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罪名
「凌風，你必須要考慮清楚，這種事情可不能隨便決定。你知道離開帝國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你以前的榮耀、獲得的爵位，都會在頃刻間化為烏有！」
站在郭澤海的角度，明顯不希望白凌風離開，甚至這在他看來是一個非常愚蠢的決定。
白凌風搖了搖頭，「自從半年前的那場大敗之後，我早就沒有了所謂的榮耀，否則這半年來，帝國也不會對我不聞不問。而爵位，也從擁有封地的實名子爵，變成了沒有封地的榮譽子爵。
這些事情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對於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室而言，功勞和苦勞根本算不了什麼，哪怕你為他們戰鬥流血、守土抗敵，只要沒有了利用價值，就會將你棄之如敝履。這樣的帝國，要麼將其推翻，要麼就遠離他。我不希望和你這個愚忠的老頑固為敵，所以我選擇後者。」
「你……」郭澤海張了張嘴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半天他才平靜下來，嘆息道：「你太偏激了，縱使帝國虧待過你，你也不能全盤否定它。而且我相信，赤沙島戰役之後，帝國之所以沒有獎勵你，肯定是被你得罪過的那些帝國高層給攪和了。」
「不僅僅是沒有獎勵，還沒收了我的封地！」白凌風冷冷道，「而那個貪生怕死、早早逃離赤沙島、只留下我一個人斷後的東海軍區第一艦隊總司令華國安，不但沒有受到處罰，反而從三等侯爵升為了二等侯爵！」
「這個……畢竟他在那場戰役中擊退了來犯的敵人，粉碎了一次東曼帝國蓄謀已久的突襲。作為總領全局的司令，得到這樣的獎勵也是應該的……」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就迎上了白凌風陰森的目光，「再次強調一遍，那場戰役才剛剛開始，他就帶領艦隊逃跑了。擊退敵人的不是他，是我，以及我那些犧牲的艦娘！那場戰鬥東曼帝國共沉沒了一百六十一艘戰艦，其中沒有任何一艘挨過他哪怕一發炮彈！」
郭澤海張了張嘴，再也不從辯解。好半天，他嘆息一聲，道：「這件事確實是帝國欠你的，但你要對帝國有信心，我相信總有一天，西蒙大帝會因為你曾經為帝國做過的貢獻而加倍獎勵你。」
「是嗎？」白凌風笑了，「你還記得這次把我叫過來的原因嗎？西蒙大帝最信任的弟弟蘭登親王，似乎要找我麻煩啊。」
「這……」郭澤海一時語塞，剛想繼續勸解，可這時，腦海中植入的提督晶元忽然反饋過來一則信息——有人想要請求和他通話！
「凌風，你稍等一下，我接個通話。」
郭澤海歉意地說道，然後便走到辦公室角落，開始通過提督晶元和那人交談起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足足五分鐘，他才掛斷了通話。
「怎麼了？」白凌風似乎猜到了什麼，笑著問道。
郭澤海深吸了口氣，一臉凝重和失望，道：「你現在必須馬上離開帝國……」
「為什麼？短時間我可沒打算離開。畢竟，這是我為之奮鬥過的帝國，也是我為之流過血的帝國，我想好好看看，最後它到底會怎樣對我！」
見白凌風死死盯著自己，郭澤海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才嘆息道：「好吧，你贏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它會怎樣對你，剛才我一個老友通知我，最高軍事法庭已經對你下達了逮捕令，罪名是……勾結外敵，背叛帝國；勾結海盜，劫掠海港。而且，他們已經拿到了確鑿的證據。」
聽完郭澤海的話，白凌風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過了足足十秒，他似乎放下了什麼負擔，整個人忽然變得輕鬆了起來，哈哈大笑道：「好一個背叛帝國！好一個劫掠海港！這些罪名我白凌風認下了，就當是提前接受他們的審判！」
說到這，他扭頭看向郭澤海，繼續說道：「如果你還記得兩年前我對你的恩情，將我送出海。從此以後，我們兩清了。」
郭澤海嘆了口氣，點頭道：「好吧，作為皇家提督學院院長，我這老傢伙在帝國還有些能量。坐我的私人飛機，我現在就送你離開。哎，蘭登此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如果幕後主使是別人，我說不定還能幫你辯白……」
……
皇家提督學院，與白凌風同屆的大部分學生都沉浸在畢業后的悵然、欣喜或者失望之中。
只是，這樣的氣氛白凌風是享受不到了，此時此刻，他已經登上了郭澤海的私人飛機。
離開之前，他還特意和王同通了一次話。不過他也沒有詳細解釋什麼，只告訴他：「如果有人向你調查我，不要隱瞞，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他們。也不要跟他們說我們的關係很好，盡量和我撇開關係！」
突然聽到白凌風這番莫名其妙的話，王同顯然感到非常疑惑，可不等他詳細詢問，白凌風已然掛斷了通話。不進如此，他還發現，自己已經被白凌風拉進了黑名單，再也無法聯繫到他……
和王同通完話后，白凌風原本還想告訴莫月一聲，但想了想，最後又作罷了。畢竟，他真正跟莫月熟悉也不過是這幾天的事情，和她之間的關係似乎還沒有達到需要特意告別的程度……
「提督，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私人飛機上，明雪號坐在白凌風身邊，緊緊拽著他的衣角，有些擔憂地問道。
「去一個自由自在的地方。」白凌風沖她微微一笑，「那裡沒有可以隨意玩弄的政治和律法，只有鋼甲和火炮。也沒有高人一等的權貴和紈絝，只有強大的提督和艦娘。那裡，才是真正屬於我們的地方，我們可以憑藉自己的智謀和勇氣，闖出一片屬於我們自己的天地！而不像這個階層固化的帝國，縱使獲得了功勛和成就，也會被人輕易抹殺！」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聽起來似乎很不錯。只是……這個地方到底是哪？」
「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