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四：貓與鼠「快速問答」

  警察局的審訊室只有一張桌子兩個椅子，嫌疑人坐的椅子當然是特製的。椅子前面的小面板上有兩個洞，可以把嫌疑人的手牢牢的銬住。


  桌子上有一盞明亮的檯燈，審訊時一般都是打開的。光芒明亮到讓人接受不了的地步。


  現在殺害周正英的兇手正坐在小椅子上，對面坐著的是王建強。


  賀陽站的累了，便出去也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了上面聽著老王審訊殺人犯。


  「你為什麼要殺人。」


  「長官，我都說了八百遍了，我沒殺人。」


  「你沒殺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為什麼會出現在哪裡？」


  「我只是想搶那個小姐的包而已。」


  「但是你逃跑以後，被你搶包的人死了。」


  「我不知道。」嫌疑人一口咬定就是沒有殺人，王建強也很無奈。


  賀陽拍了拍王建強的肩膀。示意讓自己來。王建強順勢離開了主位，讓賀陽去審這個嘴巴嚴絲合縫的嫌疑人。


  「既然你這麼肯定，那麼就來個快速問答吧，我問你你迅速回答。可以嗎？」


  「我能拒絕嗎？呵呵。」嫌疑人自嘲的笑了笑。


  「名字。」


  「馮良平。」


  「年齡。」


  「36。你問的是周歲嗎？」


  「別廢話，工作。」


  「搶包算工作嗎？」


  「好，最喜歡什麼水果。」


  「榴槤。哎，不是，你問這個有什麼用？」


  「兇器在哪？」


  「在家。。。里。。。」


  賀陽和王建強對視一眼，終於功夫還是不負有心人。


  賀陽繼續問道：「你家在哪？」


  可是沒有人回應他。發現自己說漏嘴了的馮良平開始一句話不說。


  「你回頭看看。」賀陽語重心長的勸導，指著馮良平身後的那八個大字說道。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馮良平不用回頭都知道牆上寫的是什麼，不管是在哪裡，包括電視劇電影，總是這八個字。就好像坦白了真的就犯過的事一筆抵消一樣。


  「如果真的就像你說的一樣，你並沒有殺人，那你為什麼不敢把實話告訴我們？」賀陽的話就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告訴我，你家在哪？」


  「哎。」馮良平嘆了口氣，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我保證，如果你跟這起連環殺人案沒有關係的話，保證放你出去。」


  「連環殺人？」


  「是的，你陷入了的這起案件並不是普通的謀殺，而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如果你不說實話的話，那麼誰也幫不了你。」


  「我可以相信你嗎？」


  「可以。」


  就這樣，賀陽順利的來到了馮良平的家裡。而那把兇器，就在他的床頭柜上。賀陽一眼就看出了這把刀，正是醫院裡丟失的那一套手術刀中的一把！究竟是不是殺死周正英的那把刀還不能確定，但是這形狀，絕對是那一套手術刀中的！


  終於有實質性的進展了！賀陽把手術刀用鑷子夾起，裝在袋子里遞給了跟在他後面的齊飛塵，說：「回去做個指紋檢測。別忘記了。」


  「是！」


  做完這一切，一行警察又把馮良平的家翻了個底朝天，卻再也沒有發現那一套手術刀中其他的部分。倒是翻出了一些雜物，比如手機4塊，身份證3張，錢包6個。。。看起來之前的馮良平小偷小摸的事情幹了不少。


  在馮良平的家中搜查無果，賀陽和王建強便再一次審訊了馮良平。


  馮良平的精神有些萎靡，也許是燈光照射的太狠。回到審訊室的馮良平無精打採的。


  「你們應該找到了吧。」


  「你陳述一下你的犯罪經過吧。說清楚一點。」


  馮良平也不再反抗，老老實實的開始陳述犯罪經過。


  那天天氣正好，馮良平和兩個朋友正在外面閑逛。剛剛從遊戲廳出來，口袋裡的錢全都貢獻給了老虎機。


  沒錢的日子真痛苦。肚子餓的直響的馮良平感嘆道。


  三個人回到了麵包車上。這是他們唯一沒有變賣的東西了。


  習慣了小偷小摸的馮良平根本沒有認真工作賺錢的意識，只想著不勞而獲。畢竟馮良平已經好久沒有正兒八經的上過班了。已經忘記了上班是怎樣的感受。


  在麵包車上找了好久，三個人才找了兩根煙，沒有辦法，只好互相輪著抽了啊，畢竟三個人連一盒煙都買不起了。


  馮良平覺得這不是個辦法，便下車尋找「目標」。


  很快，周正英和俞蕊便進入了他的視線。


  這兩隻肥羊看起來挺好宰。馮良平趕緊招呼其他的兩個人過來，商量著定了一個小計劃。


  等周正英和俞蕊吃飽飯出來，馮良平便跟上了兩個人。而他的兩個朋友也開著那輛透風撒氣的小麵包跟在他們後面。


  「哎喲。」馮良平假裝跟周正英碰了一下，順手摸了一圈卻沒有摸到錢包。這時才發現周正英的手裡抓著一個包。


  真是餓的花了眼了。馮良平心裡暗罵了自己一句。隨後眼睛一轉，計上心頭。


  「你幹什麼！會不會走路，不長眼睛啊？」明明是逆行並且撞人的馮良平惡人先告狀，先發制人的說到。


  當時俞蕊的火就上來了，正準備說什麼，卻被周正英給拉住了，沒發作出來：「這位同志，實在不好意思，您沒事吧？」


  其實聽到周正英喊同志的時候，馮良平就隱隱感覺到不好。因為在他的印象里只有條子才會習慣叫人同志！尤其是那些老條子。


  而對於一般人，是不會喊人同志的，因為在他們的印象里，同志是對一種特殊的人群的獨有稱呼…


  「我當然有事啊，你必須要賠我！」雖然馮良平心裡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但是已經被別的不行了，就像每一個被賭博害的家徒四壁的賭徒一樣，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去搞到錢，然後再去賭，希望能翻身。然後為了錢，不惜走上犯罪的道路。


  這種事真的見得多了。


  當時的馮良平就被利益熏心了，他絕不想空手而歸，在吵吵鬧鬧中，馮良平奪下了周正英的包，拔腿便跑，一直到上了車，這才鬆了口氣。


  結果，就聽見自己的朋友說：「平哥，你手裡怎麼拿著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