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服務生就是奴隸

  跑，每個人都必須跑，不停的跑。


  「噗通！」


  有人又倒下去了，人們擔心地看著倒地的女孩，但阿迅出乎預料地沒有去殺了她，示意兩個服務生將她扶起來，坐在地板上稍作休息。大家紛紛不解，議論紛紛，終於有人問道：「請問，為什麼她……你不殺她？」


  阿迅教官冷冷地說道：「12號女學員體能達到極限，本次訓練終止，等一會兒恢復之後帶她回去。其餘人繼續訓練，在這裡不要和我耍心眼裝作體能極限，38號就是下場。」


  又過了幾分鐘，陸陸續續有人體力不支倒在地上，教官們將他們一個個扶到一旁休息，而劊子手阿迅教官則依舊抱著肩，繼續冷冷地監視著大家，如果有人欺騙教官，他還會毫不猶豫將其格殺。


  劉驚雲跑得有一些缺氧，身體因為機械甚至因為慣性而繼續奔跑，本來打算向蘇遠航套出更多的話來的他連說話都費盡了。他只能跑，不停的跑，一直跑到他倒下為止。


  不知道跑了多久，哨聲響起，夏侯博士宣布大家休息。


  「今天的訓練到此結束。」夏侯長官說道。


  「呼……」幾乎所有人聽到這句話都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終於結束了，沒有人能站得起來了，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如果在不停下去，恐怕死去的人會更多。


  在復生人學員們倒在地上的同時，幾個左肩綉著紅十字的女醫生開始給每一個人檢查，並一部分穿著綠色服裝的人端上來補充水分和能量的功能飲料。


  劉驚雲注意到，送水的人在看他們的表情中充滿著羨慕嫉妒，他很是不解，教官還會羨慕他們嗎？


  「謝謝教官。」劉驚雲對一個送給他水的人說道。


  「我不是教官，我是服務生，是淘汰者。」那人苦笑著說。


  「什麼？」其他學員驚訝地看向那名成為淘汰者的服務生。


  那服務生嘆氣說道：「你們加油訓練，可不要成為我這樣的淘汰者……唉，我一輩子都只能給你們服務了。」


  「你在說話？」一個真正的教官怒氣沖沖地走過來，一腳將服務生踹倒一旁，人們可憐地看著那個服務生，本以為他會挨一頓打，沒想到阿迅沖了上來，拎起來他，直接將他砸在地上。


  「咔嚓！」


  說話的服務生頸椎骨被折斷，死了。


  劉驚雲嚇得水掉在地上，沒想到因為他的一句多嘴，居然害死了一個人。


  「他……他……」劉驚雲指著服務生，看著阿迅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有問題？」阿迅問。


  「他沒有問題。」蘇遠航連忙將劉驚雲按坐在地上，沖他使了一個眼色，劉驚雲會意說道：「報告教官，用不用清洗地板？你看地板上都是血！」


  「不用你瞎操心！」一個教官走了過來，「有其他服務生給你們清洗打掃，你們只需要好好訓練，爭取不會被淘汰成為他們即可。」


  劉驚雲再一次看看服務生們，他們一個個低下頭去，噤若寒蟬。


  「這哪裡是服務生，這簡直就是奴隸。」蘇遠航低聲苦笑說道。


  眾人也不禁苦笑起來，他們還以為被淘汰的人能有另一種活法，但是現在看來被淘汰的人——就不能稱之為人了，他們就是這裡的行屍走肉。如果是男人會成為服務生，而如果是女人——簡直不敢想象女人的下場。


  一天的訓練漫長地結束了，再也沒有人死亡，大家陸陸續續走回到自己的房間。大家全都慶幸自己還活著，教官們儘管對那三個人痛下殺手，可是他們應該是殺雞儆猴的那三隻倒霉雞而已。


  拖著精疲力盡的身體，劉驚雲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有人繼續給他送來食物，吃過之後他洗了一個澡，然後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這次劉驚雲什麼都沒有想，對於體能達到極限的他來說，想再多也沒有用，他只需要老老實實地接受教官們的訓練，本本分分地做一名學員就好。


  這一覺睡得有一些久，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有一個鐘錶懸挂在廁所的上方，牆壁上出現了一個電子鐘，現實的時間是666年12月26日早上7點。


  這是他第一次意識到時間，他記得出事的時間是7月9日，自己結束了帝國高考之後的當天，應邀與東蛇幫決鬥。


  已經過去了五個多月了嗎，可是他沒有覺得過去五個多月，難道是自己感覺有誤？想到這裡，他索性不再想了，洗澡的時候感覺到渾身酸痛，身體沒有任何力氣。


  時間到了7點半，有人來送食物來了，劉驚雲通過昨天的事明白過來，送食物的人不是什麼教官，而是和他一樣的復生人，只是他們都是服務生罷了。劉驚雲也理解為什麼他們不和自己交流的原因，服務生一旦違反規定，面臨的就是死刑的下場。所以的一切都在證實一件事，只有努力訓練不被淘汰，才有資格在不死鳥訓練營里活下去。


  劉驚雲將所有食物全都吃了之後，過了半個小時8點整，門再一次被打開了，訓練時間到了。他走出去的時候，見到其他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出來，甚至有性格活潑的人相互開始打著招呼。


  住在劉驚雲對面房間的女孩也走了出來，她依舊低著頭，劉驚雲還是看不清她的模樣，只記得她的號碼是99號，緊鄰自己的100號。劉驚雲本打算和她打聲招呼，但是女孩沒有和別人說話的意思，他只能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按照指示走到訓練大廳，繼續進行跑步訓練。


  今天的跑步訓練有了新的變化，根據昨天的訓練情況，有幾個教官走上前給每一個人的右手手腕上帶了一個手環。手環的屏幕上有著幾個數字，劉驚雲的數字是100，他看了看蘇遠航的數字居然是120。


  「數字數目就是你們在今天中午12點前需要完成的跑圈數量。」夏侯長官的頭像再一次出現在屏幕上，「如果完不成任務，阿迅會幫助你們解脫。」


  大家連忙開始跑步，當完成一圈之後，手腕上的數字便會減少1，手環上的數字讓人們在奔跑的時候產生了一個希望，只要完成任務就結束了。


  眾人繼續奔跑起來，這種奔跑鍛煉了他們的耐力，但是手環上的數量基本上是每一個人的極限，也就是說他們在挑戰自己的極限。


  當跑到一半的時候，人們的速度開始慢了下來，有些人只能走了。


  劉驚雲注意到他的手環數字是100開始倒數，而體力差的人則是由80甚至50倒數，不由得苦笑想道：「早知道我昨天就不應該這麼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