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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相安無事後

  肖卓任由他抱著,無論手還是心都冰涼一片,許久都不曾說話。


  整個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只要一想到孩子可能遇上的情況,為人父為人母的心情便立刻發揮到極致,如果真沒了……


  猛地推開侯皓,肖卓不知所措的拉著張開,嘀咕道:「再找,再找,這麼大的一個孩子不可能消失。」


  三人繼續沿街詢問,到凌晨再到有太陽光出現的時候,肖卓疲憊不堪蹲在地上,無力對張開說:「帶煙沒有。」


  一晚上等於白瞎,張開和小孩玩慣了要真沒了心裡也梗著,從兜里掏出包煙遞給肖卓一根,自己再嘬著吐白霧,胸腔沉悶難受。


  第一次抽煙味道很嗆鼻,肖卓咳嗽幾聲硬生生抽下去,看著滿臉糾結更像是自虐,一晚上殫心竭慮精神狀態也是極差,他輕輕說:「我們先回去吧。」


  侯皓一直忙著聯絡電話,張開聽到知情者的獎勵從50萬漲到100萬,抽出手機打算看看時間沒想到待機頁面全是找孩子的消息,百度推送,微博大v推送,首頁刷下來幾乎全是轉發,不禁咽口唾沫。


  肖卓當然是聽見了,但沒力氣也沒心情說話,站起來頭腦發暈幾秒后臉色稍稍緩和,「走吧。」


  侯皓放下手機,不顧他的反對強勢的套上大衣,「孩子還要找,身子垮了怎麼找。」


  這次肖卓沒有拒絕,算是和善穿上。


  肖卓能休息,他還不能,頂著被血糊著的頭跑進公司,摁下電話:「通知財務總監到我這來一趟。」新到的助理是老員工年紀不小,看老闆頭上帶上又像很忙的樣子只是貼心得送進醫藥用品,隨後就輕輕出去。


  侯皓抬頭瞥了一眼低頭繼續列印。


  到家還早,早到張軍還沒打開電視看早間新聞,張母還沒有出去買菜跳廣場舞,看著兩人進來還納悶問:「張開你不是接同事去了嗎?一晚上?」


  張開不知道怎麼回答,「去接的肖卓。」


  張軍做完運動從陽台走過來,倆孩子怎麼都神色萎靡的,隨口問道:「小卓你回來怎麼沒帶一鳴啊。」


  看著他們,肖卓突然產生一種懼怕,小時候闖禍了不敢告訴父母但禍很大,不告訴不行,「姨,叔,一鳴走丟了。」


  手裡的碗瞬間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砸在所有人的心上,張母大喊:「怎麼丟了!」


  張開上前扶住老媽安慰,「侯皓那邊已經幫忙找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媽你別急別急。」


  解釋了前因後果,張母忍不住揉眼淚,半分做飯的心情都沒有。


  聽到侯皓的名字,張軍注視著肖卓,「又和他有關係?」


  肖卓神情恍惚,回過神艱難點頭,頓時前方傳來拍桌子的聲音。


  當初的懷疑如今變得更加懷疑,張軍朝著老伴喊:「肖卓家鑰匙你放哪了?」


  「你要鑰匙幹嘛?」疑惑道。


  巴掌拍到桌上像不疼似的,張軍怒道:「你給我拿過來!」


  鮮少看到丈夫發怒的樣子,王敏扶了一下桌子就進屋找鑰匙。張開和肖卓更是沒見過他發火,一時間相視搖頭卻也是低頭半句不敢說。


  鑰匙拿到,張軍推著肖卓出去,那一推力道十足,肖卓本就精神不佳愣是推個踉蹌沒法站穩,張開擔心想跟著進去又被父親往外踹,「回去!」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發火而且還把肖卓趕回了家,張母心急如焚,「這幾天是怎麼了,怎麼了呀!」


  張開仰起頭嘆息,扶著老母說:「媽你先進去。」


  進去后光線不足,張軍也沒有要開燈的意思,對著客廳柜子翻找一通,肖卓試探開口:「叔,你要找什麼?」


  張軍沒有理會,在第二層找到兩張相冊才站起來,而他也看見了叔手裡是什麼,不由緊張起來,竟然是父母的遺像。


  他想幹嘛?


  小心謹慎的將好友的遺像放在桌上擱好,張軍弓著腰輕聲細語,「兄弟啊,今天麻煩你了。」


  話落。給肖卓一種驚悚感,這不是一張照片而是人。


  站著不知道該怎麼辦。黑色相框加黑白灰照片,照片中的父親和母親面帶微笑還是年輕時的模樣,他想起來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對著你爸你媽,你跟我說,一鳴是誰的孩子。」張軍指著老兄弟顫抖。


  肖卓低頭,「是我的。」隨著突然揚起的一陣風,想抬頭的下一秒被踹,整個人都懵了,不能控制往後倒去,腹部火辣辣的疼,那瞬間腦袋空白一片。


  張軍弓著腰,老臉漲的通紅,手指握成拳快速叩擊桌面,「你當我眼瞎是不是?你和侯皓到底是什麼關係!」


  「張叔!」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侯皓是誰,你是誰?怎麼就天天跟你住一起了?」老爺子這會心明如鏡,看肖卓想起來抬腳就蹬上去,「給我跪著!」


  只見肖卓『噗通』一聲,老老實實跪在地上,臉上血色盡褪,不敢抬頭對上張軍的眼神,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到現在你還不說是不是。」張軍急的跺腳。


  一段時間沒住,整間屋子都喪失了人氣,細微灰塵盪在空中清晰可見,肖卓開始忍不住冒汗,渾身發寒,張軍在等著他說話,可他不敢說。


  空氣質量不好,張軍年紀大咳嗽了好一陣,晃晃手也不管凳子上有沒有灰塵就坐下來,看到肖卓爸爸遺像上還有灰,用袖口伸上前擦,眼裡掩不住的失望,喝道:「今天不把話說清楚,誰也別想出這個門,小卓你當著你父母的面,給我講清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擔心兒子同時也懼怕著張軍,肖卓驚慌失色直到一滴冷汗滑過臉頰,滴答落在手背。


  「一鳴……是我的,也是侯皓的。」眼睛直盯著地面,他舔舔嘴唇,慢慢說出心裡的結,這一刻不說不行了。


  「什麼你的他的。」


  嘴唇在這一刻發乾,乾裂,肖卓深呼吸,挺直腰背,抬頭看著父母遺像又偏過去,對著張軍解釋,「一鳴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我消失兩年,回來就帶著一鳴,叔你看著我長大,我沒膽去玩女孩子搞到未婚先孕,你算算日子,除了我,沒有可能。」


  「放屁!」張軍眼裡呵斥道,「你當我年紀大腦子不好使是不是,你還能生孩子,天都要塌了。」


  「叔!我沒有騙你!」眼眶逐漸發熱,他本想隱瞞一輩子。


  「一鳴真是我的,是我跟侯皓的,我在我爸媽面前怎麼敢說謊。」


  張軍一把年紀,木訥住了,眼睛一花癱在凳子上,不敢相信的呢喃:「怎麼可能。」如果真是這樣,所有的一切就都說的通,為什麼一鳴長得像侯皓,為什麼侯皓一直賴在肖卓身邊那麼殷勤,「你和他,真的……?」


  「嗯。」


  說時遲那時快,老爺子上去就是一記猛烈的耳光,肖卓頭被撞向另一邊,耳朵『嗡嗡』作響半天回不過神。


  「這巴掌是替你爸打你的!」


  他不敢摸臉,火辣辣的疼,張軍打的對。


  人活了大半輩子轉眼就要入土,驚天的真相讓張軍半天沒踹上氣,當年肖卓奶奶怎麼逼問都問不出孩子媽是誰,都以為是受不了苦日子才跑的,誰能想到這孩子竟然是他肚子里蹦出來的?


  難怪肖卓那麼顧家的人會消失兩年,遺像里的老兄弟依舊年輕,和往日一樣淺笑,張軍有些不忍,於是動手了,兩張照片都被反蓋在桌面上。


  接下來就是一片靜默,肖卓跪的挺直等老爺子開口。


  「張開那臭小子,知道不知道。」隨著一聲淺嘆,張軍淡淡道。


  「他不知道。」


  他只覺得心口發悶,捂著胸口猛烈咳嗽全是煙味,連張軍自己都受不了,沉著臉微弱說道:「這件事,不要讓他們知道了,我這幾年大病小病停不住,就帶去棺材里吧,你們還年輕,大半輩子的路要繼續走,嘴巴別漏氣了。」


  肖卓抬起頭,訥訥說:「叔……」


  這麼簡單?


  「我和你爸,年輕時就認識了,當時在同一個單位上班,後來你媽剛懷孕,單位就倒閉了,我們分散沒多久,你爸就買了這間房,一看對門是舊相識,眼睛樂得都睜不開。」彷彿是陷入以前的回憶,張軍微笑著,眼角全是代表衰老的皺紋褶子,「你是不是一直好奇為什麼我和張開媽對你那麼好?」


  「嗯。」他老實回答。


  張軍嘆口氣繼續說:「張開的命是你爸救回來的,那年你才一點點大,我還有你爸去老公寓後面釣魚,張開纏著要去我們就帶上了。沒想到地滑一個不小心摔湖裡,張開那時還不會游泳,其實我也不會,你爸知道后立馬就跳了下去,當時夏天湖邊很不安全,你爸因此還被蛇咬了,腳腫在家躺了好幾天。」


  「這事從沒聽我爸講過。」


  「說不定他都忘了,張開年紀小就更不記得,可是我記得啊,要不是你爸在,我兒子就沒命了。」


  肖卓驚愕,也是第一次聽到以前的事,獃獃的看著張軍,兩家淵源還挺深。


  張軍看他一眼示意起來,「一鳴是你家獨苗,你和侯皓的事我沒興趣知道,只希望你能以一個父親的心態去考慮考慮孩子的未來,你們這樣,以後要怎麼告訴他?」


  有太多話梗在心裡卻因為一鳴的出生沒法說出來,他站起來擺擺手,疲累道,「出去吧。」


  放好老兄弟的遺像,張軍像來時那樣出去,只不過心情更沉重。


  從裡面出來有種出了監獄的解放感,肖卓跟在張軍後面進了屋,本就擔心他們的張母立馬從廚房出來,看見肖卓臉上紅了一大片幾乎要嚷起來,「老頭子你還真動手啊,這麼重!」


  「我下手還算是輕的!」他走到房間,輕聲丟下一句,「我要休息,吃飯就別叫我了。」


  去肖家一趟人不正常了,張母摸摸肖卓臉問:「你們在裡面說什麼啊?」


  看著張軍進去,腰背彷彿都更彎了,有很多話老爺子都沒教訓,肖卓知道他憋住說不出。


  強迫自己笑一下,他說:「一鳴弄丟,為了不讓我太沒面子,就單獨打我了。」


  「唉!」她覺得打得好。


  張開瞧臉上那紅的,配上一晚上焦心搞得像受了虐待一樣,他兩三下解決碗里的粥胡亂抹完嘴,「我和單位請假了,肖卓你馬上把一鳴照片給我一張,我去那街上再問問,白天人多指不定有人就看過他。」


  「對,我也去幫你問問,總有人看到。」


  到嘴的粥很燙,這股子湯直接傳到心口,肖卓張母搖頭,「姨你就在家吧,大冷天的你出去我不放心。」


  「是啊,媽你就別添亂了,在家等消息就行,別到最後你摔一跤摔出哪問題,那就一個頭兩個大。」張開在旁邊突然插嘴。


  這嘴插的就不討喜,張母筷子『嗖』一下就伺候上去,「快點吃,吃完幹活」


  「靠,冬天打人特別疼!」他還想說,但用餘光瞥到肖卓的臉不說了,兩相對比,自己的還算啥。


  吃完飯,張開拿著肖卓皮夾里的照片,肖卓翻出手機相冊一個個問路邊人,這一問還問出不少,一孩子在大馬路上哭是有動靜的,但要問有沒有看見男人抱他走,都說沒看見。


  這片範圍都問遍了……


  饒是張開也受不了了,跟肖卓一起蹲在馬路邊就差那碗乞討,「侯皓那有沒有消息。」


  「不知道。」雖然現在不想提起他,但肖卓還是掏出手機看看有沒有消息,「有幾條簡訊。」打開后發現沒有,幾句話讓他別太著急,可是怎麼不急!

  張開這邊給林夏發語音,累的打字的力氣都沒有,「就發揮發揮網路的作用吧,這片地我們都找翻了,不用來。」


  背後的餐廳照常營業,顯示的視頻里小孩是跟著人流走出去的,誤認為是誰的孩子很正常,如果一個人跑出去還有可能被服務員攔截。


  肖卓愣在馬路邊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捂住臉狠狠擦幾把盯著對面,都一天了,那些人給不給小孩吃東西,他沒出過遠門一定會不適應,見不到自己肯定會哭,他哭了會不會被挨打,每次想到這裡肖卓的眼眶都控制不住發紅,哪怕是一點都讓他心疼到骨子裡。


  感到發小又在無聲的哭,張開蹲旁邊裝透明人,現在肖卓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


  兩人一夜沒睡,樣子極為邋遢,特別是肖卓,只是吃了碗粥就出來,衣服沒換臉沒洗,絕望在臉上隨著時間推移表現得愈加明顯,明顯到他都要認定『找不到』這一個念頭。


  ※※※


  通往蘇州的大巴上,從一開始,乘客就能聽見孩子的哭聲,「爸爸嗚……嗚……」


  「好了你不要哭了,爸爸在車站等你。」中年婦女抱緊小孩,暗地裡掐他一把,低聲威脅,「再叫打你。」


  「嗚哇爸爸……有壞人嗚……」


  「喂,能不能管管啊,這車程那麼長都聽你家孩子哭好幾次了,還讓不讓人休息。」女人不耐煩提醒,旁邊估計是她丈夫拉著讓她少說幾句。


  「小孩子不是正常嗎,咱家女兒不也是這樣,算了算了。」


  中年婦女穿著樸素,懷裡男孩估摸4、5歲的樣子,長得很好看,哭的太厲害引起旁人的憐惜之情,也不知道基因是不是突變,和婦女看著竟不是一個畫風。


  眼看車裡人都看過來,婦女用圍巾遮住小孩臉,打著抱歉口吻:「我哄哄,哄哄。」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小管,趁其不備握在手心,強按住男孩的四肢往嘴裡滴。


  「嗚爸爸……我不認識你……侯叔叔嗚……」


  「小兔崽子喝了就給我睡!」壓低聲,婦女用力打了一下。


  旁邊的女人許是無聊一直關注這邊的情況,和婦女一對視,眼神過於兇狠趕緊轉過頭裝作看手機,是不是親生的啊。


  還不到一半路程,女人拿出鏡子看妝容,男孩的哭聲說沒就沒,沒得一點過程都沒有,她也是當媽的人哄孩子怎麼哄都會幼稚點,偏偏只聽見婦女的打罵聲,悄悄移動鏡面,一看嚇了一跳。


  往孩子嘴裡灌的是什麼東西!

  一看就沒了忌諱,婦女見有人察覺慌忙丟進口袋,強行笑著拍拍孩子背,「不好意思啊,現在不哭了。」


  「神經病。」往座椅上一躺,女人塞上耳機開始聽音樂聯網。


  「老公,你看今天微博怎麼回事,網站頭條莫名其妙全是這個。」她給男人展示,公眾號一順溜全是找名叫肖一鳴的孩子,附著照片一張,看上去像乘著孩子不注意時的抓拍,眼睛圓滾滾的,表情很自然看上去說不出的漂亮。


  「嗨,這個啊,昨天加班的時候我們組長看夜間新聞,頭條也是這個。」


  「這麼厲害。」女人驚嘆,家裡勢力不小吧。


  「行了行了,我困想睡覺。」


  長長的哦一聲,女人自己看韓劇,看到動情處抽出面紙低聲抽泣,男人聽見暗地搖頭,韓劇毒不淺吶。


  中途車停站一次,女人看電視上癮不想出去,拱拱老公說:「我餓了,下去買東西去。」


  「我困死了,不去,要去自己去。」


  「李達名,你跟我結婚說什麼都聽我的還記得不,我現在餓了讓你去買吃的。」


  都說結婚就是進入婚姻的墳墓,這話果然不假!


  他認輸了,「杜鵑你起來啊,我要出去。」


  「誒好嘞。」抱著平板就起來,車道小靠向了中年婦女那,無意間看到她懷裡的孩子,呦,真好看。


  剛剛的矛盾瞬間忘了,她不禁誇一句,「大嬸您孫子真好看呢。」


  普通人聽到對孫子的讚美肯定是樂呵呵的,而這位大嬸倒是驚慌起來,圍巾往孩子臉上蓋,極其不自然的往旁邊躲,半天才回一句,「是好看。」


  本來還想摸一摸,被婦女這一動作打擾,興緻全無,掃興。


  女人撇撇嘴,她女兒也好看,比這窮酸人孫子好看百倍!哼一聲回到座位打算接著看韓劇,剎那間總覺得那孩子眼熟。


  人對於有點不大眾的東西總是記憶深,美醜就是兩個極端。


  這時通知欄顯示微博特別關注人的消息,大略看看又是找孩子,她眉頭一皺剛要點叉,猛然間想到看到的照片,怎麼就覺得那孩子眼熟呢!回想婦女之前的動作和話語,心頭略過一個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可能。


  點開信息仔細的瞧每一個字,灰色毛呢外套,淡藍色高領毛衣,腳上穿著小皮鞋。


  裝作不在意的往旁邊看看,女人嘴裡抱怨,「這個死鬼,怎麼還不買回來啊。」眼神卻是往中年婦女懷裡瞅,孩子外套很臟,但是的確是淡藍色高領毛衣和黑色皮鞋。


  沒想到自己碰上了只能在網上看看后唏噓的事!


  她激動,熱血直衝上腦,特別是看到文章最後:獎賞100萬。


  手抓著平板都在顫抖,100萬,100萬!

  當即下去找老公,平板、錢包就扔座位上也不顧了,男人知道后大吃一驚,「真的是網上那……」


  女人當即捂住他的嘴:「李達名你嚷什麼,想讓別人平分啊?我確定就是,和照片里孩子一模一樣。」


  於是夫妻兩直盯著車,女人抓過丈夫耳朵開始嘀咕。


  幾分鐘后,她拿著可樂上去,李達名跟在後面,婦女看是他們自覺讓位置。


  「哎呦」一聲,女人把可樂全撒婦人頭上,「對不起對不起,地上滑,大嬸真對不起。」


  總是車上有暖氣也禁不住冰水往頭上澆,婦女嘴裡蹦出一大串聽不懂的方言,反正都知道是髒話罵人的,杜鵑翻個白眼示意丈夫動手。


  李達名第一次干這事,哈哈兩手,上去就搶過孩子。


  婦女騰出一隻手抹臉也沒注意懷裡,被這一搶也是懵逼,楞住后撲上去要奪,「你們幹啥!」


  杜鵑嗤笑,拿著自己的包和平板往後退,「我可報警了,你是人販子!」


  先是一驚,「這是我孫子,你還我!」她撲上去就要打。


  逮住年輕的優勢,杜鵑扶住座椅對著婦女肚子就踹一腳,只聽人倒地的聲音,推著丈夫往下跑,臨走用力關上車門。


  車沒司機手裡的遙控打不開,車裡只剩她一個,所以夫妻倆也是算準了把她關裡面。


  消息從上級一層層往下通,當地警局收到消息直接趕往休息站。


  確認是孩子無誤就通知家屬,侯皓第一時間知道連忙告訴肖卓,聽到電話那邊急促的呼吸聲,他壓制心裡的激動說:「去醫院,一鳴現在打都打不醒一直睡,我讓他們先送醫院。」


  肖卓掛斷電話望天,7點38分,腦袋放空無法思考。


  「快,去醫院!」嫌棄張開速度慢硬是搶過車鑰匙,「我來開。」


  「靠你多少年沒開過了啊?」張開繫上安全帶,雖是嘲諷但也笑出了聲,腳抵著車前讓發小爽一爽。


  爽徹底灌輸在開車途中,幾乎是一路上飆著過去,他驚訝道:「我不要全扣分啊你給我留點行不行!」


  「閉嘴。」


  恍恍惚惚下車,肖卓腿腳打顫,侯皓頭上裹者紗布站人群中格外顯眼,「一鳴呢?」


  侯皓說道:「馬上就到,本來是在那邊看的,但是只有一些醫護站,而且孩子一直睡索性就帶回來了。」


  「一直睡?」


  侯皓沉吟開口,「餵了點安眠藥。」說是餵了點,但心裡也是夠懸,警方逮住那個中年婦女一逼供,全招了,拐孩子是要賣器|官,這種情況下只要不死就行,哪管你其他的。


  坐著坐不住,警車停在門口就喊護士,懷裡的孩子動也不動,侯皓有些動容,前天小傢伙還摟著他的脖子親密無間,消失的一天他度日如年,心心念念的全是一鳴。


  辦完手續,肖卓站在病房門口問醫生,「小孩沒什麼事吧?」


  醫生笑笑,「沒大事,安眠了分量不算重,等他睡醒就好,你孩子是不是挑食?」


  他點頭。


  醫生合上病歷囑咐道:「孩子腸胃有點不好,醒了以後要逼著吃東西。」


  說完,侯皓回來了,手裡拿著一袋子葯,肖卓想那估計就是給一鳴,急忙和醫生道謝進去看一鳴。


  張開坐在病床邊翻看一鳴的手臂,搖頭,「看看他手臂,全青了。」肖卓合著他一家子誰不是寵著一鳴,現在身上帶著傷,老太太看見指不定要怎麼心疼。


  「我告訴叔他們了。」肖卓如釋重負,坐到孩子身旁摸摸臉,他現在還有一鳴。


  侯皓小心放下藥,伸手擼開一鳴劉海,面帶微笑上前親了一下,「我下去給你們買點東西,想吃什麼?」


  張開看著他,「我隨便,不忌口。」


  肖卓沒搭理,摸著一鳴手臂上的青斑不語。


  張開覺得有些尷尬,伸手拉拉肖卓,說:「說話呀。」


  他暗沉沉呼出一口,淡淡道:「張開,叔跟姨說一定要來看孩子,你去把他們接過來。」


  聽意思是要清場,張開猶豫一下點頭,不安的看向他,「那我去接他們,你……有什麼事就打我電話。」


  「嗯知道了。」


  出去太急,張開轉身就撞上一人『卧槽』一聲,看是上了年紀的趕緊扶起來,接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張淑芬著急看孫子,代替老伴說:「沒事。」隨著侯政進去。


  「侯皓。」剛想說話就見倆不想見的人進來,對他來說油膩的噁心。


  張淑芬伸手就要摸小孩,心疼說道:「沒事就好。」不過想摸的手被孩子爸攔住了。


  準確的說是,她兒子。


  不來還好,一來滿肚子氣,侯皓冷臉憋著火,「你們最好,立刻馬上給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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