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機場外
當張林明從突發的事情中回過神來，來人已經站在他的面前，來人的手一抬，張林明眼前一片漆黑，昏了過去。
在於長燕的詫異中，來人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在於長燕警惕的目光中，來人撕開竹六道的褲腿，熟練地止血包紮。
「能堅持嗎？能走么？」
竹六道看著來人的眼睛，點點頭。
「要裝的像一點，門口有車。」來人說完，遞給竹六道一把手槍。走到桌子邊拿起上面的筆記本裝進包里，背上包，從地上扶起昏迷的張林明，半抱半拖地向門口走去。
於長燕看著竹六道把槍藏到自己的懷裡，搭著她的肩膀，咬著呀站了起來。於長燕連忙用一件外套綁在他的腰上，遮住被撕開的褲腿。扶著竹六道跟了上去。
前面的張林明很像喝多了的人，被朋友攙扶著擠過人群晃晃悠悠地向樓下走去。竹六道摟著於長燕像是兩個出來遊玩的情侶，一步一步緊跟其後，右手始終在他的腰間部位晃動。也許，四人的表演太逼真。也許，這裡這樣的人進進出出太多。四人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連側目的人都沒有。
安全地進入車裡，竹六道才長出一口氣。舉起拳頭在昏在座位上的張林明來了兩拳，「媽的！疼死老子了。」坐在前排的於長燕才發現前來救她們的人是莫一凡。
車在馬路上七拐八拐進入了一個巷道。莫一凡推開一扇半掩著的門，四人架著張林明走了進去。小虎子把人放在地上，轉身走了出去。
「條件艱苦。將就點吧！」莫一凡不知從那掏出一個急救包，對著坐在椅子上吸涼氣的竹六道說道。
「來吧。沒想到退伍后，才嘗到子彈的滋味。」
「你是第一次中槍，我也是第一次處理槍傷。也不知道連里教的還記不記得。」莫一凡說著話，並不耽誤他手裡的動作。
不知道是麻藥的勁沒有過去，還是莫一凡的急救水平不錯。彈頭被取出來后的竹六道精神好了很多，「這裡安全嗎？」
「還可以吧。不過跟家裡比起來差遠了。」
「長燕，你想這麼處理這個人？」得到滿意的回答，竹六道看著於長燕問道。
「別急呀。東西還沒到手呢？」莫一凡連忙提醒。
一盆涼水潑過去，張林明睜開了眼睛，不敢喊出聲音來。無他，腦門上的槍口讓他想起來剛才發生的一切。只能小聲的求饒：「大哥，大哥，我錯了。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
「賬號，密碼。」舉槍的莫一凡語氣相當平和。卻聞到了一股惡臭，不由地皺了皺鼻子。
順利地拿到一半賬號和密碼的莫一凡，打開包里的電腦，對照著屏幕一側的小紙條。拿出火機燒掉紙條，毀掉了電腦，吸了一口煙說道：「張林曉笨。怎麼他的弟弟又蠢又窩囊呢？看來基因很重要。」
張林明跪在地上，磕頭：「大哥，我是又蠢又笨。賬號和密碼都給你們了。你們放了我吧。」
「急什麼？你趕時間呀。」莫一凡搬了個凳子坐在張林明的前面，「咱倆聊聊唄。」
「您還想知道什麼？」
莫一凡笑了一笑，「你就不想知道我們是誰？」
「不，不。我從來沒有見過——」張林明的話還沒有說完，莫一凡的臉上就被濺了一臉血。扔掉手裡的煙，抹了著臉，氣急敗壞地說：「猴子，以後管管你媳婦。看濺了我一臉血。」
於長燕顯然是第一次殺人，手上的刀掉到了地上。看著噴血的屍體腦子一片空白。竹六道拖著一條腿走到了她的身邊，緊緊地摟在懷裡。
屋子裡有具屍體，顯然是呆不成了。殺了唐人街黑幫的四個保鏢，不管這個黑幫是大是小，曼谷算是帶不成了。於是，小虎子帶著三人，趕在那個黑幫追殺四人之前，趕在泰國警察發現屍體之前，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來曼谷時，莫一凡和小虎子坐的是經濟艙。回去的時候，莫一凡必須享受一下頭等艙的待遇。專屬的貴賓通道，讓莫一凡饒是體會了一把有錢人的感覺。坐在舒適的座椅上，眯眼看著來來往往的白腿，莫一凡一直在研究她們的區別，後來終於想起紀妍彤的大長腿是自己見過的裡面最好看的。不都是說，練跳舞的人腿好看嗎？怎麼練跆拳道人的腿，也能如此細長。後來突然意識到紀妍彤的性取向，連連在心裡遺憾道：暴殄天物！
不知道是張九千和刀疤合作很是愉快，還是小刀會成為了竹幫的分會，或者小刀會吞併了竹幫。反正在機場外看到前來接機是並排站著的張九千和刀疤，莫一凡心裡很是反感，想看到兩隻綠頭蒼蠅。
看著撲到哥哥懷裡的於長燕，竹六道眼睛有些濕潤。莫一凡撇了撇嘴，沒有說話。不知道竹六道是真愛上了於長燕，還是被兄妹情深的場面感動。既然，從莫一凡的手裡拿走了那張記著賬戶和密碼的紙，送到了刀疤的手裡。這沒什麼，既然是合作，就該相互信任。但是，你在說什麼？
「刀哥，我們曾經對不起你。這一半的賬號和密碼就當是墨門竹幫的賠罪。」竹六道說得很誠懇，說得真切。莫一凡卻聽得如此刺耳，什麼老子拼了命拿回來的東西，就讓你這一句話就拱手送人？抬起一腳，踹在了竹六道的身上，「你說什麼呢？腦子秀逗了！」
竹六道在於長燕幫助下站穩，眯著眼睛說道：「我是墨門竹幫的老大，怎麼處理這件事，還用不著你插嘴。」
「你大爺！什麼時候，你成了老大了？」莫一凡摘下掛在脖子下面的黑卡，「看清楚了！老子的才是NO.1。」放在竹六道的眼前叫嚷道。說話似乎還不解氣，抬腿又要往竹六道的傷口上踹，被於長燕擋下。
莫一凡氣呼呼地往後退了幾步，看著竹六道和於長燕罵道：「我說堂堂的六爺在曼谷這麼變得猶豫不決，原來是鑽到這個****的褲襠里了。TMD！老子真是瞎了眼！在泰國就該把你和這個****扔到海里餵魚！」
「莫老弟，你們幫里的事，我本來沒有權力插嘴。但是你當著我的面罵我妹妹，不太好吧。」刀疤話雖說得冰冷，卻能在他的臉上找到一絲難以掩飾的笑意。
「對了。光記得罵竹六道這個雜碎了。忘了正事，刀哥，剛才竹六道說的不算數。您還是按照原來約定，把該屬於我們幫的那一份，還給我。」
「莫老弟，」刀疤臉上的笑意明顯多了起來，「你們竹幫的事，我這個外人是不清楚的。但是，當初我跟六爺當成的協議。現在，也是六爺提出來的放棄竹幫的利益。你說，我是不是應該聽六爺的。畢竟，道上的兄弟都只知道六爺是竹幫的老大。」
這番有理有據的話，把莫一凡嗆得有苦難說，只好強辯道：「這個雜碎，被我們竹幫清除出門了。他的話不算數。」說完等一眼張九千，說道，「愣著幹嘛？等著小刀會把咱們吞併了。」
張九千看了看莫一凡，又看了看刀疤，走到竹六道的面前，「瘦猴，沒辦法了。我們還是好聚好散吧。」
竹六道一把拽下脖子里的黑卡，扔給張九千，對著竹六道喊道：「你以為老子稀罕坐什麼爛墨門竹幫的木偶老大！」
莫一凡對著竹六道哼了一下，沒有理他，掉頭對刀疤說道：「刀哥，您現在看到了吧。他現在已經不是我竹幫的人了。您還是按照約定行事吧。」
「呵呵！莫老弟，你在說笑嗎？六道說這話的時候可還是竹幫的老大。恕我無能為力。」刀疤轉了轉手腕上的手錶說道。
「好！好！刀哥不愧為刀哥。咱們走著瞧！」說完，又用手指了指竹六道。帶著張九千鑽進車裡，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