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咳咳
卓一陽掛完電話一轉身就見到許朵樂倚靠著門框看著他。
如果不是在許朵樂外公家，卓一陽發誓，他一定會走上去吻住她。
「好久不見。」卓一陽說道。
許朵樂聽到這四個字就莫名覺得鼻子一酸。
兩個都為了不影響對方退後一步，卻好像沒控制自己所退的距離。
「好久不見。」許朵樂說道。
進入複習周之後兩個人都很有默契不去打擾對方，都覺得對方課業繁重，都覺得自己貿然去找對方是一種打擾，都覺得課業比自己重要，都覺得感情應該放在學習后。
然後。
就許久沒見了。
「你今天怎麼來了？」許朵樂問卓一陽。
許朵樂自然也不知道卓一陽這樣匆忙突然就從a市開車跑到b市去，就是連卓一陽沒料到自己對於這份感情的看重，本來卓一陽也沒多想，偏生和方學林聊天的時候。
方學林說熱戀中的人怎麼會捨得和對方分開那麼久，她不找你你也不找她，她現在還一個人提前跑回老家了，遊戲都沒上，是不是甩了你啊。
然後卓一陽就慌了。
他一路開車到b市，心裡一直在想，自己是怎麼看許朵樂的。
大概是她對他真的很好很用心，遊戲里讓人頭、送東西，各種方面各種等等連他都記不清楚的小細節，他就能知道這個女生是真的想要「寵愛」他，而不是像別的追求他的女生一樣想讓他去幹嘛幹嘛的。
大概一路孤僻習慣了，寵愛的滋味反而有些難以想象，這麼一嘗卻覺得有些難忘。
而且突如其來的一個她，很可愛。
隔著熒屏都能感覺到她呆萌的感覺。
現實里見面之後是真的感覺這樣的女生，大概就是她想要的，大概就是他的所有例外。
「你是要和我分手了嗎？」卓一陽問。
許朵樂大概是黑人問號表情，「啊？」
……什麼分手？？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卓一陽又說。
許朵樂：？？？
「你沒有做錯什麼啊？」許朵樂很迷，怎麼大神突然就說起這個來。
「我不介意你家裡的事情，也不在乎你怎麼想，我只是不想離開你，如果你怕你家裡的原因會影響到我，我會幫你解決掉這些事情。」卓一陽有些急迫地說著，其實他見面的時候就想說了，無奈孫明月一直在旁邊，這種「小孩子的糾紛」也不可能給家長知道，一直忍到現在兩人獨處，終於能跟她說了。「我很在乎你。」
許朵樂聽完整段話，覺得好笑又覺得想哭。
「我、我沒要和你分手啊。」
「我們兩周沒見了，簡訊也不過是晚安。」卓一陽陳述著事實。
……許朵樂有點錯亂，等等，這話不應該是她來說嗎，那個感覺被冷落無視的人是她吧？
「你不是要考試嘛……」許朵樂苦逼地說，「我不想影響你，h大你們專業不是作業特別狠么，而且掛科退學什麼的處分也不手下留情的……」
「我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影響到。」卓一陽面不改色說著謊話。
不會被影響到，那現在是在幹嘛……
許朵樂暗自腹誹。
「我沒有要和你分手啦。」許朵樂無奈地說，「我突然跑回家是因為我媽來學校接我了，我還沒空跟你講，也不知道你科目考完沒考完的……」
許朵樂喏喏地解釋完，又覺得怎麼好像角色調換了一樣，明明她也是同樣的感受啊，「可是，可是你也是一直沒聯繫我，我以為你要專心複習……所以我也、也很認真複習啊。」
說完這段話，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所以你沒有要跟我分手？」卓一陽結案陳詞。
「沒有沒有。」許朵樂連忙擺著手搖著頭。
「你只是複習？」
「是的是的。」許朵樂連連點頭，乖得就跟被老師教訓「下次記得寫作業，這次我就不懲罰你」的小朋友一樣。
「以後複習也要聯繫我。」卓一陽說道，他不覺得自己坦言說這樣可能在某些人看來，很具有女性言語以為的話有什麼問題，「考完試也應該第一時間跟我講，不用管我有沒有考完。」
許朵樂覺得不對。
「可是……真的沒影響嗎……」許朵樂說道，有些不好意思地補充，「我、我如果在大神旁邊的話，一定會靜不下心來的。」光看著大神敲代碼就已經足夠了好吧，可以看一整天，還哪用複習，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卓一陽對她的影響力有多大，之前方昭昭一說他們兩個之間感情是不是出了問題，她就對著書發獃了很久，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她用腳想都知道自己如果在卓一陽旁邊，腦子完全就是卓一陽卓大神的美色好吧。
卓一陽沉默了一下。
認慫。
「有影響。」卓一陽說道，然後補充，「……不會影響到成績。」
此言一出，許朵樂眼神都充滿了懷疑。「所以大神你是，怎麼突然跑到b市來了。」還是以這樣英雄的姿態般出現，狠狠幫她向那些個惡人出了一口氣，說不開心不歡愉不虛榮都是假的。
她心裡的小鳥早就吹起了歌曲兒。
「……陳昭昭去找方學林，問我們是不是分手了。」卓一陽輕描淡寫地說道。
全然看不出來方學林那時候用著斷定他被許朵樂甩了的語氣，又苦口婆心地勸說他談戀愛要懂得變通，指責他現在念書的表現就跟以前高中生一樣，加之卓一陽學習上的天賦明明可以很好的應付，卻又要和普通人一樣勤奮花費很多的心血在學習上面。
這沒什麼不好，卓一陽精益求精的精神很可取，老師也很看得起他。
但是這樣全然選擇學習，才開始多久的感情就擺到了一旁。
也難怪會被甩。
卓一陽開始很淡定地說，「沒有分手，我們有簡訊互道晚安。」
誰知道這樣的話，讓方學林用更加肯定的語氣加深他的推測，「你知道情侶，和平分手前都是先來一波這樣的啊，你懂的，就是不怎麼聯繫，表現一下你們之間感情淡了，然後再告訴你，不適合，就分手了。」
卓一陽沒把這話告訴許朵樂，要是告訴許朵樂的，許朵樂一定會說，「這分明就是和昭昭串通好的。」
聽完方學林的話卓一陽才開始有些恐慌。
他第一次戀愛，對方是很好很可愛也很優秀的人，無論是作為女朋友還是朋友還是玩遊戲的機友來說都是很棒的，他並不想因為一場考試就斷了聯繫就分手了，但是方學林說的話也不無道理。
並沒有一對熱戀中的戀人可以這麼專心去學習，專心到可以不聯繫不見面，最多不過一句晚安。
哪對熱戀中的戀人，不是相處的時間嫌少的。
這樣想來，卓一陽才真的覺得自己沒有好好處理好感情和學習的問題。
他以為他要給足空間給對方，他以為這樣大家可以安心學習，沒想過這樣也會讓對方不安，直到方學林給他上了一節戀愛教育課程，他才認清楚這些天他一直覺得有些什麼不妥，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方學林的話就給他揭示了不妥的地方在哪裡。
幾乎是他明白的一瞬間，他就抄起東西和車鑰匙出門了。
他不想這樣分手。
起碼也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沒想到見面就是這樣的情形。
「沒啊……他們都想多了……」許朵樂想起昭昭的話，也忍不住有點緊張。「不過我們……好像那樣不聯繫不見面，是有點問題吧？」
「以後都不會這樣了。」天知道卓一陽對許朵樂有多捨不得。
「……我也是想能更厲害一點，這樣才配得上你啊。」許朵樂說道，以為卓一陽生氣她就念著複習沒有理會他。「我不是故意沒有理你什麼的，只是一直跟你聊天的話我真的靜不下心來啦。」
許朵樂繼續說著，「昭昭也問我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她說得我心很慌，不過我怕打擾到你……」
「你沒有配不上我。」卓一陽語氣很堅定，「你很優秀。」
「我很高興你喜歡我。」卓一陽繼續說著。
卓一陽說不出來他聽完許朵樂的話心裡的那種雀躍，他害怕許朵樂會責怪他的冷漠，害怕許朵樂是像方學林說的那樣，因為他一個勁複習，也賭氣沒有理會他。
沒想到許朵樂也在努力著，奮鬥著。
想做和他更般配的人。
其實他們已經很般配。
這樣好的女生，他要做到多好，才能和她成為天生一對。
「我會成為更好的人，守護你。」卓一陽沒忍住抱住了許朵樂。
擁抱來得太快，許朵樂有些措手不及。「你已經很優秀啦……」許朵樂有些手足無措地說道。
卓一陽還要再說些什麼，「咳咳。」後頭就有兩聲清嗓的咳聲打斷了他們，許朵樂和卓一陽連忙分開對方……
好尷尬啊！！
卓一陽很不好意思自己在長輩面前做出這樣不禮貌的行徑，抬頭看去是許朵樂的媽媽。
「吃飯了啊。」孫明月掃了一眼卓一陽。
然後瞪了一眼許朵樂，「你現在才大一。」孫明月小聲地朝著許朵樂說道。
……許朵樂尷尬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