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城

  當羅納爾多從我身邊輕易的突過去之後，我很確定他確實是外星人，也深深了解到自己的不足，有了一種挫敗感，我渴望能夠像他一樣主宰比賽，可是我還做不到。


  ——《菲利普·因扎吉自傳》


  因扎吉之所以在跨年夜選擇了最早一班飛機趕回義大利，這也跟尤文圖斯的下一輪比賽有很大關係。


  下一輪在1月4日打響，尤文圖斯要前往米蘭在梅阿查客場對陣國際米蘭。


  本賽季的國際米蘭，他們的主席莫拉蒂花費巨資招兵買馬，特別是從巴塞羅那招募了外星人羅納爾多。


  在外星人登陸到亞平寧之後，給整個意甲聯賽帶來了腥風血雨，還在巔峰期的他給球迷帶來了不同凡響的視覺感受，同時也給意甲除國米之外的各隊帶來了如臨大敵的威脅。


  作為上賽季的聯賽冠軍的尤文圖斯對此是感觸最深的，他們這個賽季同樣也致力於衛冕，為此還買入了上賽季的聯賽最佳射手因扎吉，不過很顯然從投資的力度上他們還是輸給了國米的瘋子老闆。這同樣也反應在積分榜上，雖然尤文圖斯仍然排名榜首，可是國米卻一直沒有停下追逐的腳步，他們緊緊咬住了尤文圖斯，位居積分榜的次席，隨時等待著尤文圖斯犯錯的時機迎頭趕上。


  而這場在主場對陣尤文圖斯的比賽，對球迷們來說那是一場強強對話，是視覺享受，可是對於兩隻球隊來說卻是一場等於六分的比賽，他們誰都不想輸掉比賽。


  同樣的作為球員的因扎吉也一樣，作為尤文本賽季的新援，他也想跟國米本賽季的新援羅納爾多較量一下，作為一個年輕有野心的球員他渴望任何建功立業的機會。


  只不過這場比賽並不屬於他，也不屬於皮耶羅而是羅納爾多和齊達內的。這兩位即將在法國世界盃決賽上對戰的球員提前在意甲的賽場上先預演了一番，而最終尤文圖斯從客場帶著三分笑著離開。


  在回到主場之後，尤文也再一次戰勝了國米。即使兩個回合雙方的較量都似乎有一些場外因素在影響到比賽，可是因為這兩個直接較量的輸球，最終國米在這個賽季之後以五分之差排在了次席，含恨看著尤文再一次登頂。


  作為兩場比賽的直接參与者，因扎吉在球場上近距離看到了外星人羅納爾多的表演，他在驚嘆對方那非人類的表現的同時，也稍微有些頹敗的感覺。在尤文圖斯他們擁有中場大師齊達內，皮耶羅的表現也很高光，而他這個帶著上賽季意甲最佳射手光環到來的前鋒似乎表現的並沒有那麼盡如人意。頭一次因扎吉有些懷疑人生了，覺得自己似乎沒有那麼優秀。


  他的這種態度直接表現在跟瑪麗亞的例行通話中了，即使兩個人真正在一起相處的時間還很短，可是通過每天一通的電話，瑪麗亞還是很好的把握到了因扎吉的情緒變化。


  「發生了什麼事？」瑪麗亞直截了當的問，在她看來，與其憋在心裡還不如找人傾訴一下更好，總是憋在心裡最後整個人都會變得陰鬱，反而事情還不能得到解決。


  他們這一通電話是發生在尤文主場戰勝國米之後那一天，因扎吉再一次深切感受到自己和羅納爾多的差距之後。


  「沒什麼，就是突然發現自己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因扎吉自嘲道。他以前還總是野心勃勃的，在那些小俱樂部時還設想著，轉會到大俱樂部之後，怎麼扛起球隊進攻大旗，進而成為球隊的核心呢。現在看來，他離那些真正的核心差的遠呢。原本對於皮耶羅還很不服氣的他現在也對皮耶羅十分佩服，能夠被培養成為豪門的核心的男人果然不簡單。而他以前則是想的太簡單了，太天真了，也太無知了。


  「因為羅納爾多？」瑪麗亞一想就明白了。尤文和國米這樣的比賽可以說是焦點戰了，她本來因為哥哥的原因都不願意看意甲了，現在為了看自己的男人的表現也會掐著時間，不顧時差去看比賽的直播。


  可以說尤文和國米的兩場比賽她都看了，也算是很有發言權的。就瑪麗亞自己來說，她覺得這兩場比賽都是三個人的戰爭，齊達內、羅納爾多還有裁判。國米本身磨合有問題，尤文也有借著裁判幫忙的嫌疑，不過這確實跟她的男人沒有多大的關係。兩場比賽中，因扎吉的表現在那兩位高光球員的襯托下，也只能算是一般了。


  因扎吉顯然也清楚這些，在瑪麗亞提到了羅納爾多的名字之後就沉默了一下。半天他才開口：「你說的不錯，在跟他的較量中我完全輸了。或者說他眼中的對手根本不是我，而是齊達內，我完全是在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又如何，至少你已經有了跟他同場競技自作多情的機會。你現在確實實力不如他，甚至我覺得你連那個皮耶羅也不如。」瑪麗亞的語氣很嚴厲，毫不客氣的指出。


  電話那一頭的因扎吉有些頹敗的靠在沙發上，整個人即使有一旁檯燈的照射，也彷彿是變得陰鬱了不少。連他的妻子都不看好他，他果然很失敗。


  不過下一刻他就聽到了瑪麗亞如同天籟的聲音：「你是現在不如他，不代表你未來也是一樣。他不可能永遠都出於巔峰，你也永遠不可能都處於低谷，當然前提是你必須要努力。但是你現在自怨自艾的話，我完全看不到你有在努力，有超過他的可能性。」作為學霸的瑪麗亞對此深有體會，如果她只依靠自己的天分的話，她絕對不可能取得現在的成績。天分只是一方面，努力是必不可少的。


  電話那邊的因扎吉一下子笑了起來：「親愛的你說話可真不客氣，我有一種面對我中學時的教導主任的感覺。」


  「看來你經常在中學的時候面對你的教導主任，我猜猜原因，該不會是因為騙小女孩而被逮到了吧？」瑪麗亞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還有心情跟因扎吉開玩笑。


  「親愛的你是在吃醋嗎？如果我回答是的，你會怎麼樣？」因扎吉跟瑪麗亞傾訴了一番之後心情好了不少，語氣輕佻的說。


  瑪麗亞半真半假的說：「不怎麼樣，頂多是給你寄一份離婚協議書，然後把你的所有財產都弄到手而已。」


  其實說心裡話，對於因扎吉在長期分居下能不能做到不沾腥瑪麗亞其實是沒有多大把握的，義大利男人以浪漫為名，他們當時能一見鍾情跌入愛河閃婚，她也相信如果有一天遇上某個女人也許因扎吉會同樣對那個女人一見鍾情。


  瑪麗亞知道如果她肯現在回義大利去用心經營婚姻的話，她有把握掌握住那個男人。只不過結婚原本就不在她這段時間的人生規劃里，屬於那已經規劃好的人生里的意外的插曲。瑪麗亞不想改變計劃，她還是想在自己還年輕，有闖勁的時候多拼一下事業。所以她只能靠著電話跟因扎吉維繫感情，只能賭那個男人對她的愛足夠深。這也是為什麼瑪麗亞遲遲不想把因扎吉介紹給家裡人的一個原因，她不想把一段不夠穩定的婚姻擺在家人面前。


  不知道瑪麗亞心裡想了很多事的因扎吉只聽出了瑪麗亞剛才那番話的警告，所以立刻表忠心起來。「我想為了不讓我一覺醒來變成街邊的流浪漢，我也必須老實，對嗎？親愛的因扎吉夫人？」


  「回答完全正確，加十分。」


  「那我可以把十分換成一個吻嗎？」


  「嗯，好吧，我同意……」


  或許是因為瑪麗亞的勸解，因扎吉想通了不少，他不在去跟別人比較，而是更加專心的提高自己的能力。他花費更多的時間在訓練場上，而不是某家酒吧夜總會裡，這樣努力的效果直接反應在球場上。在球場上他表現的更加神勇，跟皮耶羅一起為尤文圖斯摧城拔寨，成為球迷心目中十分受喜愛的雙子星。


  這個賽季里，因扎吉沒能繼續蟬聯聯賽最佳射手，最佳射手屬於比埃爾霍夫他也創造了一個差點維持十年的進球記錄。而因扎吉只能排在比埃爾霍夫、羅納爾多、巴喬、巴蒂還有他的隊友皮耶羅之後，位列意甲射手榜的第六位。在這個賽季里，他代表尤文圖斯在國內和國際比賽里總共打了46場比賽進了27個球，也算是交出了一份不錯的答卷。跟巴喬有隊友為了幫他進入國家隊大名單能夠打上世界盃而瘋狂做球不同，因扎吉更多的是靠著自己的努力來取得的進球，畢竟在尤文圖斯皮耶羅才是鋒線上的首選。


  因扎吉的努力同樣落入到尤文主教練里皮，還有媒體和球迷眼中，這讓因扎吉得到了很多的稱讚，當然這個賽季他得到的最大的獎勵卻是——


  「瑪麗亞，我進入到國家隊的大名單里了，我有機會參加世界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