力……」


  源凝重的盯著門、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神韻與存在力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浩瀚的氣勢。


  彷彿打開門，就會見到新世界一般。


  有預感啊……如果打開了這扇門，一定能走出這個相位。


  但是……

  源猶豫了。


  最終，他還是沒能立刻伸出手。


  還有事情沒有做，他做不到一走了之啊……

  以後再來吧、源用比來時還要快的速度，向塔下衝去。


  那傢伙不會輕易掛掉的。雖然這麼想，但腳步的速度卻越來越快。有人因為自己而死，他絕對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


  「你這傢伙，很耐打嘛。」


  「說這種話的時候，先搞清楚自己的情況比較好吧？」


  尼古拉的鎧甲已經成為了廢銅爛鐵，鼻青臉腫地倚坐在牆邊。得意著嘴上逞強地道。
……

  耐打的是你吧！


  伊奈特也沒好到哪去，羽翼殘破不堪，稀疏凋零，頭髮凌亂，單膝跪伏在地。


  源從上層回來時，見到了就是這樣一副場面。


  兩人都失去了戰力。


  「走了，尼古拉。」


  「咦？咦——！？」


  不等尼古拉反應，源就拽著他朝塔外遁去。


  伊奈特苦笑著望向兩人離去的方向。


  源沒選擇補刀。雖然即便補刀也不能真正意義上殺死他，但至少能讓他這個第三序列百年內無法再次蘇醒。


  這兩隻惡魔.……到底是作何打算？

  ……


  聖域海濱-海龍城


  熙攘的人群、繁榮的商業，海濱城市的繁華依舊。


  「為什麼突然就要離開喔，你找到答案了？」


  「嗯，要處理完剩下的事情我才能離開。」


  「喔喔？那麼快點處理吧！」


  這傢伙真的有自覺嗎，作為『剩下的事情』中的一員。


  源嘆了口氣，要把這隻惡魔扔回深淵真的是個大難題。深淵太遙遠，而且這傢伙有點太過人畜無害了。據說剛墮落為惡魔，就被封印在遺忘之地。以至於到現在他的習性也和人類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