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06:晚上留下吃飯
傅奚亭不是個會受人威脅的人,平常人都不喜歡的事情,他一國首富,更加不能忍受。
男人冷笑了聲,伸手在花盆裏彈了彈煙灰,冷漠譏諷道:“讓他到豫園來。”
傅奚亭動怒了,這是關青最直白的想法。
而事實,確實也是如此。
在傅奚亭眼裏,趙影無非是個專業知識不過關卻還硬要在談判界占據一席之地的人,出了事情不去找自己的原因就罷了,還搬出親爹來坐鎮?
如此就罷,還敢到她傅奚亭跟前來?
罷罷罷、怪他傅奚亭太好說話?
傅奚亭從二樓下來時,就見江意窩在沙發上,手中抱著一隻貓。
美短窩在她懷裏舒服的打哈欠,江意聽到腳步聲微微回眸望去,見傅奚亭下樓,僅是看了眼,又將目光漫不經心的收了回來。
“晚上留下來吃飯,”這是一句陳述句,並非詢問。
江意異常知曉,沒有自己選擇的餘地。
傅奚亭的這個詢問也僅僅是詢問一嘴罷了,可沒別的意思。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趙影她爸一會兒來,”傅奚亭沒有直麵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江意微微愣住了。
趙影她爸,她接觸過。
越是高層的人,越是到了一定年齡,都及其溫和,你壓根兒就分不清楚他是人是鬼,唯一的方法就是觸動他的利益,而江意,及其有幸的看到了過趙影她爸的真麵目,在外人跟前溫文儒雅的人,撕破利益的時候張著血盆大口恨不得吃了你。
而他今日來,不用都知道是為了韓國客商的案子。
江意說不震驚是假的。
上層圈子就是一個互相舔的地方,一層一層的舔上去,站在高位的才是永遠的王者。
而傅奚亭的段位顯然是比趙家高的。
“來幹嘛?”江意似懂非懂的問。
傅奚亭將她眼眸中的所有思索都收進眼底,看清了她的所有思慮,最終——江意卻裝模作樣的問了這麽一句話,傅奚亭淺淺的勾了勾唇角,笑意深的令人發杵。
“江小姐要是有天想混娛樂圈了告訴我,我給你開後門。”
江意聽著傅奚亭的話,伸手摸著貓:“傅先生這跟詛咒自己破產有何區別?”
傅奚亭:……
“一個男人得窩囊到什麽地步才會跟未婚妻說讓她去賣臉啊?”
傅奚亭:……
江意的嘴皮子及其利索,這是傅奚亭早就知道的事情,但他不知道的是,江意的歪理真的是一茬接一茬。
餐桌上,素馨正在布餐,看見傅奚亭走過來,似是才想起自己今日幹的事情:“廚師已經過去了,也說了是您讓過去的。”
傅奚亭恩了聲。
走到江意對麵坐下。
“小太太,最近天氣悶熱,廚房做的吃食比較酸甜可口,您若是不喜歡,可直接跟我說。”
素馨溫柔的話語聲響起,江意點了點頭。
她對吃食沒什麽要求,用林景舟的話來說,江意是一個對吃沒什麽欲望的人。
“有什麽想吃的直接跟素馨說就是,”傅奚亭拿起筷子時,似是叮囑,來了這麽一句話。
江意恩了聲。
始終給人一種無所謂且淡淡然的感覺。
晚上七點半,天色大亮,六月份的七點半為時尚早。
一輛黑色的奔馳行駛進豫園地界時,男人的提醒聲在後座響起:“不管傅先生一會兒說什麽,你該謙卑,你們兩人雖然年齡差不多,但若是論段位,傅先生的段位遠在你之上,你爸我現在都得仰仗人家的鼻息生活真。”
“明白了嗎?”
趙影點了點頭:“明白。”
說句直白的話,她即便在過一輩子都不見得能追趕上傅奚亭的步伐。
車子一路行駛去豫園時,遠遠的,就看見一身得利菲傭裝的素馨站在門口,見他們來,遠遠的迎上來,客客氣氣也不卑不亢的喊了句趙先生。
而趙影望著眼前的素馨時。有些愣住了,若非眼前的婦人穿著一身菲傭裝,她會以為這人是就不露麵的傅夫人。
“我是豫園的管家素馨,先生讓我引二位進去。”
趙振早有聽聞傅奚亭的豫園,是何等的壯觀,今日一見,隻覺壯觀二字來形容,實在是太過粗糙。
豫園的美,美在山林將它包圍,美在天然。
這種美,合該著是百世田園之祖,千古隱逸之宗陶淵明筆下的南山,更該是王維筆下的夜靜春山空。
趙影跟著素馨一直往院子裏走去。
傅奚亭特意交代,莫讓外人髒了他的屋子,是以這日,素馨帶著人去茶室的時候走的是外圍院落。
趙影看著眼前一步一景的景象驚訝的張大嘴巴,久久不能回神。
她跟著素馨七拐八拐到地方時,被眼前的玻璃房給震驚了。
玻璃房四周的百葉簾放下,隻有一麵是空蕩蕩的,正對著院子裏的大草坪。
遠遠的,她看見一個穿著白色短袖紮著高馬尾的女孩子拿著一個毛線球丟向遠處,而後一直美短看見了撒丫子跑過去叼了回來。
若非自己親眼所見,她還真沒見過這麽聰明的貓。
“趙先生,坐,”茶室裏,傅奚亭一身米色的家居服在身,周身屬於商人特有的淩厲氣場早就消失不見。
趙振看了眼趙影,二人坐在傅奚亭對麵。
平視過去才發現傅奚亭放在手邊的是一本道德經。
這個年紀——趙振不得不感歎一次。
“叨擾傅先生了,”趙振開口語氣中盡是謙卑和對上位者的恭敬。
趙影聽著,心裏稍有些不好過。
傅奚亭淡笑勾唇,伸手拿起茶壺給趙振倒了杯茶,茶壺的口對準趙影跟前的茶杯時,男人涼涼開口:“確實叨擾。”
客氣?
沒有。
傅奚亭不需要在首都對任何人阿諛奉承。
而趙家在首都的段位遠不及傅家。
趙振一愕。
隨即想起自己來的目的,緊接著開口:“我們很抱歉。”
傅奚亭將手中的茶壺擱在桌麵上,話鋒猛的一轉。
“趙先生有話直言,不必這般小心翼翼,按理說,我是晚輩,該聽您的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