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前往
血煞門本是天淵盟所屬勢力之一,只不過早在三千年前就因故叛逃,投靠了黑暗母皇。
類似的事情很多。
一如現今的狄家堡、門徒。
無數年來,因缺乏對下面的掌控,只有叛出天淵盟的勢力,從未有黑暗族裔棄暗投明。
也因此,古神域的領地逐年收縮,黑暗勢力的擴張也從未有過停止。
「轟!」
轟鳴聲越來越近。
已經可以看清交戰的雙方,一方身纏黑煙、血光,另一方氣息雜亂且明顯處於下方。
「可是天淵盟的朋友。」
交戰雙方也發現了他們,其中一人遙遙呼喊,音帶狂喜:
「我們是雲屏山脈的駐守修士,在此遇伏,還望諸位出手相助。」
「嗯。」
許必點了點頭,掃眼眾人: 「動手吧!」
音落,他整個人就已先行一步掠出,七階白銀的氣息毫不遮掩外放,源力狂卷八方。天河神書!
許必來自一個名叫水神宗的勢力,所修法門獨特,有操控水行之力的能力。
此即屈指一點,虛空中陡出一道道水流,水流翻滾,眨眼間把周遭數十里盡數籠罩在內。
細細看去,那水流由無數水滴匯聚而成,每一滴水滴都滾圓如珠,乃至重達數十斤。
千萬水滴匯聚成水流,只是輕輕朝下一砸,一道血影就被碾壓成泥。
血煞門弟子的反攻,不拘源術、武技,還是秘法,對那狹長的水流都起不到絲毫作用。
「七階白銀!」
「小心!」
霎時間,場中形勢逆轉。
不過黑暗族裔雖落於下風,卻並未就此潰逃,甚至面對七階白銀依舊敢於發起反擊。
這也是最麻煩的地方。
信奉黑暗母皇后他們幾乎無所畏懼。
「上!」
耳邊低嘯傳來。
周甲也收回目光,手一伸召出雷斧神杖,御風靠近戰場,朝著前方三道血影遙遙一指:
「定!」
天音發動。
時空陡然—滯。
不過與以往不同,被定滯的三道血影明明修為不高,竟依舊能看出有著明顯的掙扎。
這讓天音的威能銳減。
「唔……」
周甲雙眼收縮,雷斧神杖遙遙—指: 「雷!」
風雷落。
「轟!」
上百道雷霾憑空乍現,宛如雷神怒吼,當空劃過道道蜿蜒痕迹生生劈在三人身上。
至剛至陽的雷霆,與陰邪詭異的血光一觸,瞬間發生劇烈反應。
「啊!」
「嘭!」
三道血影當空炸開,隨即被雷霆之力一掃而空。
他這邊解決對手乾淨利落,似乎不費吹灰之力,但其他人顯然做不到,多陷入苦戰。
血煞門的功法極其詭異,刀劍等實體兵刃砍在身上幾乎沒有用處,源術的效果也被削弱。
反倒是血煞門弟子,身上的血光能消融兵器,抵抗源術,乃至身體被一分為二都可癒合。
合身往前一撲,任何東西與血光一觸都能融成血水,就算實力強過他們也不敢大意。
除了特殊的克製法門,就只能依靠修為碾壓。
戰局,一時呈現膠著。
不過天淵盟—方佔據著明顯優勢。
「死!」
許必雙目發寒,前方無形水流穿梭,把一位六階血煞門修士牢牢困在其中,單手猛然一捏。
「唰!」
無數道肉眼難辨的水線當空交錯,一瞬間把對手絞成碎末。
水流捲動,
殘餘血光被輕鬆湮滅。
解決了場中最難纏的對手,許必表情一松,再次揮袖,漫天水流已能輕鬆碾壓周遭。
眨眼間就解決數人。
「辟啪……」
「轟!」
再次轟殺一人,周甲正欲持斧引發源力,雙耳突然一顫。
抬頭望去。
遠處的天際不知何時出現了一片紅霞,紅霞翻滾,在半空中不停的擴張,就如—副緩緩展開的巨大紅色畫卷。
與此同時。
一股恐怖的氣息隔空傳來,落在眾人心頭。
「血修羅!」
許必面露凝重,單手輕揮,一面圓環形兵器浮現在他的頭頂,泊泊水流從圓環中湧出。
眨眼功夫,水流就已化成—片海浪,在虛空翻滾。
血修羅是經由黑暗母皇改造后的血煞門強者,有著七階白銀實力,更能操控諸多傀儡。
在它身旁,還有著諸多血煞門修士,正自飛速靠近。
其中有著白銀等階的氣息,比己方多了足有一倍!
「四下散開。」
回首看了眼場中眾人,許必略作沉吟,吩附道:
「各自想辦法前往雲屏山脈,我拖住他們,你、你……,還有你,留下來與我一起。」
被點到的人,多是六品,不然就是精擅飛行之法的五品。
幾人面泛苦澀,卻只能無奈應是。
至於其他人……
得令之後立馬三三兩兩分散,當空劃過道道弧線,準備繞過血修羅朝雲屏山脈而去。
周甲混在人群中,選了個最遠的距離。
片刻后。
「轟!」
後方水流與漫天血光撞在一起,更有道道血影從中飛出,朝著逃遁的一干人追了過來。
「諸位。精/\華/\書/\閣…首.發.更.新~~」前面一位白衣男子回頭道: 「自求多福吧,咱們雲屏山脈再會!」
說著祭出—件紙鶴狀器械,往身上一拋,整個就化作一抹白光,朝著前方飛速掠去。
其他人同樣各使手段,四下散逃。
周甲回頭看了一眼,天鵬縱橫法祭起,駕馭清風遠離。
無需激發神行、暴力,單單依靠大圓滿境界的天鵬縱橫法,就遠非尋常白銀可比擬。
不過片刻。
後方的追兵就被周甲遠遠甩開。
雲屏山脈隱約在望。
「嗯?」
左臂上的異動,讓他眼眉微挑,垂首看去。
白色的疤痕好似活物般蠕動,朝著西南方向偏移,並不時跳動,像是在傳達什麼消息。
有人在那邊!
在前線,沒人會主動顯露自己的行蹤,即使是自己人也不會,如周甲就封住了疤痕。
除非是遇到緊急情況。
看了眼距離不遠的雲屏山脈,周甲略作沉吟,折身朝西南飛去。
不久后,一道水流潺潺的峽谷映入眼帘,靠近水邊的一塊圓石上,一道白衣倩影癱倒。
若有若無的氣息,從倩影身上傳來。
「唰!」
周甲落在附近,低聲呼喚: 「姑娘?」
「姑娘!」
試探著呼喊幾聲,倩影並未
做出回應,應當是受傷之後徹底陷入昏迷。
周甲舉步上前,正欲伸手觸碰,眼眉突然一挑,身軀瞬間暴退,但仍舊還是慢了半拍。
「抓到你了!」
倩影倏忽轉身,兩根白綢電閃射出,纏住周甲雙腕,姣好的面頰上滿布興奮,口中疾呼:
「快動手!」
「唰!」
「轟隆隆……」
霎時間,虛空中泛起層層漣漪,幾十道流光鋪天蓋地轟落,恐怖的毀滅力覆蓋整個峽谷。
倩影正自滿臉興奮,見狀雙眼不由一縮,失身大叫: 「我還在這!」
「轟!」
音未落,漫天流光已經落下。
「轟隆隆……」
地動山搖,煙塵瀰漫。
峽谷兩側的山體碎石無序滾落,谷底更是被轟擊的不停下沉,毀滅力在這百丈之地瘋狂肆虐。
不知過了多久。
一陣清風吹過,谷內煙塵漸漸消散。
一道人影穩穩立於廢墟之中,手中兩根緞帶迎風飄飛,而那女子倩影則早已消失不見。
剛才那等攻勢,遠非一個三階白銀所能抵擋,幾乎在兩個呼吸間,就被轟成漫天碎渣。
「陷阱。」
周甲抬頭,看向半空:
「我早該知道,有時候太過相信自己的某些能力,未必是好事。」
善惡特質,未曾在女子身上看到惡意;聽風特質,也沒有提前察覺周圍埋伏的危險。
這也讓他明白,有些東西不能太過依賴。
白銀強者都可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而能不被聽風特質察覺的秘法,少卻不意味著沒有。
以他謹慎的個性,本不應犯這等錯誤。
但就是因為太過相信源星特質,才平白遭遇這麼一遭。
「周甲!」
三道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半空,其中一人垂首看來,悶聲開口: 「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狄密!」周甲眼眉微挑: 「是你,還真是巧。」
「不錯。」狄密雙眼收縮,面色陰沉: 「得益於閣下之賜,我們不得不提前發難,未能一舉困殺太虛閣閣主,真是遺憾至極。」
「哦!」周甲開口: 「你們背叛天淵盟,就是為了對付太虛閣?」
「你不懂。」狄密搖頭: 「一切終將寂滅唯黑暗永存,天淵盟不過是螳臂當車,古神域早晚有一天會被黑暗籠罩。」
「至於太虛閣……」
「不過是順手為之。」
「是嗎。」周甲輕笑: 「不妨告訴副堡主一個消息,狄家在淵城的後輩、血脈,已經盡數按照叛盟罪斬殺。一個不留!」
「哼。」狄密輕哼: 「天淵盟,也只有這些手段了。」
「可惜。」周甲嘆道: 「他們本來在淵城深受重視,有著大好前程,來往結識之人都是權貴,卻因某些人的原故一遭盡喪。」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怨恨爾等『長輩』?」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狄密面無表情開口:
「黑暗永存,他們只不過是先走了一步而已,如果你想以此擾亂我的心緒,那大可不必。」
「原來如此。」周甲瞭然:
「一個廢物,若能拉上你一起死,也算沒有浪費。」狄密神情淡然: 「可惜!」
「……」周甲搖頭,這等油鹽不進的人物,他也拿對方沒有辦法,當下只能輕嘆一聲,騰空遠離。
「副堡主。」
目送周甲離開,狄密身旁的兩人面泛不甘: 「為什麼放他離開?」
必/應.搜~ /擇 日/網.更~新.快`無彈`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