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回 震懾朝堂
許多大臣一刻一口冷氣,這個刑部侍郎當真是不知死活,這個時候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需知殿雙如此行事,便留在碧霄殿前,都未有人阻止,那顯然便是皇上的意思了。
“公道?那些因為大人而流離失所的人,又那個來給他們公道?”
“公主……你,公主說什麽,微臣聽不明白。”
劉勇有那麽一瞬間慌了神,那些事他們處理的幹幹淨淨,根本不可能有誰知道的。這個公主一定是故意那麽說,為的便是讓他慌亂自露馬腳。
他劉勇縱橫官場幾十年,還會被這個小娃兒給嚇到?
“是嗎?”
環顧四下,眾位大臣神態各異,唯一相同的便是一個個人人自危,害怕牽扯到他們身上。
“當然,如果公主硬要說微臣做過,還請公主給出證據。”
那麽自信滿滿,定是相信殿雙一定沒有證據的。
“證據嗎?”
殿雙一揮衣袖,便有一卷布帛從她袖中飛出,一頭還握在殿雙手裏,另一邊卻沿著階梯向下滑落。一路展開了朱紅的一條痕跡,一直延伸到碧霄殿前第一級階層的一千層階梯的一半。
劉勇本來有恃無恐,可在看清那布帛之上寫下的文字之後,立刻臉色大變,麵如死灰。慌慌張張的想要跑過來搶殿雙手裏的布帛,卻被早就侯在一旁的衛兵抓住架了起來。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到死也想不透,他明明就毀的幹幹淨淨,怎麽還會有落到殿雙手上的那些。
而且這幾十米長的布帛上,每一項每一條都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嗬嗬……本宮也覺得不可思議,這還隻是其中之一。”侍衛托盤上還放著為數不少的賬本,“這些都是鳳毛麟角,還有更多的占了大理寺一間屋子!”
殿雙一怒之下打飛了賬本,那些賬本飛輪到處,不少落在官員身邊。有的偷偷的看了一眼,便嚇得再也不敢看,一個個做了虧心事的瑟瑟發抖,場麵好不壯觀。
“公主息怒。”
“這麽劣跡斑斑,丞相你讓本宮如何息怒?”
“公主放心,微臣一定嚴加查辦,一定給皇上,皇後,公主和百姓們一個交代。”
“好。”戲虐的看著嚇得瑟瑟發抖的文武百官,“此事便全權交由丞相嚴加查辦,本宮賜你便宜行事之權,若遇反抗,可行先斬後奏之權。”
“微臣遵旨。”
“對了,若是有哪位大人覺得本宮之言可有可無,便請同本宮一道麵聖,請求聖裁。”
“微臣惶恐,臣等謹尊公主懿旨。”
“如此最好。”劉勇已經被嚇的動彈不得,可殿雙並未打算放過他,“劉大人的罪行想必各位大人都很清楚了,證據確鑿。今押往大理寺核查,擇日處淩遲之行。”
“是。”
這時候大殿外安靜的一根針落下的聲音都聽得一場清楚,每個人的呼吸聲都是那麽清楚,那麽小心翼翼。
“怎麽都不說話了,各位大人可是有什麽意見?”
“臣等不敢,公主明察秋毫,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殿雙悠悠離開,留下那一群嚇得腿軟的大臣和劉大人求饒之聲。特別是看到那賬本上有他們名字的大臣。在看到了刑部侍郎劉大人的下場之後,硬是撐住暈倒的衝動,挺著等殿雙離開。
一天之後,刑部侍郎劉勇罪證被查,劉大人被抄家,此事震驚朝野。啟皇卻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微笑著看著這一切發生,至始至終都沒說什麽。
他的沉默自然而然的被認為是默認,朝堂內外更是在沒有人敢反對什麽。有劉勇那麽個活生生的例子在那兒,誰敢不怕死的冒犯公主?
也就是如此,他們才從心底害怕了這獨一無二的公主殿下。
綁架通寶錢莊當家的事不攻自破,因為金玉緣在事發之後的第二天下午便被雪軒當家雪色派人送回金府。
如此一來,世人都道那件事隻是一個誤會,好在殿雙並未追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般恩威並施,進退有度,這天下恐怕在沒人敢小看這位傳聞中的金枝玉葉了。
劉勇一案當真是嚴查了,劉勇落網之後,丞相寧遠便著手追查劉勇的餘黨,但凡有所牽扯的,必定嚴辦。
一時之間朝野上下人人自危,生怕自給兒那點而事被查了出來。隻有那些行的正坐得直,真真正正的清官才有恃無恐,在他們看來,這事反而大快人心
短短一天一夜,就有許多違法亂紀之徒被懲處。
朝堂內外,當真是一半歡喜一半憂。
正因如此,她倒是看清了許多平日裏被隱藏起來的事情。這麽一鬧騰,許多事便昭然若揭。
前些日子,因為太師王升一事想翻案的太師黨一下子都沉默了,朝堂上難得安靜了幾日。
殿雙的手段,那雷霆萬鈞的氣勢都足以讓他們害怕惶恐。他們這些人或許在過不久也會成為她的刀下之鬼。眼下丞相一群人也正在積極的打擊他們,除了一個人,當真就沒有人能夠救他們了。
“並非老夫不想,隻是有心無力啊。”
太師老奸巨滑,太師黨的人都是經過他精心挑選,每一個都是厲害的人物。雖說現在這多事之秋大家都是明哲保身,可放著那麽大一塊肥肉不吃,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如今這朝堂之上,能夠護得了他們的也隻有他太尉李忠,他們自然會來相求。這麽容易就接受了太師的精英人員,他何樂而不為?
而且,那丞相並非清白得很,就算那件事,也足夠讓他對他手下留情了。
燕兒也傳信說容軒欲休妃而立她為妃,到時候他在朝中的勢力便一日千裏。這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絆倒丞相。
“太尉大人,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這太師一死,丞相便打著公主的幌子對我等趕盡殺絕,再這樣下去,大家都難逃一死啊。”
“各位大人也知道,本官最近也在接受丞相的調查,若幫了幾位大人,難免有人質疑本官結黨營私。那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本官對皇上絕無二心,怎敢做這樣的事?”
“太尉大人言重了,若太尉大人能救了我等,我等以後為大人之命是從。”
“靠在昔日我與太師的情誼之上,本官便逆天而行一次吧。”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一群人急急道謝,卻不知李忠如今是何等得意。
如今公主嚴查,此事他們先機是沒有了,本來自己可以置身事外,卻在當日便被軟禁了起來。好在他手中還有一張王牌,諒他寧遠有在大的本事,也不能把他怎麽樣。
除非他也不想活了。
李忠這次恐怕真是想錯了,他寧天的確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追查此事。
當年那件事這些年寧天也心中有愧,時時刻刻都想著去向容衡自首。可以想到還有幼子和相伴患難的妻子,還有朝堂之上太師一群人的虎視眈眈,他多次未下決心。
隻是如今,寧遠已經長大成人,那個孩子優秀孝順,就算以後沒有他在身邊,他也可以好好的照顧母親和自己。朝堂之事因為殿雙的介入,也發生了驚天逆轉,隻盼這次將逆黨懲辦之後,他便去自首。
哪怕是丟了這條性命也要為了當年的那件事贖罪。
可笑的是,李忠對此毫不知情,他還在沾沾自喜自己的計謀無雙,這般驚天逆轉,看是壞事,實則幫了他大忙。隻待熬過這些日子,以後便能平步青雲,榮華富貴還不是享之不盡嗎?
而且那個丞相這兩日對太尉府都未曾有所動作,隻怕也是一個惜命怕死之人。這番,隻要他手中還握著那個證據,他便一日不用擔心那個人會對他怎麽樣。
寧遠這幾日有些心事重重,可為了不讓母親擔心,總是在她麵前強顏歡笑。每每看到寧天的時候,他卻很是擔心。
今天他也在寧天房門前徘徊許久,月光下,那個風度翩翩的文雅公子麵色凝重,讓人一看便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平日裏一向溫柔和煦的少爺在老爺門前如此徘徊,隻怕真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路過的守衛匆匆離去,給他們兩父子留下了單獨談論的機會。
“父親。”
“遠兒,這個時候你不是都陪在你母親身邊的嗎?”
“母親已經安寢,父親,孩兒……”
“你是想問為何為父今日憂心忡忡。”
“是,我知道不該過問父親之事,可孩兒還是有些擔心。”
“嗬嗬……看來最近外麵的那些風言風語,你是聽到了的。”
“那些純屬小人之言,孩兒自然不信。父親一生光明磊落,又是一代清官賢相,自然不可能有什麽把柄會落入惡人之手。定是那些惡人見行跡暴露故意汙蔑父親。”
“遠兒,為父知道你心思玲瓏,處事有度,為父便告訴你,那些並非隻是傳言。”
“這……這不可能!”
那一夜,不知道公子和丞相到底是說了什麽,隻知道他們討論了很久,直到後半夜公子才回房。而他回房之時,似乎有些神情萎靡,相框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