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四：貓與鼠「第一現場」

  被任命為組長的賀陽並沒有什麼興奮的樣子，好像是理所當然一樣。他也沒有去更改王建強之前發布的命令，眾人還是按照之前的安排去調查走訪。新的案子，也就是周正英的案子有專人負責，已經從他們這個連環殺人案中給分割了出來。原因自然是為了讓他們能全力以赴的去調查這個5.14連環殺人案。


  賀陽和蘇研並沒有再回醫院，根據之前在醫院時的調查，醫院方面承認是自己首先引進了那款手術刀。目前在全市範圍應該只有他們才有。5把不同的手術刀為一套，在醫院裡，也只有區區10套。每一套都有單獨的編號。


  而醫院方面在配合警方的調查時發現，手術刀丟失了一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已經離職的醫生，劉麗的身上。


  只有她，才有機會並且有動機去偷走一整套的手術刀。


  難道她就是兇手嗎？兇手會是一個女人嗎？


  沒有人知道，而現在，賀陽和蘇研正在前往劉麗家的路上。


  從會議過後，賀陽對蘇研的態度已經有所改變，但現在的賀陽卻沒有說話，腳底下的步伐也在逐漸加快。


  「為什麼這麼急。」蘇研有些不解。


  賀陽卻反問蘇研：「你覺得，劉麗會是兇手嗎？」


  「還是有可能啊。」蘇研說。「你看，劉麗作為一個外科醫生，符合第三個案件的的條件，畢竟這種程度的肢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劉麗不論是心理素質還是手法都達到要求了。而且她偷取的手術刀又同時符合第二個案件。我個人感覺她是兇手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賀陽沒有解釋什麼，再次反問了一句：「你不感覺現在進行的太順利了嗎？」


  「是有那麼點。。。」


  「快走吧，我有種不祥的預感。」賀陽再次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到了停車場。


  「上車！」警車開出了停車場，絕塵而去。


  看見警車走遠了，一個人影從停車場走了出來，咧嘴一笑。很明顯，剛才蘇研和賀陽的對話，都被這個人給聽到了。


  一路上的賀陽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壓抑。蘇研也沒有打擾他，獨自用手機在記著些什麼東西。


  劉麗家距離她之前所在的醫院並不遠，就在醫院的宿舍樓後面。


  「砰砰砰。」蘇研敲著劉麗家的大門，卻沒有人出來開門。「劉醫生你在家嗎？」


  這時劉麗家對面的門開了，一個50歲左右的老婆子走了出來：「哎喲，這個時間劉醫生不在家啦。」


  蘇研正要跟這個老婆子解釋，卻看到賀陽臉色一變：「不對，血。是血的味道！」說罷，抬腳就開始踹門。


  那老婆子嚇了一跳，趕緊走回家關上門，鎖好了以後隔著門喊：「你們要幹嘛啦，再這樣我要報警啦！」


  現代的防盜門相當的結實，踹了幾腳發現無法破門的賀陽便掏出手機，呼叫了幾個警局的兄弟過來，當然一起過來的還有開鎖匠。


  蘇研試圖跟對門的老婆子解釋自己是警察，可是那老婆子非是不聽，一口咬定他們兩個是歹人，就是要報警。弄得蘇研哭笑不得，放棄了解釋。


  沒多久警察就帶著開鎖匠來了。那老婆分不清是不是真的警察，還是不敢開門，只敢偶爾的從貓眼看看情況。索性，連蘇研都懶得去管他了。


  再結實的門也擋不住熟練的開鎖匠。只等了兩分鐘都不到，一行人已經出現在了劉麗的家中。


  劉麗的房子並不大，但是很溫馨。物品擺放的井井有條，看得出主人經常收拾，而淡藍色的壁紙也顯得整個房間無比的清爽，乾淨。當然，這個前提是忽略掉地上的屍體和四濺的血跡的話。


  「來晚了。」賀陽的眼睛有些暗淡。


  那兩個帶開鎖匠來的警察也不是新手，懂得如何處理一個犯罪現場，其中一個警察拿出了幾對白手套分給了賀陽和蘇研，另一個則是出去拉起了警戒線--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出門都會帶著警戒線。


  帶上手套以後的那個警察便開始收集犯罪現場的線索與證據。


  「好吧，我同意你之前的觀點，劉麗不是兇手，這種死法一定不是自殺。」蘇研對賀陽說。


  劉麗是被刀殺的。那個兇手好像很喜歡刀的樣子，第一個死者是斬首，第二個是活剮，第三個是肢解，第四個就是這個劉麗，是被摘掉了雙ru。但是看起來致命傷卻不是這個。仔細看看，看到劉麗的脖子上有紫青色的手指印，初步斷定是被掐死的。


  劉麗身高大概是要有170公分以上，那麼兇手是要有多麼高才能輕易掐死一個正常的女人呢。


  警察局距離這棟樓大概有十分鐘車程，這個時間並沒有堵車，所以警察們來的非常快。這是第三波來這裡的警察，其中還包括那個有想法的法醫。


  法醫的到來時非常關鍵的，比如說賀陽和蘇研判斷劉麗的致命傷是脖子上紫青指印，而法醫卻告訴他們，那個指印是死後才掐的，真正的致命傷是在心臟部位。一刀捅破了心臟，即刻斃命。只不過雙ru被割掉以後，心臟部位看起來血肉模糊，不是專業的還真看不出所以然來。


  「兇手為什麼要再掐上手指印呢。」蘇研自言自語。


  「大概是為了做什麼掩飾吧。」法醫依舊很有想法，讓人不禁覺得他做法醫真的是屈才了，應該去做偵探會更有前途。


  「是的，是為了掩飾。或者說是為了誤導我們的判斷吧！」賀陽依舊摸著他下巴的胡茬。每次遇到難以解決的問題，賀陽總是有這麼一個習慣性的動作。


  法醫根據屍斑判斷出了劉麗的死亡時間在3個小時前到5個小時之間，賀陽算了算，跟周正英死亡的時間差不多，以此，賀陽基本確認了之前那個兩個兇手的想法。賀陽四處看了看，突然向法醫問道：「死者在死前是否經過了搏鬥？」


  法醫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死者生前沒有任何搏鬥的痕迹。包括周圍也沒有被損壞的東西。」


  「那，僅僅是心臟被捅碎了，能造成這樣的噴射軌跡嗎？」賀陽指著屍體周圍四濺的血跡問。


  法醫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的血跡，有些不確定：「按理來說，不應該是這樣的。但。。」


  賀陽眯了眯眼睛，嘴角掛著一絲笑容，看起來胸有成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裡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