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虹姨

  兩人穿過白石房屋群，直奔聖堂中間的祭壇。


  遠遠望去，祭壇上面的千蓮池已經不見蹤影，祭壇周圍有不少人正在忙碌，似乎是在建造一個新的水晶建築。


  吳缺和張雪主走到祭壇附近，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督工的熟人。


  吳缺拍拍這人的肩膀，問道：「小美，祭骨者在哪？」


  小美轉頭望了吳缺一眼，隨手一指，說道：「她們在屋裡養骨呢。」


  吳缺和張雪主轉身順著小美所指的白石屋走去。


  小美愣愣望著兩人的背影，心想：「咦，這兩人是誰啊？我到底是在哪裡見過他們？」


  來到小美所指的那座白石屋門前，吳缺伸手敲了敲虛掩的大門。


  屋內靜悄悄的。


  吳缺伸手一推，雕花木門應手而開。


  吳缺和張雪主閃身進了石屋大堂，發現一個長發女子，正坐在長桌后的椅子上，望著手裡的一張獸皮發獃。


  對於吳缺和張雪主的到來，女子恍若未見，連頭也沒有抬一下。


  吳缺和張雪主大為驚訝，來到這女子身後，抬眼朝這女子手中的獸皮望去。


  只見獸皮上密密麻麻寫了不少字，標題是6個大字：養骨天英套餐。


  標題下面，則是詳細寫著什麼時候吃什麼天英，要配合什麼熬英葯吃，吃了之後要注意什麼等等。


  「原來天英是這麼吃的啊！」吳缺忍不住驚訝叫道。


  吳缺的叫聲，終於驚醒了發獃的少女，她轉頭望著兩人，驚疑問道：「你們是誰？」


  這女子身著橙色衣服，吳缺認得她是祭骨者聖雨。


  吳缺見大堂只有聖雨一個，於是問道：「小非在屋裡嗎？我們有些事想找她。」


  聖雨恍然大悟，說道：「原來你們是找小非的啊。她沒在自己屋裡嗎？今天她沒來我這裡，要不你們去聖冰屋裡看看吧。」


  原來她們三個是分開住的！吳缺和張雪主交換了下眼色，轉身準備離去。


  吳缺目光掃過聖雨手中的獸皮，突然心裡一動，隨口問道：「這獸皮上的字，是誰寫的？」


  聖雨嘆了一口氣，說道：「是虹姨寫給我們，用來養骨的。」


  吳缺還想再問，正在這時，腳步聲從屋外傳來，一個聲音響起：「聖雨，今早的天英吃了沒有？」


  這是虹姨的聲音。吳缺和張雪主趕緊朝大門走去。


  「虹姨，我實在吃不下了。」聖雨放下手裡的獸皮，望著面前桌上三個小小的獸骨杯和一堆熬英葯，愁眉苦臉地答道。


  「吃不下也得吃！離大典就剩三天了，你們必須……」虹姨一邊不悅地責備，一邊跨步走進大堂。


  猛一抬頭，虹姨和正在往外走的吳缺打了個照面，說了一半的話戛然而至，眼中閃過驚訝的神色。


  吳缺和張雪主側身越過戴著白色紗巾的虹姨，走出大堂，朝祭壇方向走去；吳缺一邊走，一邊不斷回頭張望。


  「聖雨，他們是誰？」虹姨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我也不認識他們，他們說有事想找小非。」聖雨悶悶答道。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身後傳來虹姨的呼喚：「喂，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吳缺和張雪主停下腳步，慢慢轉身，望著虹姨。


  「你們想找小非？誰派你們來的？」虹姨大聲問道。


  「古鑰聖王派我們來的。」張雪主平靜答道。


  聽是古鑰聖王，虹姨又上下打量了兩人幾眼，突然說道：「好，要找小非，你們跟我來。」


  說完，虹姨轉身就走。


  吳缺和張雪主相視一眼，拔腿跟在虹姨身後。


  虹姨速度極快，穿過石屋群，來到聖堂高牆下一間造型奇特、大門雕刻著猛獸的石屋門前。


  她伸手推開厚重的大門，閃在大門一側。


  吳缺和張雪主走進大門，轉頭四望，發現屋內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兵器，卻見不到一個人影。


  「小非呢？」吳缺回頭望著門口的虹姨。


  異彩從虹姨眼中閃過，她望著兩人，突然冷冷說道：「說出你們的來意，也許可免一死。」


  張雪主身子一晃，正要衝出，卻被吳缺一把拉住。


  吳缺一眨不眨地盯著虹姨的臉，緩緩說道：「虹姨，聖雨手中的養骨天英套餐，真是你親手所寫？」


  虹姨一怔，喝道：「沒錯，是我親手所寫。難道，這也和你們的來意有關？」


  吳缺緩緩點頭，說道：「大大有關！這麼說，大雪山登山道旁那16個大字，也是你親手所刻了？」


  欲見雪主，親自登山；漏過一階，亂棒打出！這16個血淋林的大字，再次從吳缺心頭一閃而過。


  這16個大字的筆跡，和聖雨手中獸皮上那些字的筆跡，一模一樣，絕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如果是別人，也許還不能如此肯定，但是吳缺的記憶力是何等驚人，他又豈會認錯。


  虹姨神色頓變，定定望著吳缺，沒有說話。


  熊熊火焰從吳缺眼中燃起，他拔出背上長劍，指著虹姨，切齒說道：「黑衣人，你的黑衣呢？」


  虹姨猛然聽到「黑衣人」三個字，神色再變，厲聲喝道：「你們到底是誰？」


  吳缺左手慢慢取下臉上面具，同時說道：「黑衣人，你這麼快就忘了嗎？大雪山上，古鑰湖中，河邊廢棄石屋窗下，你真的，這麼快就全忘了嗎？」


  張雪主聽到吳缺的話，身子劇烈一晃，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具，圓睜雙眼，死死盯著虹姨。


  虹姨見到扯去面具后的吳缺和張雪主，眼中閃過一陣慌亂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復了鎮靜。


  她伸手摘去臉上白色紗巾，露出一張白凈俏麗的臉；這張臉，正是吳缺去龍門城的路上，在那河邊漁村借宿時，廢棄石屋窗下見到的那張。


  虹姨望著兩人，傲然說道：「沒錯，是我。」


  「為什麼！？」吳缺滿臉通紅，青筋暴起，失態大喊。


  虹姨仰頭哈哈一笑：「哈哈，為什麼？真這麼想知道嗎？有些事情，還是知道得少一些好啊！」


  就在虹姨的大笑聲中，「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一把黑錢，被她捏得粉碎，黑焰瞬間從她眼中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