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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董眠眠鬼使神差主動求了一次乖乖之後,她的生活又一次發生了一點細微的變化。
在之前的日子裡,陸簡蒼如果回來得太晚,他會把她壓在床上熱吻,親得她嬌喘微微雙眼迷離,然後抱緊她入睡。而在「主動求乖」事件發生之後,他不管回來得再晚,都會狠狠地疼愛她好幾番。
眠眠簡直是欲哭無淚。
每天都會在深夜的時候被乖醒,然後又在極致的巔峰之中被乖暈,這種生活實在是太頹.靡了。尼瑪,他倒是嚴謹自製慣了,不管愛她到再晚,第二天都能如常早起出門處理工作,然而她卻連起床都極其困難,不到中午醒不過來也就算了,走個路連腿都是飄的……
她扶額,幾秒種后握了握拳,決定結束自己這種死宅死宅的生活。都好幾天都沒出過門了,每天窩在陸府,白天就是睡睡睡,吃吃吃,晚上就是被睡睡睡,吃吃吃,距離考試越來越近了,要複習的東西卻連三分之一都還沒看完otz……
思索著,眠眠拳頭一握,決定立即改變世界,改變自我。
嗯,今天就出門吧,抱著複習資料去學校的圖書館看書,和520室的幾個損友一起,互相監督,共同進步,建設美好新生活!
少女的鬥志都是無比激昂的,打定主意之後,眠眠也不耽擱,分分鐘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隻吻痕累累的小白胳膊從被子底下伸出,在床下面摸啊摸,然後撈起來一件被撕了道大口子的白色睡裙。
看著已經宣告報廢的小睡裙,她嘴角一抽,悻悻地把它扔到了旁邊,內心一萬頭草泥馬排著隊呼嘯而過。
雖然眠眠只有陸簡蒼一個經驗,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她森森地覺得,那位仁兄的某些癖好,實在是太特么變態了。比如說,在進入正題之前,他喜歡把她的全身都吻一遍,包括十根手指頭和纖細的腳踝;又比如說,他在床上極其霸道強勢,十次裡面有八次都會撕爛她的衣服,緊緊鉗住她的雙手,不允許她有絲毫的退縮……
思索著,無數粉黃粉黃的限制級畫面浮現在腦海,眠眠虎軀一震老臉一紅,連忙打開微博翻出八榮八恥給自己洗腦。
連做了幾個深呼吸,等滾燙的紅潮從臉蛋上褪去后,她裹著棉被跳下了床,光著腳丫子跑到衣櫃前站定,隨便翻出條裙子,然後就衝進了浴室洗刷刷。
乾淨光亮的鏡子里,年輕女孩兒膚色白皙,全身都是紅艷艷的小草莓,俏麗的雙頰還有絲絲未褪的紅暈,一雙大眼眸子霧蒙蒙的,看上去格外的嬌艷嫵媚。然而兩個黑黑的熊貓眼卻極其煞風景,彷彿在那張漂亮的小臉蛋上戳上了四個大字印章:縱.欲過度。
縱.欲過度的眠眠很快就洗完了澡。三下五除二地給自己收拾打扮了一番后,她抱上一摞教材顛顛兒下樓,準備出門回學校。
整個屋子裡照舊沒什麼人,愈發顯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她癟了癟嘴,四下張望一番后,一個十分熟悉清冷的女性嗓音飄入了耳朵,說道,「小姐起來了么?請稍等片刻,午餐馬上就準備好了。」
「……」呵呵,每天起床都直接吃午餐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董眠眠乾笑了兩聲,一面將手裡的書放下,一面隨口和大麗花閑聊,道,「今天你怎麼沒和陸先生他們一起出門呢?沒有工作嗎?」
秦蕭答道,「原本是有的,不過臨時取消了。指揮官說,他最近太忙,沒有辦法時時刻刻陪在小姐身邊,你如果覺得無聊,可以出去玩兒。當然,前提條件是我跟著一起,確保你的安危無虞。」
聞言,眠眠微微一怔,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考慮到這種小問題——害怕她無聊,所以專門留下一個得力的部下,陪她玩兒……這種行為放在古代,其實和昏君也沒什麼區別了……吧==。
她一陣腹誹,嘴角卻不自覺地微微上揚,覺得心裡甜甜的,接著道,「我今天的確要出門,回學校。」說著頓了下,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表情窘迫,「馬上就要考試了,還有很多內容沒有複習呢,在這兒我看不進書。」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在陸府里,她每天除了想睡就是想吃……卧槽,再這麼享幾天資本主義的清福,眠眠覺得,不出半個月,自己勤勞樸實的靈魂就會被腐蝕得乾乾淨淨,呵呵:)。
大麗花一副很理解的樣子,望著她道,「小姐辛苦了。」
「……」為什麼是這種同情又憐憫的小眼神兒。
眠眠抽了抽嘴角,內心暗搓搓地感動了一會兒,搖搖小手,面上一副正色:「還好還好。也不是很辛苦,我都習慣了。」身為一個生長在種花家的兔砸,她從小學一年級開始就過上了無考試不成活的日子,五天一大考三天一小考,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好么?
「……」秦蕭清亮銳利的眸子中浮起一抹訝色,很快又恢復如常,換上一副寬慰的語氣,道:「小姐習慣就好。你可能不知道,在和小姐發生親密關係之前,指揮官從來沒有碰過女人,作為一名血氣方剛的成年男性,這是十分難得的。」
大麗花說這話的同時,眠眠正在喝水,聽了這話,她登時被嗆了個面紅耳赤咳嗽不止。秦蕭蹙眉,關切地遞過去一張紙巾,「小姐沒事吧?」
「……」仙人板板,合著那句話里的「辛苦」是這個意思,這個污水橫流的世界還能有一片凈土嗎……
眠眠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接過紙巾擦了擦嘴,好容易才緩過氣來。她放下杯子望向秦蕭,整個人被雷得外焦里嫩。
陸簡蒼在和她醬醬釀釀之前沒什麼經驗,這並不奇怪,她早就看出來了,不然第一次的時候她也不可能那麼痛死痛活。關鍵是!為什麼這麼*的事情,連大麗花都特么知道……
「……花花,恕我冒昧問一下……」眠眠盡量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淡定一些,維持著嗓音不發顫,「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大麗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答道,「看來小姐很不了解僱佣軍。在國際上,絕大多數的雇傭軍私.生活是較為混亂的,尤其是軍銜高的高級軍官。指揮官不碰女人的事,從很多年開始就是一個大新聞,在eo乃至整個行業,甚至相關行業,沒有人不知道。」
「……」處.男處得人盡皆知,也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境界了。
眠眠頗有幾分凌亂,遲疑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道,「……他為什麼沒有碰過其它女人?」
秦蕭面上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關於這一點,好奇的絕對不是小姐你一個人。我們曾經猜測,是因為指揮官對女人不感興趣,但是目前,從他對你的喜愛程度來看,這個理由完全不成立。」
董眠眠臉上一紅,心道當然不成立,那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個人形打樁機,精力旺盛到匪夷所思好么……
兩人正說著話,廚師已經把熱騰騰的午餐送上桌了。聽見了響動,眠眠側目一瞧,只見餐桌上的食物種類仍舊一如既往的豐富,中式菜肴,牛肉,水果,西點,應有盡有,都是她愛吃的。
秦蕭朝她抬手一比,道,「小姐先用餐吧。」然後促狹地眨了眨眼睛,「剛才的問題,你如果實在好奇,可以在今晚的時候親自去問指揮官。」
吃完午餐之後,眠眠並沒有馬上就去學校,而是提著保溫桶給老岑送了過去。
走出別墅的大門,無比燦爛的陽光頓時從頭頂上方投落下來,老樹落下斑駁的樹影,被風拂過,輕輕搖曳。淺淺的薄金充盈了宅院的每個角落,白色建築群在日光下安靜地矗立,淡退了些許冷硬刻板,平添幾分柔和。
今天的天氣十分晴好,加上才飽飽地吃了一頓,眠眠同學的心情也變得格外燦爛。她哼著小曲兒,一面低頭看微博,一面在玻璃滑動門上鍵入密碼,邁著輕快的小步伐走進了岑子易所在的病室。
然而兩秒鐘之後,她愉悅歡脫的情緒就化成了天邊的一縷青煙。
因為病床上的老岑抬眼一掃,然後直接一個抱枕給她扔了過去,氣急敗壞地吼道:「還能不能愉快地玩耍?沒特么聽過秀恩愛分得快么?單身狗也是狗,虐狗可恥!脖子上草莓印都能組個球隊了,顯擺什麼啊?」
眠眠一秒石化,愣了片刻后,她扔下保溫盒就衝進了洗手間,對著鏡子仔細打量起來,然後整個人成了只被烤熟的白蘑菇——卧槽,早上的時候不大清醒,竟然拿了一件圓領的裙子,雪白的脖子和鎖骨附近,全是密密麻麻的曖昧吻痕……
所以,剛才她就是這麼個形狀,在陸府裡頭晃來晃去,還跟秦蕭說了半天話來著?
尼瑪,難怪大麗花同志會一臉憐憫地跟她說「辛苦了」……真是生無可戀[再見]。
洗手間外,受了刺激的老岑還在繼續控訴,一字一句無比悲愴,就差聲淚俱下了,「眠眠,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跟著別人跑了就算了吧,還頂著一脖子的草莓印給我送飯……你這種行為很容易讓我產生報復社會心理的你知道么?信不信我分分鐘加入ff團……哎你去哪兒?我還沒說完呢!」
「飯在桌上,岑哥你好,岑哥再見!」
撂下這一句話后,臉頰紅成蘋果的某眠飛一般地衝出了病室,在放哨小兵哥們詫異的眼神中,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滾回主卧,然後迅速找出一件領子最高的連衣裙,換上,仔仔細細地將所有曖昧的痕迹遮蓋得嚴嚴實實。
下午一點左右,董眠眠同學在大麗花的陪同下回到了x大。
半期複習期間,教室和圖書館都是極為搶手的寶地,眠眠雖然是枚小學渣,但是對這個行情還是很清楚的。所以早在出門之前,她就跟王馨印打過了電話,讓閨蜜君給她在圖書館自習室多佔兩個位置。
彼時,閨蜜大姐聽了嘿嘿嘿一笑,「兩個位置?怎麼,陸哥哥要陪你來複習?」然後用詠嘆調的口吻說了一句話,「連圖書館都陪著一起來,這才是妥妥的真愛啊!」
眠眠隔著個小手機都能感受到那股猥瑣之氣,她翻了個白眼,朝電話另一頭的王馨印道,「不是陸簡蒼。是我另外一個朋友……說了你也不認識,記得佔位置,然後幫我借一張校園卡,不然她進不去。」
王馨印點頭,「哦,我知道了。」
「另外,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須鄭重地跟你強調一遍。」
「……什麼事?」
董眠眠十分嚴肅地說,「你不能叫『陸哥哥』。那是我的專屬愛稱,只有我一個人能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