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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救命之恩

  沒有任何雜事的干擾,莫一凡和竹六道拿出了在部隊集訓的態度,在健身房整整呆了一個白天。洗完澡剛剛穿上衣服,口袋裡的電話就響起了。莫一凡很是佩服紀妍彤的能掐會算,總是在他剛剛沒事的時候,第一時間地來電話。聽到他和竹六道在健身房,紀妍彤只說了等她一會,便掛上了電話。


  稍等片刻,紀妍彤便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不分由說地拉著兩人來到四樓的跆拳道館,看著紀妍彤輕車熟路地穿著跆拳道服從女更衣室走了出來,莫一凡再忍不住的問道:「這裡也有你家的股份?」


  「沒有啊!我是黑帶,能免費在這裡訓練。」


  「哦!」剛剛以為自己可以省去一大筆錢的莫一凡頓時沒了興趣,「那你慢慢練吧。」


  「等等。讓你等我,是為了讓你陪我練練手的。怎麼想跑?」


  很不滿意紀妍彤的說話態度,不過聽到「練練手」這三個字,莫一凡腦子轉了一圈,「練練就練練。」


  訓寬廣的地毯鋪陳的訓練場地足夠兩人在上面揮舞拳腳。隨著莫一凡一次又一次的被紀妍彤踢到在地,坐在一邊的竹六道有些不忍心看,用替莫一凡值班的借口匆匆地離開了健身房。邊走邊感嘆莫一凡演戲的功夫真好,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故意輸給紀妍彤的。


  也許莫一凡那天在拳場上的表現征服了竹六道,他堅定的認為紀妍彤根本不是莫一凡的對手,莫一凡只是為了遷就紀妍彤故意放水的。


  殊不知,莫一凡真的是被紀妍彤一次又一次的踢倒在地上。原因有兩個,一是僅僅學過部隊里的擒敵拳的莫一凡本身就不是從小學習跆拳道的紀妍彤的對手。第二個原因更是讓莫一凡鬥志全無——他突然發現自己不能預見紀妍彤的下一步動作。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嚴重到將關係剛剛找到的掙錢門路,自己在南都的奮鬥。與其說那是莫一凡的超能力,不如說那是他敢於挑戰自己命運的信心來源和根基。


  每一次的爬起來,莫一凡都渴望自己的腦海中出現熟悉而陌生的畫面,可是每一次都是摔倒在地后的失望。莫一凡在這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信心全無,更沒有了陪練的興趣。


  過剩的精力沒能釋放完的紀妍彤拉著莫一凡回到了會所。對於一臉苦瓜的莫一凡,紀妍彤當然的認為,他是因為被女人打敗而悶悶不樂。「一個小氣的大男子主義。」是紀妍彤在心中對莫一凡的評價。本來對他異於一般男人的一點點的好感,也當然無從。當然,對副駕駛上的莫一凡有一句的安慰,更不會有一絲的玩笑。


  莫一凡的眉頭緊鎖,沉浸在自己的苦悶之中,一言不發。像殭屍一樣地跟在紀妍彤的身後,往會所的KTV所在地走去。在外人看來極像剛剛吵完架,勝利的女生和斗敗無比鬱悶的男友。


  「看看他那熊樣。當小白臉的往上爬的日子,不都是陽光燦爛吧!」一個懷裡摟著半老徐娘的男技師心裡一陣小得意,絲毫不受懷裡的人為蓋住皺紋的一瓶粉底的影響。


  爭吵的聲音蓋住了兩側包間里傳來的狼吼,莫一凡看到竹六道帶著五六個保安正在和兩名男子爭論著什麼,一個瘦小的女孩躲在竹六道的身後。這種場景在這裡雖然不多見,但也時常會發生。


  多是喝大的客人對服務員毛手毛腳,或者不滿意服務員的服務,甚至客人對技師的服務不滿意,都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因為過道很窄、燈管昏暗,人又有點多,莫一凡並沒有看清躲在竹六道後面的人是技師還是服務員。卻也不是很在意,因為他相信竹六道有足夠的能力和經驗處理好這種事情。


  快把KTV當家的紀妍彤更是對這種場面視如無物。她從來也沒有看到過這些不長眼的客人在這裡製造過什麼新聞。腳步停也不停地準備扒開擋在她面前的保安往裡走。


  就在一瞬間,她被重重的撲倒在了地上。正要責罵背後的莫一凡,抬頭卻看見,莫一凡已經衝到了那兩個客人的身邊,和竹六道一道跟那兩個人糾纏在了一起。訓練有素的保安紛紛圍了上去,兩人被死死地摁倒在了地上。


  莫一凡小心地從地上用兩根手指夾起一支手槍,竹六道迅速地從兩人的身上摸出一支來。紀妍彤這時才記起在自己倒地的瞬間似乎聽到了一聲槍響。


  事情很快的解決掉了。警察迅速的趕來,錄了筆錄,帶走了那兩人。莫一凡作為今晚的值班經理喜笑顏開的送走了前來公幹的警察,完全一掃進門時的陰霾。周圍的人都以為他是因為他保護了自己的女朋友而開心,卻不知他是發現自己的能力沒有消失而興奮。


  在莫一凡看到那兩個吵鬧的客人時,突然一個畫面出現在他的腦海里:那名高個子的男子突然掏出槍對著人群就是一槍,那個高度正好對著扒拉人的紀妍彤胸前,紀妍彤應聲倒下。不敢有半絲猶豫的莫一凡,用力把紀妍彤撲倒在地上,憑藉著當兵訓練出來的果敢,彎著身子,越過紀妍彤的身體像那個開槍的人撲去。好在這裡有一個和一起並肩兩年的戰友,也好在沒有掏槍的客人被自己同伴的開槍的舉動嚇懵了,所以才會有莫一凡他們的平安無事,僥倖獲勝。


  聽到那幾名保安的敘述,紀妍彤更加肯定莫一凡現在已經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她極不願意看到莫一凡180度大轉彎的臉色,和看自己時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好像是在說,「你看,會一些花拳繡腿有什麼用?關鍵時刻,還不是要我來救你一命。」典型的大男子主義的表情。所以,紀妍彤只好擺出一副冰冷的表情應對莫一凡的得意。


  會所的事情結束了,恢復了被打斷的熱鬧。紀妍彤卻和莫一凡、竹六道在莫一凡的辦公室面對著一個童言白髮的老人。


  看著老人小聲地對著手機里彙報著這裡的情況,莫一凡在想這老頭會不會是有什麼輕功?剛給莫一凡打電話說要來,這才多大會的功夫,便出現在了大門口。一點也不給自己被同事們眾星捧捧月的機會。剛才向林叔彙報的時候,莫一凡還沉浸在能力失而復得的喜悅中。所有的話都是竹六道在說。現在想想這挺好的。自己無形中又給兄弟一個表現的機會。沒看見不明原因的竹六道一直在給自己感謝的目光。


  莫一凡因為能力的失而復得而心情大好;竹六道為自己終於可以跟傳說的人物對話而心情無比燦爛。唯一哭喪著臉的便是紀妍彤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千辛萬苦爭取到的自由生活,今天終於讓老頭子有了反對的理由,自己只能跟著林叔乖乖地回家住了。


  林叔走的時候,只讓讓莫一凡和竹六道送到辦公室門口。拍了拍竹六道的肩膀算是對他的讚譽,斜眼瞟了莫一凡一眼卻沒一絲讚許的表示,讓莫一凡很是鬱悶:哥們好歹也是紀妍彤的救命恩人吧。


  跟在林叔後面的紀妍彤乖巧的像一個犯了錯跟在家長後面的小孩,對竹六道倒是報以禮貌的微笑,卻莫一凡了一個大白眼。TMD,有錢人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不用陪著紀妍彤的莫一凡在會所里呆得也是不錯的。在竹六道的帶路下,身為值班經理的莫一凡第一次把會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個遍。什麼客房部,按摩部,餐飲部,KTV部,桑拿室。莫一凡第一次知道原來小橋流水會所是如此的龐大。四五個人前呼後擁,讓莫一凡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比起伺候紀妍彤要強多了。


  唯一讓莫一凡不爽的是有兩個地方死活不讓他進去,一個是桑拿室的女賓部,這個莫一凡可以理解。一個是紀妍彤的0909客房,這讓莫一凡很是想不通。


  那個客服的小姑娘,你昨天不是還看到我從裡面出來嗎?怎麼今天就拿「對不起,莫經理。沒有客人同意,我們是不能讓您進去的。」這句話來搪塞我。我像是進去亂翻東西的人嗎?還不是我的愛瘋充電器忘在裡面了。


  看著竹六道愛莫能助的表情,想到紀妍彤這個時候的心情一定不太美麗,莫一凡厚著臉皮說道:「小姑娘工作很是負責。值得表揚!回頭,我跟你的主管說。」


  深夜兩點多,客人要麼離開會所,要麼躲在了自己的客房內。竹六道被叫去處理一些小事,莫一凡在值班室的屋子裡轉圈,正在為去哪裡睡覺而發愁。0909是進不去了,回宿舍?想想哪裡不太樂觀的空氣質量,莫一凡搖了搖頭。


  這時,呼叫器響了——「莫大,速到按摩部來!」莫一凡一邊往外走,一邊埋怨道,「怎麼哥們一值班就這麼多的屁事。」


  不管心情有多麼煩躁,莫一凡卻不敢停住自己的腳步,他很是害怕剛剛的驚險再發生一次。誰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剛才的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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