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因禍得福
魚疏遠和田諾面面相覷。進威遠鏢局當雜役,這與當初設想的不符啊……
而張志這時卻恨極了姜膽,答應他們肯定能夠進威遠鏢局的,結果呢?非但沒幫忙,反而陰了他一把,廢了他一條手臂。
「當雜役?少侮辱人了!我們走!」張志服下威遠鏢局遞來的止痛藥之後,便用一條手臂強撐著爬起來。
然後張志說道:「少鏢頭,臨走之前,我要揭露姜膽這小人的真相!姜膽他其實是個騙子,根本不是姜明之後,他和我們一樣,是個草根,而且他還和我們一起在賓來客棧合租了一個月,我們也從來沒聽說他有什麼家師之類的!」
說完,張志狠狠出了一口氣,然後準備離去,既然你姜膽不仁,那就休怪我張志不義,看你姜膽在威遠鏢局怎麼混。
「站住!」少鏢頭喝道!
張志轉過身來,疼得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病態的笑容:「少鏢頭不信可以去問賓來客棧的掌柜。」
少鏢頭背負著雙手走下台階,那不屑之情不再掩飾,一直以來他保持著風度,是因為總鏢頭讓他多交朋友少結怨,現在情況不同,這人既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他要是不表態,就是濫好人了。
「臨走之前給你兩個忠告,另外也是為我們威遠鏢局的姜兄弟正名!」
「姜膽的家師神運算元,確有此人,你們日後休得胡說,否則就算姜膽饒得了你們,我威遠鏢局也饒不得你們!」
「我威遠鏢局招人方面唯才是用,不說其他,姜膽的根骨要比你們好得多。來之前姜膽一點武藝都不會,短短几天,姜小兄弟已經達到了三流水準,並且把威遠刀法熟練的掌握,他不是人才,你們算什麼?啊!張管事只是負責招募和考核,並不擅長戰鬥,今天如果換成如今的姜膽,接下三拳,可以說是毫不費力,而不是你這種只會躺在地上哭嚎!非但如此,你不但接不下來,反而恩將仇報,亂咬一氣,實在令人不齒!」
「昨晚,姜膽來我這裡請我幫忙,不是因為你以為你握住了姜兄弟的把柄,而是姜兄弟認為你們是患難之交,所以舍下臉來求我幫你們一把!你以為抓住所謂的把柄去要挾得了姜兄弟?虧你自鳴得意的,來我威遠鏢局大喊大叫,要不是你們是姜膽所謂的同窗,我就打斷你們的腿!」
「滾!」
張志等人目瞪口呆,做夢也沒想到李少鏢頭會親自給姜膽作證,故事的發展不應該是這樣,應該是姜膽被威遠鏢局打出大門才對!
就在這時,一直唯唯諾諾跟在張志後面的田諾突然攔在少鏢頭面前一跪,磕頭道:「少鏢頭,我願意進威遠鏢局當雜役!以前都是張志這小人慫恿,現在我知道錯了,請少鏢頭給個機會!」
「田諾,你這小人,居然……」張志兩眼一翻,徹底氣暈了。
……
故事就是這麼戲劇性,姜膽晚上休息的時候,就聽眾人議論紛紛,而這時姜膽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個。
同在威遠鏢局,無論姜膽是不是走後門進來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份義氣值得他們佩服,肯為了三個一直拆台的夥伴就去去求少鏢頭破例,也是沒誰了。
而最後聽說那個叫田諾的進了威遠鏢局當雜役了,但是卻有資格白天跟著練武,據說也是姜膽過去求少鏢頭的呢!
……
夜已經深了,姜膽在自己宿舍練了一套威遠刀法,然後收刀,打開窗戶,仰望著天空中的明月,思緒萬千。
經過這三人一鬧,他姜膽與眾人之間的隔閡也就消失了,沒誰會拒絕他這樣一個義氣為先的人做朋友,何況現在他已經證實了自己的實力,大家都是為了自己考慮,相信明天演武堂對他姜膽來說肯定有巨大的改變。
張志算是徹底完了,就算他的手臂沒有被廢,也不會有人願意招募他了。忘恩負義這個詞將會一直伴隨著他,直至他徹底死亡,江湖正道的路上他完了!
魚疏遠這個人,倒是這個張志的死忠分子,或者說他白天下不來臉面,沒有田諾這般果決,直接下跪,願意當雜役。
說起這個田諾,為了能夠習武,居然肯當雜役,那這個人也是能夠抓住機會和腳踏實地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不要臉。
這個田諾可以一用,還有利用的價值!
至於那個張志,以為我姜膽就這麼放過他了嗎?太天真了!貽笑大方算什麼,抬不起頭來做人算什麼,我姜膽要他在江湖上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姜膽背負著雙手,抬頭望著明月,輕輕吐納了一口氣,這推窗望月,呼氣吐納差不多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清晨,演武堂下,眾人依次排列,開始練武,自從少鏢頭回來,基本上是少鏢頭領武,總鏢頭已經有慢慢放權的意思了。
「弓步要穩,弓穩,下盤穩!」
眾人跟著齊喝:「弓步穩,下盤穩!」
李少鏢頭接著道:「刀勢猛,氣勢盛!」
眾人亦齊聲喝道:「刀勢猛,氣勢盛!」
李少鏢大喊:「七分力,三分收!」
眾人亦大喊:「七分力,三分收!」
……
「好了,切磋的時間到了!兩兩一組,開始切磋!全部換木刀!」少鏢頭站在台階上宣佈道。
前幾日,每到這個環節,都是姜膽孤單單的一個人練刀,或者少鏢頭過來指點兩句,今日不同,已經有人願意和他一起切磋了,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姜兄弟,我叫沈肯,排行第十,我們兩一起切磋切磋吧!」同為種子武者的沈肯一臉笑容的向姜膽抱拳道,「不過說好了,姜兄弟,不能使用內力!聽少鏢頭講,你直接服用了築基丹達到了三流水平,我可沒這機遇,入鏢局三年,還是未入流的內里水平,你要是使用內力,我直接認輸算了!」
姜膽立刻回了一禮,正色道:「沈兄說笑了,即使用上內力,肯定也不是沈兄對手。沈兄請!」
說完兩個人各擺了一個姿勢,開始纏鬥起來。
高台上,總鏢頭和少鏢頭站立在一起,看著下面兩兩一對的切磋。
看到姜膽的切磋情況,總鏢頭便與少鏢頭交談起來:「雲兒啊,你看,經過那三個人一鬧,這姜膽反而因禍得福,直接融入了我們威遠鏢局大家庭了啊!」
少鏢頭擦擦汗,答道:「爹,誰說不是呢?這姜膽運氣也太好了點,而且也會做人,現在我們威遠鏢局上上下下都承認了姜膽這個人了,別的不說,爹您應該知道姜膽這幾天送禮的事情吧,連一向對姜膽不感冒的冰冰現在也覺得姜膽順眼多了!」
「冰冰啊!」提到這丫頭,總鏢頭眼裡滿是溺愛,「這丫頭這兩天瘋著呢,姜膽送給了她一個稀奇古怪的玩意,這丫頭玩的不亦樂乎,滿世界在找人整呢!」
少鏢頭這兩天也沒注意那丫頭,聞言便問起來,也好有個預防,等周圍的人都整遍了,估摸著就會對他這個當哥哥的下手了。
「爹,姜膽送給冰冰的是什麼玩意?冰冰這麼喜歡?」
總鏢頭順了順鬍鬚,直接答道:「不清楚!小孩子的玩意,能有什麼!」
「那就好!」
「話又說回來,這次姜膽的那三個朋友,尤其那個叫張什麼的,簡直就是愚不可及!」
「爹爹說的哪方面,是人品么?」
「不但人品是差極了,而且智商有問題!」
「爹爹此言怎講?」
「這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假稱是某某高手的弟子,只要他不宣稱是這高手的唯一弟子,大家也都睜隻眼閉隻眼。就拿我們祖先來說,威遠鏢局剛剛創建開始,不也是借了當時某一位高手的名字做掩護的嘛?而那個張什麼的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去試圖揭露姜膽背景,這江湖上的潛規則被他破壞的一乾二淨,武林之大,卻也容得下他!還有這忘恩負義這件事,無論何時何地,正邪兩道都不能容他,除非那是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