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弟弟
「再跑。就不是一隻手了。而是一隻胳膊。」莫一凡的聲音很輕，卻冷冰冰，一字一句。邊說邊走到剛才拍磚的小混混面前，「哥們，動作挺快的。」
那小子艱難地爬起來跪在莫一凡的面前，「大哥，我錯了。」
「出來混的，總要還的。你明白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明，明白。」
「明白就好。」莫一凡微笑著，把他的手放在地上，手一抬。匕首準確而迅速地扎在他的手背上。一聲慘叫！
嚇破膽的小混混們挨個趴在莫一凡的面前。莫一凡走到白天的保安面前，「小子，當保安是個挺有前途的職業。白天你打我兄弟的事，本來我打你一頓也就沒事了。誰知道你竟然放著大好的前途不顧，竟然混起來黑社會。更可氣的是還找人來收拾我。」
「大，大哥，我，我錯了。」
「只有接受了教訓，才有了改錯的動力。」莫一凡輕描淡寫地再次舉起了匕首。
夜空中再次傳來一聲慘叫。
莫一凡蹲在飛哥的面前，飛哥的頭上汗流不斷，也不知疼的，還是天太熱的緣故。
「飛哥，您看我呢，是個賤命。你們要打我的事呢，我就不追究了。」
飛哥連忙磕頭感謝。
「別！別！我還沒說完呢，你看那個是我兄弟。在外面流浪了好多年，吃了不少苦。早上剛剛找到，我連一句大聲的話都不敢跟他說。您看，您的手下一天就打了他兩次。你說是不是該付點藥費什麼的。」
「好說，好說。您要多少？」
「一次五千不多吧。」
「不多。我這就去給你取去。」
「怎麼能勞您大駕吶。你看我那有跑腿的。再說銀行就在那裡，我們再聊聊。」莫一凡指著一邊看熱鬧的保鏢說道。
「老婆，讓你的保鏢去跑個腿唄。」
平日里，莫一凡要是敢這樣就叫紀妍彤，非被紀妍彤給吃了不可。今天，她親眼看到了莫一凡打架的風姿，心裡多了幾分佩服。還有一點原因，她自己沒意識到，就是看到莫一凡和常小敏的那個簡訊讓她有些吃醋，一聲「老婆」還讓她有點小小的開心。
保鏢似乎不太願意，卻不想連著兩次違背僱主的意思。
「飛哥，你看我兄弟的事，咱們是談完了。您看您剛才說要怎麼我媳婦來著？」
「大哥，大哥，剛才是我滿嘴噴糞。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唉！你不是只是想想么，沒有真做嗎。我怎麼會生氣呢？只是為了防止你真做，咱是不是採取的提前的防禦措施。我是給您做個小手術吶？還是給您打個預防針吶？您選一個。」
「大哥，我錯了。」看到莫一凡剛才的心狠手辣，飛哥相信他一定敢再廢自己一支胳膊，連忙磕頭求饒。
「飛哥，您這是幹嘛？我們不是在商量嗎？有商量的。我數數，一二三——得了，加上你正好九個人，給你打個折，十五萬怎麼樣？」
什麼？飛哥當時就頭大，幾萬塊錢他們是可以湊來的。十幾萬，真沒有。
莫一凡很體諒飛哥的難處，拿著他們身上所有的錢一共八萬，約定三天後在這裡付清。便繼續踏上送紀妍彤回家的路。
忍著心痛和胳膊疼的飛哥，一連踹了小保安幾十腳，留下一句話，「別讓我再看到你。」和自己的手下攙扶著離開。
正如我們上次說到那樣，警笛聲響起的時候，小保安已經咬住牙離開了那裡，連夜上醫院包紮了傷口，又馬不停蹄地趕回老家。南都，他再也不想來了。
回家的路上，紀妍彤依舊挽著莫一凡的胳膊，一邊掐著他的肉，一邊狠狠地說道：「你還挺厲害，當初跟我打拳時，是不是故意輸我的。」
莫一凡吸溜著涼氣，「哪能呀。我學的是殺人傷人的東西，跟你比試怎麼能用這些招數。當然，打不過你了。」
「算你有點良心。」
這一夜，包子和好吃睡得很香，再也沒有老鼠，野貓從自己的身上竄過。這一夜，莫一凡睡得也不錯，適當的運動還是有助於睡眠的。這一夜，紀妍彤睡得也很香，不知道夢見了誰，嘴角露出了笑意。
這一夜，常小敏開始睡得很甜，一個漣漪的夢讓她渾身軟綿綿的，夢裡的臉笑容是那麼的甜蜜迷人，熟悉那張臉和今天下午見到的一樣真切。後來，突然出現了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讓她分不清誰是誰。兩張臉用力向反方向扯著她，讓她疼不欲生。
一身冷汗的常小敏坐在床上大喘著粗氣，燈光照在床對面的梳妝台上，那盆蘆薈翠綠翠綠的。常小敏坐在跟前的椅子上，輕輕撫摸著蘆薈，自言自語道：「小傻瓜，我是愛上了他，還是忘不了他？」
要說竹六道真是把「顧客至上」的精髓領悟的徹底，受了小區這條街商鋪的保護費，就像安保公司似的，每天派人在這裡巡邏起來，要比那些追趕小商販的城管敬業許多。
今天，在此溜達的正是那天找牛嫂受保護費的小黃毛，也正是莫一凡站在門口要等的人。一招手，小黃毛連忙跑了過來。
機靈的人在哪混得都不差，小黃毛自己認為自己還算機靈。第一號的黑卡加上老大深夜拜訪，他要是還不知道老大和這個其貌不揚的人關係不一般，他就別再南都混了。
「哥們，怎麼稱呼？」莫一凡給小黃毛一根煙。
「莫哥，您抬舉我了。我叫葉紅江，您叫我小江就可以了。」葉紅江雙手接過煙來，卻沒敢點上。
「小江，我問一個事。」莫一凡一邊往紀妍彤昨天留下的蘭博那走，一邊說道。
蘭博的門打開，莫一凡鑽了進去，招手讓葉紅江進去。葉紅江迅速地瞟了一眼車牌號，就是這輛。當初還在暗黑組的時候，就看到軍師章又廷趴在這輛車子上向車裡的美女獻殷勤。美女理鳥都不鳥他，一股煙地跑了。後來問一個老混混才知道，這輛車的主人是南嶺集團的大千金。看到眼前的莫哥熟練的打開車門，隨意地往裡一坐，就像自己的車一樣。
葉紅江更加可定這位莫哥的不凡，也更加堅信當初選擇跟著六哥開創「墨門竹幫」的正確。
「墨門竹幫」！莫哥？墨門？難道莫哥才是幕後的老大？看著莫一凡的舉手投足一股王者之氣，葉紅江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也為自己的發現感到興奮。在莫一凡的面前更加恭恭敬敬。
「小江，你知道不知道一個叫飛哥的人？」
「莫哥，我知道。」看著莫一凡注視的眼神，葉紅江咽一口吐沫，「他是『六九式』裡面的一個小頭目，手下有二十來號人。」
「什麼是『六九式』？」
「和咱們一樣，也是剛剛起來的一個幫派。據說，他們老大有幾把六九式手槍，所以就自稱自己為『六九式』。」
「等等。什麼叫咱們？雖然我和你們老大是兄弟，但是我可和你們『墨門竹幫』沒有關係。我可是個正經的生意人。少耍你的小聰明。」
「是，莫哥，我錯了。」
「你繼續說，他們老大叫什麼？」
「叫陳宇，聽道上的人說是南山區派出所所長的弟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們主要做什麼？」
「他們可比我們強多了，有一家夜總會在他們老大的名下，叫『白海藍天』。」
「怎麼羨慕人家。」
「不，不羨慕。」
「屁。羨慕才是應該的，這樣才有動力。放心跟著你們六哥，要不了多長時間，你們就會有好幾家夜總會。你要是幹得不錯，我倒是能在你們六哥面前推薦推薦你管一家。」
「謝謝，莫哥。」
「謝我有個屁用，好好聽你們老大的話才是正理。」
「都聽，都聽。」
「唉！你說自己的弟兄要是在人面前載了，像陳宇這樣的老大會不會出頭。」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六哥一定會，但是那個暗黑聯盟的章又廷就一定不會。」
「嘿嘿！你怎麼知道的。不是知道我和你們六哥是兄弟，就在我這猛拍你六哥的馬屁吧。」
「您不知道，我以前就是暗黑組的。當天，蒙面刀客的事我就在跟前。那人的招式跟我們六哥一模一樣，我們心裡都明白是六哥從醫院裡出來幫我們的。不然，我還能全身全影的站在您面前。您不知道，那次，那個章又廷連車都沒下。您說他會替下面兄弟出頭？就是這個，我才拒接了他們的請求，跟著六哥一起乾的。雖然錢不多，但是心裡踏實不是嗎？」
「呵呵。你是個人才呀。有自己的看法。我可得在你們六哥面前誇誇你。」
「莫哥，您抬舉我了。」
「話沒說完呢，前提是你得給你六哥捎個話，讓請我吃飯。」
葉紅江下車后，莫一凡又在車裡坐了很長時間。才拉著包子往健身房走去。
和經理好說歹說了半天，經理才沖著南嶺紀總的面子，讓包子進到了裡面。要不是帶著好吃來，莫一凡從來就沒注意到這裡竟然還有個寵物休息室。想想也是，現在的人把狗看成兒子一樣，要是沒有個這地方，怎麼留著客人呢？
抬頭看到更衣室的牆上的電子日曆，莫一凡意識到已經快到九月了。連忙掏出手機給李三有匯了五千塊錢。一會，李三有回復到：「謝謝，莫哥。媽媽這兩天為學費又白了好多頭髮，我真想不上了，和你一起去打工。」
「學還是要上的，你不是要當個有錢人嗎？哥哥現在開了個快遞點，供你上大學不成問題。但是，你已經不小了，該自己養活自己了。你寒假就到我這當快遞員，這五千塊錢就當你預支的工資了。」莫一凡發完這就話，又匯去了五千。
「您是不是多匯了五千？」
「第一個，五千是我當哥哥對弟弟的資助。第二個，才是你預支的工資。你要是敢不來，看我怎麼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