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倔丫頭
「還是只要姓錢就能當掌柜？」姜膽問道。
錢掌柜本來以為李少鏢頭和以往一樣，是來給他妹妹或者其他人買禮物之類的，現在看來被他忽略的穿著有些土氣的年輕人應該是今天的主顧，不談其他，就談是李少鏢頭親自帶來的，哪怕一文不買，也是潛力客戶。
當下聽到姜膽詢問，於是錢掌柜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如果再圓一些，整個就是朝廷銅錢背面的那朵菊花。
錢掌柜自我解釋道：「少俠有所不知了，小老兒原本不姓錢，自從小老兒有幸進了這多寶商會之後，就沒有名字，用錢掌柜代稱，等小老兒離開商會之後，可以恢復自己的名字。這正是多寶商會的規矩。總掌柜說，財神爺喜歡錢姓，從上到下都姓錢，那這個錢就多了，財源滾滾而來啊，所以少俠光臨多寶商會，看見掌柜喊錢掌柜，看見管事喊錢管事，准沒錯！」說完，錢掌柜露出了一排黃牙。
錢掌柜也沒有忘記少鏢頭，又和少鏢頭說了兩句，少鏢頭含笑道：「錢掌柜，我打算去給小妹添兩件衣服，你就不適合了，喊錢翠姑娘來吧。你就陪姜兄弟轉轉，不要低估我們這位姜小兄弟哦，尤其在今天，他才是你們商會正宗的財神爺！」
「不敢不敢！小老兒一定讓姜兄弟滿意。」錢掌柜送完少鏢頭之後就給姜膽領路。
「姜少俠第一次來我多寶商會吧，小老兒先帶您參觀參觀，您有什麼需要直接說，今天小老兒做主，一律八折！」錢掌柜就是會做生意，說話間，不知不覺就帶姜膽走進了商品處。
不過顯然姜膽並不喜歡逛街，也不喜歡被別人等，尤其是讓少鏢頭等他。姜膽直接打斷道：「錢掌柜，不知您可知道威遠鏢局種子武者的宿舍設施？」
錢掌柜笑道：「這是自然，小老兒不止一次給威遠鏢局那邊送貨上門，自然知道的。想不到姜少俠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種子武者了，這江湖日後必有姜少俠的大名，小老兒在此先行祝賀。」
姜膽瞥了一眼這年紀一大把的錢掌柜，不愧是多寶商會的。當下他不再和錢掌柜侃侃而談，而是直接道：「既然錢掌柜猜到我的身份，那麼姜某就直說了，我那邊什麼都沒買，錢掌柜直接將我所需要的日常雜貨都來簡單的一份，不需要多貴重的。另外我打算買兩套衣服，錢掌柜安排一下，如何？」
錢掌柜一愣，隨後說道：「小老兒這裡沒問題，只是這雜物？」
姜膽不客氣的揮揮手，很不負責任道：「錢掌柜看著辦就是了！」
錢掌柜笑得很開心，內心卻很苦，真是不拿掌柜當掌柜看，他只負責推銷，現在反而負責思考了，這大半輩子遇到人不少，有漫天砍價坐地還錢的，有斤斤計較的，有一擲千金的，還是第一次遇到讓掌柜的看著辦的，不過這錢卻不會少賺就是了，算了，看在錢的份上，小老兒我就臨時充當一次管家好了。
他揮手喊來一個下人，問道：「小崔在不在？」
下人回話：「小崔陪一位客人挑選衣服去了！要不喊小紅？」
錢掌柜搖搖頭說道：「小紅年紀大了，不行，年輕一點的，懂客人的還有誰在！」
下人回話：「年輕姑娘很多，其中懂客人的也不少，但是有手藝會選衣服的現在只剩下那個倔丫頭！」
談到那個倔丫頭，這個錢掌柜有些頭疼，實在不知道怎麼說她才好，好好的一個店員，非要和客戶倔，都不止一次被投訴了，還不改。
「算了，大不了再被投訴一次，讓那個倔丫頭去！」錢掌柜想想還是讓這丫頭去了。
姜膽在商鋪四周轉了轉，然後看見一個髮型傳統的髮髻發纘丫頭被帶過來了。
姜膽：「你會選衣服？」
倔丫頭面無表情道：「嗯！」
姜膽又道：「那就走吧！」
「好！」
很快姜膽就領略到了倔丫頭的本色。
「您打算買什麼樣的衣服？」
「兩套練武裝，一套聚會衣裝！」
「您沒帶其他衣服？」
「沒有！這有關係嗎？」
「有！！！下雨天您怎麼辦？連續下雨您就不換衣服了嗎？所以您需要三套練武裝！」
姜膽想想也是，於是同意了。
「聚會穿的衣服，那您平日休閑呢？」
「那就一套休閑的衣服！「
「夏天休閑一套衣服夠嗎？那您至少需要兩套！」
……
姜膽擦了擦汗，最後這丫頭倔的簡直不是人，強迫自己買，摸摸口袋，不差這點錢，買買買！最後原本打算買的三套衣服變成了三套練武裝、兩套休閑裝，聚會裝不推薦買，接著就是量尺寸，選衣服。
姜膽想起二層還有武器賣，於是就去詢問：「倔丫頭，二樓是不是賣兵器的？」
倔丫頭很倔，卻不是不講理，正是因為她太講理了，姜膽問二層的事情，她立馬答道：「有啊，你可以去看看啊，這裡暫時不需要你，我記得你的樣子，看你挺著急的，你先上去吧，等下記得來這裡試一下，我先幫你挑！」
多寶商會第二層很大，一進去就有各種武器擺滿了商鋪，和大街上那些不同，這些兵器絕大多數是刀和劍，還有長槍之類的，冷門的兵器也不少，都是豎著排列，而大街上卻是橫鋪著。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看見一個店鋪前台一個人，卻不似夥計，姜膽遂詢問道。
剛剛看著大漢挺雄武的，渾身都是肌肉，等他一露出笑容，姜膽分明看出半個一層的錢掌柜，即使雄武的身材，也掩飾不了他那商人的笑容：「鄙人二層錢掌柜，歡迎光臨，鄙人一定幫你挑選到最適合您的兵器！」
姜膽內心很強大，也很佩服多寶商會的多寶文化，於是就更加佩服一層的那個倔丫頭了，這種和氣生財，顧客就是上帝的環境，居然還有個這麼樣的奇葩死不悔改，難得，難得，真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