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回 難得有情郎
思夢見殿雙不會就此罷手,其他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金玉緣和雪色身上,根本沒有什麽人看著她們這裏。
事情馬上就要成功了,她不能功虧一簣。
看這樣子,目前恐怕隻有這個女孩知道這件事,索性她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殺了,那麽這件事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更何況她身邊連和侍從都沒有,看著也不像什麽顯貴的人,就算殺了她,也無關緊要。
殿雙是不知道她懷著什麽心思,有些擔心的她不過朝著地麵看了一眼,她抓住的女子便掙脫逃了。
事關雪色生死,殿雙自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看著秋無言和花落過去了,她一轉身,立刻追著那一抹紅色的倩影離開了。
思夢是想著,若是能逃了那倒是好,若是逃不掉,把她引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在用秘術奪了她的容貌。那般漂亮的容貌,若是生在她臉上,別說一個金玉緣,就是十個金玉緣也沒有一個不動心的。
“雪兒,雪兒你醒醒呀。”
“小姐,你帶雪姑娘去後院,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謝了。”
他真是昏了頭,忘了這兒還有許多來觀禮的賓客。現在鬧成這樣,一會兒當真不知該如何收場了。
金玉緣一走,人群裏本來還有這顧忌的聲音此刻便毫無顧忌的響了起來。一個人說了,其他的人也就立刻跟著附和起來,金府內外,一片混亂。
“各位,請各位稍安勿躁。”
“金公子這婚到底還成不成了了呀,我們可都是放下手中的事不遠千裏趕過來的。”
“是啊,是啊,你說出了這麽個事,這是怎麽回事啊。”
“可不是嗎?”
“……”
男人負心的,他們也不是沒見過,隻是像金玉緣這般,連神醫雪色都敢辜負的男人,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卻打的你死我活。
這就是個笑話了,可卻是誰也不敢笑出來的。
有的人是真的如他們所說那般,有的人,怕是因為看著沒機會討好金玉緣了,在這兒瞎抱怨來著。
“吵什麽吵呀,沒見過人家兩夫妻吵架嗎?你們愛留下的就留下,不留下的就給本姑娘滾回去。”
這般幸災樂禍,沒事找事的人,就是該好好教訓一番。如果不是雪色現在挺著一個肚子,一定不隻說兩句那麽簡單。
“你呀,又生氣了呢。”秋無言溫柔寵溺的看著花落,還真沒看見她在人前如此生氣,怕是真的不高興了,“如內人,所言,各位不想留下的,大可離開,一會兒金公子出來,我自會代各位向金公子辭行。”
“秋樓主,樓主夫人說笑了,我們隻是隨便說說。”
“對呀,對呀,隨便說說……”
“秋樓主,恕在下冒昧問一句,今日這親,是成還是不成了呢?”
“金府廣發請柬,金公子一諾千金,自是不會讓各位失望的,還請各位耐心等著。”
說完便帶著花落率先進了金府,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最後也跟著進去了。
這福錦樓和通寶錢莊可都是凝雙閣旗下的強大勢力,這一兩個的 他們都得罪不起,更別說他們背後的凝雙閣可。
秋無言那話,無疑是在警告某些居心不良的人。可對他們,也真是警示意味十足。
花落小心的在人群裏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殿雙,在看那個思夢也不見了,心裏有些擔心。
“落落,怎麽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
“沒,隻是這兒有些吵鬧,我犯困了。”
“看這一時半會兒也每個結果,我先帶你去後院休息一下吧。”
“不了,我們還是先去看看小雪吧,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也好。”
秋無言看到的時候頗為驚訝,他知道金玉緣不會動手打傷雪色的,寧可自己受傷,他也舍不得雪色有一點兒危險。可看剛才,雪色看著是昏迷了,實際上在她身上一點兒活著的人的氣息都沒有。
說的好聽的是受了刺激不願意醒過來,直白一些的,雪色現在隻怕是成了活死人。
這個消息他自然不敢讓花落知道了。
自從懷孕之後,她經常在雪軒和福錦樓走動,和雪色關係也頗為要好,兩人可說無話不談。如果讓她知道雪色現在的情況,輕則動怒傷身,重則怕是要去找害了雪色的人拚命去了。
“月影。”
“你怎麽突然出現,嚇我一跳。”
今兒殿雙獨自離宮去看雪色他們,月影也是想跟著去的,可殿雙還是把他和七夜留下了。大概是因為怕他看到什麽人,又傷心了吧。
“金府出事了,主子下落不明。”
“你說什麽!”
“雪色被神秘女子下了秘術,現在危在旦夕。而那女子和主子一起不見了。”
“什麽時候的事?”
“大概一個時辰了。”
“不好,我們立刻出宮。”
“好。”
他們也是才得到準確消息。
雖然京中此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可沒有隻言片語提及殿雙,現在想起來,他們今早便應該跟著她一起過去的才對。
秘術之事,月影隻是有所耳聞,以前掌管七殺的時候,似乎聽過那些關於秘術的事。後來出了那件事,他便一直留在殿雙身邊,一顆心也就想著怎麽保護殿雙,在沒心思去想那些事情。
據說這秘術異常恐怖,而且還有許多是秘術中的禁術,就連施展的人都會害怕的。如果那個所謂的神秘女子真的會秘術,又被追的走投無路了,不知道會對殿雙怎麽樣。
這明刀明槍的較量倒是好了,怕隻怕,那人到了窮途末路,會無所不用其極。
殿雙追著思夢已經大半個時辰了,按理說早該追上了。可她卻一直這麽不緊不慢的跟著,似乎並不著急追趕思夢。
“你到底想怎麽樣!”
思夢停了下來,若是說秘術,他們的確厲害,可是這武功什麽的,就沒有那麽可觀了。一開始便已經用了全力才逃離鳳城,方才在郊外轉了這麽這時候,體力早就消耗殆盡。
在看殿雙,還是那副模樣,便知她功力何等深厚了。
“請思夢姑娘解了對雪色的禁術,我自能保姑娘平安無事的離開。”
“哼,我既然來了,就沒想過要全身而退。”
“姑娘何必如此固執,雪色和你該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的確如此,在此之前,我甚至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人存在。”
“那姑娘為何下此狠手?”
“怪就怪那個金玉緣,整個死心眼的男人,心裏隻有那個雪色,無論我用了什麽辦法他都不屑一顧。”
“所以你就對雪色下手?”
殿雙語氣危險了幾分,這麽胡來,簡直就是不可理喻,這女人難道是瘋了嗎?
“我隻想要金玉緣的財產,如果他乖乖交出來,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殿雙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麽思夢一定要嫁給金玉緣了,看來她是想用通寶錢莊的資產,做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而在這之中,雪色隻是一個最無辜的人,不明所以的,就被牽扯了進來。
“看來,姑娘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解開秘術了。”
“那個自然,現在雪色可是我手裏的一向王牌,怎能如此容易便拋了出去。”
思夢是挺聰明的,可是她的聰明,隻怕會讓她死的更快。因為殿雙沒有時間在這兒和她胡攪蠻纏,若在晚了些回去,雪色隻怕真變成一具屍體了。
“那便要看看姑娘還有沒有那雙手能握緊這個王牌了。”
思夢本能的感到危險,隻見殿雙衣袂無風自動,周圍籠罩這肅殺之氣。氣勢之強大,教人害怕。
她自知不是殿雙的對手,所以便想著拚盡全力,大不了與她同歸於盡。
“住手!”
思夢還來不及出手,脖子上就多了一把利劍。她一動,對方就鬆一些握劍的手,那劍立刻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她想靠過去一了百了,對方又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般,控製著劍不傷了她,也不讓她逃開。
“主子,你沒事吧。”
“正要動手,你們便來了。”
殿雙言語之中有些不滿,好像是埋怨他們打斷了她見識有意識的東西。
“……”
“好了,好了,你們來的正是時候。”
“主子以後還是別一個人出門了,這般不知危險,要是出了什麽事我們可不知道該怎麽辦。”
“小影教訓的是,我記住了。”
“主子,你……”
“我們回去吧,雪色還等著呢。”
“是。”
猶如一陣冷風吹過,眨眼之間,郊外還是郊外,半個人都沒有。依舊那麽冷清肅殺,好像從沒有活著的東西出現過。
他們回去的時候,金玉緣看起來瞬間老了二十歲,整個人憔悴的不像話。若在這麽下去,不知明日會不會就一夜白頭。
便是七夜這般冷情的,也感動了。
人生在世,能遇到這樣一個不遺餘力的喜歡自己的人,還有什麽事比這個更重要的呢。相信昏迷之中的雪色也是明白了吧,所以淚水才止不住的從禁閉的眼睛裏流出來。
如此傷痛,沉悶的氣氛,這滿世界的紅色,好像都成了哀怨的白,看得人好不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