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離去
張承注視著周遭一切,不凡有人投來陰冷目光,當然絕大多數是對他感到詫異與震驚,特別是柳大長老,他手忙腳亂催動靈力,隨後扶正痛苦呻吟的柳六子,準備運功療傷,以此減輕柳六子的疼痛。
做完此番舉動,柳大長老呼了口老氣,突兀地站起身來,驚嚇得旁人一陣傻愣,卻見他目光毒辣鎖定張承,嘴角揚起一絲弧度,也不曉得說了些什麼,這才彎下老腰,抱起柳六子往演武大廳後方走去。
張承苦笑不已,這場比斗自己必須得獲勝,也不想傷及這柳六子,但實屬無奈,柳欣煙多次在自己面前表露出對柳六子的厭惡,也多次隱晦透露尋求幫助。
就在這時,耳畔突然響起清脆悅耳聲音,這聲音好似風鈴聲般繚繞耳邊,張承聽此聲音,猛地回頭。
「啞哥哥你沒事吧!」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此人正是柳欣煙,她嬌顏失色,顯然之前因緊張過度所致,這會見比斗結束,他人鄰舍忙著查探柳六子傷勢,這才悠悠小碎趕來,詢問張承。
在此刻,所有人焦距點放在柳六子身上,可沒有人會理會他張啞巴如何,這些人巴不得受傷的是張承,而不是柳六子,不過張承心境倒與他人所不同,也就沒做多想,畢竟柳六子生於柳家村,再者自己乃獲勝方,倘若有人前來關心,這還真就奇了怪。
眼見柳欣煙目含秋水,朝自己走來,張承全身微顫,百感交集,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回應是好。
張承低頭不說話,柳欣煙也是沉默,頓時氣氛尷尬,哪怕周遭喧嚷聲,也難以打破這道詭異的氣氛。
頃刻,突然柳欣煙碎步邁前,嬌軀輕盈的在數個跨步下到達張承身旁,她貝齒輕咬朱唇,嬌顏緋紅,神色似乎有點難意,但她還是撞進了張承懷裡。
「啞哥哥,你沒事就好。」柳欣煙依偎張承懷內,瞬間眼帘涌流淚水,令後者衣裳一片潮濕。
這倒好了,此女這番舉動,著實鬧了張承一個大紅臉,雖然以往也與王苗兒相擁,但那是在人跡稀少的小樹林中,當然,那是幽會,屬於私下聚會,此刻柳欣煙舉動,還真將他嚇了一大跳。
不止張承被驚嚇住了,就連那些還沒離去的村裡鄰舍見此情況,一片嘩然,甚有數名少年兒郎禁不起打擊,淚流滿面,痛苦不已,一心只想尋這張承拼小命。
好在身旁有明是非的人急忙阻攔,險些釀成大禍,這要是與那張啞巴拚命,那還了得?他可是連柳六子都擊敗的人。
雖是如此,但村裡鄰舍對張承的恨意越甚,當然這些人只存在少年群體,畢竟他們視柳欣煙夢中仙子,時刻意淫能夠娶上貌美如花的柳欣煙,不過話又說回來,張承引起村裡鄰舍仇恨,還真不能怪罪柳欣煙。
或許外人不曉得柳欣煙性子,可村裡鄰舍還是知曉一二,此女生性活潑,敢愛敢恨,實為女中豪傑,雖有嬌滴滴容顏,生有婀娜身姿,看上去與性格截然相反,但這還真是事實,倒也令人產生反差感,難免詫異。
張承輕巧地推開柳欣煙,大手撫過此女楚楚動人嬌容,替她擦拭滑落而下的淚水,這才放開手來輕聲說道:「我們回去。」
柳欣煙點頭應是,視線卻不成離去張承臉龐,最終在村裡鄰舍嫉妒眼光下,慢悠悠走向演武產後面通道。
少年們那是一個恨,他們待張承與柳欣煙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后,頓時騷亂,指責、唾罵,也有人叫嚷著要與他張承來一場男人之間的決鬥,但在身旁好心人提醒先前戰鬥,這些人方才泄氣,只能獨自生著悶氣,抑鬱寡歡。
時間轉瞬而過,不知覺間演武廣場已是人去地空,張承與以往般,午時掌勺炒菜,燒上幾道美味佳肴;傍晚驅趕笨拙老母雞進雞舍,只是這些老母雞與以往般依舊靈活,甚至幾次躍上籬笆飛上梧桐樹,還有數次在張承驅趕下,落入水井中,氣的柳大柱從堂屋疾步趕來,抓起老母雞就要來一道『母雞當歸湯』。
張承站在旁邊笑得不亦樂乎,看來今晚又得展示廚藝,見證技術的時刻到來了!
話又說回來,這小日子過得甚是悠哉,這不,轉眼間已過數日,但也甚是奇怪,這幾日以來村裡鄰舍卻少有人前來找張承麻煩,能過來的人都是些與柳大柱扯家常的人,對此情況,張承很是疑惑。
張承與柳六子戰鬥最後得勝的事情可謂家喻戶曉,不過還有一事也不曉得是誰傳開,說他張承有一手絕活,那就是畫圖栩栩如生,前來與柳大柱扯家常的鄰舍可不會放過此等機會,當即尋到張承,求他賜予畫像一張。
天色已晚,星空如沙,密麻麻閃爍著璀璨光芒,送走客人後,張承獨自回到屋內,他尋來長凳,坐在桌子前,又平攤宣紙,搦管書寫。
他沒有立刻下筆,而是醞釀良久,方才下定決心寫下一封告別信。
每書寫大段,張承便會時而擾擾後腦勺,時而彎著手指敲打檯面,斟酌片刻再次下筆。
頃刻間,宣紙便已爬滿字跡,上面大致寫著:「柳叔、欣煙,我本外地人,不屬柳家村,是遲早會離去,早些月子里,我已發現離去通道,雖不明了那地是否真是可以前往青元城,但可以肯定,那條通道一定是通往外地。」
「我有前往查探,裡面峭壁懸空,地面雜草繁盛,蜿蜒至深處,更加離奇的是,當日我看到水池,水池裡冒著水泡,極像沸水,越往裡走,就會發現光亮,最後出現兩條通道,如此一來,分出來的通道深處必定是前往某處,柳叔、欣煙非常感謝……」
張承下筆惆悵,內心不舍,但卻毫無辦法,待他書寫完后,起身尋來瓦罐壓住宣紙,以免敞開的窗戶襲來夜風,把告別信吹跑。
夜入深時,柳家村沉寂於睡夢當中,除去蟲蛙獨鳴,也就只有村裡一些家畜打著呼嚕。
一切歸於靜謐,張承小心翼翼推開房門后關嚴,他彷彿化身夜晚的採花大盜出沒柳大住院落內,輕悄悄不敢發出點聲響。
回頭留戀看上幾眼熟悉場景,最終眼神微凝,毅然邁步朝著籬笆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