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又見李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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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一角有一個小房間，原來是個雜物間，現在被竹六道收拾成了一間宿舍。裡面擱著一張單人床，一張普通的桌子，桌子的下面放著一個類似行軍背囊的雙肩包。和莫一凡在快遞點的小屋差不多。相似而簡單的布置不知道是兩人都覺得自己還是南都的過客，還是從軍的兩年在兩人身上留的印記。莫一凡和竹六道在小屋坐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搞清楚。
「這樣挺好！說明我們還在奮鬥的路上。」竹六道難得說出來這樣有些哲理的話。
出了網吧，竹六道便不再相送，轉身回到店裡忙碌自己的事情。莫一凡看著竹六道的身影，明白了這裡是竹六道在南都的家，就像自己的快遞點一樣。
如果一個女人，心甘情願、不覺的無聊地坐在自己的車裡等著自己的愛人。這個女人就值得男人好好的呵護。莫一凡抱著這樣的想法，帶著常小敏來到了海邊，坐在長椅上看著海邊的落日，沒有一句話，只是靜靜地把她擁在懷裡。
看夕陽西下，看海面上點點白帆，看多多晚霞。
男人應該有心愛的女人，才知道奮鬥的目的。男人應該有朋友，相互扶持，可以笑，可以哭。莫一凡認為願意借給你錢的人不一定是朋友，但是，朋友一定是你有無助的時候，能飛快站在你身邊的人。從這個意義上說，莫一凡自認為自己還有幾個朋友。
午夜十二點，老老實實在快遞點睡覺的莫一凡收到一條簡訊，「哥，我已到南都火車站。到哪裡見你？」
莫一凡二話沒說套上衣服，拿著手機，衝出家門。一會，一輛自由客從黑夜中沖了過來，「吱呀」一聲站在他的身邊。
「莫大，接誰呀？這麼著急。」
「帶你去見一個弟弟。」莫一凡扔掉手裡的煙，打開車門，鑽進車裡。
火車站的廣場上，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看著那些稚嫩的面孔，莫一凡突然意識到，現在是開學季節。
人群中，一個穿著十分普通的小年站在欄杆處翹首期盼，白色的T恤，一條明顯穿舊的牛仔褲，腳上蹬著一雙莫一凡似曾相識的白球鞋。腳下放著一個行李箱，背後背著一個黑色的大書包。少年對著盯著自己看的兩人露出靦腆的笑容。莫一凡從脖子里掏出一根黑色的繩子，把上面的吊墜舉個少年看。少年白色的牙齒露出來的更多了。
夏季的半夜，街上的人並不少。特別是這個夜市一條街。莫一凡三人就坐在一家攤位上，吃著烤串。
「三有，叫你來，不耽誤你上學吧。」
「沒事。晚去幾天，不礙事的。」
李三有喝下一口啤酒，問道：「莫哥，你叫我來有什麼事？那麼著急。」
「等你吃飽了再說。」
這樣的對話已經是第四次出現在他們之間。竹六道看著自己身邊的毛頭小夥子，也很想知道莫一凡把他找來要幹什麼。從莫一凡不願意在這裡說的態度來看，似乎和他們的計劃有些關係，竹六道在猜想這個少年有什麼特殊的本事。
三個人把竹六道的小屋擠得滿滿的。「今天，你就先住在這裡。」莫一凡把手裡的行李箱往桌子上一扔，轉身關上大開的門，站在李三有的面前，一臉嚴肅的說道：「三有，我把找來是有件事情想讓你幫忙。」
「我知道，莫哥你說吧。」
「說之前，我得告訴你，這件事有風險，而且不合法。所以，你要是不願意干。我也不怪你。明天，我找人帶你在南都玩一圈，然後，送你回去。」
「哥，你這話說的。我知道你找我一定是我能力範圍的，你就告訴我說沒事吧。如不是你和張哥，我早就進去了。」
「不著急，現在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我們明天在談，不急這一時。」
李三有沒有找到不幫莫哥忙的理由，他好像沒有什麼非法不非法的概念。自己的同學里有一個天天吃喝玩樂，到處騙女生的富家子弟。原以為他是什麼富二代，後來才知道他的父親只是一個芝麻點的小官。李三有不認為那個同學花天酒地的錢是他爸爸以合法的手段幸苦掙來的。什麼違法不違法，只不過是有沒有被抓到。正如他在一本網路小說里看到的那樣：「沒抓住的官，就是清官」一樣。
李三有始終認為他父親被抓只不過是點子太背，而和他做的事無關。在他眼裡，他的父親是偉大的。這一點好像是莫一凡灌輸給他的，莫一凡的原話是：「一個男人為了家人過上富足的生活，無論他在外面是跪下乞食，還是殺人放火，都是一個讓人尊敬的父親，敬佩的丈夫。」
安全屋不能在作為安全屋使用了，但是作為一個商量事的地方還是一個不錯的地方。炎炎夏日，席地而坐是個不錯的主意。四個人坐在安全屋裡，李三有和張啟坐得很隨意，莫一凡和竹六道卻像軍人一樣盤著腿，上身筆直。
張啟把屋子的窗帘拉上，把一個小型投影儀連在平板上，對著一面白牆。牆上出現了一張照片。莫一凡認真地看著照片，聽著張啟的解釋。
「陳宇的白海藍天夜總會位於一棟十三層的酒店東側，佔據了大樓的一層和地下室。這是夜總會的布局情況。」張啟說道。
「他的辦公室位於酒店的六樓，是一間他長期包下的一個套間。這是他辦公室外面的情況，在過道的兩頭都有攝像頭，我來不及拍清楚。」模糊的照片，上面只有0619的門牌，沒有顯示其它的標誌。「包間裡面的情景，我也沒能搞到。」
「他這個屋子也是用磁卡打開的嗎？」莫一凡從照片中看不清楚。
「不止是，還需要一把鑰匙。」
莫一凡點點頭，又說道：「你調查出他有什麼違禁品沒？」
「我打聽到他擁有幾隻六九式手槍，但是不知道他藏在什麼地方。」
「六爺，你要是有幾隻手槍，你會藏在哪裡？」莫一凡扭頭對著竹六道問道。
「槍，當然是用的。藏在自己家裡，風險太大。最好是藏在一個方便自己拿到，又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白海藍天是陳宇的老巢，也是他立命的地方。所以，藏在那裡風險太高。但是，又要便於自己使用，又只能藏在夜總會的附近。賓館倒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只是，一樓到六樓似乎有些太遠了。張啟，你有沒有查到夜總會近點的樓層有什麼可疑的房間？」
「大哥，這個我還沒有查出來。」
「夜總會這種地方總會有一些****吧。白海藍天裡面會沒有嗎？」
「有。但是，陳宇並沒有參與其中，他只是默許人在他那裡吸食和買賣。」
「哦。」莫一凡顯得有些失望。目前的這些東西不足以把陳宇至於死地。
「大哥，莫哥，我在調查陳宇時，發現了另外對咱們有用的東西。你們看這張照片。」
白牆上出現了一個中年婦女摟著一個英俊的青年，顯得十分親密。「這個女的是陳宇的老婆，這個男的是她的小三。」
「這有什麼用？不就是陳宇老婆養了個小白臉嗎？有些人在乎這個，有些人不在乎這個。」
「老大，如果他老婆準備和他離婚，和這個小白侵吞他的財產。您說，陳宇還會不在乎嗎？」
「怎麼侵吞？陳宇沒有那麼傻吧。」
「老大，侵吞陳宇所有的財產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您不知道這個陳宇在城中村有一棟六層樓的住房是由他和他老婆共有的。光哪裡的房租就足夠他倆舒舒服服地過一輩子了。他們倆只是想把那棟住房搞到手。」
「他們想用什麼辦法？」竹六道好奇地問道。
「昨天，我派出去的人發現兩人到一家律師樓，諮詢了律師。」
「那我知道，他們想怎麼辦了。」莫一凡說了一句，「你是怎麼注意到這上面的。」
「呵呵！老大、莫哥，您們不覺得這個男的有些眼熟嗎？」張啟又放了一張男人的單身照。
「張鴨子，我說這貨怎麼不見人影了。原來是實現自己的願望了。」看到莫一凡一臉的茫然，竹六道解釋道，「這人你不認識？他原來是小橋流水的一個男技師，從小的夢想就是當一個吃軟飯的人。現在終於實現了。」
莫一凡盯著牆上樣貌俊俏的男人半天，才說道：「六爺，你有沒有辦法控制他？」
「哼。這有什麼難的。他本來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主。也不知道這回怎麼這麼有膽量敢碰陳宇的老婆了。」竹六道停頓了一下，「說到這，我突然想起來了。」看了莫一凡一眼又說道，「算了，談完正事再說。」
「這樣，我們的計劃改一改。我和三有負責找到那些槍，張啟，你想辦法在陳宇身邊的人里找一個眼線。能做到嗎？」
「我試試，不過，可能需要不少錢。」
「沒關係，需要多少都來找我要。」莫一凡擺了擺手讓三人靠得更近一些，小聲地把自己剛剛想到的計劃說了出來。之後，看著張啟鄭重地交代：「記住你的任務才是我們計劃中的重點。」
「是。」
「張啟！」隨著竹六道的喊聲，張啟看到一個東西從老大的手裡飛了過來，他接住一看是一把鑰匙。聽老大說道，「這裡以後就是的你的地盤了。下午找孟長水領點錢買些傢具，用品。省得我們下次來這裡，連個坐得地方都沒有。」
「瘦猴，」落在最後面的莫一凡喊住了竹六道，「哥哥提醒你一下，只有自己站穩了，才能出拳打人。」
「放心。我會告訴他們看好家，也會讓小葉盯著陳宇的動靜，做到以防萬一。對了，我剛才就想說，這兩天怎麼沒有見到紀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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