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賤人得賤報
翌日一大早,廚房裏劈劈啪啪的聲音吵醒了端午兩口子。兩人揉著眼睛罵著娘起來了,到廚房一看,傻眼了,簡陽居然穿著圍裙在做早餐。
一個財貌雙全的男人,居然為一個一窮二白還醜陋無比的女人下廚?這完全顛覆的端午媳婦的三觀。因為她昨天晚上還跟端午信誓旦旦的下結論說,以阿月的條件嫁給這樣一個男人,肯定是個受氣包,洗衣煮飯這些平常家務不在話下,踢打咒罵也可能是家常便飯,她甚至懷疑,這個男人根本就沒碰過阿月,他娶她肯定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理由要掩人耳目,在外麵一定有不少情況。
而端午的驚訝,則完全是因為這個看上去的紈絝子弟居然會下廚。
簡陽端著做好的早餐一轉身,和端午夫婦打了個照麵,一驚未平一驚又起,簡陽左臉一個鮮紅的掌印清晰可見。
“你……怎麽了?”端午夫妻幾乎異口同聲。
簡陽氣呼呼的斜了他倆一眼,好像那巴掌是他們打的。然後很不禮貌的與他們擦身而過,在門口撞到了剛剛出來的河聖月,他馬上變出了一張迷死人的笑臉,“阿月,我做了你嘴喜歡吃的通心粉,不過這裏沒有通心粉,我隻能用方便麵代替,趁熱吃吧。”
“誰允許你隨便用人家廚房的?”河聖月厲聲嗬斥簡陽道,撞上端午夫妻驚得變形的臉之後,馬上笑著道歉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他會自作主張亂來的,沒弄髒你們地方吧,我讓他收拾。”
“切,用一下廚房有什麽大不了,大不了給錢。”簡陽一副財大氣粗的屌樣激怒了河聖月,“你說什麽?你亂動人家東西不但不道歉還出口傷人?”
“哎,哎,哎,兩口子好好說話,別吵架呀。”端午勸道。
“我怎麽跟他好好說?”河聖月氣道,“二十多歲的人了,還總耍小孩子脾氣,你在家裏耍性子也就算了,你出來的時候答應過我什麽?就不該帶你回來。”
“哎呀,算了算了,兩口子,別吵架,吵架傷感情。”端午的勸架毫無新意。
“可是,吵架,也不用打人吧。”端午媳婦弱弱道。
“你們問問他,我為什麽打他。”河聖月道。
“我沒有錯!”簡陽理直氣壯道:“想跟自己老婆做愛有什麽沒錯!”
他這話一出口,屋裏好半天沒人說話。
除說話者本人,其他三個從臉到脖子都紅透了。
“你說什麽呢!”河聖月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簡陽吞進肚子裏,“你知不知道羞恥。”
“有什麽好羞恥的,我光明正大!”簡陽道:“你昨晚上為什麽不肯跟我上床?是不是重遇舊情人了,不想跟我做,想跟他做?”
啪——一個重重的耳光落到了簡陽的右臉上。緊接著,砰嘭——簡陽端著的剛做好的通心粉連碗帶盤摔到了地上,濺了一地的汙穢。
“你為了他——”簡陽指著端午激動道。“打我?第二次了!你是不是心裏還有他?你們是不是舊情複熾了?”
“什麽舊情複熾啊?誰和誰舊情人啊?怎麽回事啊?”端午媳婦總算聽明白這事跟她老公有關了,揪著端午開始了發飆的前奏。
“哎呀——”端午沒想到自己竟是河聖月夫妻矛盾的焦點,他百口莫辯,不知道怎麽回應妻子。
看他一副心虛到無言以對的樣子,從河聖月昨天到他們家,兩個人神神秘秘的獨處了幾個小時,到晚宴的時候河聖月給大家發錢,其他每家都隻拿到一千多一點,唯獨端午,一口氣給了三萬,還有當時端午莫名其妙的反應,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以她的智商雖然還縷不清楚,但是她知道肯定有鬼。
前奏之後很快進入高潮,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事被激發得淋漓盡致。
“哎呀,我的命怎麽那麽苦呀,老天爺呀,你怎麽就這麽不長眼呀!我一輩子辛辛苦苦就是為了這個家,自從嫁了你這個挨千刀的,我過過一天舒心日子沒有啊?我每天起早貪黑的伺候你們爺倆,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幹的比驢多,吃的比豬差,穿的比叫花子還寒磣,到頭來我落得這麽個下場,你這個不要臉的,養家糊口的本事都沒有,還學人家在外麵拈花惹草,還把人帶到家裏來,你……就那麽欺負我呀!啊……氣死我了,我不活啦……”
此時河聖月和簡陽早已跑得遠遠的幸災樂禍去了。
“哎呀,你這個挨千刀的,我自從嫁給了你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幹的比驢多,吃的比豬差,我三年沒看電影,五年沒買衣服,八年沒添首飾,十年沒做愛了,你……知道自己不行就別出去拈花惹草,殘害無辜麽……”簡陽表情誇張,添油加醋的學著端午媳婦的撒潑。
河聖月被逗得眼淚都笑出來了,“喂喂喂,人家哪裏說什麽,三年沒買衣服,十年沒做愛呀,還什麽不行,你嘴怎麽那麽惡毒呀!”
“有你惡毒嗎?看來以後他們家很難安寧了,你開心了。”簡陽半靠在河聖月肩上,痞痞的樣子,可愛極了。
“本來我也不想做那麽無聊的事的,誰讓那村婦嘴賤,說什麽我隻是你的老媽子,隻負責給你砍柴挑水煮飯洗衣服,被你呼來喝去踢打咒罵,還說你絕對不會碰我這種長的這麽惡心的人。你一定是有見不得人的理由才會娶我當擋箭牌,其實暗地裏金屋藏嬌,左擁右抱。”說到“你一定有見不得人的理由……”往後的時候,河聖月犀利的眼神逼近簡陽。
簡陽怯弱的避開道:“嘿嘿,那女人的嘴的確是很賤,說人是非也不知道小點聲。”
“那女人的嘴確實很賤,不過她的分析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一點道理都沒有!”簡陽就像是在據理力爭一個真理般堅毅。
河聖月輕笑,“才怪,嗯——”
簡陽的嘴又豪無預兆的貼了上去,河聖月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狡猾的家夥,每次都來這招。
“咳咳……”
“誰那麽不識相啊!”不滿好事被打斷,簡陽心有不甘,罵罵咧咧的轉身道。
“喂,你們大白天的在公眾場合做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阿月,十年不見,你開放這麽多,真不愧是混了北京的。”
“林英俊?”河聖月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