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6.9
r36
「可以。我陪你。」
「……」#¥%……
董眠眠原本正在翹板凳,陸簡蒼話音落地的同時,她被嗆了一下,高高的實木椅往邊兒上歪倒,只聽哐當一聲,她的小屁.股就和堅硬無比的大理石地面來了次親密接觸。
……什麼叫做語不驚人死不休,今天算是徹底見識了。
陸簡蒼陪她去上課?
我了個大叉,那畫面太美,簡直不敢想象!
眠眠驚呆了,疼得呲牙咧嘴倒吸涼氣,一面拿手揉屁股一面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就「陪同上課」這一問題和對面那位大哥進行一次深入而全面的探討。
然而細白的小爪子剛伸出去,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她怔了下,隨之嘴裡溢出一聲低呼。因為陸簡蒼不知何時已經到她跟前,高大的身軀俯低,直接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微微蹙眉,嗓音很輕:「摔疼了?」
她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脖子,注意力完全在剛才那件事上,也顧不上回答,只是滿臉驚恐道:「陸先生,你剛才說……要陪我去學校?」……
「有問題?」他淡淡道。
「當然有!」眠眠瞪大了眼,幾乎是脫口而出。暗道這位大哥你真是太沒有自覺了,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整個畫風和她完全是兩個世界嗎?平時驚嚇她也就算了,竟然還想去驚嚇她們學校那群聖潔清新的老師同學,簡直是喪心病狂……
然而這句話剛剛出口,董眠眠就後悔了。因為她抬眸就看見陸簡蒼原本沉靜的臉色沉了下去,薄唇微抿,看上去陰晴不定。
「……」她心裡惴惴的,隱約覺得他有點生氣,意識到大概是自己剛才的話太過直白,傷害到了這個大傲嬌的……玻璃心?otz。
思忖著,眠眠嘴角一抽,清了清嗓子后重新開口,「呃……我的意思是說,陸先生您平時宵衣旰食日理萬機,陪我上課這種事,確實不用親自去。」說著頓了下,抬起小白手,壯著膽子拍拍他的肩,安撫又試探的語氣:「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安全,我很理解,所以不如,讓秦小姐……」
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簡蒼低聲打斷:「不用。」
「……」哈?
他黑眸低垂,注視著她,威嚴而平靜,「所有工作都能推掉。」嗓音更低啞幾分,沉穩有力地傳入她的耳膜:「為了你。」
眠眠驀地一愣,隨之臉頰變得滾燙。0.1秒之內,紅潮迅速從白皙如雪的臉蛋瀰漫開,將她整個人從頭到腳蒸成了一隻熟蝦米。心臟在胸腔里撲通撲通地亂跳,面對這句猝不及防的強勢告白,眠眠覺得,自己著實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
就在這時,又一陣軍靴落地的腳步聲從客廳的方向傳了過來。眠眠側目一望,見是前一秒還被自己提起的秦蕭。她神色冷凝,眉宇間全是一個女軍人獨有的沉穩堅毅,徑直上前行了個軍禮,人站得筆直,「剛才這邊傳出異響,請問有什麼吩咐么?指揮官。」、
眠眠原本還沒覺得什麼,驀地想起自己還被陸簡蒼抱在懷裡,頓時尷了個尬。乾咳了兩聲,正要讓他把自己放開,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卻從頭頂響起,漠然而嚴肅:「讓軍醫立刻過來。」
秦蕭聞言一怔,視線微轉看向餐桌方向,只見一把白色的實木椅歪倒在地,頓時明白過來,於是沉聲應了個是。
「……」
眠眠確信自己沒有眼花——那位恭謹沉穩的女軍官在回話時,原本平靜無波的清秀臉龐,隱隱抽搐了一瞬。
她瞬間更囧了,小手捉緊男人胸前的黑色制服,細軟的嗓音壓得低低的,有點炸毛:「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沒有必要叫醫生呢!」尼瑪,關鍵是那樣的話,陸府上上下下不就都知道她從椅子上摔下來了么(╯‵□′)╯︵┻━┻!
陸簡蒼完全無視她的抗議,臉色冷漠地繼續道:「更換餐桌的桌椅,調整為適應她的高度。所有大理石地面,今天之內全部鋪上地毯。」
「是。」
這一次,秦蕭的面色沒有絲毫異常,她恭敬地頷首敬禮,隨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眠眠抬起手撫了撫額頭,整張臉黑了大半——她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有必要這麼小題大做興師動眾嗎?雖然心裡微微的有些甜,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做事方式實在是……極端得讓人膽戰心驚。
思索的同時,陸簡蒼已經抱著她臉色漠然地往樓梯方向走去。
眠眠並沒有針對「換桌椅,鋪地毯」的問題無語太久,畢竟這個宅子是他的,要怎麼改造都是他的自由。她糾結的重點很快回到了之後去學校的事情上,於是大眼睛微抬,暗搓搓地瞄了眼那副稜角分明的下頷。
他的態度如此強硬,做出的決定根本不可能有改變的可能。怎麼辦呢?
……呵呵,涼拌吧:)。
在這種心如死灰的心情籠罩下,頭頂一片小烏雲的眠眠任由陸簡蒼將她回了樓上的卧室。為了方便隨傳隨到,軍醫是原本就在陸府的,所以在他將她放到床上的同時,便有人輕敲房門,「指揮官,小姐。」
董眠眠微微抬眸,越過男人寬闊的肩膀,她看見一個身姿高挑的外籍婦人站在卧室門口,穿著白大褂,金色捲髮高高盤起,神色溫和。
「進來。」平穩冷硬的嗓音。
為她檢查的軍醫是個女人,這令眠眠有些驚訝。不過轉念一想又明白過來——這個男人本來就不喜歡別的異性靠近她,送接送她上學都只安排唯一的女軍官,更不可能允許男醫生給她看病了。
檢查從開始到結束,大約只花了十分鐘。英籍女醫生在眠眠的腰臀上揉摁了幾下,確定尾椎骨和臀部都沒有受傷后,她抬起頭,看向安靜矗立於床邊的高大男人,道:「小姐並沒有大礙。」
陸簡蒼漠然地點頭,「出去吧。」
「是。」說完,女醫生提起醫藥箱轉身離去。
腳步聲很快就消失不見。
眠眠身子微動,準備從床上爬起來,不料大床外側卻凹陷了大片,身著筆挺軍裝的男人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她眸光中掠過一絲詫異,隨後便看見他骨節分明的左手微抬,捏住了她柔軟的下巴,「你心情不好。」
這道嗓音低沉而平靜,聽不出半點情緒。
眠眠掀起眼帘,目光對上那雙幽深專註的黑眸,只覺心頭一顫。這人向來陰沉莫測喜怒難辨,她根本就摸不清他在想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她實話實話,告訴他「老子真的不想領著你丫去學校」,那麼後果必然是她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
為了避免慘劇的發生,她面上擠出了個微笑,抬起兩隻小手,輕輕覆上他捏住自己下巴的大手,語氣十二萬分的真誠:「沒有心情不好,陸先生想多了。」
「不想我去你學校?」陸簡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嗓音低沉而輕,「因為還沒有做好,承認我是你未婚夫的準備。」
「……」我靠,還真是善於透過現象看本質,一針見血,會心一擊……
極力掩蓋的事實被輕而易舉地戳破,眠眠瞬間有些發窘,盯著他,訥訥的不知該說些什麼,索性沉默。
雖然有過昨晚的意亂情迷,但是她很清楚,自己內心還是沒有完完全全地接受他。如果帶陸簡蒼去了她的學校,那就意味著將這段關係展現在了陽光下,等於是間接承認了他一直以來都非常堅持的說法——他們有婚約,他是她的未婚夫。
她想自己對陸簡蒼已經產生了好感,這應該是一個好的現象。事情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要說敞開心扉完全接納,還需要一個過程。
整個卧室陷入了一陣難耐的死寂。
陸簡蒼安靜地注視著她。不知為什麼,這種平靜溫和的目光令董眠眠心裡發毛,直覺告訴她,這種柔和無害只是一種表面的假象。
半晌之後,眠眠聽見自己的聲音乾巴巴地響起,打破沉默,顯得很突兀。她低下頭,嘗試著緩和氛圍,說:「你幾次三番地救我,我很感謝,你對我很好,我也能感覺得到……」然後頓了一下,繼續擠出幾個有點蒼白又有點木獃獃的字眼:「陸先生,其實我並不討厭你,一點也不。」
話音落地,頭頂上方卻仍舊沉默,遲遲沒有任何迴音。
……好特么詭異的感覺……
眠眠整個人更不好了——剛才那番話雖然蠢得毫無邏輯,但是裡面的友好和善意應該是顯而易見的。和平的橄欖枝已經伸出,白鴿也已經放飛,對方卻連個泡都沒冒一下,這實在令人尷尬。
這種安靜令她越來越不自在,幾秒種后,她有些忍不住了,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一陣冰涼的觸感卻爬上了臉頰。她的身體微微一僵,感受到他修長的指尖在自己的皮膚上輕輕滑動,很緩慢,從眼角眉梢一路滑向嘴角,來回撫觸,使人毛骨悚然。
「……」蛇精病又犯了嗎……
眠眠心驚肉跳地抬起眼,只見那張清冷俊美的容顏微微垂著,深邃的眼眸像是籠罩著一層冬日晨間的薄霧,暗沉而朦朧,俯視著她,目光極其專註。
這時他的手指已經游移到了她嘴唇的位置,粗糲冰涼的指腹在柔軟的粉色唇瓣上來回摩挲,她渾身毛毛的,想躲卻又不敢躲,只能硬著頭皮硬生生地承受。忽地,他輕聲開口,嗓音很低,也很柔和,「最完美的禮物。」
呃?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語令她心頭一驚,疑惑道:「什麼禮物?」
「你。」他低頭朝她靠近,呼出的氣息絲絲縷縷噴在她的嘴角,有點像低柔的輕哄,「你是最完美的禮物。」
她是……完美的禮物?
眠眠臉上一熱。這句讚美來得沒頭沒尾,甚至和他們前後的交談沒有任何關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忽然說這句話。而且這個比喻實在是有些怪異,禮物,為什麼她會是一個禮物?
「為什麼這樣說?」她眨了眨眼睛,試探而又小心翼翼的語氣。
陸簡蒼沒有回答,微涼的薄唇在她額頭和臉蛋之間輕柔流連。董眠眠心口一陣接一陣地發緊,被他輕吻的地方像是羽毛拂過,很涼也很癢。不多時,他的唇終於印上了她微微顫抖的唇瓣,她閉上眼,掌心泌出汗水,纖白的十指在身側用力收攏。
然而和預想中瘋狂熱切的親吻不同,他只是輕微觸碰了一下便離開了。眠眠有些驚訝地掀開眼帘,隨後便感覺到他的唇吻上了她敏感雪白的耳垂。她顫抖了一下,聽見他低聲在耳畔道:「我要給你看一樣東西。」
「……」
她小臉紅紅的,眸光微動,表情驚訝而又疑惑。陸簡蒼重重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隨之將她攔腰抱起,臉色沉沉地走出了卧室。
**********
眠眠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又把她帶到那間不允許任何人涉足的工作室。到處都是銀色金屬的,掛滿了她畫像的密閉空間。
摁下開關,白色的燈光慘慘淡淡地溢滿一室。她的目光快速從四周掃過,隨後便低下了頭,環住男人脖子的雙手緊緊交握——和之前一樣,那些屬於她的丹青畫像掛在原有的位置上,浮光掠影一般侵襲她的視覺。
驀地,一個古怪的疑惑從腦海深處竄了起來:這個房間的牆上都是她的畫,他平時單獨待在這裡的時候,都在做什麼?發獃?還是……
正有些分心,低沉的嗓音再度響起,語氣仍舊十分的輕柔,「眠眠,我要把你放下來。」
她還在想事情,聞言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嗯好。」
陸簡蒼等了幾秒鐘,那雙細白的小胳膊卻仍舊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似乎絲毫沒有鬆開的打算。他眼底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低頭在她嬌紅未褪的臉頰上輕輕啃了一口,低啞道:「乖,先鬆手。」
「……」嗯?
眠眠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自己一直牢牢抱著他,不禁大為羞窘——這副姿勢,簡直就跟賴在他懷裡一樣。
她臉蛋通紅,瞬間恨不得直接挖個坑坑跳進去,連忙鬆開雙手從他懷裡跳了下去。退後三步遠,眼觀鼻鼻觀心站定,然後清了清嗓子捋了下頭髮,乾笑了兩聲,「有點兒走神。」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欲蓋彌彰的解釋,「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嗯。」
很簡單的一個回應,但是那嗓音,分明清冷中透出笑意。
「……」卧槽,愛信不信吧,手動再見。
她低下頭翻了個白眼,心裡暗暗有些懊惱,也不再開口,只是沉默地等待。很快,她聽腳步落在金屬地面上的聲響,很悶,但是十分的沉穩。須臾的光景,腳步聲去而復返,低垂的視野中,映入一雙光亮嶄新的黑色軍靴,靴身較長,包裹著一截筆直有力的小腿。
董眠眠抬起眼帘,看向面前的男人。高大頎長的身軀站得筆直,白色光影將那身黑色軍裝映照得愈發筆挺整潔,往上些許,英俊冷毅的五官表情沉靜而嚴肅。
他遞過來一樣東西。
「……」什麼鬼。
她疑惑地挑了挑眉,伸出雙手將那件東西接過來。垂眸打量片刻,白皙精緻的小臉上頓時寫滿疑惑——這是,一張手帕?
柔軟,乾淨,潔白如雪的底布,左上方染了一個妖異的紅色玫瑰,黯淡,清晰,透出絲絲詭異的美麗。
「漂亮么?」他輕聲問。
「……」所以那麼神神秘秘的,只是為了讓她欣賞一塊手帕?
眠眠頭頂飛過了一大片撲閃著翅膀的小烏鴉,她有點無語,又擔心表現出來了會觸怒陸簡蒼,只好嗯了一聲,笑嘻嘻地給出一個評價:「挺好,美美噠呢。」
聞言,他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黑眸璀璨如夜色中的星雲。他低眸定定地看著她,沉聲低柔道:「很美,不是么?它一直由我保管,我一個人保管。」
不知為什麼,這種格外認真的語氣令她心底升起一絲寒氣——只是一塊手帕,他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難道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么?
眠眠微怔,低下頭重新仔仔細細地端詳這塊白色染花的手帕,試圖看出一些端倪來。就在這時,他的嗓音傳來,很輕,很淡,卻每個字都敲在她心底深處:「關於你的所有,都值得珍藏。」
「……」關於她的……所有?那是什麼意思?這塊手帕和她有什麼關係么?
眠眠困頓不解,看著掌心裡四四方方的小布料認真地回憶,驀地,一個念頭閃電般從她的腦海中劈裂過去——白色手帕?
她背脊一涼,之前在泰國監獄里的一幕不受控制地浮上腦海:他埋頭在她頸項間的啃咬,淋漓的鮮血流淌而出,被他近乎輕柔地用手帕拭去……
是那塊手帕么?沾著她鮮血的手帕?ohmygod,那這上面的玫瑰花,是個啥?
無數情緒在心頭交織成一片,詫異,震驚,惶恐,毛骨悚然。眠眠的小臉微微發白,攥緊手帕的十指有些發抖,然後,她聽見自己的嗓音有些發顫,不可置信地問道:「這是我的血?」
「不。」有力的手臂從她的腰際環過,收攏,他將她嬌小柔軟的身軀用力箍緊,埋首在那溫熱馨香的頸窩處,喉嚨深處溢出隱忍的嘆息:「這是我們的血。你的鮮血和我無法分離,身體和我無法分離,靈魂和我無法分離。你屬於我,只屬於我。」
「……」你以為自己在念詩嗎……
這番話像通知又像宣告,董眠眠嘴角一抽,瞬間就有些無法直視手裡的帕子君了——很明顯,這塊手帕經過特殊處理,上面的玫瑰花是她和他的血。這種行為著實是偏激,極端,瘋狂,而又令人……有些難以拒絕==。
眠眠一方面膽戰心驚,一方面又難以抑制地好奇:陸簡蒼對她這種近乎瘋狂的執念到底從何而來?
毫無疑問,她心底極其的觸動,與此同時又有種酸澀的甜。白嫩的小手遲疑地抬起,輕柔地放在那冰涼的銀色肩章上,嗓音嬌柔溫軟,試探道:「陸先生,我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那個,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問完之後,眠眠屏息凝神,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發現自己竟然比預想中還有期待他的答案。
陸簡蒼靜默了幾秒鐘,然後長臂一動,驀地將她抱了起來,壓在了質地冰涼的金屬桌面上。她漲紅著小臉低喘了一聲,後背涼意沁心,緊接著他狠狠吻了下來,扣住她的手腕,固定住她的下巴,唇舌濕濡瘋狂地和她糾纏。
她完全不知道怎麼應對這個幾乎歇斯底里的吻,只能合上眸子,眉頭微微蹙起。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停了下來,濁重的呼吸交織在她的唇齒間,黑眸黯沉一片,低啞地命令:「回吻我。」
「……」這個充滿掠奪性的深吻中斷,眠眠的腦子已經缺氧得快昏厥了,聞言遲遲地睜開霧汪汪的大眼睛,有些茫然:「……不是很會。」說著伸出粉嫩的舌尖輕輕舔了舔他的薄唇,問得很認真:「像這樣嗎?」
隨後,她明顯感覺到扣住自己雙手的修長五指猛地收緊,力道重得都有些疼了。陸簡蒼低頭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嗓音沙啞道:「做得不錯。」
眠眠頭昏腦漲,被他壓在桌上親得差點窒息,忽地,一陣簡訊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叮——」
她暈乎乎地摸到手機,舉起來一看,發信人是王馨印,赫然一行大字:你的施工組織設計缺勤三次,已掛,特此喜訊,喜大普奔。
「……:)」
陸簡蒼,老子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