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城門過檢
一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莊成了我們三人暫時的落腳地,讓人驚奇的是,就這麼個小村落,居然有一個小客棧。
鑒於這幾天一路過來各種的危險,在這偏僻的村中小客棧,我一夜未眠,時刻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然而,一夜過去,什麼事也沒發生。
打著呵欠吃完早飯,卓然問我:「昨晚是不是沒睡好,要再睡一會嗎?」
我搖頭,「不用了,我們還是快趕路吧!」
心裡想的是等會雇輛馬車在車上睡好了,可不要耽誤卓然的時間了。
經過打聽,我們並沒有僱到馬車,錢真的不是萬能的啊,當你手握一把銀子時,卻花不出去,也買不到想要的東西,這簡直是憋屈啊!
馬車雖沒僱到,但找到了一輛牛車,一頭牛,拉著一輛沒頂棚的小車,好在天氣不錯,沒有下雨,大太陽曬著還挺舒服。
無精打採的我一開始還能好好坐著,不過半小時,就開始犯困了。
突然發現原本隔了一人遠的卓然不知什麼時候靠近了我,還說了一句:「借你靠會兒。」
他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客氣了,直接就靠在了他的背部。牛車走得很慢,不用擔心睡著后被顛下車去。
猶如睡在嬰兒車上一般,在搖晃中,我很快的睡著了……
當潛意識裡,那搖晃不再存在時,我不適的醒了過來,原來是牛車停下來了。
「這是哪裡?」還在迷糊中的我問,目光所及,似乎排著一條長隊。
「這……這是幹什麼?」又揉揉眼,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前面是城門,我們要接受檢查了才能進入。」卓然說。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我們下車吧,等會到城裡再雇輛馬車。」說完,自己第一個跳下這牛車,付了錢,繼續排隊等著入城。
「後面的快點,磨磨蹭蹭的想死啊!」前方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估計是官兵的。
一會之後,「喂、喂、喂……這麼快,趕著去投胎嗎,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官爺,對不住、對不住,小人老婆子病了,急著進城找王大夫呢!」一個略蒼老的聲音回道。
「廢話這麼多,打開袋子我看看裡面是什麼……嗯,可以走了。下一個……」
「查這麼嚴,是出了什麼事嗎?」我對卓然說。
突然前面一位老大娘回過頭來,對我說道:「聽說啊,前天城中首富張員外府中一夜之間上上下下百來余口全被殺了,血流成河,慘不忍睹。」說到這裡時,她又壓低了聲音繼續道:「話說回來,這張家也是死有餘辜,平日里張員外就沒做過什麼好事,租出去的水田和旱土,那租金收的那叫一個貴啊!」
老大娘搖搖頭,嘖嘖嘆了兩聲,之後又換了個語氣道:「只可惜了張家的大少爺,年輕有為,還心地純良,經常見他幫著鄉鄰排憂解難。」
老大娘一臉的惋惜,我不解道:「那他這麼好怎麼不勸他爹從善?」
「哪有用,為此事,張家大少爺都搬出了張家祖宅……」
「那他怎麼還被殺了?」我搶過話頭。
「那天張員外大壽,作為長子,他自然是要去給老爺子祝壽的,誰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說完,老大娘嘆了一口氣,見前面的人往前移動了幾步,便也跟緊了。
「好可憐!」柳飄飄嘆了一句。
我和卓然互看了一眼,都沒說話。
跟在前面的人後面慢慢移動著,終於到我們接受檢查了。
官兵看了我一眼,突然對旁邊另一個官兵耳語了起來。我感覺有些奇怪,前面幾個過去的也沒見他們有這動作啊!
果然怪事情出現了,耳語的那兩個官兵突然拔出腰間的大刀架在我脖子上。
「你們要做什麼?」卓然出聲道。
「把他也抓住了,搞不好是同夥。」捉住我的其中一個官兵說道,接著卓然也被他們扭住了胳膊。
城門口過路的發出一陣唏噓聲,什麼這麼俊的公子哥居然是殺了上百人的殺人兇手……世風日下什麼的。
柳飄飄突然跪在了地上,急切的說道:「官爺,卓公子和白公子都是好人,求求你們行行好,放了他們……」說著話,又在地上叩起頭來。
「飄飄,你起來。」我喊道,這姑娘真的是太善良,明景寺遇險,她沒有獨自逃走,現在又為我和卓然求起情來。
「還有個女的,要不要一併抓了?」一個官兵說道。
立刻有人將柳飄飄抓起來了。
「你們憑什麼說我們是兇手。」卓然怒道。
「自然是有畫像為證。」
一個官兵從城裡走出來,他手中拿著一個紙卷。在我面前停下后,他將手裡的紙卷打開了來,看看我,又看看手中的紙張。
「是不是啊,頭!」有官兵問道。
被稱為頭的官兵看了會,突然說道:「不太像,你們看看。」
他將紙張反轉過來,我也跟著看了過去,紙上的畫像說來臉型還真跟我有些像,髮型也一樣,但是眉毛明顯比我的粗,眼睛一點相似度也沒有,嘴唇倒是也挺薄的,鼻子部分差不多。
「頭,不一樣啊,我們抓的這個要好看得多啊!」一個刀架在我脖子上的官兵說道。
他們的頭頭再次對比了一下后,擺擺手道:「錯了、錯了,放了吧。」
幾個官兵很快放了我們,這瞬間,我真的很想抽他們的,但卓然在身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就這樣算了。
進到城裡,吃了點東西,我們雇了輛馬車繼續趕路。
在車上,我對柳飄飄說道:「飄飄,以後有危險,你可不能再這麼站出來了,你也是。」後面三個字是說給卓然的。
後者望著窗外,半點沒搭理我的意思,是沒聽到嗎?這車廂底下的輪子噪音還是挺大的。
「卓然,以後有什麼事情,能跑就跑,千萬不能留下來,聽到沒有?」我又提高了聲音說了遍。
卓然回頭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不知他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