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派系
得了宋江的口頭獎勵,陳達高興的不得了。趕緊將情況通報給吳用。
吳用沉吟了一下,做出了重要指示:盧頭領無視組織意見,自行選擇去美國發展。其間,甚至連一個彙報電話也沒有。
既如此,就由他去吧。這個消息,小陳你自己清楚就行了,不要傳的沸沸揚揚,引發基層幹部的猜疑。
陳達默然掛掉電話。心裡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半年前,大伙兒齊齊穿越到了現在這個時代,經歷了信息化爆炸式的衝擊,見識多了,物質生活豐富了,各人也發掘出自己的潛力,充分展現了自身的價值。
但是,陳達卻很明顯的感覺,兄弟們的心思,好像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去年的冬天,兄弟們圍著篝火,大塊吃肉,大碗喝酒,賭點小錢,寂寞了就嚎叫幾聲、高興了就耍笑一氣、鬱悶了追追打打、吃撐了就做點替天行道的勾當,日子雖然無聊,兄弟們卻總在一起,那種親如兄弟,家一般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但是,現在呢。兄弟們一個個忙著自己的事情,不是捧著手機,就是守著電視,吳用忙著辦講座、三娘忙著拍電視、那些認識幾個臭字的人則人手一部電腦,不亦樂乎的玩著無聊的遊戲。
以前,兄弟們見面,你拍拍我,我踹踹你。打打鬧鬧,熱鬧的很。
現在,兄弟們見了面,不過是點點頭,然後就各自忙乎自己的事情。
以前,兄弟們有個三兩日不見,自然有人噓寒問暖,「那條小蛇兒好久不見了,是不是病了?」
現在呢,盧俊義失蹤了都快一個月了,除了燕小乙,其他人並未顯得多麼的焦急。
忽然間,陳達的心中生出了幾分落寞的感覺,他懷念大碗喝酒的熱鬧。
他懷念酒酣耳熱,三娘窈窕起舞的動人身影。
雖然,他知道自己永遠也不可能染指扈三娘。但是,真實的三娘在篝火邊起舞,跟冰冷的電視屏幕上的搔首弄姿,絕對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
「咱還真是一把賤骨頭!」陳達自嘲的一聲笑,「放著好日子不過,非得懷念落草為寇的窮困。」
帝都的一處酒吧中,昏暗的燈光下,一群粗獷的漢子正在買醉。
「小乙哥,盧大哥失蹤都快一個月了。」一個長發漢子嘆息一聲,攏了攏垂臉的長發,露出了一張黃黑相間的陰陽臉來。一看就是個典型的白癜風患者。
「杜興大哥說的是,宋頭領不著急,小乙哥你可不能懈怠啊。」一個矮胖子鬱悶的說道:「盧大哥不在,咱哥幾個沒有主心骨啊。石秀,你最近有沒有探聽些什麼消息?」
石秀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體格壯碩,胳膊上紋著虎頭紋身。一口捫下杯中的酒漿,皺眉道:「蔡福大哥,如果有什麼消息,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大伙兒的。不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大伙兒,盧頭領應該還活著。這段時間以來,我託了些關係,得到了最近時間的死亡報告。其中並沒有超過兩米的人。」
這一伙人,正是梁山中盧俊義的小派系,李應,楊雄,石秀,燕青,蔡福,蔡慶,杜興。盧俊義聲不見人死不見屍,眼瞅著一個月都過去,眾人沒了主心骨,遂聚在這裡,喝酒解悶。
燕青眉頭緊鎖,在場眾人,他與盧俊義的感情最好。
大哥失蹤之後,燕青不知暗自託了多少人,費了多少心思,卻一直沒有得到任何有意義的消息。
此即見得兄弟們彷徨無計的慌亂,他知道,如果盧俊義再不現身,他們這個小派系,絕對就是分崩離析的下場。
大哥,你在哪裡!
燕青的心情一陣煩躁。
這個時候,他需要酒精麻醉自己,一拍桌子吼道:「上酒,二鍋頭再來兩斤!」
「兩斤怎麼夠,最少也得三斤!兄弟們,今兒個不醉不歸!」石秀大聲道吼道。
服務員皺了皺眉頭,這幾個人也真是的,竟然跑到酒吧來喝二鍋頭。這種勞苦大眾的劣酒沒幾個利潤,老闆賺不了幾個錢,自己也沒有多少提成,根本就沒有存貨。
領班早有吩咐,說這幾個傢伙殺氣凜然,估計不是什麼好路數。
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先前已經從隔壁超市給買了七八瓶二鍋頭了。
這你妹的喝得沒完沒了,咱一分提成沒有,白跑腿,沒門。
「幾位大哥,本店沒有二鍋頭出售!」服務員翻著白眼,冰冷而不失禮貌的說道:「隔壁超市有賣。大哥自己去買,微信支付,說不定還能便宜點呢。」
「便宜那幾塊幾毛的,也叫錢?」燕青帶著醉意,『啪』的一聲,將一張紅色老爺爺拍在桌子上,「妹子,幫哥跑一趟,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小費。」
服務員大喜,以光的速度收起鈔票,「哥想喝哪種二鍋頭?」
隔壁忽然傳來非常不和諧的諷刺聲,便聽有人罵道:「你瑪的,幾個喝二鍋頭的雜碎,竟然跑這裡充大爺。鬼哭狼嚎的嚷嚷什麼呀?打擾老子看比賽,真是沒素質!」
「老子愛喝什麼酒,關你娘的鳥事!」李應大怒:「隔壁的孫子,你這是想找不自在是么?」
「嘿嘿,動不動就喊打喊殺,你們這種爛人,不過是一群小混混罷了。」隔壁的人毫不示弱的還擊:「真要是牛逼,就別喝二鍋頭,跟哥們學學,來幾瓶軒尼詩提升提升品味。」
「軒尼詩,我今兒個還真的要讓這廝旋你死,與我石秀叫板,真是狂妄的可以!」石秀心中正自鬱悶,再加上酒意上頭,心中的火頭那是一點就著,嗖的一下站起身來,掀開隔壁的門帘就竄了進去。
燕青一驚,情知石秀不是個好脾氣的,拚命三郎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真要是動了手,那就是要出人命的節奏。
這一去,不知又要搞些什麼爛事。
燕青趕緊起身,追著石秀去了隔壁。
推門而入,隔壁男男女女好幾人,正自一臉戒備的望著石秀。
燕青隨意的瞟一眼,見雙方尚未動手,頓時放下心來。
然後,他才發現石秀的狀態不太對頭,痴痴獃呆的,便似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