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長大的代價
竹六道不明白莫一凡怎麼成了香餑餑，莫一凡也不明白自己正突然這麼招女孩子喜歡了。被紀妍彤挽著胳膊漫步在燈火闌珊的南都街頭，看著小鳥依人的紀妍彤不停著說著各種有趣的事。莫一凡感覺如此的不真實，就像一場不願醒來的一場美夢。
可是他清楚的記得昨晚的溫柔纏綿，今天的流連忘返。紀妍彤梨花帶水的笑容就真真切切在自己的眼裡。
常小敏愛上了自己，莫一凡是知道的。雖然，他不敢確定她到底是愛上了自己，還是那個相似的他。至少，莫一凡能感覺到昨晚她的身心合一時的激動。紀妍彤這幾天的表現，竹六道都看出來了，莫一凡又豈能不知？只是見過紀妍彤精彩萬分的演技，莫一凡一直不敢相信。但是，像少女般燦爛的笑容，小嘴不停地和莫一凡分享著自己的喜怒哀樂，不真是戀愛中的女生的樣子嗎？莫一凡僅有的一次戀愛的故事中的女主角就是這樣的模樣。
地上的萬家燈火和天上的點點繁星相互呼應，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哪裡是人間，那裡是天上。莫一凡就迷失在這樣的夢幻中。
是在愛我嗎？我又愛著誰？這樣的問題從來沒有出現在莫一凡的身上。現在卻撲面而來，讓莫一凡束手無策。
常小敏，知性和性感組合在一個豐滿成熟的女人身上時，讓人不只是欣賞，更多的是佔有的慾望。佔有是愛的一部分，卻不是全部。迷戀也是愛的一部分，但也不是全部。莫一凡對常小敏好像只有這兩個。就像身很近，心很遠。
紀妍彤，當天使和魔鬼合而為一時，人們要麼躲得遠遠的，要麼迎難而上。莫一凡沒有選擇其中的任何一個，而是站在那裡靜靜的觀看。就像看一副絕世的名畫，既然不是自己的，卻不妨礙細細的品味。但是，當看著看著發現自己手裡捧著一顆對方的心時，莫一凡才急急忙忙地尋找自己的心在那裡。
心在哪裡？是那個遠去的像在夢裡出現的女人，帶走自己的心嗎？莫一凡這一點可以肯定不是。那心在哪裡呢？有愛人的心是什麼樣的呢？見也想，不見也想。對！就是這樣的感覺。
我現在經常在想誰呢？常小敏？不是。紀妍彤？不是，都不是。在想怎麼幫著竹六道建立自己的一片事業，在想如何布局，看著所有的人按照自己的計算，一步步實現自己的計劃。這是多大一種快樂。用自己的能力讓自己在乎的人過上富足的生話，這是多麼偉大的一件事，遠比你愛我來，我愛你，甜蜜得多。
莫一凡徹底昏迷在了人來人往的鬧市街頭，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長大了，成熟了，代價卻是不會再愛。
當莫一凡醒來時，看到是一張濃眉大眼的中年人，拿著一把摺扇悠悠地扇著。他的身邊是和自己一樣打著石膏的小年青。
「嘿！小子，是你把我手下給打了？」中年人扇子一合，厲聲道。
「呵呵！聽說什麼小飛是您手下，我就把我和他的債務轉給『墨門竹幫』的六爺了。」
「草！還敢拿什麼竹六道來壓我們陳哥。」飛哥的話被陳宇一個胳膊推開。
「既然如此，那我就找竹六道談談。」陳宇很講規矩帶走一群人離開了。
「大哥，你怎麼？」飛哥一臉的不甘心。
陳宇遠遠地看著莫一凡，「你看他身邊的那四個人。」
「那是那個妞的保鏢，我們只收拾那小子一個人，他們是不會出手的。」
「哼。不會出手？別那個妞，那個妞的叫。對你沒好處。她是紀家的千金。」
「草！還是個小白臉。」
「哼。小白臉？你說的小白臉是叫莫一凡，和竹六道一起救過紀大小姐的命。聽說是林叔看好的人。」
「大哥，紀家就是一群老頭子。您還怕他們幹什麼。」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那我們就這樣認栽了？」
「哼哼。竹六道不是約我後天談談嗎？我們就看看紀家的狗是不是條惡狗。」
「大哥，竹六道是紀家的人？」
「呵呵！你呀，太年輕，多學著點吧。」
紀妍彤今晚過得很開心，莫一凡竟然一直陪著自己走到了南嶺大廈樓下，雖然自己有些累。「再見」還沒說出口，莫一凡「喂」接上了電話。耳尖的紀妍彤聽出來是常小敏的聲音，氣呼呼地轉身進樓，沒兩步又回到莫一凡身邊，用力的往他的腳上踩過去，然後，不管知啦亂叫的莫一凡扭著腰上樓去。
莫一凡痛苦的蹲在地上，電話里的常小敏緊張地關心道：「小凡，你怎麼了。」莫一凡長出一口氣，「沒事，沒事，不小心踢到電線杆了。」裡面的常小敏嬌聲連連，「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紀妍彤氣呼呼地回到家裡，發現應該在書房的老爺子，竟然坐在客廳里看書。氣呼呼的紀妍彤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起老爺子的水杯猛喝一口。
董事長關心地說道：「慢點，慢點，誰招惹你了？」
「莫一凡。」紀妍彤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老林，找人去把莫一凡的另一隻胳膊也打折。」
「等等。」紀妍彤急忙攔住林叔，撒嬌地晃著父親的胳膊，「爸，你幹嘛呢？」
「說說，他怎麼惹著你了？」
「他，他，爸，你管那麼多幹嘛。」紀妍彤紅著臉上樓去。
「恭喜老爺，小姐終於回來了。」一邊侍候的馮姨滿心歡喜道。
「是該慶賀慶賀。老林，咱倆喝會兒。」
「董事長，我是不是跟莫一凡談談。」
「談什麼？小孩子的事，讓他們自己鬧去。」董事長的回答很大度，卻不是他的心裡話。他的真實想法是，既然能喜歡上莫一凡，就能愛上更優秀的人。莫一凡這樣的小人物還沒資格當紀家的乘龍快婿。不過他倒是個小能人，可以磨練磨練成為紀家的得力幹將。
雖然，那天偷聽莫一凡和林叔的談話，讓他重視起莫一凡來。但是，他知道一個人成事，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莫一凡這一輩子也不可能成為自己這樣的人物。他見過太多優秀的人才碌碌無為的了，多是二缺一，莫一凡就是缺個天時。可這東西不是人所能決定的。
下了計程車，莫一凡站在小區門口，一會看看快遞點的方向，一會看看小區大門。最終他決定朝著小區走去，無他，大床總是比小床睡得舒服，還能給包子騰個地方。
看見笑容甜蜜、眼睛嫵媚，只穿著弔帶睡衣的常小敏站在門后，莫一凡一把把她摟在懷裡，「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也不怕涼著。」
「以為你不來了，我都要睡覺了。怕你等著著急，才急慌慌地跑下來。」
莫一凡發現常小敏的眼睛雖然沒有紀妍彤的大，還挺會放電的，「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常小敏在莫一凡臉頰上親一口，低著頭小聲的說道：「我希望每天起床都能看到你。不方便，我會給你發簡訊的。」
莫一凡摟得更緊了，什麼愛與不愛？只要我能讓身邊的人開心，就是愛。被美女伺候著洗澡絕對是一種享受，即使莫一凡沒有一點的激情。上床前看到手機上有一條紀妍彤留的簡訊，「你要是在常小敏那過夜，你等著！」莫一凡很想回一句，「完了，已經在了。」思考再三，還是作罷，權當沒看見這條簡訊。
這一夜溫馨如昨日，卻無關風月。
還在店門口，欣賞蹲在地上的包子狼吞虎咽地往嘴裡塞著包子的莫一凡，被一個人影擋住了陽光。紀妍彤穿著收腰條紋連衣裙站在莫一凡的對面，細尖的高跟鞋襯托的兩條細長的大白腿。
「看什麼看，沒見過大長腿？」紀妍彤的心情應該不錯，只是不知道她要是知道昨晚莫一凡其實並不是在店裡住的，會是什麼表情。
「我只是不知道這麼高的高跟鞋，怎麼開的車。」
「切！土老冒。」紀妍彤一臉不屑，挽著莫一凡的胳膊，「走去健身房。」
「你不上班，瞎晃什麼。」
「白痴，今天周末好吧。」
葉紅江的辦事能力很強，不僅給包子買了手機、耳機，還給他辦了張健身房的年卡。看著包子拿著最新的愛瘋，帶著頭戴式的專業耳機。莫一凡知道葉紅江買東西的原則是，只要最貴，不求最好。只是，不知道竹六道拿到發票時，會氣得踹葉紅江多少腳。
看到紀妍彤往觀看包子練拳的人群中一站，那些閨秀少婦們如驚鳥般四散。莫一凡終於知道自己在這裡為什麼沒有女人緣了，紀大小姐的名頭可真不是白叫的。
「莫一凡，莫一凡。」真是人不經念叨啊。
「我想和包子練練拳。」
「不行。你有不是不知道，他這裡不好。」莫一凡指指自己的腦子。
「剛才，工作人員都說昨天包子和人家練拳，贏了不少錢。也沒傷著人。」
「這個葉紅江該死！那也不行。」莫一凡語氣堅決。
「為什麼呀？」
「你都說了是別人跟包子練拳，傷著別人沒什麼事。你是別人嗎？！」
「你真好！」
天使的臉上一定不能出現純真的笑容，那是致命的利劍。莫一凡摸著自己的胸脯，心還在跳動。
「可是，我真想和包子比試比試。」
莫一凡的電話適時地響了。
「竹六道找我有事，我得出去一下。」
「好，好，你去吧。我們在這裡等你。」紀妍彤滿臉驚喜，興奮地催促著莫一凡。
「包子也去。」
小心思被看穿，紀妍彤頓時沒有在這呆下去的興趣，「我也去！」
紀妍彤的藍色蘭博太扎眼了，莫一凡決定攔下一輛計程車。但是上車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問題。
紀妍彤的一個保鏢擋在車門邊死活不讓紀妍彤上車。理由很正當，計程車不安全。莫一凡覺得這個理由很是無理，但對一根筋的保鏢似乎沒有什麼辦法，正要開口勸紀妍彤別去了。就看見，紀妍彤用她的高跟鞋在那個保鏢的腳上一踩，趁著保鏢「哎呀」的功夫，麻利地打開車門坐的莫一凡的身邊，催促著司機開車。
瞟一眼紀妍彤腳上的細高的鞋跟，回頭看著保鏢瓷牙咧嘴地蹲在路邊，莫一凡都替他感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