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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eo形同於我,還有許多東西需要學習。」他沉聲道。
眠眠聞言一怔,不大明白這句話是個什麼意思,既不明白他口中的「形同於我」,也不清楚他所說的「學習」具體是指什麼。正有些愕然,人卻已經被他抱著上了樓。
第一次進陸府的會議室,當那間四處都被暗灰色金屬包裹的房間映入眼帘時,眠眠心中的好奇遠大於詫異。和那間工作室的裝修極其相近,金屬基調的房間看上去非常大,空間極其開闊,與其說是會議室,其實它更像一個大廳。金屬牆壁環繞的正中,擺放著一個佔地面積很大的圓形會議桌,盡頭處是一個方形電子屏幕,半懸在空中。
和預想中的一樣,眠眠看到會議的所有人員幾乎都是統一的打扮:黑色軍裝,軍帽,軍靴,手套,她猜測這應該是eo雇傭軍制服。從門口處舉目四顧,整個會議室幾乎都被一種嚴肅而冷硬的氣息充斥,軍官們正襟危坐面容淡漠,打眼望去黑壓壓一片,不同式樣的肩章區分出他們在雇傭軍中的軍銜與級別。
空氣彷彿是冷凝的,氣氛也透出絲絲莫名的壓抑。而這種死一般的沉寂,在軍官們抬眼看到董眠眠的那一刻,被相當詭異地打破——那一張張面無表情的面容,在剎那之間,變得相當驚詫。
突然變成眾人矚目的焦點,眠眠臉上一熱,內心的窘迫和尷尬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這種感覺真是囧到難以形容,就像是嗜血兇猛的狼群中,迷之混進了一頭畫風完全格格不入的小白豬。
毋庸置疑,她就是那頭貨真價實的豬==。
……不對,為什麼她要把比自己比喻成豬otz……
腦子裡渾渾噩噩的有些凌亂,眠眠臉皮子一陣抽搐,抬眸看向那張神色冷漠的俊臉,思考著自己是直接跳下來就往外跑,還是跟他打聲招呼再往外跑。
正胡亂思索著,一道平靜清柔的嗓音卻從背後傳來。秦蕭道:「小姐的座位安排在什麼地方?」
「我身邊。」陸簡蒼淡淡道。
「是。」
聞言,董眠眠嘴角一抽,纖細的十指在男人頸后忐忑地收攏。她四下張望了一眼,然後重新抬眼看向陸簡蒼,開口說話,聲音壓得低低的:「聽著,我並不想……」
誰知話還沒說完,他便繼續向秦蕭下令,直接將她即將出口的話語硬生生堵了回去。他說:「給她一份詳細的內部資料。」
大麗花頷首。
內部資料?眠眠無力扶額,想說其實對於你們這種完全處於灰色地帶的雇傭軍行業,她真的是半點兒想了解的興趣都沒有==。
此時,軍官們臉上驚訝的表情已經褪去得無影無蹤了,大部分低下頭,繼續仔細地瀏覽手中的會議文件。少數幾個相視一眼,然後開始面無表情地,傳紙條。
軍官甲:……什麼情況?雖然像我這種從不八卦的人,向來對指揮官的私人生活不關心,但是這種場合,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未婚妻帶來?
軍官乙神情淡定地將紙條接了過來,垂眸一掃,然後提筆飛快地寫下幾個大字:不奇怪。聽白鷹說,老大昨天致電總部,授予這個小姑娘在咱們eo內部的最高指揮權。
軍官丙:拉倒吧。秀恩愛就秀恩愛,虐狗需要理由嗎?
軍官丁:樓上10086。
其餘幾人:……
眼看著大麗花已經安排好了自己的座位,眠眠頓覺欲哭無淚。她咬著下唇眨了眨眼睛,小手扯了扯指揮官大人的袖口,試圖再掙扎一下,於是頂著一副哭喪臉小聲道:「陸先生,我能不能……」
「不能。」他眼也不抬,只是扣在她肩膀上的修長五指微微收緊,「乖,聽話。」
「……」你大爺的,連基本的話語權都要給她剝奪了嗎?能不能讓她完整地說完一句台詞我靠(╯‵□′)╯︵┻━┻!
眠眠小眉毛一皺,瞬間就有小情緒了,然而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又不可能真的和他起爭執。而且他的態度如此堅定並且強勢,也確實沒什麼爭取的必要了。
琢磨著,她俏生生的臉蛋一垮,勉強接受了這個已經無力更改的事實。
會議在十分鐘之後正式開始。
連線接通后,出現在顯示屏上的是幾個身著迷彩軍裝的外國男人,表情嚴肅而冷漠,眠眠不動聲色地觀望著,發現那幾個人所處的屋子有些簡陋又有些晦暗,看上去像是……一個戰地指揮室?
她心頭一沉,這時,屏幕里坐在中央位置的中年男人開始說話,幾乎與此同時,同聲英文翻譯從耳機里流暢傳出,字正腔圓十分純正。
「哈爾姆武裝力量和政.府軍的對峙已經超過六個月,在這期間,我們的將士傷亡慘重,整個埃爾比亞的人民沒有一天不在擔心自己成為下一次襲擊的犧牲品。」那個中年男人神色冰冷而凝重地敘述著,「我們了解eo雇傭軍的實力,也相信你們的能力,雇傭你們是我們慎重考慮后的結果,我相信這會是一次非常愉快的合作經歷,eo指揮官。」
這段話的語速雖然不算非常快,但涉及到很多陌生辭彙,眠眠聽起來略有些艱難。正努力地消化著,一道嗓音從身旁傳來,平穩而清晰:「軍.閥混戰在西亞地區是常態,eo在西亞戰場上為各國政.府軍出的力並不少。只要價錢合理,我很樂意派最出最精銳的勁旅為您效勞,閣下。」
陸簡蒼唇角噙著一絲很淡的笑,眠眠側眸,只見他幽深沉靜的黑眸中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冷漠得令人不寒而慄。她心中微驚,忽然覺得三觀有點搖搖欲墜——離她最遙遠的死傷和戰爭,在他看來卻是家常便飯一般自然而然的事。
太……麻木不仁。
他們本來就是依賴戰爭和暴力為生的。
頭皮陣陣發麻,她收回視線調整了一下呼吸,強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隨後,視屏畫面中的那位中年男人又開口了。顯然,三人之中,這個中年人的地位明顯高出其餘兩人,因為在他說話的過程中,另外兩個人始終只是面色沉重地直視前方,保持沉默。
那人道:「戰爭消耗了太多經費。」說著頓了下,中年男人茶褐色的雙眼抬起,目光無比銳利地從畫面中投射出來,「在談價錢之前,我想聽聽指揮官閣下的作戰思路。」
色調簡潔冷硬的會議室中,白色燈光如同籠罩在頭頂的雲紗。
幾秒鐘的靜默之後,陸簡蒼漠然開口,嗓音輕描淡寫得彷彿在討論一次遊樂場的嬉戲,「從地圖上看,哈爾姆和貴國政府.軍對峙的西姆村營地位置前出,扼守進入哈爾姆控制區腹地的主要通道,一旦失守,政府.軍就能長驅直入,進攻區域中心城市,雙方軍事平衡就會徹底打亂。」
中年男人原本平靜無波的眸光驟然微亮,透出絲絲喜悅的神采,若有所思地介面道:「那樣的話,哈爾姆至少會損失三分之一的領地和百分之二十的人口。」
「不,閣下,他的損失還將包括百分之三十的礦產。」陸簡蒼的笑容從容而冰冷,淡淡道。
連珠炮似的英文辭彙分別從耳機和空氣中傳來,許多軍事詞入耳,眠眠聽得一臉無語,豆大的冷汗懸在額角,理解起來相當吃力。正煩躁著,一個牛皮封面的記錄本卻從旁邊遞了過來,她眨了眨大眼睛,定睛一瞧,發現上面寫了一大串中文漢字。
董眠眠怔愣了下,詫異地抬眸看向大麗花。漂亮的女軍官朝她露出一個微笑。
眠眠有些不解地細細審度,頓時眼前一亮——是中文翻譯?
看著那幾行漂亮工整的小楷,她內心分分鐘感動得內牛滿面,連忙提筆在空白的位置畫了一個大大的太陽笑:o(n_n)o謝謝花花!
「……」花花?
夜鶯突擊隊中威名赫赫的大麗花嘴角一抽,捂著嘴乾咳了一聲,然後才在那個笑臉下面回寫了一行字:小姐太客氣了,這都是指揮官事先交代的。他說小姐的英文水平還有待提高,這種會議內容你理解起來一定會十分困難,所以讓我為你做好同步翻譯工作。
眠眠臉皮子一黑,頓時有點不想說話了。
雖然這種貼心的行為很暖人,但、是,後面那句話是個什麼鬼:)?什麼叫她的英文水平有待提高?卧槽,她高考英語一百三十八,大一下期就五百七十多分通過的cet6,這在她們這種理工科dog們已經相當難得了好么?在他眼中就那麼挫雞?
尼瑪,天上九頭鳥地下美國佬的順口溜果然不是浪得虛名,這隻打樁精真不是一般的挑剔難伺候:)。
正暗搓搓地腹誹著,又一個聲音傳出。她抬眼看向視頻,發現這回說話的是位於中年男人左手方向的一個軍裝大漢,年紀較輕,皮膚黝黑,他道:「上將,如果真能如指揮官閣下所言,我相信哈爾姆會嚴重受創,恐怕只能退回深山老林打游.擊了。」
瀏覽完大麗花的中文漢字翻譯,眠眠了解到,這群即將和eo進行交易的人是埃爾比亞政.府軍,國內常年戰火紛飛,各種武裝力量成天打過來殺過去。最近一個叫哈爾姆的大軍閥跟打了雞血一樣地上躥下跳,揮軍長驅直入,打得政.府軍節節敗退。埃爾比亞人被逼無奈,只能向eo求助。
了解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接下來的東西理解起來就容易多了。
混戰的埃爾比亞十分貧窮,既想得到eo的幫助,一時半會兒又支付不起超高額的巨額酬金,雙方談判了半個小時,毫無結果。最後,在眠眠即將趴在桌上打瞌睡的前一秒,陸簡蒼冰冷的嗓音將她的全副注意力都拉了回來。
「埃爾比亞的礦產資源很豐富,我不介意其它形式的報酬。」
礦產?
政.府軍上將的眸子里掠過一絲驚異,旋即被隱隱的火光所替代——這個狡猾的傭兵指揮官對他們國內的情況了如指掌,肯定是早就料到他們會來求援。而在明知他們難以支付酬金的情況下依然循循善誘,最根本的目的,恐怕就是埃爾比亞足以令整個西亞地區覬覦的礦產。
上將深吸一口氣偏過頭,沉聲道:「這個要求實在無禮。我希望你們清楚,eo不是我們唯一的選擇,指揮官,陸先生。」
「我對埃爾比亞人民的現狀深表同情。你們的國家戰火不斷,根本無暇經營礦產的出口,這實在是個遺憾。」陸簡蒼的語氣平靜而淡漠,嗓音甚至夾雜絲絲笑意,「你說的沒錯,世界上的雇傭軍公司很多,eo只是其中一個,你們完全可以放棄與我們合作。我從來不缺生意,只是我想上將大人很清楚,你們已經耗不起了。」
「……」中年男人目光驟然一凜。
戴著白色手套的修長指尖輕輕敲擊金屬桌面,發出清而脆的聲響。他輕笑道:「再僵持下去,你們的礦產遲早也會全部落入各地軍.閥手中。死守著一塊麵包,還是用這塊麵包換取政.權統治的穩定,選擇權在你。」
眠眠挑了挑眉。
這個比喻實在很奇怪。礦產和麵包,在這個男人心裡竟然能夠划等號?實在匪夷所思。
話音落地之後,埃爾比亞政.府軍一方陷入了很長時間的沉默,死一般的安靜在偌大的會議室中恣意瀰漫。
通過屏幕,眠眠看見那個中年男人的十指在桌面上收握,很用力,粗糙寬大的手背青筋暴起。好一會兒,那雙手微微地鬆開了,她看見那個男人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低聲說了一句話:「你要多少?」
「整座威爾多山。」
「……」中年男人的臉色極其難看,良久的靜默後點了下頭,「我會向總統請示,將指揮官閣下的意思完完整整地轉達。」
整個談判到這裡,基本上就已經接近尾聲了。一場會議聽下來,除了get到了很多軍事英語名詞之外,眠眠也膽戰心驚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陸簡蒼手下的兵力,一定比她想象的還要強得多。
能夠如此傲慢無禮地和一國政府談買賣,並且還能使對方低頭,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然而事實卻是,它真真實實地發生了,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就在幾分鐘前。
眠眠背脊有些發涼。
會議結束之後,巨人將之前的那個長形金屬盒子放在了桌上,打開蓋子,推到了長桌的盡頭方向,語調恭敬而嚴肅:「指揮官,這是封家向我們推薦的最新型速.射機槍。口徑7.62毫米,子.彈初速達到921米每秒,偏流略大,但射.程十分可觀。」
眠眠探首張望了一眼,只見一把通體漆黑的速射機槍安安靜靜地躺在盒子里。陸簡蒼淡淡瞥了一眼,隨之站起身,只扔下一句「先購入一批,送到索馬利亞,撥給獵.豹的人試用」,接著長臂微動抱起董眠眠,扔下所有人,面無表情地走出了會議室。
陸府的大部分燈光都是白色,這種又乾淨又冰冷的光線令人相當不適。
她被陸簡蒼抱在懷裡,微微抬眸,看見那張英俊沉靜的臉就在頭頂上方。薄唇微抿,看上去有些倨傲,眸光平靜冷漠,裡面幽沉沉一片,沒有任何情緒。
臉頰貼著冰涼的軍裝制服,她甚至能聽見一陣陣沉穩有力的心跳。眠眠心裡惴惴的,剛才那通電話直接糊弄了過去,她吃不准他有沒有往心裡去,索性也不開口,只勾著他的脖子任由他將自己抱回主卧。
沒有開燈,四處都黑漆漆一片,男人微涼的呼吸噴在她的額頭,她莫名覺得有點害怕。就在這時,很近的上方傳來一個聲音,輕聲道:「開燈。」
他的嗓音又恢復了往常對她的柔和,應該是沒有生氣了。思忖著,眠眠稍舒一口氣,抬手將牆壁上的開關摁下,旋即間,一室光亮如白晝。
陸簡蒼走了幾步,將懷裡的小女人放在了卧室中央的深色大床上。董眠眠有點緊張,下意識地往裡側縮了縮,卻被一隻大手輕輕撫上臉頰。
白色手套如絲的觸感很滑,也很冷,她心裡砰砰砰亂跳,仰著脖子看他,如臨大敵地等待著,以為等待自己的又是一場風捲殘雲般激烈的熱吻和性.愛——他看起來的確很像馬上就要把她壓倒的樣子==。
然而在一陣輕柔的撫摩之後,陸簡蒼卻轉身離開了,她怔了下,隨後聽見遠去的腳步聲重新回到床前。她微微抬眸,看見那隻漂亮的右手中多了一份白色的文件夾,不由疑惑地皺眉——那是啥?
男人頎長英挺的身軀站得筆直,低眸俯視著她,黑色軍帽下的眼眸專註而幽深。他將文件遞到她面前,清冷的容顏依稀透出些嚴肅與莊重的意味,低沉道:「打開。」
眠眠有點蒙,不知道他又想幹什麼,只好哦了一聲,從那隻漂亮修長的五指間接過白色文件夾,然後翻開,垂眸大致瀏覽了一遍
……密密麻麻,一行一行,全尼瑪是英文==……
看一遍之後還要逐一翻譯,她懶得麻煩,乾脆直接抬起小腦袋看向他,有些嬌嗔的語氣,道:「全是英語,你為什麼不印一份中文的給我?這是什麼?」
「一份財產清單。一份體檢報告。」他語氣淡淡的,一面說一面脫下手套,順便將軍帽也摘了下來,掛在衣帽架上。
「……」呃?清單?體檢報告?
什麼鬼……
她愣了一下,白皙的小臉獃獃的,「什麼清單?」
他回到床邊,高大的身軀俯低,雙臂將她嬌軟馨香的小身子抱進懷裡,薄唇隔著烏黑長發親吻她雪白的小耳垂。
眠眠的耳朵非常敏感,被他親得臉頰通紅直往後躲,然後又聽見那沉沉微啞的嗓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他說:「你有權了解我的所有,包括生活,公司,財產,身體。我希望你了解,很全面地了解。」
「……啊?」她詫異得瞪大了眼,目光重新萬分鄭重地落回那份文件資料,吃力地將那些英文字母在腦瓜子翻譯成中文,果然是一處處房產地址,在各種股份制企業中所佔的股份比例……
?這是他的財產清單?屬於她?
董眠眠目瞪狗呆,匆匆瀏覽了一遍那長達整整一頁a4紙張的清單,額頭滑下大片黑線——這位大哥你確定你真的真的,不是在炫富?我靠,沒聽過裝逼挨雷劈么?
再往後翻,果然,是一份他的體檢報告,上面清楚地標註了這個男人身體的各項指標。眠眠也沒工夫細看別的,從這個打樁精在床上異常兇猛的表現來看,她根本不擔心他身體有什麼毛病,只是目光下意識地瞟了眼身高體重欄:,78kg。
「……」好高(⊙_⊙)……
……好重==。
他說,他希望她了解他的所有,生活,公司,財產,身體……所以今天才會莫名其妙讓她參與那個基本上純打醬油的會議么?
忖度著,他已經將她推在了床上,整個高大的身軀覆了上去。她羞得滿臉通紅,一面歪著頭躲閃那熾熱的唇舌,一面舉起兩隻小手死命抗爭,氣急敗壞地吼道:「我靠,能不能讓我先把話說完?」
「嗯。」陸簡蒼點頭,「你說。」
「……」嗯你個頭啊!能不能不要邊說這句話邊扒她的裙子!
眠眠整個人都紅透了,他的臉頰貼上來,輕輕貼在她的耳畔曖昧地廝磨,她又羞又惱地摁住往她裙子底下鑽的大手,沉聲道:「為什麼要我了解你的所有?」
男人動作頓了一下,扣住她肩膀的五指明顯收緊了一瞬。他直起身來俯視她,指尖輕輕捏住她的下巴,黑眸中神色極其專註。
「因為我是你的。」他的聲音很輕,低沉悅耳,「我的一切都屬於你。」
眠眠臉紅得更厲害了,心尖一陣接一陣地發顫,隱約生出一種自己下一秒就會自燃的錯覺,支支吾吾道:「那……好吧。」
……這麼的溫柔,對比一下幾分鐘前在會議室的樣子,卧槽,這隻打樁精是不是精分,好方==。
第二天是早課,已經掛了一科的眠眠絲毫不敢耽擱,鬧鐘一響就如離弦之箭一般從床上彈了起來。只可惜彈到一半,白嫩的腳丫子還沒沾著地,她就被一隻有力的手臂給撈了回去,光溜溜地摁在胸膛上緊緊摟住。
配合打樁精親來親去了好一會兒,在再次擦槍走火之前,她面紅耳赤地掙扎了一番,拚死從某人懷裡飛了出去。跑進浴室里叮叮噹噹地好了一陣兒,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瓜子從門口探了出來。
「……陸先生?」她試探著喊了句。
陸簡蒼掀開眼帘,黑眸定定地看向浴室門口處,紅著臉,咬著牙刷的小傢伙。他嘴角一彎勾起個淡淡的笑容,「嗯?」
眠眠有點尷尬,拿開牙刷清了清嗓子,扭扭捏捏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今天你不能穿西服,軍裝當然更不可能了。」然後頓了下,乾巴巴一笑,「你有什麼比較富有青春朝氣的衣服沒?去我學校,就算嚇不到老師同學,嚇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