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惡訊

  第二天一早，林沐精神飽滿地醒來。


  昨晚一舉做了小半的突破，實力增強不少。雖然過程艱難。但成功后卻使得自己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那是一種得見曙光的感覺。許多事情，並非做不到。只要想做、敢做，就能做到。


  起床打理一切后，林沐準備出去。


  今日他打算進白家試試看。白家戒嚴，並非想進去就能進去。好在他現在領了白家寨子的活。等若半個白家人，倒是有辦法能夠進出，只是並不能自由走動而已。需要別人領著。


  取過白家派給自己的身份牌，林沐來到一處登記處。他們這些第一次加入白家寨子的人，第一個月後就可以來這裡，領取部分銀錢和正式一些的身份。


  第一個月，算是給他們適應雪森的時間，也算是一個考核。如果第一個月他們沒有完成規定任務，就會被直接剔除。不能繼續白家的這份工作。


  登記之人核實了一番，認可了林沐的身份后，發給了林沐幾兩碎銀，並為他換了個身份牌子。這個牌子倒是有幾分妙用。和崔龐海的那個血靈相仿，卻略低一層次，而且另有用法。


  林沐收起東西后，來到一戶人家前。這是一個平常人家。也是林沐舊識。


  「篤篤篤」


  上前輕輕敲了幾下門。


  「誰呀？」


  一個漢子的渾厚聲音先傳出。隨後開門出來。開始被林沐的面具臉嚇了一跳。後退里兩步。


  「足下可是常武兄弟？」


  林沐抱拳用沙啞的聲音客氣地問道。


  此人正是當初林沐在白家時候對林沐頗有照顧的門衛常武。以前覺得他如同高手一般，氣勢威武強悍，不可匹敵。現在看來也就普通淬體六七段的實力。與自己還要差些。不過林沐可不會看不起他。自己還有些感激他曾經對自己頗為的照顧。


  但林沐現在也不敢和他相認。故而假意相問。常武也認不出他來。壓根沒有半點沾上邊的地方。不過見林沐客氣的姿態，也便放下些防備。


  「正是在下。請問閣下是……」


  「在下木玄，是白家雪森狩獵新人，今日是有事相求，故而冒昧問訪！」


  林沐說著遞過二十來兩銀子與常武。其實林沐現在拿出幾金幣也沒差，只是禮物過於重，反而會引起懷疑。


  常武猶豫了一下，將銀子推了回去。


  「兄弟不必如此，我也沒什麼能力，要是力所能及的忙，我就儘力。若是不成。我也沒辦法。有什麼我們可先進屋說。」


  常武說著讓開了門，讓林沐進去。


  常武也不是什麼富裕之人。房屋簡陋。自身靠著白家一點俸祿維持生計。不過他也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倒是過得挺快活。


  常武引林沐到一張發黑髮光的茶桌上坐下。倒了兩杯熱茶。常武直接開口問道「不知兄弟所謂何事？」


  「唉，是這樣的。小弟有一個表兄弟，叫肖小胖。自幼在白家中當值。那時家中落魄，三餐不飽，我一咬牙外出流浪闖蕩。僥倖有所成就。至今才歸。在白家中謀職落腳。思起親友，表弟他們已然是我世上最後的親人。


  多年不見，甚是想念，欲要尋他，但他們家竟然已經遷去其他地方。我尋不得。尋思我那表弟應該還在白家之內。故而探聽之下，知道大哥能幫上忙，能帶我進去白家見一見我表弟。就特意來尋你了。」


  林沐編道。不過至於小胖子表哥之事，確有其事。以前林沐就常聽小胖子提及說起。小胖子他們也確實搬國家。林沐也不知道他們家在哪。


  聽得林沐如此一說，常武神色有些怪異。有些猶豫不言。「兄弟，這個……」


  林沐心中咯噔一下。感覺應該是出了事情。但不動聲色。


  「常大哥有何難處但說無妨。」


  「並非有何難處。你為白家狩獵隊的人，帶你進去並不難。只是……」


  常武看了看林沐。還是欲言又止。


  林沐掏出方才那些銀子，又繼而假裝搜了搜全身，再掏出十來兩銀子，一併遞過去給常武。


  「常大哥，有何話儘管直說。我這世上就我表弟這一家親人了，在我幼時對我也是頗為照顧。今日只求大哥能幫我這一忙，先見上一面也好。在下感激不盡。日後我亦有厚報。」


  林沐沙啞的聲音倒是說得神色俱切。不過常武再次將林沐手上的銀子推了回來。


  「常大哥，莫非不願幫我。」


  「不是，木兄弟，錢你收下。再拿錢就是看不起兄弟了。」


  「唉，這肖小胖我也正巧認識。算是我認識的一個小兄弟託付我照顧的。若是再早幾月，我肯定幫你。可是現在我無從幫忙啊！」常武搖頭嘆道。「這肖小胖已然於兩月前失蹤，只怕是凶多吉少……」


  隨後常武將事情全部說出。


  原來兩月前，正當各個家族攻打白家時，小胖子就不知去向，找不到屍首不聞生死。但估計是在那大戰中，隨便撞到哪個強者的戰鬥中，就化為血霧了吧。那日在其住處前可有著了不少血肉碎末。


  聽完后，林沐莫名地感傷。沒想到，肖小胖就這麼離去了。有些痛惜，但也無奈。


  若是哪一天知道是誰殺死小胖子的，林沐定將為其報仇。


  「不知常兄弟能不能帶我去小胖曾經的住處一下。我想看看。」


  林沐似乎有些沉痛地道。這不是假裝，小胖的死，確實讓林沐傷慟。他想去看看。常武答應。準備一番就帶林沐過去。出示了林沐的身份牌。有著常武在身邊，也沒什麼人攔下盤問。其實即便有人盤問，照實說也無事。


  白家雖然很多都重建起來。但還有不少戰後破敗的樣子，熟悉的房屋不知被摧毀了多少間。牆垣破碎，地面還有不少坑窪。


  林沐來到這間熟悉的破爛的草屋前。這偏居一偶的破屋子，估計是過於破舊，引不起破壞的慾望，故而躲過了一劫。


  腳下的土地還有淡淡的血腥味，沒有散去。駐足片刻。林沐推門進去。


  房間如以往差不多，只是布滿了灰塵。林沐就這樣靜靜地看了好一會。


  「常大哥，可以容我靜靜么？」


  林沐轉頭詢問道。


  「兄弟還請節哀。」


  常武勸慰了一句，轉身出門，將門帶上。


  看著以往熟悉的一切，想起小胖那日欲要為自己攬罪的那一幕。林沐拳頭揣得緊緊的。


  「實力，還是實力！自己需要的是實力！足以生存，足以光明正大活著，足以報仇雪恨的實力！」


  良久，林沐才到在床下，把那塊地磚撬開。一一打開，裡面東西大都在。黝黑的鐵片也在。


  將他們全部收進空間之中。


  但就在林沐收進空間的時候。嗡的一聲。那塊鐵片飛到空間內金色的珠子旁邊，金色的光芒籠罩住。兩者相互吸引。嗡嗡作響。


  事發突然，但林沐也沒多驚訝，再次見到自己的這塊鐵片時，他就知道這鐵片與獲得空間時的那塊鐵片是一樣的。必然有著極大的關係。


  兩者相吸在一起。鐵片似乎在緩慢地融化，短時間是看不出什麼了。


  蓋好地磚，林沐起身開門出去。常武正在外面。


  「常武大哥，可否領我到我表弟家中去一趟？」


  自己現在有能力照顧一下小胖子家人。於情於理都得去一下，哪怕是以這個表哥的身份。


  「舉手之勞。他們家在城西，我們這就去吧。」


  林沐點頭。


  一會兒后，兩人輾轉來到城西處的一間舊屋前。


  這四周都是貧民所住。街頭街尾，都髒亂不堪。四處有灰頭土臉的小孩子在嬉戲打鬧。一些衣著破舊滿臉褶皺的甲歲老人倚坐在門檻前或是石墩上。閑的或是抽著旱煙，或是與鄰里想聊，忙的或是搓洗著衣物，或是縫補些雜活。各不一樣。但都時不時地抬頭看住自家活潑亂跳的小娃子。見都在視線內玩得歡快，嘴角不經意間就浮現一絲回憶的笑容。


  少有年輕人或是壯年在街頭走動。故而林沐兩人出現倒是引起不少注視的目光。


  而當站在肖小胖家門前時，一個七八歲的粉嫩精緻的小女孩與嬉戲的小夥伴們說了一聲，便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老遠就用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大聲道：「叔叔，你們是來找我爹的么？我爹他不在。他出去了，說要很久才回來。」


  彷彿怕林沐他們聽不到一樣。喊得聲音挺大。


  林沐寵溺地摸了摸可愛小女孩有些渣亂的頭。


  「小妹妹你叫什麼？」


  「我叫肖玲，叔叔，我爹他真的不在家。」


  小女孩再次強調道。


  「沒事，我不找你爹。我是來你家做客的。」


  林沐笑笑道。


  「真的？」


  肖玲抬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林沐。對於帶著面具的林沐沒有表現得好奇，反而似乎很好奇很喜歡。


  「真的。」


  得到林沐的肯定，肖玲在林沐手下一縮，溜了開去，跑進房子里。邊跑還邊喊：「娘，娘，我們有客人來了。」


  而屋內一個婦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聽到小女孩的話，臉色越加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