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速之客(1)
1
此次回鄉,阿月還額外收獲了一個贈品,一個叫林英俊的傻小子。對此反應最大的是白果,她為了阻止阿月把林英俊帶回北京,還跟她急了。
在我看來,她對林英俊的反感似乎有點過了,因為畢竟那家夥當年往死裏欺負的人是阿月而不是她。白果說擔心他會破壞我們的計劃,但以我對阿月的了解,她之所以把那貨弄到身邊來,隻不過是想利用他來刺激我,鞭策我,讓我保持一種以為自己隨時可能被替代的危機感。她想看到我緊張,不安,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我當然要滿足她。
可是某個傻不啦嘰的白癡卻真的以為可以取我而代之,終日為挑撥我和阿月的關係上上躥下跳,興風作浪,無事生非。一方麵,他整天貼身監視我,然後加油添醋的去跟阿月告我的黑狀。同時,利用搬弄是非的特權,要挾我為他做這做那,他自以為深得阿月的信任占盡了上風,其實阿月早煩他了。
雖然以他的智商不至於掀起什麽大浪,不過眼前總粘著一隻蚊子也確實挺討厭的。
2
又一個罪惡的夜晚,我和白果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裏幹著最肮髒的勾當。
“一千五百年後,人類逐漸消亡,地球將被新的生命體主宰,人類的最後一對情侶,在完成他們的婚禮之後,喂對方喝下了一杯毒酒,就在這個時候,地心引力突然消失了,這對情侶飛了出去,他們緊緊擁抱著彼此,就這樣在浩瀚的宇宙裏永無止盡的飄啊飄……”
“哈哈哈哈……”
“喂,你笑什麽呀,還聽不聽?”
“聽聽,聽著呢。這就是你給歐燕琳的衣服策劃的廣告?會不會太誇張了?”
“不會啊,畫麵拍出來很漂亮。”
“嗯,故事不錯,隻做廣告有點可惜了。”
“我也覺得,你說我要是把這個故事寫成劇本,賣給電影公司,能賣多少錢?”
“大概,能賣不少錢吧——哈,哈哈哈……”
“你又笑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想起林英俊,所以忍不住。”
“你不是吧,躺我懷裏你想別的男人?你太過分了!”對於如此明目張膽的思劈(思想劈腿)行為,我果斷的把白果放倒,即刻對她施行了殘酷無比的滿清十大酷刑之——撓癢癢。
“啊——不要不要!“白果邊求饒邊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是笑他這種人居然也有明星夢,他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麽條件,還真敢想。”
我停止施行,“想有什麽敢不敢的,再卑微的人,也有做夢的權利吧。”
“你什麽意思?覺得我笑話他不應該是吧?”白果瞪著我,不滿道。
“應該,你自己的嘴,想笑誰笑誰,誰有權不讓啊。可是這事你都笑了一個下午了,沒笑夠,也該笑累了吧。”
“我累什麽,我精神得很!”白果立刻昂首挺胸,以示她精力充沛。
我則垂頭喪氣裝死狗,“也是,你怎麽會累,是我累了。”
“你累什麽呀?”白果明知故問道。
“我渾身的勁兒沒處使,憋的,行不行啊?”我沒好氣道。
“那您別憋著了,找阿月去吧。”白果挑釁道。
“白果!”
“喊什麽呀,把阿月喊來了有你好看的。”白果捂住我的嘴,切齒道。
“到底為什麽呀?”我問。
“什麽為什麽呀?”白果裝傻道。
“你說什麽為什麽呀?”我憤怒的反問。
“我怎麽知道你在說什麽。”白果繼續死撐。
“我想做(愛)。”我也懶得含蓄了,多大點事兒啊,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
“我……怎麽?”
“咱不說好的嗎,小心駛得萬年船。”白果撒嬌發嗲的安撫我道。
我才不吃這一套呢,“少來,之前也沒小心成這樣,你就是最近才不讓我碰的,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我瞞你什麽了?”白果裝無辜道。
“我怎麽知道,你最近總是奇奇怪怪的。”
“哎呀,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就是覺得現在是關鍵時期,小不忍則亂大謀。”白果哄小孩似的忽悠我道。
“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被第三個人看到,做沒做那事,有區別嗎?”我反駁道。
“所以呀,我們以後別都這樣了,在這個時候陰溝裏翻船,我們這麽多年的辛苦就全白費了。你說多不值呀,是不是?”
嗯?不對勁,白果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現在多了個林英俊,計劃還能順利進行嗎?”我問。
“麻煩當然多少會有一點,不過應該不影響大局。這個人由我來應付,你以後少跟他接觸。”白果道。
“你以為我想跟他接觸?是他一雙眼睛恨不能長我身上。”
“行了,知道你委屈,我會幫你看著他的。”
這已經是白果第N次提醒我要遠離林英俊,她好像很怕我和林英俊有交集似的,我隱約感覺他們之間可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說你和林英俊還真挺奇怪的哈,你煩他煩成那樣,但是他好像還挺喜歡你似的。”我試探道。
“你胡說什麽呢?”白果怒起道。
“不光我說的,阿月也這麽覺得。”我繼續刺激她。
“是嗎,阿月她還說什麽?”白果緊張道。
“她說你以前總替她教訓林英俊,林英俊很怕你。”我道。
“就這些?”白果微微鬆了一口氣。
“差不多吧。難道還應該有什麽嗎?”
“沒有了。”白果斷然道。
“哎,你們從小在一個村裏長起來的,你就不知道這貨還有明星夢?”
“你真奇怪,我為什麽要知道他在做什麽夢?”
“鄉裏鄉親的同齡人,偶爾聊聊天總是正常的吧,難道你們的關係真的差成這樣?你討厭他就是因為他欺負阿月?你們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鬧得不愉快呀?”
“你怎麽回事?對他這麽感興趣,要不要我把他叫來跟你好好聊聊?”
“你發什麽脾氣呀,我就是隨便問問,你不喜歡,我不問了,反正也跟我沒關係。”
“你要沒別的事,咱們散了吧。”白果說著,就要下床。
“哎,等會,跟你商量個事唄。”
“什麽?”
“咱們下次,換個房間吧。”
“為什麽?”
“我覺得老在一個房間裏做壞事,挺危險的,嘿嘿。”我嬉皮笑臉道。
“整棟房子都是阿月的,有哪間不危險嗎?你現在知道危險了?你背著阿月做這種事的時候就沒想過危險?”白果一本正經的教訓道。
“就我一個人?沒你的份?”簡直婊子立牌坊麽。
“我那是被你拖下水的。”白果厚顏無恥的倒打一耙道。
算了,我不跟她計較這等雞毛蒜皮的是非,“我以後買房子絕對不要這麽大的,就算送我我都不住。”
“為什麽?”白果疑惑的問。
“這房間多得自己都記不清楚,萬一你要在裏麵做什麽壞事我都不知道,啊——你幹嘛呀?你是貓啊?”胳膊上幾道清晰的抓痕,展示著某人的犯罪證據。
“這話應該我說,臭不要臉的。還下次?我以後都不會和你做壞事了。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抓人者理直氣壯道。
“你怎麽跟阿月說一樣的話?”不愧是一路貨色。
“這話本來就是我教她的。”白果神氣道。
“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是吧?”
“是啊!”
“好,我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壞東西!”我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她壓到身下。
“啊——你幹什麽?”
“你說我要幹什麽?”
“不行不行!”白果手腳並用,拚命的推開我。
“不行也得行,我忍不住了!”小樣兒,每次都是你說做就做,不做就不做,真當爺是你的禁臠哪?雖然爺是很不願意跟你做,但為了尊嚴,爺這次就霸王硬上弓一回。
正當我倆糾纏之際,突然,一陣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打斷了我們,準確的說,是打斷了我的“反攻”大計。
不明情況的我倆慌張的把自己悶進被窩裏,大氣都不敢出。 幾分鍾後,從隔壁的陽台上傳來了林英俊如喪考批的歎息聲。
“林英俊?那邊不是他房間啊,大晚上的,他幹嘛呢?”我問。
“我怎麽知道,你問他去。”白果沒好氣道。
我對白果道:“不如你過去看看吧。”
“為什麽是我,那你呢?”白果敏感的瞪著我道。
“不是你說,要我少跟他接觸,把他交給你的嗎。”
“呃……”白果被我嗆到無言。
“我就是讓你過去跟他聊聊天,拖住他,我才好溜啊,不然讓他撞到這個時間我跟你在一起怎麽解釋啊?”
“是嗎?你不偷聽我跟他說什麽嗎?”
“我偷什麽聽?你倆說活有什麽好聽的,再說,我也該回阿月身邊去了。”
白果從被窩裏鑽出來,“行吧,你走之前記得把房間還原成原來的樣子,尤其是床,雖然阿月不大可能到這裏來,但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嗯,知道了。”
“那我過去了。”
“等等。”
白果一回頭,我扔給她一聽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