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這是兩人這麽久以來第一次正式的麵對麵, 眼前的他一身剪裁妥當的黑色西服, 削薄的臉頰上, 臉色有些暗沉, 狹長的眼眸之中, 漸漸襲來一絲的滄桑。
落地窗將陽光的餘溫蔓延開來, 遠方是光怪陸離的高樓大廈, 近處是緘默無言的彼此。
“顏總。”她並沒有再親切的稱呼他了,悄然的將兩個人麵前覆上一層薄薄的隔膜。
劍眉微蹙,五味雜陳翻湧而來, 仿佛從前的甜蜜過往皆是一團泡沫,其中苦澀饒是讓他猶豫了三分。
“回學校?”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麵前, 來自於男人女人之間的力量懸殊, 讓她微微揚起了頭,仰視著他。
那雙眼眸不悲不喜, 清冷如煙雲, 一寸寸廝磨著她, 下意識點了點頭。
一麵是陰影, 一麵又是陽光, 順著她睫毛的弧度, 心一顫顫的。
“順路,我送你回去。”
話一出,她盯著那雙深邃的眼眸, 一絲揶揄的心思在心中躍然升起, 顏洵這個男人,不像君懿的轟轟烈烈,好聚好散。
也不像霍滄橋那樣斯文敗類,他的心意小心翼翼,這種近乎禁欲般的誘惑,才讓她放縱了自己的心思。
進了這場遊戲,她也沒打算全身而退,欲望男女,大多身不由己。
對於顏洵這樣的懷柔的政策,她既不想拒絕又不想答應,女性最大的武器當然是美貌,而且這個美貌還是獨屬自己的,也沒想著借著一次滾床單就真跟顏洵好上了,保持曖昧關係,欲情故縱。
不挑明,不負責,再看看他的做法。她並沒有急著回答,明顯的猶豫之色融在她的眼底,甚至下意識的咬了咬紅唇,小小的動作似乎凝結了她的心思。
他輕笑出聲,倒也沒多說,反而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將她一把攬在了懷中,突如其來的親昵,讓她下意識有些惶恐,身體也有一些掙紮。
“怎麽?撩了我就想不負責嗎?”清冷的聲音躍然在她的耳際溢開,絲絲厘厘中透露著一股魅惑,順著清冷的聲線顯得過分的撩人。
下意識順著他的語調望著那雙狹長而又深邃的眼眸,在熹微的光暈下多了兩分的調侃,寸寸侵襲到她的臉色,想都不敢深想就斂住了眼。
如此細小的動作盡收眼底,一絲笑意飛速流轉在他的眉眼中,沒有反抗的姿態,倒是真實的反應了她對他的態度。
揶揄的想,這是不是嘴裏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想到這裏,又染上了幾分旖旎的心思,欲望,一但品嚐過,就像是吸食了精神鴉片。
這種癮暗暗潛藏在身體,倏忽之間又突然爆發出來,倘若許珞虞此時沒有閉上眼,一定能看到他眼底跳躍的火苗,隨著火苗的燃燒,他逐漸將她摟得更緊了。
鼻息之間,隻覺得耳垂一熱,冷唇含住了珠圓玉潤的小耳垂,反複吮吸,又用牙齒輕輕廝磨,這種溫熱的觸感讓她渾身發顫,還沒細想,耳垂處一陣輕微的痛楚,席卷了她的神經。
讓她溢不住痛的叫出了聲,像是故意懲罰她似得,舌尖劃過她的耳蝸,一絲清冷的氣息傳入心底:“珞虞,回答我。”
這種幾乎是繃緊著神經的緊張感,讓他寸寸侵入她的心底,更讓她根本無法不去直視麵對他。
媽的,她這是惹了怎樣的一個妖孽啊?
“洵……哥。”她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顫顫巍巍的開了口,眼中隱隱約約有絲淚意,由不得他深想隻覺得她的身體又軟了兩分,像是怕了。
這樣的小心翼翼,嬌嬌柔柔似乎又將畫麵拉回到了那個春色旖旎的晚上,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在海棠壓春紅杏開色的綺麗。
“花,還喜歡嗎?”
“啊?”像是傻了眼,癡愣愣的看著他,如此一舉,倒是將他的笑意散開,嘴角上揚的弧度越發明顯,順著這張清雋的臉,折射出一股惑人的魅力。
倘若眼前的這個男人長得平凡,她斷然也不會有尋歡作樂的心思,她這個人骨子裏還是很挑,而且還很食色。
如此一來,讓他生了一股興致,俯下身子堵住了她嫣紅的唇,像是可以懲罰她的不告而別,她的陌不相識,她的怯懦。
撒了歡似得撅住嫣紅的唇,口齒之間慢慢廝磨著,連同著溫熱的氣息讓她熏得桃紅滿臉,越發嬌俏。
這種近乎於剝奪的吻,奪取了她所有的呼吸,大腦缺氧的讓她的身體更加的柔軟,幾乎是貼近了他,柔軟的細膩透著薄薄的遮擋,蹭的他血脈上湧,眼中的清明早就丟失了大半。
他可刻意引導著她的小舌與他纏綿共舞,在清甜的液體中灌注了一抹難以壓抑的旖旎,在空氣中留下一個弧度,他摟著她一個細微的動作將窗簾全都關上。
太陽的光輝全都被遮擋住了,陰影漸漸侵襲而來,不大的辦公室,除了一盞熹微的台燈,顯得格外的空曠,你我不分,交織在一起似乎點亮了一串火焰。
如玉似的臉頰上染上脂色,盤起的長發被他一鬆全都散亂開來,將她嬌小的身軀裹住,越是這樣越顯得她是那樣的單薄。
巨大的辦公沙發上,他坐在上麵,腿上坐著是嬌小的人兒,手掌從她的背後擱在了她的胸前。
夾雜著一股顫栗,她覺得渾身過於的刺激,讓她忍不住顫抖,白玉與他手掌的顏色截然不同,顯得格外的俏麗,如同燈光微它暈上了一抹淡淡的瑩潤。
“別…”單音節,聲線柔媚了些許,夾雜著春情誘惑著他。
捏住了突兀的一點,玩心大起,捏搜挑弄夾擊著她,他的下巴擱在她單薄的肩膀上,順著黑白色的正裝,入眼是一道深深的溝壑。
溝壁白的如玉,下意識想嚐嚐是不是真的像玉一樣的溫熱,手掌的寬度將她全都包裹起來,反複□□著她,揉得她一絲吟媚在紅唇中溢開。
“以後不準收別人的花了。”清冷的聲線沙啞至極,帶著一絲霸道的醋味兒,寸寸崩裂著她的心思。
“嗯……”由不得她深想,隻能依著他的節拍而來。
忽然之間她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奇怪的生物,半晌貪歡之中,居然沉淪了進來。
雖然沒打算真能夠完全虜獲眼前這個天之驕子的傾心,然後不由分說做起了闊太太,因著她的眼底,這個男人身家隻怕不比君懿少,甚至更勝一籌。
這種亂花迷人眼的情景中,她居然還能抽出心思想這些,還真是一派心機深沉。
若說為何突然就輕易將身子交付與眼前這個男人身上,不過是前段時間暗暗了解到了顏洵的身家背景,倘若不是這個鍥機,隻怕還得吊著他。
這種買賣劃算,畢竟到現在在她走的這條路上,眼前的這個男人才是她最大的助力。眼底掃了掃周遭的環境,頓時覺得在這樣的環境下尋歡作樂,真是貶低了自己。
如此一來,立馬脫離了他的懷抱,迅速將衣服整理好,暗暗的火苗在一雙如水的眼眸中漸漸熄滅,這種幡然醒悟,終於刺激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心神。
眼前的她衣衫淩亂,臉色緋紅,眼中是反複糾結後的倔強,如一團冷水將他的心火也消滅了一大半。
不由得審視起自己來,這種脫離他性格的火熱,是他二十幾年歲月中從未擁有的,甚至還有些顛倒癡迷,這種貪戀無時無刻不在他心中盤旋。
半晌的沉默,兩個人都彼此打量著對方,她像是一隻孤傲的小獸,固執的維護著屬於自己的驕傲,而他像是罪跡斑斑的惡人,眼中盯著食物般的恐怖。
周旋於此。
他覺得他簡直就是瘋了,於他固有的禮教截然不同,這樣瘋狂的自己連他也感到害怕,像是被愛情操控的傀儡,連自己都並未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何不妥,倘若不是她的清醒,他和她隻怕是難以言語。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眼中的光終於恢複到從前的清冷,克製住了自己的頭腦發揮,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她的麵前,一絲笑意躍然,夾雜著一份獨一無二的固執:“珞虞,以後你隻能收我送的花。”
像是一種霸道的宣告,一字一句遁入心底,如此而來她在心底終於鬆了一口氣,這種貪戀身體的瘋狂,絕不是她想要的。
她這個人很無情,要的是一個男人全部心,即便是有緣無分,也要做他心底最美的白月光,單因為這樣,才能夠守住本心,在這個光怪陸離的大都市中,站住自己的腳跟。
眼中一絲笑意,夾雜著一股嬌俏,掩蓋了她的倔強,這種輕微的舉動終於讓他心中的忌憚全都鬆懈了下來,不由分說拉著她的手走出了辦公室門,來到了她的桌前,將那束柔美的百合花塞到了她的懷中,至於另一束玫瑰則被毫無留戀的扔進了垃圾桶裏。
這種暢快的得意,讓他眉梢都揚了起來,眼中除了她,別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