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朝堂上如何風起雲湧,和余柏林這個小舉人,目前沒有任何關係。
別的大臣在愁新政愁勾心鬥角,余柏林也在愁,愁天氣過於冷了。
雖然德王府的炭火對他不限量供應,但空曠的屋子還是冷的難受。
以前余柏林不是沒吃過苦,但現代社會再差也有電暖爐,就算執行任務,也凍不了幾天,何況現代衣服的保暖技術是古代所不能比的。
這個時代連棉花都還沒推廣,棉襖都沒有。
前幾年京城的冬天也冷,余柏林在家裡盤了炕。
現在換了地方住,余柏林思考,要不要再盤一個。
可這院子的實際歸屬人是封蔚,和封蔚商量一下?
有的人比較講究這個,認為盤炕或破壞風水,或不符合禮儀。
封蔚特好奇的仔細問了火炕是什麼,問清楚之後,余柏林所考慮的事情一律沒問,比余柏林還激動的要求全王府都盤炕。
「不但暖和,還省炭。」封蔚非常興奮,「多出來的炭我們拿去賣掉!可以賺好多錢!」
余柏林:「……」好吧,這是過慣了苦日子的人的思維。
只要王爺說干,王府自然就熱火朝天的干。
盤炕要不了多長時間,在王府上上下下齊心協力下,一天時間就把炕盤好了。自盤炕之後,余柏林吃飯睡覺看書習字全在炕上,除非必要不下炕,看得封蔚眼饞的很。
他還要給他哥幹活,外面可冷。
聽封蔚炫耀王府的火炕之後,封庭又攜妻兒來王府一游,對火炕大加讚賞。然而改建皇宮有許多麻煩事,年關將近,皇帝皇后都很忙,忙得焦頭爛額,沒空和大臣們攀扯這些。
於是兩夫妻商量后,把提溜回家沒多久的大寶小寶又扔了過來。
他們夫妻兩不怕冷,別人也不敢冷到他們。就兩小孩讓他們很是擔憂。冬天可是孩子夭折高峰期,他們又不能時時刻刻看著孩子。
大寶小寶以及大包小包一起到了王府之後,兩小孩完全沒有離開父母的沮喪,反而如魚得水,比宮裡更快活。
皇帝皇後有點吃醋,有點心酸。
坐上了國家最高的那個位置,總是要犧牲些什麼的。罷了,只要孩子開心就好。何況孩子也是很愛我們的!
在宮裡,雖然炭火充足,但畢竟房間有那麼大,又不敢將炭火放置太多,大寶小寶都裹成球狀,平時活動受到了挺大影響。
到了余柏林這裡,屋裡暖烘烘的,小寶又可以滿屋子亂跑,在炕上亂爬。
煙道撲在地上,讓地面也暖暖的。地面上鋪上厚厚的毛皮毯子,小寶在地上打滾都不會涼著。
大寶的啟蒙由余柏林教導,前段時間回宮,封庭和成皇後夫妻兩憐惜大寶辛苦,又時近過年,便給大寶放了假,讓大寶不必每日出宮找余柏林學習,等年節過了再說。
這段時間大寶按照余柏林給的課程表自學,封庭和成皇後有空也會親自教導大寶。
大寶卻覺得余柏林講書更有意思。他還想看更多的書,讓余柏林給他講更多的書。
但大寶是個好孩子,他不忍心對父皇母后說,你們兩講的不怎麼樣,拖累了我的學習進度。
他只得花大量自學。
現在終於輕鬆了。
大寶湊在余柏林耳邊小聲抱怨時,余柏林哭笑不得。
聽了太子說的皇帝皇后一耳朵壞話怎麼辦?涼拌唄。
大寶小寶吃過一次新菜之後,就對南瓜和辣椒特別感興趣。
小寶喜歡南瓜餅和南瓜餡兒的小饅頭,大寶喜歡澆了辣椒油的肉菜。
可惜已經被吃光了,只能等明年了。
大寶小寶很是沮喪了一陣子。不過兩小都很乖巧,只是沮喪而已,並未哭鬧著非要吃。
但這已經讓宮裡一對寵愛孩子的夫妻十分心疼,對著兩兒子拍胸脯,明年一定讓他們吃到,頓頓都能吃到。
余柏林對此只能嘴角一抽。成,既然你們都許諾了,金口玉言,可別食言。欺騙小孩子是不對的。
冬日太冷,張岳擔憂余柏林炭火不夠,曾經邀請余柏林去他家暫住。
恰巧他知道余柏林舅舅過年不回來,徒弟跟兒子差不多,他就想讓余柏林在他家過年。
余柏林正好被封蔚拜託了年節他進宮時帶著王府一干人好好熱鬧熱鬧,再加上平常時間大寶小寶在家裡,便拒絕了張岳的邀請。
張岳只當余柏林害羞,便又邀請了一次。余柏林只得找借口,說家裡已經盤炕,不冷。而今年是他搬新家第一個新年,按照習俗,應該在這裡度過年節。
張岳才想起余柏林今年搬了新家,確實需要在新家過年才吉利。又聽到余柏林說火炕的事,張岳也很好奇,自己又不好意思親自來看什麼是火炕,便把自己兒子趕來瞧稀奇。
因為太熟,張瑚又大大咧咧的,來的時候沒打招呼,他敲門的時候,余柏林和封蔚,正帶著兩小孩團團坐在炕上吃水果。
這冬天的水果可稀罕了,余柏林越發堅定了要緊跟皇室不動搖的心。
當聽說張瑚來了的時候,余柏林和封蔚同時傻眼。
下人又不能把張瑚攔在門外,就算余柏林不在家,以張瑚和他的關係,都能先進屋等著。
於是他們用借口暫時穩住張瑚,想通風報信。
誰知道因為這個院子不夠大,張瑚對這裡又夠熟,封蔚還沒想好去旁邊屋子躲起來,還是馬上跑回王府的時候,就被張瑚撞了個正著。
「你拜訪的時候都不先派人打個招呼?」封蔚乾脆破罐子破摔,拿出了屬於王爺的霸氣,訓斥道,「張大人就是這麼教導的你?」
去見小師弟,結果見到頂頭上司是什麼心情。
張瑚表示,目瞪口呆,一臉懵逼。
「王、王爺?」
「嗯。」封蔚很有威嚴的點點頭,那冷酷的神情冷淡的態度冷硬的語氣,把張瑚凍了個透心涼。
大寶默默的抬頭:「張侍衛?」
張瑚這才注意到兩個小孩。其中一個小孩不認識,但另一個小孩他見過啊!
「太、太子殿下!」
張瑚有點想哭了。
小師弟你到底何方神聖?為什麼王爺和太子會在這裡?
「咳咳。」余柏林乾咳兩聲,給張瑚使眼色。
張瑚這才反應過來,忙給封蔚和大寶行禮。
被忽視的小寶東張西望,看見有陌生人來之後,忙手腳並用的爬到余柏林懷裡,像八爪魚一樣抱著余柏林,並把腦袋埋在余柏林懷裡。
有不認識的人!小寶害怕!
余柏林:「……」這孩子!要爬也往封蔚那裡去爬啊!
張瑚沒見過這小孩,但他也知道余柏林家裡沒小孩,難道這小孩也是德王帶來的?
張瑚腦袋並不笨,他想了想宮裡還有哪位貴人,然後苦笑道:「這位可是……二皇子殿下?」
封蔚沒理睬他,大寶微笑道:「正是孤的弟弟,封祉。」
封祉是誰,小寶不知道。小寶繼續把頭埋在余柏林懷裡不吭聲。
「微臣拜見二皇子殿下。」張瑚繼續行禮,余柏林忙把小寶扯下來,自己側身避過。
小寶立刻瞪圓了眼睛,朝著余柏林一撲,又鑽進余柏林懷裡。
余柏林:「……」
大寶:「……」
大寶:「孤的弟弟比較害羞,讓張大人見笑了。」
張瑚:「……」為什麼害羞要往余柏林懷裡鑽?
余柏林正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把張瑚忽悠過去。封蔚那樣子就是靠不住的,大寶現在這麼沉著冷靜已經很難得,小寶……
小寶還在他懷裡不肯離開。
大寶此時比封蔚更靠譜,他主動邀請張瑚跟他們一起來炕上團團做,分享冬日難得的新鮮水果。
至於封蔚,為了維持他在人前的面具,只是面色冷冷冷的點了點頭。
張瑚在冷麵上司的目光下,戰戰兢兢的,像個害羞的小媳婦一樣,坐到了炕上。
余柏林此刻已經打好了腹稿,微笑道:「沒想到師兄和王爺一塊兒來了,都對我這裡的火炕感興趣?」
張瑚道:「王爺也是因為火炕來的?」
封蔚輕輕點頭。
大寶微笑道:「是孤莽撞了。孤聽王叔說過火炕之後,有些好奇,便央王叔,帶孤來看看。」
太子和二皇子養在德王府的事,是京城公開的秘密。張瑚早已經得知自牡丹花宴之後,德王就對余柏林青睞有加,平時偶有往來。
所以德王在太子面前提起火炕這一稀罕事物,太子好奇,他就帶太子來余柏林這裡來了?
好像說的過去……
但是……
看著終於從余柏林懷裡探出腦袋,看了他一眼,又把臉埋在余柏林懷裡的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殿下是不是跟小師弟太熟了點?
「封祉一見到余柏林就頗為親近,看來柏林和孤的弟弟很有緣分。」大寶微微頷首道。
余柏林忙道:「太子殿下折煞草民了。能得皇子殿下親近,是草民的福分。」
原來是一見面就黏上了嗎?原來余柏林這麼具有親和力啊?
張瑚覺得自己好像被說服了。
余柏林稍稍鬆了口氣,看來張瑚已經接受這麼說法了?那麼再接再厲!
封蔚此時終於說話了。他還是那麼傲氣,絲毫沒有理會張瑚,只開口對余柏林詢問盤炕相關的事,比如造價之類。彷彿他們剛開始的時候就在談論這些事,只是因為張瑚的到來被打斷了似的。
大寶也聚精會神的聽著,偶爾問出自己不懂的地方。
余柏林恭敬的回答著兩人的問題,在封蔚點頭說此事能為百姓造福,他將向皇帝陛下上奏,請求推廣之後,張瑚終於被忽悠住了。
太子殿下和德王這麼眼巴巴的跑來,原來是看到了炕對百姓的作用啊!
的確,有了炕,冬天有多少百姓得利!
王爺果然是陛下的好臣子!太子殿下更是小小年紀就顯示出了其聰慧和仁愛!
國之大幸!
張瑚滿含激動的看了余柏林一眼,看得余柏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師弟!好機會啊!直達聖聽的好機會啊!一定要把握住啊!
「師兄,王爺和殿下來之事,請……」
余柏林還沒說完,張瑚立即道:「一定保密!絕不會說出去!」
說出去就是給師弟惹麻煩,他自然知道。
「也不要告訴張崇之。」封蔚道。
「是,王爺。」張瑚忙道。
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張瑚自然是要聽話的。關於皇家的事,該瞞著家裡的事,他肯定會瞞著。
封蔚開始用眼神趕人走。
這次張瑚裝作沒看見了。
沒看小師弟局促不安的樣子嗎?我這個當師兄的怎麼也不能讓小師弟一個人面對兇殘的上司!
封蔚氣得牙痒痒,這傢伙怎麼還不走!
他不走難道自己走?從正門出去,多打眼!
可張瑚就是認定了不離開啊,封蔚無奈,只得磨磨蹭蹭的走人。
張瑚還自以為自己幫了小師弟,樂呵呵的跟著走了。
幸虧余柏林借著出恭,找來王府下人,在側門放了一民用的馬車做掩飾。
封蔚抱著小寶,牽著大寶,上了那一架樸素的馬車,就等著張瑚離開之後,好回去。
誰知道張瑚非得要王爺先走。
最後還是得余柏林出馬,說讓張瑚先走,吸引視線,免得被人發現王爺帶著太子和皇子來了,張瑚才離開。
張瑚剛走,封蔚就從馬車上蹦下來,把小寶往余柏林懷裡一塞,道:「張瑚那小子皮癢了,看我怎麼收拾他!」
余柏林白了張瑚一眼:「你還沒有大寶機靈。」
大寶伸手拽住余柏林衣角,靠在余柏林身邊,抿嘴笑。
封蔚大喊冤枉:「我那是為了維護對外的形象好吧?一個從來不多說話的人突然說了很多話不是很奇怪?不說了,趕快進屋,凍死我了。」
王府總管笑呵呵的把空馬車趕走了,不知道趕哪去了,反正不是德王府。
「我一直很奇怪,你在別人面前怎麼和私下差這麼多?」余柏林好奇道。
封蔚摸了摸腦袋道:「你知道的,哥登基后,總有人來煩我。我懶得跟他們扯來扯去,就裝不愛說話了唄。」
這哪是不愛說話,簡直人格分裂了。余柏林心道。
「走了?」小寶鬆了口氣,然後跟扭麻花一樣,「壞人!」
余柏林笑道:「不是壞人,是我師兄。」
只是師兄這種不遞帖子臨時拜訪還是……雖然以他們兩的身份而言,的確可以不事先招呼直接來。
以後交往的人多了后,這種事說不準也會多起來。
「這簡單,以後你住我那不就成了。」封蔚道,「我那裡沒人亂闖。」
「可是……」余柏林皺眉。住在王府不太好吧?
雖然王府封蔚身邊伺候的人全涌到自己這邊來了,自己這裡和王府也沒區別。
「有什麼不好?」封蔚道,「不是一樣?」
余柏林想了想,也是,沒多大區別,也就是一面牆而已。
於是封蔚又把王府改造了一下。余柏林看書睡覺還是在自己這邊,平時活動就全搬到了王府那邊。
為了便於行動,封蔚還多開了幾個門,又靠著牆在這邊那邊都修了房子,房子直接打通了。
也就是……只有一丁點牆作為掩飾,其他全打通了。
余柏林書房的暗門打開,余柏林卧室的暗門打開,通向的都是王府的園子。
改建的時候余柏林在王府住了一段時間,改建之後他傻眼了。
他發現自己的院子已經消失了,完全和王府連成一片了。
余柏林:「……」還能不能好了?
「怎麼樣?我設計的。」封蔚洋洋得意。
余柏林不知道說什麼好,心有點累。
算了本來這院子就是封蔚的,封蔚愛怎樣就怎樣吧,他本來就是寄人籬下。
反正打通沒打通,對於除余柏林之外所有人而言,都沒多大區別。
……
余柏林每日過著教孩子逗孩子讀書教孩子逗孩子讀書的生活,直到封蔚帶著大寶小寶跟隨皇帝皇後去了冬獵之後,他恍然發現,沒了時時圍繞在身邊的三人,突然感覺日子太過冷清了。
不止冷清,還擔心。
封蔚皮糙肉厚,但性格莽撞,要是非要跟大型野獸較勁怎麼辦?
大寶小寶年紀還那麼小,獵場風那麼大,住的還是帳篷,吹涼了怎麼辦?
余柏林折騰了好幾天,才讓心情平靜下來。
正好遇到趙信邀約去府上一聚,他便答應了,權當散心。
趙信祖父趙惠如今在國子監任祭酒。國子監祭酒雖然只是從四品,但這只是老爺子養老的地方。
趙老爺子本來已經準備致仕,但新君登基之後,在新君懇求下,老爺子決定老骨頭再撐一撐,為新君整頓國子監,好好折騰那群在先帝時期玩野了的臭小子們。
趙老爺子除了國子監祭酒的身份之外,還有一個縣侯的爵位、以及太師的虛階,王爺太子見了,都要對趙老爺子行半禮,並特許見皇帝之外的人,都可以不跪,人家就有這麼牛。
趙信父親趙卿和余柏林的老師張岳一樣,是內閣大學士,兩人是同僚,也是好友。
若沒有這一層關係,趙信也不會對余柏林如此親近。
余柏林第一次聽到趙信父親的名諱時,不由想著,貌似皇帝愛稱呼大臣為x卿。那是不是皇帝叫姓趙的大臣的時候,趙卿大人都會忍不住抬頭?
這名字取得還真是覺。
余柏林早覺得許多名字字面上看起來很不錯,讀起來一諧音就很坑。
比如自己父親,瀟和仁都是多麼美好的字眼,合在一起就諧音「小人」。
還有小寶,周歲之後得了封祉的大名,「祉」乃福祿之意。但若不論平翹舌,諧音就是「瘋子」。
至於大寶,大名叫封珥,珥取日月光輝之意。可諧音……「風兒」……
余柏林慶幸自己姓名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過似乎只有他自己在乎諧音,其他人都不在意。
而且這個世界的讀音,和後世標準語有挺大差別。他所說的諧音,只是標準語的諧音,用官話講起來,也不一定是這麼回事。
但看著還是覺得有些想笑。
皇帝陛下給自己兩兒子取名都諧音如此奇妙,也算絕了。
余柏林來到趙府的時候,趙信親自出門迎接。
「芝蘭那小子晚到了,長青是否與我一同等候?」趙信和余柏林之間已經較為熟悉,舉止也挺隨意。
「自然。」余柏林點頭,一邊和趙信交流最近所學所思所疑,一邊等著衛玉楠。
衛玉楠不一會兒就到了,見余柏林和趙信一同等著自己,也不羞愧,笑道:「長青你什麼時候成了趙府的人,幫著趙府接客了?」
「剛剛我和長青商議,長青決定入贅我家,與我家小妹定下白首之約。」趙信嚴肅道。
余柏林笑道:「子誠兄你什麼時候有了妹妹?」
衛玉楠挑眉:「剛出生不過十日。」
三人相識大笑。
趙信引余柏林和衛玉楠進府之後,余柏林才發現,趙府居然也盤了炕。
趙通道:「聽聞這是德王獻策,陛下推廣。雖然朝中迂腐之人反對,但些許改變,比起普通百姓的死活,孰輕孰重?祖父特意率先將炕引入家中,支持陛下。別說,這炕還真管用,現在屋裡比燃著炭火暖和多了,坐在炕上讀書習字也不凍手腳,墨也不會被凍住。家中還節省了不少買炭錢。」
「我家也盤上了。」衛玉楠道,「長青你可以試試。若需要盤炕,我家借工匠給你。」
余柏林乾咳兩聲道:「我家也已經盤上了。別忘了我老師是誰啊。」
趙信笑道:「對了,你老師是張學士。張學士也是率先響應陛下號召的。」
衛玉楠也道:「倒是我想岔了,有你老師在,怎麼會少你的。」
余柏林微笑點頭。
從這件小事的推廣效率看得出,皇帝陛下對朝政的把控程度越來越大了。
不知道當初做著操控傀儡皇帝美夢的人們,臉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