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一臉崇拜地看著何曼姝, 蔣修平與王振英瞬間明白了何曼姝的打算,而這樣的打算也讓他們興奮不已, 這才是損人的最高境界, 也是最光明正大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痛快!


  用力地擊掌了一下,蔣修平與王振英開始期待西南方即將到來的熱鬧。


  何曼姝隻比昂素早兩天離開海港城, 當他們的腳步踏上西南軍區的地盤時, 昂素一行人也在嚴華等人的看護下離開了海港城,飛機上, 看著逐漸變小的海港城, 昂素狠狠地吐出了一口鬱氣。


  在這座城裏被關押了三十多天, 多到她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故土的太陽。


  現在, 她終於能離開了!

  就在昂素盯視著窗戶外的海港城時, 詹姆斯也坐到了嚴華的身邊, 他是自由之身,所以不會被警衛看守,“嚴, 你太絕情了, 一點都不友好, 我都要走了, 你為什麽不讓我跟何同誌告辭?”


  作為完全崇尚自由的國度, 他是真的不能理解嚴華的做法。


  國情不同, 教育不同, 對於詹姆斯的提問,嚴華想了想,最終慎重地回答道:“詹姆斯同誌, 沒有滿足你跟何同誌告別的原因有幾點, 一,你們不是關係相近的朋友,沒有告別的必要;二,何同誌的身體才剛剛恢複,此時還不宜見外人;三.……”說到這,他認真地盯視著詹姆斯的眼睛,說道:“何同誌已經有了家人,在這種情況下,不宜見陌生的男人,你要知道,不管在哪個國家,人言都可畏。”


  在華國待了一個多月,詹姆斯的中文理解與時俱進,頓時就明白了嚴華話語裏的意思,一聲驚呼,他瞪圓了眼睛,驚訝道:“就是普普通通的告別,怎麽就扯上人言可畏?”


  知道詹姆斯可能理解不了這種複雜的情感,嚴華幹脆假設道:“詹姆斯,假如你有一位如花似玉、天仙一般的妻子,你妻子勤勤懇懇在家相夫教子,但因為她那出色的容顏總會吸引一些男子的愛慕目光,你是什麽樣的感想?如果有一天你妻子出於好心跟愛慕自己的人多說了一會正常的話,但被不了解真相的人看到了,你猜,會傳出怎樣的話語?而這些失真的話被不了解內情的你你聽到後,你又會是怎樣的想法?”


  “我會拿著木倉趕走這些混蛋的蒼蠅。”隻要換想一下,詹姆斯心中的無名火就冒了出來。


  看著一臉震怒的詹姆斯,嚴華學著詹姆斯平時的樣子攤了攤手。


  看,有些事其實就那麽簡單,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何曼姝長得太漂亮,也太耀眼,喜歡她的人千千萬,要說詹姆斯心中沒點想法,那怎麽可能,所以說,都是成年人,也就別用成年人的那套虛偽說辭。


  見嚴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詹姆斯不好意思的地聳了聳肩,“對不起嚴,何同誌太漂亮了,我有點情不自禁被她吸引。”說完,進一步解釋道:“你放心,我隻是喜歡,並沒有壞心思。”


  詹姆斯說得光明磊落,嚴華笑了笑,然後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玩笑道:“幸好你問這個問題的人是我,要是章楚,我相信你現在已經躺在病床上養傷了。”


  有幸見識過章楚的身手,詹姆斯當然知道章楚的可怕,想象一下有可能的情況,他忍不住戚戚然道:“是的,你要相信,任何一頭雄獅對於自己的領地都有著絕對的控製欲,謝謝提醒,要不然我可就.……”


  打了一個寒顫,詹姆斯不敢說話了。


  “哈哈,放心,隻要你不覬覦不該覬覦的東西,不管是章楚還是我國人員都會友好對待你的。”一語雙關,嚴華算是對詹姆斯的警告,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一定要跟著昂素一起留下來,但想想對方的國籍,總不會是善茬就是了。


  “哈哈哈,我就是個記者,放心,我一定會遵守自己的做人底線。”


  與嚴華相視而笑,麵對嚴華的警告詹姆斯並沒有生氣。


  飛機的一側,耳邊聽著嚴華與詹姆斯的對話,原本神色無波的昂素是一點都不關心他們在說什麽,但隨著聽到的越多,她的眼眸深處突然就閃過一絲明悟,是了,她幹嘛要在別人的地盤出手,為什麽不能借刀殺人。


  想到這,昂素的精氣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昂素的變化怎麽可能逃過嚴華與詹姆斯的眼睛,隻一眼,他們就看出昂素的精氣神不同的,雖然不知道是因為馬上就要被送回國而變化或者其他,我方人員都小心留意起來。


  隻要人還沒有送出國境,那就不能馬虎。


  因著這樣的擔心,我方人員對昂素的看護更嚴了,甚至已經不讓詹姆斯再靠近。


  就這樣,當軍機停在西南軍區的機場時,昂素一行都還算是老實。


  透過窗玻璃,看著下方越來越清晰的人影,昂素激動了起來,因為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而那道身影從小就保護著她,看到親人,讓委屈了一個多月的她瞬間淚流滿麵,“阿爸!”


  “昂素同誌別著急,等飛機停穩後你就能見到昂大將軍了。”為了防止昂素的情緒過於激動,嚴華不得不安撫道。


  “嗯,謝謝。”


  麵對近期還算關照自己的嚴華,昂素並沒有因為在見到父親後就翻臉不認人。


  飛機在跑道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後,穩穩的停在了一行人的麵前,當艙門被打開後,不算凡人的昂素第一個衝出了飛機,她再也忍受不了,被控製了自由的一個多月裏,她已經委屈夠了,她要去告狀,去訴苦:“阿爸,阿爸。”


  這是一個女兒對保護神的依賴。


  分別一個多月,這是昂大將軍再次見到心肝寶貝,麵對衝向自己的昂素,他的目光首先射了出去。


  沒有瘦,一個月不見,昂素並沒有瘦。


  不過可能是被關押的原因,氣色不太好,這點與平安回來相比已經無關緊要,抱歉的對陪同接機華方人員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昂大將軍就張開雙臂迎上了昂素。


  看著溫馨擁抱在一起的父女倆,被西南軍區司令派來陪同昂大將軍一起迎接的張庭上校總算是明白昂素在昂大將軍心目中的地位了,看著為了兒女私情不顧國情的昂大將軍,不僅是他,我方其實人員都微微皺了皺眉。


  “阿爸,阿爸。”


  在昂大將軍的懷抱裏,昂素痛哭出聲,一個多月的軟禁,她不僅委屈,還害怕,這一刻,她不怕了,她再次成了擁有靠山的人,可惜,何曼姝不在這裏,要是何曼姝敢踏入這片與他們國家交接的地域,她一定會讓對方有去無回。


  帶著這種恨恨的心思,昂素與昂大將軍團聚了。


  第二天,華、F兩國交界的臨時會議場上,早起鍛煉的昂素正在空曠的簡陋操場上活動身手時,一眼就看到了另一側華方操場上的兩道熟悉身影,看著手牽手的兩人,她頓時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


  為什麽何曼姝會在這?

  為什麽!

  指著甜甜蜜蜜的兩人背影,昂素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見此,跟隨在一旁的警衛隊長立刻機敏地回答道:“據說是來探親,比你早到一天。”軍人夫妻長期分居兩地,申請探親是再正常不過的操作。


  “我一回來她就跟來,嗬!”一聲冷嗤,代表了昂素最真實的想法。


  看著躍躍欲試的昂素,已經被驚嚇過一次的警衛隊長立刻挺身站在了昂素的麵前,同時提醒道:“小姐,大將軍說了,八點就送你回國。”


  “知道了。”眼珠子轉動著,要說昂素沒有在打鬼主意那根本就不可能。


  深深地看了何曼姝與章楚的背影一眼,昂素一言不發轉身就走,看著這樣的昂素,警衛隊員們立刻跟上,昂大將軍可是說了的,如果再讓小姐闖禍,他們就都不用活著回去了。


  操場一側,纖長的手指在章楚的手心裏撓啊撓,撓得章楚全身都酥/麻了。


  “走了嗎?”就像腦後長了眼睛一樣,對於昂素的反應何曼姝早就心知肚明,所以才有這樣一問。


  早就通過暗中的哨兵得到了昂素一方的反應,章楚立刻接話道:“走了。”


  走了就好啊,看來,最終的決戰就要開始了,抬頭看著湛藍的天空,何曼姝的臉上閃過一絲計謀得逞。


  伸手刮了刮何曼姝那挺翹的鼻子,章楚憐惜地口勿了口勿何曼姝的額頭,問:“會不會太冒險了一點?”他的布局已經完成,隻等結果,但何曼姝卻找了過來,聽完何曼姝的計劃,最初的章楚是極力反對的,他寧可自己去做餌,也不想何曼姝再陷危險,但最終他還是敗在了何曼姝的大眼攻勢下,但當昂素真的到來後,他又後悔了。


  “你不是早就做了安排嗎,怎麽,對自己沒有信心?”


  白了章楚一眼,看著神情微微緊張的男人,何曼姝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位就是南方軍區鼎鼎大名的鐵血軍人。


  “我擔心你。”緊握著何曼姝的手,章楚眼裏的擔心不似作假。


  “放心,修平與振英已經被我提前安排好,不會出紕漏的。”緊緊地抱著章楚的腰,何曼姝安撫人道。


  “我要參與。”無奈妥協的章楚隻能退而求其次。


  笑著把臉在章楚的胸膛上貼了貼,何曼姝才出聲打斷某人的如意算盤,“別忘了,你還有任務。”說到這,她再次提醒了一件事,“誰都不是傻子,要是你也參與,他們會不會認為這是我們設的圈套。”


  皺著眉頭,章楚也抱緊了何曼姝,妥協道:“好吧,你要注意安全,別讓我擔心。”


  “好。”


  墊腳在章楚的嘴唇上吧唧了一口,何曼姝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你不僅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還要保護好小越。”章越這段時間一直跟在章楚身邊學習,就連她的到來也隻是昨天晚上匆匆見了一麵,對於還小的少年,她也挺掛心。


  “好,我們會一起回家的。”


  短暫的相聚後,章楚與何曼姝再次分別了,而這一次的分別後將是最終的勝利,至於何曼姝這邊,他也已經暗中安排了幾個特戰隊員,光蔣修平與王振英兩人他不放心。


  八點,昂素是在昂大將軍與嚴華的目送下走向兩國交界點的。


  作為遣送昂素回國的主官,嚴華肯定要親眼見到昂素踏入F國的領土他的任務才能完成,看著即將踏入F國領土的昂素,再看著昂素隊伍中一個碩大的箱子,心中不安的嚴華忍不住叫停了前行的隊伍。


  “怎麽了?嚴主任。”


  麵對嚴華的叫停,昂大將軍其實挺不高興的,但昂素剛在華國惹禍,在毫發無損的情況下回來,他的態度還真不能過於強硬。


  嚴華也知道在送昂素回昂大將軍後他已經沒有了管製昂素的權利,但看著那口大箱子,他心中總有一種不安,感覺一直在,他也就強硬了一把,“我想開箱檢查一下。”


  “憑什麽?這箱子可是我的私人物品,你們華國憑什麽開箱檢查。”


  一聽嚴華說要檢查箱子,早就不滿的昂素爆發了,從隊伍的最前端衝回來怒瞪著嚴華道:“我說嚴主任,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我現在可不是你們的犯人,你不能再把我當犯人看,這是侮辱,侮辱。”


  侮辱二字出口,別說是昂素的臉色不好看起來,就連昂大將軍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昂素同誌,請你搞清楚一件事,你剛剛才在我國腹地用木倉擊傷了我國的公民,如果不是對方福大命大,你以為有幾個被木倉擊中的人還能活下來,鑒於你曾經在我國犯罪的罪行,我不相信你,你在離開我國國境前,我方有權對懷疑的事物進行檢查。”


  嚴華強硬的一開口,我方人員也都認可的點了點頭。


  特別是想到昨天才剛到的何曼姝,大家對昂素的大箱子就都產生了某種懷疑。


  這一點,可不僅僅隻是我方人員這麽想,就連F國的人員也竊竊私語起來,甚至開始有人勸起昂大將軍來,一個強大的鄰國,不管出於什麽目的,都是友好交往比較好,被F國的自己人一勸,出於多方麵考慮,昂大將軍對神情激動的昂素也產生了懷疑。


  看著各方不信任的眼神,昂素發脾氣了,“檢查就檢查,我先申明,要是什麽問題都沒查出來,你們可要給我賠禮道歉。”


  關係到人命,嚴華一點都不敢馬虎,避重就輕回答道:“開箱,例行檢查。”


  說完這句話,他直接一揮手,立刻,我方警衛人員立刻包圍了昂素的大箱子,然後毫不客氣地撬起箱蓋,看著根本就沒給自己留麵子的華方人員,昂素的那黑色的臉立刻透出一股黑紅,那是氣的。


  就在嚴華他們這邊嚴陣以待的時候,另一條出境通道詹姆斯也在跟朋友們靠別。


  “詹姆斯,你怎麽不等會談結束再走,你要知道,你這一走,可以說是什麽第一手資料都沒有了。”跟詹姆斯關係不錯的朋友勸導道,甚至是看著詹姆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有人勸,當然也就有說風涼話的人,“我說傑米,你別瞎勸了,人家詹姆斯早就是享譽國際的大記者,就咱們不一樣,再說了,這點料,人家根本就沒看在眼裏,所以你別耽誤詹姆斯回家,送完人,咱們也快點回去整理資料,我猜,兩國會談估計快出結果了。”


  “是啊,這昂家的小公主回來了,昂大將軍肯定就沒有了再拒絕簽字的理由,再說了,華方放人不也是會談的誠意!”


  熱熱鬧鬧間,詹姆斯走了記者特殊通道離開了華國,在踏出華國地界的一瞬間,推著箱子的詹姆斯暗自鬆了好大一口氣。


  不僅是他鬆了一口氣,就連箱子裏的何曼姝也鬆了一口氣。


  終於離開了,離重見天日也就不遠。


  詹姆斯這邊偷渡出了何曼姝,嚴華那一麵當然就沒有從昂素的大箱子裏檢查出什麽問題,看著一箱子用木頭雕刻的章楚,不僅是嚴華臉上的肌肉狠狠的抖了抖,就連我方其他人員看向昂素的目光也猶如在看神經病。


  要不是有病,誰會雕一箱子的木頭章楚。


  雖然五官雕刻得不像,但神韻還是有幾分,一眼看去,誰都分辨得出這是章楚。


  額頭上的青筋激烈地連續跳動了好幾下,昂大將軍才尷尬的地看著嚴華說道:“不好意思,小女確實有這點手藝,有點上不了台麵,真是讓大家看笑話了。”說完,又轉頭嗬斥昂素道:“你看看,像什麽樣子,趕緊把這些木頭都卸下來。”


  “我不,阿爸,這隻是木頭,還是我自己雕的,為什麽就不能帶回家。”盯視著昂大將軍的眼睛,昂素大有一副要敢說不同意她立馬就哭的架勢。


  孩子是自己養刁蠻的,麵對這樣的昂素,昂大將軍還真有點沒辦法,隻能再次把目光轉到嚴華的身上,“這,嚴主任,你看?”


  自己解決不了,那就把問題再踢出來。


  “既然是孩子自己的手藝,那就都帶走吧。”最終,還是嚴華發話了,趕緊送走昂素,他真的是心力交瘁,麵對這麽個能折騰的主,他也是想著趕緊把人送走,至於一箱子的章楚,算了,反正是木頭的,隻要人家還有這個手藝,甭管在哪都能再製造出無數的章楚。


  無法根絕的事,沒必要阻止。


  一聽嚴華說放人,昂素立刻蠻橫地推開我方警衛人員,然後指揮著自己的人蓋上箱子就啟程,她是一刻都不想再在這裏待在了,因為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辦。


  親眼看著昂素離境,嚴華才與昂大將軍一行告辭,雙方職責不一樣,他們沒有必要過多接觸。


  “主任,就這麽把人放走了,不會出問題吧?”


  想到章楚的那張冷臉,說話的人直接就打了一個寒顫,不管是西南軍區的,還是南方軍區的,都被章楚帶過,對於能力超強還不好惹的章楚,他們是從心裏感到害怕。


  看了一眼問話的人,嚴華那皺起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他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想不起的他幹脆回答起對方的問題來,“你以為章楚像你那麽目光短淺,作為軍人,他比我們任何人都知道該怎麽做。”


  “是,是我狹隘了。”被嚴華指點,剛剛說話的人立刻羞愧地低下了頭。


  他隻想到章楚的狠厲與睚眥必報,就是沒有把章楚當作一個真正的軍人,軍人是什麽,軍人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保家衛國人員,為了國家,章楚一定會服從組織上的安排。


  “行了,你也別多想,既然昂素送走了,咱們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休息,這一個多月來,可真是苦了大家。”臨時充當了一把外交人員,卸下責任的嚴華打算回家好好休息幾天。


  “走,嚴隊,咱們回家。”都住在軍區大院,回家可不就一起了嗎。


  說說鬧鬧間,嚴華一行人坐車回到了大院的門口,就在此時,他們看到了不遠處的一群金發碧眼家夥,看到那些發色與膚色各異的人種,嚴華他們立刻知道他們是聞訊而來想報道華國與F國簽署邊界條約的各國記者,看到這群記者,嚴華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


  腳步一頓,他突然開口道:“你們今天誰見過詹姆斯?”


  詹姆斯跟大家在海港城待了一個多月,與他們這行人早就熟得不能再熟,因為熟,也就知道詹姆斯的作息,想到平時有事沒事都會跟大家碰麵打招呼的詹姆斯,大家麵麵相覷,然後異口同聲說道:“我沒見過詹姆斯。”


  不是一人這麽回答,而是所有人都這麽回答。


  遭了!


  一聽這話,一道驚雷劈開了嚴華那渾噩的腦子,瞬間清明無比,“快,你們兵分兩路,一路去招待所尋找詹姆斯的行蹤;一路去大院尋找何曼姝(章楚在西南軍區大院有臨時宿舍,何曼姝來後就住在章楚的宿舍裏,所以要確定何曼姝的蹤跡就必須去大院裏查實)的蹤影;我去找司令他們。


  說到這,嚴華慎重交代的:“不管找沒找到人,你們都要在第一時間就去司令辦公室通知我。”


  說完,他撒丫子就往軍區跑,同時也在心中祈禱,可千萬別再出事了,不然後果他是真的無法擔待,想到因木倉擊事件還沒正式下達的處罰,他心就涼了半截。


  一看四十多歲的嚴華不顧麵子的當街跑了起來,其他人員頓時也就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立刻兵分兩路行動起來。


  招待所很好確認詹姆斯的行蹤,主要是早之前那麽多人去邊境上送過詹姆斯。


  一聽詹姆斯是推著箱子離開的我國,來了解情況的我方人員立刻變了臉,然後迅速往軍區跑,媽的,真的出大事了!

  詹姆斯的消息一經確定,邊境方向立刻戒嚴封鎖起來,同時關於何曼姝的消息也傳遞到了嚴華與吳成峰等人的麵前。


  失蹤了。


  昨天還好好的,很多人看見的何曼姝離奇失蹤了。


  找遍了大院與軍區都沒有找到人,但找到了目擊證人,證人說,早上的時候,何曼姝剛出大院的門好像就遇到了詹姆斯,兩人好像還交談了一下,要不是目擊證人還有其他的事,也不會沒有再留意何曼姝後來的行蹤。


  所以何曼姝的失蹤肯定與詹姆斯有關。


  幾方消息一匯總,司令辦公室的氣氛頓時凝滯住了。


  在自己的地盤,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玩了一把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要說不生氣那是假的,砸了一個杯子後,司令麵色冷峻的下了命令,“去臨時會場把昂大將軍一行給我請來。”


  詹姆斯帶走何曼姝,肯定跟昂素有關,所以昂大將軍必須出麵。


  人應該已經被帶到了F國的叢林,別國的地界,在沒有得到F國允許的情況下我方人員肯定是不能踏入的,畢竟現在已經過了合作清剿殘軍的時刻,。


  想到被帶走的何曼姝,現場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不能告訴章楚。”


  章楚此時正在執行特殊命令,一定不能擾亂軍心。


  “是。”


  知道軍事機密的人都明白司令的顧忌,同時也明白何曼姝再次被昂素算計會讓章楚受到怎樣的傷害,想起章楚那已經灰白的頭發,所有人隻有一個信念:救人,趕緊把何曼姝給救回來!

  當昂大將軍一行被請到西南軍區的時候,他的臉色也無比的難看。


  因為在路上時我方人員就已經向他透露了昂素可能再次犯下的罪行,原本到軍區前,昂大將軍是不打算承認昂素綁架了何曼姝,畢竟套用華國的一句老話,那就是捉賊捉贓,昂素離開華國的時候華方可是檢查過的,既然當時沒有查出什麽,現在憑什麽說是昂素參與了綁架何曼姝。


  帶著不爽的心情踏入軍區地界,看到無數在陽光下閃著光澤的武器時,昂大將軍就明白了一點,華方通知他來並不是為了聽他的辯解,而是通知他,華方要進入F國境內去救人。


  明白這一點,他最終無奈同意了。


  不點頭也不行,主要是輿論的風向並不站在他這邊,也沒有誰敢站在這一邊,記得他到來前,華國把還停留在招待所裏的所有華方與各國的記者都召集了過來,不僅如此,還鄭重說明了詹姆斯與昂素聯合綁架何曼姝的前因後果。


  所以麵對記者們的長木倉短炮,昂大將軍隻能蓋上了同意華方特戰隊員進入F國境內救人的批令。


  批令一到手,早就待命的特戰隊員迅速進入了F國,而昂大將軍與記者們也都被吳成峰等人請到了之前會談的臨時會場,那裏,既是離F國最近的地方,也是接受前沿消息的最佳地點。


  邊境線上,每一個人的神色都很嚴肅,因為誰也不知道最終的結果會怎樣。


  就在邊境線上風聲鶴唳時,何曼姝也已經出了箱子。


  當然,並不是詹姆斯放出來的,而是何曼姝自己出來的,作為一個醫術高超的醫生,一個小小的箱子怎麽可能攔得住她。


  看著不過是眨眼功夫就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何曼姝,詹姆斯目瞪口呆。


  長長的腿一腳踢過去,何曼姝瞬間與詹姆斯戰成了一片,對打中,詹姆斯由震驚到麻木,甚至開始思考起逃跑的路線來,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他打不過何曼姝。


  敢合謀昂素綁架自己,何曼姝怎麽可能輕易就放人離開。


  不過是五分鍾,詹姆斯就被踢倒在地。


  痛苦的抱著肚子,詹姆斯舉手投降,“別打了,我投降,我投降。”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不想做無畏的犧牲。


  踩著詹姆斯的臉,何曼姝居高臨下的看著人,“膽子不小啊!”看不出平時一副熱情老實的人居然有這麽一副麵孔,看來,之前還是小瞧人了,能享譽國際的人,可不是什麽善茬。


  苦笑一聲,詹姆斯並沒有為自己的行為辯解,主要是辯解不了。


  “何,對不起,我傷害了你,但你要相信,我隻是出於愛慕,你太漂亮了,漂亮得讓我魂牽夢縈,所以當昂素找到我的時候,我心動了,我太喜歡你了,喜歡到一聽說有機會帶你走,我就忘記了所有。”虔誠的親口勿著何曼姝的鞋底,此時的詹姆斯一點都沒有覺得何曼姝的鞋底髒。


  甚至在親口勿的時候滿臉都是愛慕。


  看著這樣的詹姆斯,識人無數的何曼姝嗤笑一聲,說道:“我說,詹姆斯先生,你就別裝了。”


  “裝?”瞪著一雙清澈的大眼,詹姆斯疑惑地看著何曼姝,他聽不懂對方為什麽說自己裝。


  彎腰,低頭,從綁腿裏抽出一把匕首。


  寒光凜冽的刀鋒貼著詹姆斯的臉頰慢慢下移,直到移到詹姆斯的脖子時才住手。


  早在匕首貼著肉移/動時,詹姆斯全身的肌肉就緊繃了起來,他嗅到了來自死亡的氣息,“何……何,看在我並沒有對你造成實質性傷害的份上,你能饒我一命嗎,我發誓,從今以後絕對不會再踏入華國一步,也不會再會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裏不僅有害怕,還有真誠。


  “你是不是就是用你這雙眼睛騙過其他人的,又或者說,你的眼睛與演技才是你戰無不勝的利器?”何曼姝手裏的匕首並沒有因為詹姆斯這番話而遠離,甚至是更貼近了對方的脖子。


  那深寒的刀鋒讓人不寒而栗。


  一直跟在何曼姝身後保護何曼姝的兩個特戰隊員疑惑地看著何曼姝與詹姆斯對話,他們對於何曼姝話語的裏的內容有點不太懂,要不是章楚下的是暗中保護命令,他們早就出麵搞清楚前方具體發生了什麽。


  “何,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就是一個記者,雖然得罪了很多人,但我報道與披露了更多階層的問題,我實實在在是給全球的百姓做了好事的,對於做了好事的人一時意亂情迷,請你看在我悔恨的份上饒過我,我懺悔,深深的懺悔,求你原諒我。”


  麵對詹姆斯的哀求式求情,何曼姝眼裏的諷刺更濃了。


  “看來,你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死心眼。”這話剛一說完,何曼姝的手動了,隻見她拿匕首的那隻手狠狠的往下一劃,就在兩個特戰隊員以為會出現血濺當場的畫麵,結果並沒有。


  一根項鏈被匕首高高地挑了起來。


  看著被挑飛的項鏈,詹姆斯才知道何曼姝的最終目標是什麽,瞬間,他的臉色鐵青,再也沒有了剛剛的示弱與求饒,甚至連剛剛還清澈無比的眼睛也變得陰鷙無比。


  氣息與氣勢瞬間轉變,詹姆斯也如同換了一個人。


  麵對這種變化,要說最震驚的是誰,當然是那兩個特戰隊員,因為震驚,兩人的眼珠子瞪得都差點脫了眶。


  “你怎麽知道的?”


  舔了舔有點幹的嘴唇,詹姆斯第一次把看把何曼姝當做了對手。


  “哪怕你裝得再好,但一個成年人的眼睛也不可能如此清澈,除非是大腦有問題,否則沒有任何一個成年人會有這麽清澈的眼睛。”何曼姝摸出銀針在詹姆斯的四肢連續紮了好幾針,然後站起了身。


  看著這樣的何曼姝,兩個特戰隊員差點嚇死。


  看到這裏,他們也知道詹姆斯隱藏得有其他的身份,對於一個不知深淺的人,他們怎能放心何曼姝就這麽把後背交給了敵人,幾乎是不用思考,兩人立刻隱蔽地往何曼姝的位置而去。


  近一點,救人的成功率也大一點。


  就在兩個特戰隊員向何曼姝靠近的時候,倒在地上的詹姆斯也已經察覺到四肢的無力,頓時就知道何曼姝為什麽敢放開自己,歎息一聲,知道大勢已去的他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所以,偽裝一雙幹淨的眼睛這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嗎?

  詹姆斯對華國了解得很深,所以運用起華國的成語與典故來也是得心應手。


  自嘲一笑,詹姆斯最終閉上了眼睛。


  撿起剛剛被自己挑飛的項鏈,何曼姝打開了項鏈的吊墜,這是這年代最流行的吊墜。


  吊墜中空,裏麵可以東西。


  中空的吊墜裏,有一張照片,這張照片是一個女孩。


  女孩五六歲,不管是誰看到這張照片都會認為照片上的小女孩是詹姆斯的親人,因為兩人長得很像,但何曼姝清楚,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詹姆斯的家人或者親人,這是一道特製的機關。


  用匕首在小女孩的兩個眼珠上點了點,隨著一道輕微的哢嚓聲,小女孩裂開。


  裏麵的空間並不大,很小,但藏一卷微型膠卷還是綽綽有餘,看著嚴絲合縫被藏在小女孩身後的膠卷,何曼姝滿意的關閉上吊墜,然後對一旁的叢林招了招手。


  麵對何曼姝的招手,兩個特戰隊員很懵逼。


  他們這是被發現了?


  “行了,別說我發現了你們,就連地上這個家夥剛剛也發現了你們,要不是我跟他打起來,下一秒他的木倉就會對準你們,快出來吧,我有事讓你們去辦,這是緊急軍令。”看著一點聲響都沒有的叢林,何曼姝隻能無奈的解釋道。


  半分鍾後,伴隨著兩道悉悉索索的聲音,兩個黑紅著臉的特戰隊員低頭出現在了何曼姝的麵前。


  太丟臉了,要是師長知道他們如此丟人,一定會被再次回爐重造的。


  “行了,在我麵前丟人總比去外麵丟人的好。”沒安慰人,何曼姝直接把手裏的項鏈遞了出去,同時交代道:“你們把這東西交到司令的手裏,越快越好。”雖然她沒有看過膠卷裏是什麽,但她知道能被詹姆斯冒險都要帶出華國的東西一定不利於華國,所以還是盡快送回去讓該操心的人操心。


  “不行,師長命令我們倆保護你。”


  沒有接何曼姝遞過來的項鏈,兩個特戰隊員此時滿臉的糾結,一方是來自長章楚的命令,一方是有可能泄露國家機密的東西,他們不知道該怎麽選擇。


  一人給了一個狠狠的暴栗子,何曼姝的臉第一次寒了起來,“你們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嗎?你們知不知道軍人除了服從上級命令還要幹嘛?”


  “保家衛國!”兩個特戰隊員不敢不回答何曼姝的話。


  “既然知道要保家衛國,當遇到特殊情況的時候為什麽不能變通,你們要知道,如果這東西不能及時送回去,那失去的可就不僅僅隻是一條或者兩條性命,甚至有可能是成百上千,所以,你們現在告訴我你們的決定。”認真的盯視著兩個特戰隊員,此時何曼姝可以說是威嚴的。


  “我們回去。”


  含淚接過何曼姝手裏的項鏈,兩個特戰隊員對著何曼姝敬了一禮後就轉身向華國奔去。


  他們隻希望自己的速度快一點,快到能再次趕回何曼姝的身邊接著執行章楚的命令。


  送走最重要的東西,何曼姝才把目光再次投向閉目養神的詹姆斯,“來,告訴我你與昂素約在哪見麵?”她此行的目標是收拾昂素,當然不可能因為抓到了詹姆斯這一個間/諜就放過昂素。


  詹姆斯當然也知道何曼姝的心思,所以他也沒有他為昂素保守秘密的打算。


  本是同一根藤上的螞蚱,他栽了,憑什麽讓昂素逍遙法外,既然曾經有福同享過,那有難也就同當,“我們約好下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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