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杜王業的往事
或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杜成業落到這種地步，已經不打算活著了，他知道朝廷的那些人是不會讓他活著的，午時三刻那一刀他是逃不掉的。
杜成業眼睛睜著開始回憶自己的往事，他自顧自的說著：「曾經我也像你一樣，忠君愛國，雖然生活艱難，但是我一直認為苦日子總會過去的，那年，我無意間得到了一位前輩的秘籍，然後練成了一身武功，我開心極了，我要給我那未過門的妻子一個驚喜，卻沒想到這是噩夢的開始，那位前輩還留下其他的一些書籍，其中就有這本毒經，我拿著這本毒經去上交給我們那裡的縣令，想要改善生活，沒想到那狗官直接私吞了，還把我打了一頓，我忍氣吞聲，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可是後來這狗官看到了我未過門的漂亮妻子，在我出去打獵的時候，把他弓雖暴了，當時我恨極了，便去城裡告狀，結果呢？」
「結果城裡的狗官早就和那個縣令有了勾結，直接把我下入大牢，說我誣告朝廷命官，還越級誣告，罪加一等。就是這樣，他們還沒有放過我，城裡的狗官H縣裡的狗官一商量，然後縣裡的狗官就把我那可憐的妻子送給了他做小妾，我妻子受不了者侮辱便自盡了！」
「從那時開始，我就在大牢里苦練武藝，終於有一天讓我逮到機會，我越獄而出，我殺了那些所有在大牢里故意虐待我的人，越獄之後，我偷偷回到了縣裡，把縣裡那狗官全家上下全部殺絕，那時真痛快，想想那時的情形，一想到那狗官尿褲子的場景，我就不枉此生，哈哈哈，咳咳咳！」說道激動地地方，杜王業劇烈地咳嗽起來，嘴角血絲不斷，隱隱有內髒的碎片。
「不要講話，你若是在講話，說不定馬上就死在這裡了！」駱達一邊治療一邊說道，「你死可以，但是毒經你得交給我才行！」
杜成業大笑：「世人都以為毒經是我自創的，其實是我師父的，我師父在毒經上說，人心是最厲害的毒藥，我猶然不信，現在看來師父說的一點沒錯，我為什麼不能講，我就要說，現在的明后帝朝算什麼朝廷，就是一幫吸血鬼，貪官污吏之多，簡直如蝗蟲過境，縣裡的城裡，不都是？我殺光縣裡的狗官，然後殺光了城裡的狗官，我殺了他們全家，這種人不配活在世上，但是我在州里失手了，同樣的額狗官，果然官大一級待遇不同，居然有大內高手在！」
蘇刑冷著一個面孔，然後說道：「就算這些官員該殺，也輪不到你，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你只需要遵循就是了！」
杜成業情緒激動，手指著蘇刑鼻子罵道：「放你娘的屁，整天喊朝廷法度，那老子當初受迫害的時候，為什麼法度沒用？律法騙誰內？明后帝朝的律法就是最大的謊言，老子地租沒交嗎？還是拖欠打獵應該交的稅務了？老子都沒少交，結果呢？拿了老子辛苦的錢，回頭弓雖暴了老子的女人，這就是朝廷，還想殺人滅口的朝廷，你有臉跟老子將法度？整個明后帝朝從天子開始，到七品縣令以下的酷吏，全都該死，老子只恨沒能力殺盡！」
杜成業還沒說完，便被蘇刑點了啞穴，蘇刑喝道：「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是這不意味著你可以污衊當年天子，當今天子年輕有為，帝國正在發展完善中，不是你這樣的莽夫能夠非議的！」
杜成業說不出話來，但是臉上的同情和嘲諷越來越濃，他嘴張著說不出話來，手不停地顫抖著。駱達瞄了蘇刑一眼，解開了杜成業的啞穴：「想說什麼就說吧，別憋死了！」
杜成業深呼吸一口氣說道：「謝謝，毒經我會交給你的，放心！蘇刑，你聽著，人心向惡，天子愛財，貪官不絕，酷吏不斷，改革從新，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何必往自己臉上貼金呢？一直喊律法不完善，不是律法不完善，而是狗官不執行律法才是，蘇刑，你的忠於職守不過是助紂為虐罷了！」
面對杜成業的話，蘇刑沒有說什麼，他是朝廷的捕快，只要他任職一天，他就會為朝廷做事，其他的他儘力而為。杜成業那邊說的聲淚俱下，但是姜膽這邊卻一點沒有大意，姜膽五人和葉雲飛雙方互相對峙著，無論是從利益，還是從形式，雙方沒有和解的可能，姜膽不可能留下一條躲在暗處的毒蛇，葉雲飛也決不允許自己的把柄被人掌握，尤其是他目前還需要「義薄雲天」這名聲招攬好手。
姜膽神態自若，他說道：「葉莊主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無論成與不成，你都會名聲大振，可惜，你卻選錯了觀眾。」
葉雲飛看著姜膽，然後試探道：「其實我們沒有必要進行生死斗，我們並沒有利益衝突，不是嗎？只要你們給我一個你們的弱點，我們相互制約著，就彼此不會妨礙對方，不是嗎？」
葉雲飛的手按在刀柄上，另一隻手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似乎是練武習慣。姜膽笑了：「葉莊主覺得現在自己說話還有人信么？我們為何又要把自己的把柄交給你，可笑至極，你以為你能威脅我們？」
葉雲飛再次強調了一邊朝廷的大義，然後說道：「蘇大人也在這裡，你們想對葉某動手，是想造反嗎？」
「朝廷的事朝廷解決，葉莊主現在不是朝廷官員，也沒有朝廷的武德勳章，我想蘇捕快不會這麼無聊到插手，另外葉莊主要知道一件事，蘇捕快為朝廷辦事，但是我們墨家和春秋閣也是朝廷承認的名門正派，別說其他，就算打鬥中誤傷了蘇捕快，朝廷也不會說什麼，因為朝廷要的只是結果。」出乎意料，說這話的居然是一直沉思的墨眉公子。
或許葉雲飛的行為觸怒了他，他現在打定主意要聯合姜膽擊殺葉雲飛了，在他看來，出賣俠義的人，罪無可恕。
「不錯，追魂是一向只看賞金，但是葉莊主卻想要要命，那就萬萬使不得了，在場之人，除了黑白君子之外，單打獨鬥誰都不是葉莊主的對手，不弱我們聯合在一起，先殺了他！」追魂也站到了姜膽這邊，「至於朝廷，朝廷要的是結果，至於葉莊主的死活，朝廷似乎並不關心，少了葉莊主，我想我的功勞會大一份才對。」
姜膽面對著追魂，點頭稱讚：「沒錯，我們殺你是為了江湖道義，談不上造反，朝廷讓協助抓賊，卻沒有讓我們協助葉莊主撒謊，我們可沒有必要為葉莊主這種虛偽買單！」
嘴上這麼說，但是姜膽接下來的動作卻讓人再次震驚一番，他嘴裡笑眯眯的，手上卻一記枯榮掌打在追魂身上，在猝不及防之下，追魂直接斃命。
枯榮掌現在的火候姜膽已經練的很深了，同時枯榮掌被姜膽進行了改進，添加了春秋閣四堂的掌法精髓，春掌的入骨無聲，夏掌的火熱酷烈，秋掌的肅殺蕭瑟，冬掌的凜冽嚴寒，將枯榮掌的一歲一枯榮的精髓再次向前推動一步，也許等姜膽學會了四季心法，學會了四季輪轉，枯榮掌便能大成了。
在姜膽的蓄意偷襲之下，追魂一聲不吭，連遺言都沒交代，便化為一截枯木般的屍體，躺在地上。
「為什麼？」墨眉需要一個解釋，他接受不了姜膽這種行為，但他知道肯定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