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章
顧念初拿到並蒂花戒指的第二天,當即給林律師打了個電話:“您好,是林律師嗎?”
“是….……的…..,.……顧…小….姐,…….你.……好。”
信號有些不好,顧念初這頭聽的斷斷續續的,要不是認真聽,還真是聽不清,她很疑惑這個林律師是去了那裏?
“林律師,我已經找到並蒂花戒指了,不知林律師什麽時候有時間?我想去銀行一趟。
“哈……?”電話的那頭斷斷續續的聲音。
手機信號真是不好,顧念初又重複了一遍。
顧…小…姐,我….現……在….不…在……四……九…..城。”說完電話便掛斷了。
顧念初看著突然被掛斷的電話,她也不清楚林律師到底有沒有聽清她說的話?也不知道林律師去了哪裏,信號不好成這樣,但最後的幾個她還是聽到了,可以確定的是,他人不在四九城。
既然他人不在四九城,這也沒辦法,幸好拿到了並蒂花戒指,下一步也隻待林律師回來,她便可以打開母親留在銀行的遺囑,也不知道母親會在上麵寫些什麽?畢竟當初她是那樣的絕望。
把玩著手中這枚並蒂花戒指,看著這戒指就這麽出現在她的手中,會不會有點巧,怎麽她想要,它就出現呢?
這並蒂花在古代人們視並蒂蓮為吉祥、喜慶的征兆,善良、美麗的化身,被譽為愛情的象征,諭意夫妻恩愛,美滿幸福,並象征男女愛情纏綿。
這樣的戒指在它看來不無諷刺的意味,象征著纏綿的愛情,可這悲歡離合又有誰說的清呢?
還有母親的畫,喜歡西洋畫,顧念初拿出手機百度了下:
油畫是西洋畫的主要畫種,它是用油質顏料在布、木板或厚紙板上畫成,其特點是油畫顏料色彩豐富鮮豔,能夠充分表現物體的質感,使描繪對象顯得逼真可信,具有很強的藝術表現力。同時,油畫顏料又有較強的覆蓋力,易於修改,為畫家提供了藝術創作的便利條件。西方繪畫的審美趣味,在於真和美。西洋畫追求對象的真實和環境的真實。為了達到逼真的藝術效果,十分講究比例、明暗、解剖、色度等科學法則,運用光學、幾何學、解剖學、色彩學等作為科學依據。概括地講,如果中國繪畫尚意,那麽西方繪畫則尚形;中國繪畫重表現、重情感,西方繪畫則重再現、重理性;中國繪畫以線條作為主要造型手段,西方繪畫則主要是由光和色來表現物象;中國繪畫不受空間和時間的局限,西方繪畫則嚴格遵守空間和時間的界限。
既然是兩種畫法也無可厚非,隻是這真真是有點怪異。
……
許念這幾天每每都會從夢中驚醒,每每都會陷入惡夢不可自拔。
“你到底是不是老頭要認的女兒,你自己清楚。”許念滿腦子都充斥著殷權諳嘲弄的聲音及那一雙毫無溫度的琉璃般的眸子。
回到殷家大宅的許念還是久久不能平靜,在香榭麗舍的經曆,足夠讓她心驚膽戰,連續幾天的噩夢,她從不知道一個人可以讓她恐懼到這種地步,她隻能眼睜睜與這惡魔為伍。
那一天從醫院驅車到香榭麗舍,許念見到了許久未見的殷權諳,同樣與一如初見般天使模樣,殷權諳半閉著雙眼,手握著紅酒杯,紅酒杯裏依舊是如血般的顏色,長長的睫毛垂落倒影在眼瞼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形,隻是許念知道那隻是披著天使的外皮。
接下來,殷權諳隨手扔出一份資料到她的跟前,她永遠無法忘記殷權諳的那眼神,似是在看小醜般看著她,充滿著嘲弄。
當她打開資料,一頁一頁的看下來時,她認為她完了,偽裝了這麽多年,也有被識破的一天,隻是她沒想到來的這麽快,讓她措手不及,這一頁一頁的資料把她的過往經曆調查的一清二楚,甚至殷權諳在國外的這幾年,她所做的事情也詳細記錄在內。
“以為灰姑娘會變成公主,可惜那隻是會在十二點後失效的魔法。”
當她拿到這份資料,她知道她無法辯解,隻是心如死灰的問道:“既然你知道了,你想怎麽樣?”
“想怎樣,嗬嗬,你說我會怎麽樣?”殷權諳冷冷的反問道。
許念是知道殷權諳的狠厲,當下也隻能乞求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求你手下留情,別傷及他人。”
“有意思,像你這種愛慕虛榮自私自利的人,這時候也想起了你身邊的人,你當著殷家大小姐享受物質生活的同時,有想起那遠在鄉下的父母,到處求人找親生女兒的無助嗎?你在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的同時,有沒有想到會有這一天的來臨?”殷權諳不無嘲諷的說道。
許念此刻腦海裏想著父母的蒼老的聲音,哭著哀求道:“對,是我愛慕虛榮,可錯的都是我,求求你不要連帶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
殷權諳聽著許念回道,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說道:“想想殷家的背景,想想你的下場。”
許念驚恐的回道:“你想對我做什麽?”
殷權諳看著蜷縮在角落,不斷流冷汗的許念,說道:“殷家是做什麽生意的,這幾年你在殷家也了解的很清楚,比如殷家在公海的賭場。”
許念一聽,立刻臉都嚇白了,對於公海的賭場,她也是偶然聽殷家的下人提起過,人命在那裏可是很輕賤,拿女人當牲口的地方,許念嚇得癱坐在地上哭著哀求道:“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我不要去那個地方,我不要去,放過我,求求你,求你也放過我的家人,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隻要你放過我,我絕對馬上消失在四九城。”
殷權諳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冷冷的看著許念並不回答,許念感到萬分的後悔,她當時為什麽會貪圖這些榮華呢?進了殷家這麽恐怖的地方?為什麽會遇上殷權諳這種惡魔呢?對於殷權諳她是打心底的怕,少年時他折磨人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簡直就是不折不扣的魔鬼
許念跪坐在地上,想伸手去觸碰他,乞求他,卻被殷權諳的玻璃杯給敲開了,整個紅酒杯的紅酒撒到了許念的臉上,許念此時看上去無比的狼狽。
殷權諳突然皺起眉頭,失去了耐心,給許念扔了張資料,對著她說道:“要放過你,還有你的家人也不是不可以,把這一張給簽了。”
許念抖擻手急急地拿著那張資料,就像拿著一張救命符,當看到那上邊幾個字時,“股權轉讓協議”她呆呆的看著殷權諳,不明就裏。
“讓你簽,你就簽,難道你想去公海。”
聽著殷權諳冷冷的聲音,許念急急忙忙的在協議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現在就算讓她賣身,她也得做,已經沒有比這個更壞的選擇,況且還不是。
當殷權諳看著許念簽上名字,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許念簽完字,當她抬頭看著殷權諳的笑容時,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特別是殷權諳開始叫她妹妹的時候,她就感覺似是死神在盯著她,無處不透著詭異。
殷權諳對著許念說道:“我可以放過你,你也可以繼續當我的妹妹,這也沒問題,既然你想頂替那個老頭要找的女孩,那就一直頂替下去好,你自己可得表現好了,千萬自己別被老頭看出破綻,到時候可是你自找的。”
許念似是有些不相信,殷權諳就這樣放過她,忐忑的問道:“就簽完這樣協議,你就放過我了?”
“可不是嗎?難不成妹妹你想去公海?”殷權諳挑眉反問道。
許念帶著哭音說道:“不,那我的父母呢?你是不是也放過他們?”
殷權諳答道:“對,你可以回去了。”
許念似是不可置信,以殷權諳這麽狠毒的性格,就這麽簡簡單單的放過她,她咬牙想在問些什麽,終究還是不敢問出口,當走到門口的時候被殷權諳叫住了,許念忐忑的轉身,唯恐殷權諳反悔。
“妹妹,你可以拿出當初對你的同學的狠厲,當初把他們推下去的時候可真夠心狠,未來也是要夠心狠,這樣才能合作愉快?”
當她聽完,她也不看殷權諳的表情,飛快的逃出了香榭麗舍。
當晚她便做起了噩夢,夢到了殷權諳的冷笑,以及他的殘酷無情,當她從噩夢般驚醒,無處不在的悔意,她後悔了可是誰來給她後悔藥呢?她本就隻是一個鄉村的丫頭蛋蛋,一直做蛋蛋難道不好嗎?
可她為什麽會走到這一步,這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