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怒開帝王棺
石棺在劉達的驚呼聲中破地而出,它的出現帶來的動靜可不小,整個墓室都微微顫動著,發出轟隆隆的沉悶聲響,墓頂的灰塵像濛濛細雨般直往下掉,頓時我們三人就變得有些灰頭土臉了。
劉達一眨不眨地盯著逐漸升起的石棺,臉上儘是驚喜之色。此時的我仍舊被楊娟那櫻桃小嘴吸著血,由於異常地疼痛使得我渾身的肌肉微微抽搐著,我現在可沒有任何心思看那所謂的帝王棺里到底有啥寶貝,也不想知道白璽在不在裡面,那白璽究竟是個啥玩意,現在只想讓楊娟趕緊清醒過來,再這樣下去我可真的要掛了啊。
也許是老天保佑,就在我近乎絕望的時候,后肩的傷口處微微一松,然後傳來一聲飽嗝,沒錯,我確定就是打嗝的聲音!
可能是失血有點多,我的身體有些發軟,側身翻到一邊爬了起來,就見楊娟正驚恐地看著我,而她唇上殷紅如血,嘴角邊還有一條紅色的血痕,尖削的下巴上掛著血珠,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落。
此時石棺已經完全出現在地表上,顫動和響聲也已經停止,劉達把視線轉向地上的楊娟,看到她眼睛的眼白處已經不再是黑色,這才鬆了口氣放開她的手腕站起身來。
我苦笑著問道:「你倒是好,中了次邪不僅被我治好了,還喝飽了肚子,我等下要是站不起來你可得背我出去。」
她還是那副驚恐之色,抹了把嘴唇放到眼前一瞧,頓時歪著頭就乾嘔起來。
「別介啊,這可是大補,吐了多可惜。」一向開朗的劉達此時的心情不錯,不由地開起了玩笑。
她到底還是沒有嘔吐出來,回過頭來雙手反撐著地面向後倒爬,顫抖地問道:「這……這是哪裡,你們……你們是誰!」
我看了眼滿頭白灰的劉達,立即明白了,趕緊拍了拍頭上的灰塵,又用手抹了把臉道:「認識了么?」
「你……啊,你……你是何鋒?」她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救命稻草,撲過來拽著我的胳膊,忽而又像是發現有些不對勁,又一下子推開我問道:「你……你們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在這裡?」
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些不解地看向劉達,「達哥……這……」
「難道還沒清醒?」劉達有些納悶,但隨即道:「難不成剛才中邪讓她失憶了?你看,她都不認得我了!」
楊娟已經退到牆邊,摸了摸裹著衣服的小腿,眼淚在眼眶打轉,突然抱著膝蓋蜷縮在那裡哭了起來。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完全蒙圈了,就算是失去了某一時刻的記憶,也不至於讓膽大的楊娟突然轉了性吧?而她這柔弱哭泣的模樣,倒是讓我想起了昨晚的她,那個時候,貌似就是她這樣,難不成又在和我裝?
劉達現在懶得聽她在這裡哭,翻了個白眼兒道:「我說小娟妹子,能不能別在這裡哭喪啊?你這樣很不吉利的,讓我心裡慎得慌,你不是要白璽嗎?喏……讓你先摸,免得事後說達哥我做事不厚道。」
她像是沒聽到似的依舊在那哭泣,肩頭一聳一聳地好不難過。
她這反常的現象倒是讓我產生了懷疑,一個人再能裝,也不可能裝得這麼逼真啊,更何況有必要在我們兩人面前裝嗎?
劉達可是見過她堅強之處的,懷疑道:「莫非她精神有問題?」
「你才有……等等……」我突然意識到什麼,自言自語道:「難道是精神分裂?」
劉達有些訝異地問我:「她如果有精神分裂症你難道不知道?」
「我上哪知道去我?我和她相識也不過二十四小時!」我無奈地嘆道,正想著這下該怎麼辦的時候,我突然靈機一動,打了個響指道:「有了。」
說著,我在劉達充滿疑惑的眼神中走向楊娟,蹲在她面前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昨晚發生那樣的事情我也很無奈啊,如果你是為了那樣的繼父而對我和我爸生恨的話,那我就真沒辦法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你難道不會判斷么?我對你是好是壞難道你分不清么?」
果然,她聽了這話抬起婆娑的淚眼,抽著鼻子道:「那……那……你得……告告訴我……這是哪。」
「好好好,等下我就把來龍去脈全盤托出,放心吧。」我循循善誘地說道,說到這裡,我把試探她的點子拋了出來:「你先把你左褲兜里的龍蟠月扣給我。」
「龍……龍蟠月扣?」她抹了把眼淚,一邊疑惑地看著我,一邊伸手在褲兜里掏了掏,果然,她將龍蟠月扣掏了出來,向我遞過來道:「是……這個?」
我頓時心裡不知道是啥滋味,龍蟠月扣雖然到手了,但同時也確定了一件事……她真的是精神分裂,或者說是……雙重人格!
此時的劉達已經耐不住性子了,對我道:「既然她不記得了,那我就……不客氣啦?」
我擺擺手道:「去去去,如果摸到白璽了還是給我吧,等她醒了我轉交給她。」
楊娟完全沒聽明白我們到底在說什麼,或許在她的意識里,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這樣嚴重並且罕見的病情。
劉達先看了看墓室四周,然後手持匕首從一旁繞過去,刻意避開了剛才讓我和楊娟中邪的中間道路。
此時的楊娟完全就是個柔弱的小丫頭,她這才看到前方有一樽石棺,頓時嚇得臉色慘白,縮著脖子在那瑟瑟發抖。
我拍拍她的肩頭安慰道:「沒事的,不要害怕。」
「這……這是在墓中?!」她問道。
「呃……是的。」我點點頭,尷尬地說道:「前面那個是皇帝的棺材,很難見到的,裡面全是值錢的東西……」
「那……那我怎麼會在這裡?」她小聲地問道。
我無奈道:「說來話長,等下咱們回去了我再慢慢告訴你。」
她這才漸漸止住哭泣,但環顧四周,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的心情我能理解,換做誰突然一覺醒來出現在這種陌生詭異的地方可能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她這還算好的,要是換做是我,可能會立即崩潰。
「嘿!」劉達發出一聲大喝,前傾著身子用盡全力推著石板棺蓋,只見他額頭青筋直冒,眼珠凸起,整張臉憋成豬肝色,腳死死地后蹬著地面,棺蓋紋絲不動,他的腳反而漸漸向後滑動著。
「草!」劉達怒罵一聲,停止了動作靠在石棺邊大口喘著粗氣。他見我在這邊安慰楊娟,便吆喝道:「過來搭把手,太TM沉了!」
我一看這也不是個辦法,還是趕緊幫忙為好,早點遂了他心愿早點離開這種地方,我可不想再在這個鬼地方多呆一分鐘。
想到此,我站起身來對楊娟道:「要不要過去看看?沒啥恐怖的。」
楊娟估計也不敢一個人呆在這個角落,怯生生地點點頭。
我一把將她拉起來,然後帶著一瘸一拐的她從一邊繞了過去。
楊娟有腿傷,我讓她先站一邊,然後拍了拍棺蓋驚嘆道:「好傢夥,果然不愧是做皇帝的,一個棺材比別人的兩個還要大,這棺蓋搞不好得有上千斤吧?」
劉達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道:「那必須的,這熹宗老兒能搞出墓前殿就說明肯定在這皇陵里下血本了,估計棺里少不了好東西。」
我打量了一下石棺,只見石棺上都是雕花龍紋,棺蓋上則是多重祥雲,而在石棺的一頭,則刻著一些細小的文字,估計是墓志銘之類的東西,只是字太小,而且是用篆體所書,我所知有限,根本就看不懂其中的意思,只好放棄。
劉達甩了甩手臂,對著手掌吐了口唾沫道:「來,開棺吧!」
我疑惑道:「這麼草率?開棺之前不應該在東南角點支蠟燭問問墓主人的意思么?」
「你是在搞笑么?你讓我堂堂一個南派的高手用北派的那些花花伎倆?說白了,咱就是賊,拿了東西就走唄,當了**還立牌坊的事我可沒興趣干。」劉達不屑地說道。
其實我對這些是沒什麼概念的,主要是受到書籍的影響比較大,再加上這一路所遭到的各種匪夷所思的事件,讓我不得不對這些事情產生敬畏之心。
不過看劉達那漫不經心的模樣,我怕遭到他的鄙視,也就不再『矯情』,跟他一起推棺蓋。
劉達這次沒用手,側著身子用肩頭抵住棺蓋邊沿,然後問道:「準備好沒有?」他見我點點頭,便喊道:「一……二……三!」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向前推著,最開始棺蓋還是紋絲不動,然後劉達暴喝一聲,胸口和手臂的肌肉陡然凸起,棺蓋發出沉悶之聲,竟然漸漸向前移動了一點。
一股惡臭味從縫隙中傳了出來,我和劉達差點吐了,趕緊把頭偏向一邊,繼續用力向前推。
終於,就在我要崩潰之餘,棺蓋『轟隆』一聲側翻到石棺另一邊,腳下都強烈地震動了一下。
我和劉達頓時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氣,興許是劉達太過激動,稍歇一會就站起身來去看石棺中的『寶貝。』
只聽他捂著鼻子說道:「咦,他是誰?怎麼會是一個現代人?」
聞聽此言,我頓時感到脊背發涼,壯著膽子站起身來看向棺內。
這一看不要緊,剎那間我的肝膽都快嚇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