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祭練

  「小姨，她怕是知道我的存在了！」


  沐軒的突然說出的話，讓沐瑤楞了下，沐軒卻是說完這句話，就沒有在說什麼的離開，就連遞給沐瑤看是燒包也沒有帶走。


  沐瑤看著沐軒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口想叫住他，卻又不知道叫住他說什麼的住口了。


  沐軒說沐雲知道他的存在，其實在白天沐雲幾次不自然的表現，已經讓沐瑤隱隱猜測沐雲可能是從湉湉那裡察覺到了什麼，當時沐瑤不是很確定沐雲是知道沐軒存在，可是在沐雲燒東西給沐軒的時候，沐瑤就能確定這件事了。


  沐雲知道沐軒的存在，而且也知道湉湉能看到沐軒。


  那要告訴沐雲沐軒的事情嗎？


  沐瑤腦海中出現了這個問題，卻是很快就給否決了。


  剛剛遇到軒軒的時候，沐瑤因為沐雲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的存在，所以沒有告訴她沐軒存在的事情，而現在沐雲相信了存在另一個世界，也知道了沐軒在她身邊，沐瑤不告訴她，是考慮到了沐軒的情緒。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沐軒避不過的提到沐雲，都是用『她』開代替，而非『媽媽』。這樣生疏的叫法，沐瑤就清楚沐軒心中其實對沐雲有些小情緒，或者說有些小隔閡在裡面。


  沐瑤想尊重沐軒的情緒，讓他自己卻選擇要不要讓沐雲知道他，或者看到他。


  沐軒現在已經能隨心所欲的讓想看到他的人看到他，他若是想讓沐雲看到他，就會對沐雲現身，就如湉湉和顧明哲那樣。若是不想，沐瑤也不想越過他的去幫沐雲見他。


  還是不能告訴她，或者說是沐軒現在並不想和她親近。


  「軒軒，你不拆開包裹看看她燒了什麼東西給你嗎？」沐瑤想了會，拿著沐軒沒有帶走的包裹去找了縮在她卧室一腳玩魔方的沐軒，然後詢問他要不要拆包裹。


  沐軒沒有回答沐瑤的話，沐瑤以為他不想拆，所以就準備把包裹拿走給他收好，等他什麼時候想拆了再來拆，卻是才要站起來的時候，沐軒從她手裡拿走了包裹，然後動作有些粗魯的拆了包裹，把裡面的東西都倒在了他坐的大墊子上。


  「有一封信！」沐瑤看沐軒倒出來的東西，除了一些『金銀財寶』外，大多是些小孩的衣服。鞋子，開口要問沐軒怎麼處理這些東西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堆東西之下埋藏著的一封信。


  「軒軒，你自己打開看看吧！」沐瑤把信遞給沐軒，就準備站起來繼續去碼字。


  「小姨，你陪我一起看！」沐軒拉住要走的沐瑤，沐瑤也就挨著他席地而坐，看著沐軒拆信。


  等信被抽出來打開后，沐軒和沐瑤都看到裡面寫的有些重的三個字——【對不起】。


  這三個字讓沐瑤側頭去看沐軒，卻是發現沐軒也在側頭看他。


  「小姨，希望我原諒她嗎？」沐軒的臉上帶了一種迷茫的，讓沐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原不原諒她，只有軒軒有權利去決定，小姨的想法並不重要，軒軒想原諒就原諒，不想原諒也可以的。」


  「軒軒還不想原諒他！」沐軒聽了沐瑤的話后，帶了些執拗的說，沐瑤聽了只是繼續摸了摸他的頭說。


  「嗯，軒軒不想原諒就不要原諒，軒軒快樂就好！」


  「小姨！」沐軒把頭靠在沐瑤肩膀上叫了沐瑤一聲，沐瑤『嗯』了一聲后，沐軒就這麼一直靠著沐瑤的肩膀，沒有再說任何話。


  ***

  「道具2號，3號就位，燈光、音效，機位、演員.……」


  沐瑤和顧明哲進入《放過我》劇組租借拍攝的地的時候，那裡已經另外搭建出幾個拍攝場景，其中幾個小場景還原了他們在t國租借的陰廟取的幾個內景，這幾個陰廟內景搭建出來，就是準備在裡面拍幾場不適合在t國陰廟內拍的鬼戲。


  而沐瑤他們趕來的時候，陳謀安正在安排要拍攝一場鬼戲。這場戲是拍降頭師在一間陰暗的房間里把他從墓地偷挖來剛死沒幾天的嬰屍煉化成能被他控制的小鬼的幾個關鍵過程。


  之前沒有在t國陰廟內部直接拍攝，是陳謀安忌諱在真正的陰廟內衝撞和得罪有些小鬼而在國外出什麼他控制不了的事故，所以寧願多出一筆搭建內景的錢，也把這場戲放到a市的影視城來拍。


  「《放過我》第400幕第12場，第六次拍攝！」


  昏暗的房間內，降頭師一手捏著和他巴掌大不了多少一個的嬰屍，一手抬著蠟燭，然後用點燃的蠟燭去灼燒嬰屍的下巴。


  「！#￥%……」


  伴著火焰灼燒嬰屍下巴的「滋滋」聲，降頭師念祭練小鬼巫咒。


  「啊，啊，啊！」


  被降頭師捏在手裡已死的嬰兒在這樣的巫咒聲中，痛苦的動了起來閃躲著正在燒他下巴的蠟燭，卻是不論怎麼偏他小的可憐的腦袋去躲，都被降頭師的掐住脖頸的手給死死的轄制住，而無法上躲開那在灼燒他靈魂的火焰……

  「cut！道具師調整道具一號，降頭師拿道具一號按他扭動的速度慢一點，有幾處動的太快了……」陳謀安喊停后，就開始吩咐重拍的效果，等工作人員和演員都又準備好后，《放過我》第400幕第12場，第7次拍攝開始，這一場拍的也沒有達到陳謀安要的效果喊停再拍，等拍到第10次的時候，陳謀安才喊了『過』。


  「道具師上準備道具二號，四號機位特寫道具一號，五號機位……好！」拍過一場后，陳謀安追著效果接拍《放過我》第400幕第13場。


  「滴答、滴答.……」


  降頭師表情冷漠陰森的用火焰燒著嬰屍的下巴一直燒，等燒出屍油后就把嬰屍移動了一個位置放在了一個小棺材上面，然後讓那小棺材去接嬰屍被灼燒出的屍油。


  這過程中嬰兒的屍體都痛苦的扭曲著，隨著下巴快被燒沒，一直回蕩在房間的慘叫聲『啊啊啊』沒有變弱，反而喊的更大，而這時小棺材已經接滿了屍油，降頭師就笑的有些貪婪的把手裡掐著已經被燒沒了半張臉的嬰屍如丟垃圾一樣丟到一邊，然後如捧著什麼稀罕物的把小棺材捧起來，然後又開始對著小棺材念巫咒。


  「￥#……￥%&*！」


  隨著降頭師詭異而陰森的咒語，被丟到一邊的嬰屍又開始痛苦的扭曲的動了起來，慘叫聲變為嬰孩的啼哭聲，而嬰屍的小手……

  「cut！道具師，你怎麼操控道具一號的，他的小手對著降頭師伸，不是往上，這一幕重新接一下！」陳謀安拍到一半，很滿意前面的效果，卻是不滿意嬰屍伸手的畫面，所以叫停了拍攝讓道具師去調整道具，等道具師調整好，確認拍攝的時候他操控不會失誤，陳謀安才又開始拍攝起來。


  「哇哇！」


  從嬰屍的身體里發出一陣陣啼哭，痛苦扭曲著的嬰屍先是蜷縮著，後面卻是努力的對著降頭師伸手,沒有半張臉的身體里發出一陣陣帶哀求的哭音……

  「cut，過！」


  陳謀安喊『卡』后，覺得效果不錯就興奮的喊了過。


  沐瑤在工作人員和演員都能隨意動起來的時候，才走到還在回放監視器看之前拍攝場景的陳謀安身邊，跟他報到。


  「來了，正好，看看這場拍的怎麼樣！」陳謀安聽到沐瑤的聲音，回頭看到沐瑤就笑著拉沐瑤一起看監視器。


  「你覺得這個低角度垂直鏡頭拍降頭師的臉部神態如何？」陳謀安指著監視器裡面【降頭師低頭看小棺材內屍油】的畫面問沐瑤，沐瑤看著降頭師低頭后貪婪的全部表情都被記錄的很清晰，就跟陳謀安說這樣拍的效果很好。


  「低角度垂直鏡頭的取景視角，正好和降頭師低頭的動作契合，捕抓的神情很到位！」


  「那這個構建鏡頭呢？」


  「構建.……」


  陳謀安和沐瑤聊著各類鏡頭的拍攝，顧明哲則是跑了去幫道具師弄道具。


  「小顧，你可算來了，快來看看這幾個道具的裡面的控制裝置，反應總有些慢，也有些笨，小顧，你幫我想想解決辦法吧！」道具師看到顧明哲，就如看到一個大救星一樣的抱住好幾個大道具，讓顧明哲幫他做調整。


  「給我工具！」顧明哲挑選了理他最近的一個道具，那是一個縮小了很多比例的被燒毀半張臉的嬰屍，先按了一個隱藏在脖子後面的開關查看了效果，才讓道具師把工具箱給他，他打開了那道具的內部，查看裡面的裝置線路之後，改了幾條線又加幾條又把道具合上，重新按了開關查看效果。


  「！不愧是物理高材生，這麼一弄反應就快了！」道具師看了顧明哲調適的東西的效果，就興奮的喊了一聲，然後馬上把另外一個道具遞給顧明哲，和他說著這道具不盡人意的地方，讓顧明哲幫忙想改進方法。


  「不夠亮嗎？那加……」


  顧明哲接過新道具跟道具師商討著解決方案，很快就又解決掉一個，道具師還準備再拿道具的時候，一個燈光師卻是跑過來將顧明哲拖走。


  「小顧，小顧，快來幫我們重新弄下線路，等下有場強光照的戲，要好強的電力，之前你幫我們改造的線路板，我怕這次撐不住！」燈光師一邊拖著顧明哲走，一邊說著他需要顧明哲幫助的地方。


  沐瑤和陳謀安看完拍攝的畫面抬頭，就看到被整個劇組工作人員爭搶著要幫忙的顧明哲，就忍不住看著正站在梯子上和燈光師一起布線的顧明哲偷笑，他還真是個大忙人。


  顧明哲在沐瑤看著他偷笑的時候，似有所感的回頭，正好看沐瑤的偷笑的臉，秒懂沐瑤笑他什麼，就對著沐瑤挑了挑眉，回頭繼續，沐瑤也就從包里拿齣劇本坐她在劇組專用的座位上，根據今天拍攝的場景修改了裡面的一些細節。


  「卡，好的，這條過了，生活製片，可以給大家上盒飯了！」陳謀安一早拍攝的都很順利，所以拍完最後一場看時間不早就直接自己吆喝的喊生活製片，讓他把準備好的劇組盒飯弄上來，大家可以吃午餐了。


  「歐耶，可以吃飯了，餓死我！」一直打燈光的一位燈光師，聽到吃就歡喜的放下有些重的大燈版，跑出了劇組開始去搶他的盒飯，他的行為帶動了幾個也餓的不輕的工作人員跑了出去。


  「小顧，你是今早我們道具組的大功臣啊，我讓導演給你加雞腿！」就在顧明哲端著他的盒飯坐到沐瑤身邊，把沐瑤飯盒裡的飯八掉一小半，還拒絕沐瑤給他八菜的時候，一邊注意到這邊小情侶分食東西的行為，就忍不住帶調侃的打趣顧明哲。


  「也給我們小編劇加一個，我們小編劇也辛苦！」在道具師的打趣之後，也注意到沐瑤和顧明哲行為的場務，也加入了打趣他們的行列，弄的沐瑤有些不好意思，顧明哲卻是笑的很爽朗的說，「那感情好啊，張哥，李哥，快去跟陳叔幫我和瑤瑤申請加雞腿，我們在這等著呢！」


  這話逗的圍坐著吃飯的工作人員都笑了起來，道具師張哥還真的端著盒飯去找才端上盒飯走過來的陳謀安，讓他給顧明哲加雞腿。


  陳謀安早上也看到顧明哲忙上忙下的行為，還用過顧明哲改良出來的道具，對於暑假跟著沐瑤過來算是做白工的顧明哲，陳謀安也同意了給道具師戲言的加雞腿。


  只是這個加雞腿可就不是只給顧明哲和沐瑤加了，最後是陳謀安自掏腰包給全劇組都加了一個。


  「好多給他們兩個一人一個，兩個都在長身體，多補補！」新定好送來的雞腿，陳謀安特許給了沐瑤和顧明哲一人兩個，沐瑤和顧明哲都笑著說謝謝接過。


  「這下我們兩個不用在推來推去，省下那個的雞腿給軒軒了，看現在多出了兩個，兩個都給軒軒！」顧明哲和沐瑤領完雞腿，就沒有再和工作人員聚在一起吃飯，而是縮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在那裡顧明哲一邊把他和沐瑤多出的兩個雞腿給軒軒，一邊笑的很開心的和沐瑤說話，沐瑤聽后想到之前兩人都準備把自己的雞腿省給沐軒的行為，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然後在顧明哲的遮掩下，餵了軒軒幾口飯。


  「你剛剛分了些飯給我，軒軒再吃，你們夠不夠？」顧明哲看沐瑤喂沐軒飯，有擔心沐瑤吃不飽的準備給沐瑤撥回些飯去，沐瑤卻是搖頭表示他們夠了。


  「劇組的飯，以你現在的食量，肯定吃不飽，等下吃完再吃一點巧克力吧，我包里裝了一盒！你下午的時候也裝點，感覺餓的時候就吃點，別不好意思。」沐瑤喂著軒軒的時候，就想到顧明哲之前有次和她吃飯的時候說過，他從了高中每天只吃三頓，不管吃多少，過後都不頂餓，常常杵在飢餓狀態。


  當時沐瑤建議他平時上課不能吃飯的時候，帶些糖果巧克力什麼的，餓了就吃一點補充血糖。


  顧明哲覺得這個建議很有用，卻是.……因為『男人』的尊嚴，不好這麼『愛』吃甜食的不準備這麼做，沐瑤發現后，就常常愛裝一些巧克力等高熱量的零食在包里，時不時投喂下顧明哲。


  顧明哲對於沐瑤這種行為，暗自感動了不是一次兩次，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把你無意說出的話記在心上，然後默默的關心你。


  「能找到你真好！」顧明哲看著沐瑤相對他已經嬌小很多的背影，就忍不住把盒飯放一邊，然從沐瑤身後去抱沐瑤，把沐瑤喂沐軒的動作打斷。


  「別鬧！」沐瑤被顧明哲抱住，看沐軒偷笑的臉就忍不住臉紅的用手肘拐了拐他，讓他鬆開別鬧，顧明哲卻是緊抱了沐瑤一下，才不舍的鬆開。


  「小姨，你快自己吃飯吧，軒軒吃兩個雞腿就夠了！」沐軒又吃了幾口飯，發現沐瑤的盒飯剩下的不多就表示不要了的，一手一隻雞腿啃的很歡實。


  沐瑤見此也就收起喂他的勺子，拿了筷子吃起飯來。


  顧明哲趁沐瑤不注意，從飯盒裡撥了些許肉菜和飯給沐瑤，然後不給沐瑤退回來的走回工作人員多的片區開始吃飯。


  沐瑤追過來在人多的地方也不好和顧明哲糾纏，也就只能瞪了顧明哲一眼，坐他身邊繼續吃飯。


  等大家吃完，休息了半小時的時候，顧明哲就把他和沐瑤的專用椅子搬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兩人手牽手躺在椅子上午休。


  ***

  之後幾天，沐瑤和顧明哲都泡在劇組，一個做跟拍編劇順便跟陳謀安學習一些電影拍攝技巧，一個則是如萬能工一樣，在劇組的各個部門中輪轉幫忙。


  「導演啊，明天就七夕啦，我們放假不？」


  傍晚劇組圍坐著吃盒飯的時候，副導演代表劇組所有員工的心聲詢問了陳謀安七夕情人節《放過我》，放不放假。


  正吃著飯的陳謀安抬頭，就看到《放過我》劇組比較核心的幾十號工作人員都眼巴巴的看著他，楞了下，卻還很冷酷的宣布了情人節劇組不放假的事情。


  「放什麼放，明天正常拍攝，小演員後天進組，其他演員的戲還有很多，還得趕著拍呢！」


  「啊——」


  陳謀安的話落，劇組就一陣搞笑的鬼哭狼嚎表達了他們對情人節要加班的怨念，陳謀安笑看著，然後加了句補刀的話。


  「你們嚎什麼嚎，情人節是情人的節日，你們說說，你們中有多少沒有情人？還單身，不單身，你們情人在身邊嗎？都沒有情人，過什麼情人節！你們給我麻溜點，趕緊給我吃完飯，我們要去拍外景了！」


  陳謀安的話引來更大的哀嚎，逗的沐瑤笑的肚子都痛了，一邊的顧明哲卻是跟其他工作人員一樣，怨念的看了不放假的陳謀安一眼。他對於明天他和沐瑤第一個情人節可是很重視，已經做了很好的計劃，現在卻是得知得泡在劇組，這讓他很想帶著沐瑤翹班。


  「原來七夕不放假啊，我還準備帶你去.……」顧明哲怨念完看著還在為劇組人員的故意惡搞的反應大笑的沐瑤，忍不住小聲的嘀咕了句。


  「你準備了什麼？」沐瑤聽到顧明哲的嘀咕，卻是沒有聽清是什麼，也就問他是什麼，顧明哲雖然鬱悶情人節這天不能和沐瑤出去過，卻不想透露他給沐瑤準備的驚喜，所以搖頭說沒什麼。


  ***

  沐瑤他們坐車來到一個有些荒蕪的郊外，那裡已經有幾個工作人員在那裡早早的搭建好他們等會要拍的場景。


  陳謀安先去檢查了下那場景搭建的情況，很滿意后，問過提前來這裡搭建場景的工作人員已經做過祭拜后，卻是看這次外景選取的地方是一片荒蕪的的墳地，而不放心的又帶著劇組跟來的全體人員，再次做了祭拜開道后，才指揮著跟過來的各部門工作人員準備拍攝前的事宜。


  「道具9號放進去了嗎？燈光師，這裡周邊再多一點逆光和暗角.……」


  等陳謀安把拍攝前所有細節都處理好，陳謀安帶著沐瑤就回到了監視器后，在場記在主攝影師舉著的攝像機前放好場記板報幕是『《放我走》第396幕第一場第一次拍攝』后，陳謀安就喊了『！』，演員就開始演了起來。


  「壞蛋怎麼能掘人墳呢，這壞蛋真壞，都死了的人，還不要臉的去打擾，我好像咬死他！」


  「我也想，好討厭他，之前就是他，就是他弄那邪術控制那嬰兒，你看他多壞，把那嬰兒的臉都燒沒，還把他關進匣子里！」


  「我們進去收拾他吧，他這個壞巫師，就是坑害我們小鬼，我們去狠狠收拾他.……」


  就在大家都進入拍攝狀態的時候，飾演降頭師的男演員跪趴在一個只放了塊石頭做墓碑的小墳墓邊，用手一點點把墳墓刨開露出裡面簡陋的小棺材的時，沐瑤就聽到跟著他們來外景的一些愛看戲的小鬼和大鬼說話的聲音。


  聽到幾個看入迷拍攝的看戲鬼對『降頭師』厭惡異常，都準備跑進拍攝區搞破壞的時候，沐瑤心中暗道遭了，他們今晚的拍攝可能因為這幾個入戲的小鬼要多拍幾場，或者直接拍不下去了。《


  「喂，你們又入戲了，現在是假的拍攝，不是真的現實，你們快給我回來，別去搗亂！」


  然而就在沐瑤擔心《放過我》劇組的工作人員又要見真實的靈異現場時，卻是突然聽到軒軒制止他們的聲音。


  沐軒勸住他們的聲音一傳來，讓沐瑤抬頭去看他，就看到他一手拉著一個小鬼的阻止他們衝進拍攝區去『收拾』已經刨出小棺材打開去取走裡面嬰屍的降頭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