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消散

  「乖乖，學校弄這八卦陣是要做什麼啊？」


  沐瑤第一次看到這種用樹木做出的陣法，很是驚奇的走近了幾步，卻是也只走了幾步想到現在都傍晚了而又停住，不敢貿然走去查看。


  不過卻記下這裡的古怪，準備那天正午的時候，帶著鍾馗像靠近那幾顆大樹看看它們為什麼能做陣。


  沐瑤離開前，又看了看那幾棵樹行成的八卦陣，才快步離開了那裡繼續回宿舍，沐瑤回去的時候，宿舍的另外三人都回來了，其中一個女生王麗萍和沐瑤一樣因為家離學校近，放小假可以回去，所以已經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沐瑤，你和文丹能回家，真幸福！」住沐瑤對床的女生，有些艷羨的跟沐瑤和另一個能回家女生說羨慕，沐瑤和文丹都還沒來得及回話的時候，那個一直愛和人比學習的女生陳志娟卻是陰陽怪氣的說了句，『有什麼好幸福』的讓沐瑤和另外兩個女生都沒有說什麼，低頭各自做手邊的事情。


  等沐瑤和文丹收拾完要帶回家的東西，要離開宿舍前都笑著和王麗萍說了再見，一致的無視了一邊拿著書一副聚精會神在看的陳志娟。


  ***

  「小姨，季爺爺住的地方，有好多好多我只能看懂一半的書籍，他說那是繁體字，問我若是感興趣，他可以教我，小姨，他還說可以教我寫毛筆字，我說我你教過我了，他就說可以教我畫國畫，小姨，軒軒要跟著他學國畫嗎？」沐軒拉著沐瑤的衣擺，一蹦一蹦的跟著沐瑤走。


  「軒軒想學就跟著那個爺爺學，不想學就不學！」沐瑤沒有幫沐軒做決定，而是讓他自己決定，沐軒就歪著腦袋想了會說，「軒軒喜歡季爺爺，季爺爺想我多陪他，我就跟著他學吧！」


  「嗯，那這周小姨給你準備一些東西，開學你帶去送給季爺爺當拜師禮。」


  「好的，小姨！」沐軒高興的應下，然後想到什麼又問沐瑤，「小姨，太爺爺明天生日，軒軒和小姨買的禮物，不知道太爺爺會不會喜歡？」


  「會喜歡的！」沐瑤回答完沐軒的話，就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沐爸爸，也就笑著跑了過去。


  「直接去新房吃飯吧，你爺爺他們都在那邊了！」沐爸爸看沐瑤坐上車，也就和沐瑤說話。


  「不回老房子嗎？」沐瑤還以為是回老房子，被沐爸爸的安排弄的楞了下。


  「老房子那邊東西都搬的差不多，怎麼你要回去，是有什麼事情嗎？」


  「額，也沒有！就是怕你們拿漏我什麼東西，我後天回去看看。」


  沐瑤看了眼沐軒，見沐軒聽沐爸爸說不回老房子有些著急，也就拍了拍他作為安撫,沐軒聽到沐瑤說後天回老房子，也就沒有之前那麼急，可是眼裡卻還帶著擔憂看著沐瑤。


  「小姨，我們搬新家了，大妞他們怎麼辦？」


  沐瑤聽了沐軒的問題，也覺的有些頭疼，大妞七姐妹一直不願意跟著她，就算已經把折磨夠史壽生的覺魂，讓史壽生恢復神智當一個痛苦的癱瘓者，七姐妹現在都懶得打理每天躺在床上痛苦嚎叫的史壽生，七姐妹還是不願意跟在她身邊的呆在史家老房子。


  而現在因為那邊的房屋要被拆遷了，沐瑤家的新家在一個小區里，而史家卻是因為兒子癱瘓了，兩個老人不準備拿錢買房，只打算用那些賠償金租房子住著一邊養老，一邊養兒子，這樣沐瑤就無法再就近照顧大妞七姐妹。


  「小姨，她們為什麼不跟著我們啊！」沐軒也勸了好多次大妞他們，讓她們跟著沐瑤，可是七姐妹卻都是拒絕。


  「明天給爺爺過完生日，後天我們再去勸勸她們！」沐瑤也不知道她們為什麼不願意跟著，所以就準備再去勸他們。


  沐軒聽了點點頭，然後看著車窗外發獃。


  ***

  第二天，沐瑤爺爺76歲生日在沐瑤家新房子舉辦，那天沐家老老小小都聚在沐瑤，像過年一樣家很是熱鬧，而沐爺爺生日這天，沐家沒有人通知愛鬧事的沐瑤的三姑，所以沐家一整天都過的很和諧快樂，沐爺爺接到子孫的祝福也都一整天笑盈盈，沐家就在這樣快樂的氣氛中過了一天。


  「哥哥，吃果果！甜！」湉湉在沐瑤家的新房子里，屁顛屁顛追著沐軒到一出無人注意的地方，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青棗遞給沐軒讓沐軒吃。已經快兩歲的湉湉，依舊能看到沐軒，而且似乎也已經懂的沐軒的特殊，從不在沐瑤之外的人面前喊沐軒，只在沒有人的時候叫沐軒，


  沐軒接過也不知道被湉湉裝了多久的有些焉的小青棗，咬了一口覺得還帶一點點甜，就餵了看著他吃的湉湉一口，才把剩下其實不怎麼好吃了的果肉啃完，然後把核丟了，帶著湉湉在無人注意的地方玩了會，才在沐雲找湉湉的時候，讓湉湉離開，他跑去當沐瑤的小尾巴。


  「湉湉，你當寶貝收著的小青棗呢，怎麼不見了？」


  沐軒聽到沐雲問湉湉的話，就回頭去看被沐雲抱著的湉湉，發現湉湉正在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她自己吃了。


  「吃了，之前叫你吃怎麼不吃，我和你奶奶要碰也不讓碰，現在放的都快壞了才吃，你到底怎麼想的啊，我的傻閨女！」沐雲抱著湉湉用臉去蹭她的逗她說話，湉湉被逗的大笑，著卻是不說為什麼吃，沐雲也就繼續逗她，讓現在說話有些溜的湉湉說些逗趣的話，可是不論她怎麼逗，湉湉就是不說為什麼先不吃果果，要現在才吃，只是一個勁的傻笑，那可愛的樣子，讓沐雲忍不住親了親她。


  沐軒卻是看到湉湉趁著沐雲不注意的時候，對他有些調皮的擠了擠眼。


  沐軒對湉湉做了個鬼臉，把湉湉逗的大笑后就忍不住去看離了婚的沐雲，看她似乎臉上沒有離婚前的憋屈，就覺得她這樣一個人帶湉湉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整個人都快樂輕鬆很多。


  ***

  沐爺爺生日過後第二天，沐瑤按計劃一早帶著沐軒回老房子找大妞七姐妹。


  「小皮球，香蕉泥，家裡開花.……」


  沐瑤回到她老房子的卧室，在窗邊就看到了在房頂陰涼處玩橡皮筋玩的很歡樂的大妞七姐妹。


  「瑤瑤姐姐，軒軒！」


  七姐妹看到沐瑤和沐軒就高興的喊了他們一聲，沐瑤招手把他們叫來她老房子卧室，很認真的問她們之後不跟著她要做什麼。


  「仇你們也報了，那史壽生不論是生是死，都要受折磨，你們現在跟著他，也已經沒有多少報復的快感，為什麼不願意跟著我，然後和軒軒輪流呆在我身上的玉佩中滋養魂體，你們七姐妹現在因為覺得報了仇，所以魂體顏色開始變淡，你們應該清楚，這代表的是什麼！」


  「瑤瑤姐姐，我們知道我們魂體變淡是我們要消散了！」大妞七姐妹笑的很輕鬆的看著沐瑤說出這句讓沐瑤覺的有些沉重的話。


  「既然知道，那為什麼不跟著我，和軒軒輪流呆在玉佩中，它可以幫你們凝神，你們就不會消散，只要你們不消散，也許以後我可以找到什麼法子讓你們去投胎，那玉佩軒軒用了感覺很神奇，我現在也在託人再尋找其他能滋養你們的器物，等找到，你們可能有其他活在人間的機遇.……」沐瑤把她對軒軒和七姐妹的安排說了出來，希望能說動他們，可是七姐妹卻還是搖頭。


  「為什麼？」沐瑤很不理解七姐妹不願意跟她的想法，她們現在其實已經放下對史壽生的仇恨，所以魂體才會沒有對這人間最深的執念而開始變淡,那為什麼不離開史家跟著她。


  「瑤瑤姐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們好，希望我們能再投胎有個幸福的人生，可是我們身上帶了罪，很難得到這樣的機遇，而我們姐妹和軒軒不一樣，我們並沒有什麼支撐著我們去等待這可能遙遙無期的機遇，所以不如就這麼一了百了的消散了.……消散后我們就不會有任何知覺，雖然不會體驗快樂，但也不會感知悲傷，沒有愛也沒有恨，還沒有什麼東西能再傷害到我們，以這樣的無形的方式解脫，我們覺得很好。」


  「你們.……」沐瑤有些震驚七姐妹的決定，七姐妹卻是都笑的有些洒脫的看著沐瑤說。


  「消散后無知無覺的.……瑤瑤姐姐，其實我們很期待……」
……

  沐瑤不知道她是怎麼帶著沐軒回到新房子的，只是回去后把沐軒抱懷裡怎麼也不捨得放開。


  「軒軒，你不要丟下小姨消散好不好？你不想長大就不長大，就這樣一直跟著小姨，小姨養你一輩子，也疼你一輩子，你別丟下小姨，讓小姨再也找不到你！小姨總會找法子，讓你去投胎的……」


  「小姨，別怕，軒軒不會消散的，軒軒會一直跟著小姨，小姨，你別怕，軒軒捨不得丟下你！」沐軒摟緊沐瑤的脖子，安撫有些不安的沐瑤。


  沐瑤卻是因為受了七姐妹消散的打算刺激,很怕那天醒來她的軒軒就不在了的不安了一整天，直到實在忍不住網上詢問了張司沐軒的情況，知道沐軒現在的魂體在人間呆個幾十年都不會消散，沐瑤才沒有那種不安感，卻是有加倍的對沐軒好的衝動。


  「軒軒，明天小姨還有一天假，你想去哪裡玩，想去遊樂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