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跨越式增幅

  儘管受到了無比嚴重的傷勢，程占堂的速度還是要比岳平生快上少許。他背上的筋肉猛的震動，就如同是翅膀扇動一樣，整個人便如同一頭天上的蒼鷹一樣，朝著岳平生狠狠撲去。此時的他似乎無力在激發秘法，只憑藉著速度和技巧，向著岳平生攻來。


  岳平生於沉默無聲中，躬身，跨步，迎著程占堂一刀劈下！


  然而岳平生的刀術根本算不上刀法，也沒有絲毫的章法，僅僅是憑著充沛的體力和一往無前的氣勢。而程占堂也沒有露出絲毫嘲笑的意思，他猛地一個扭身避開這一刀。


  噼里啪啦！


  暴烈的拳影瞬間傾瀉，伴隨著隱隱的空氣呼嘯聲，帶著力量和純粹的殺意將岳平生瞬間淹沒。程占堂雖然攻勢迅猛得猶如狂風暴雨，殺傷力卻遠不如之前，顯然是體力已經到了極限。


  面對程占堂，岳平生只是不斷閃躲，走位，牢牢護住要害的地方，避開對方的鋒芒。當然他也沒有全部閃開，時不時還會被對方的雙拳擊中一兩下，大多是用手中的刀逼開。


  毫無武道基礎的岳平生看起來毫無招架之力，根本無法還手。沉重的拳力伴隨著痛楚和沉悶輕微的骨裂聲傳達到岳平生的大腦，他好像什麼都沒有感受到。暴雨般的擊打中，岳平生像一塊沉默的頑石，承受著全身各處傳來的潮水般的痛楚。


  一拳正中胸膛！

  骨骼裂開的悶響聲從岳平生身上傳出，伴隨著收尾一拳，程占堂因為換氣，動作微微的一窒。剛要變換拳法，啪的一聲，右臂彷彿被鐵箍緊緊箍住，一時間居然沒有掙脫掉。


  這是電光火石間，岳平生一把抓住程占堂因為換氣沒來得及收回的右臂，一直尋找著機會反擊的岳平生嘴角掛著鮮血，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


  經過第一次的輕微強化，岳平生的身體各項素質增強有限，但在程占堂無比虛弱的現在硬生生的抗住了他數不清的拳腳。這就是岳平生等待的機會，也是他從一開始就想好的方法：


  以傷換傷，以命換命！

  隨後——刀光爆閃！

  噗！

  程占堂的頸肩之間，鮮血噴濺。


  月色下，這一刻，渾身都是鮮血的兩人對視著。


  程占堂沒有想象中的怨恨與不甘，似乎早有預料。他露出一個釋懷、放鬆，還帶有一點點欣賞的表情，一片血污的臉龐上滿是平靜。


  眼前漸漸模糊，意識逐漸的消散前，他提起最後一口氣開口說道：


  「最後勞煩閣下，還請將我師兄弟二人掩埋好，不要讓賊人侮辱了我們的屍體。我懷裡的武道秘典閣下要是有心，請抄送一份送給我的宗門罷，這是我的請求……」


  看著程占堂，岳平生點了點頭。


  這是程占堂留在這世間的最後一句話。


  隨著程占堂的死亡，岳平生手中的長刀一時間變得滾燙。一股股洶湧的熱浪透過長刀，向著岳平生的四肢百骸進發，手背上的邪靈紋身浮現出來，變得鮮紅欲滴。


  胸骨等其他被擊打出裂紋的地方全部癒合，皮膚表面所有的傷痕全部消失不見，一股充滿力量的感覺出現在岳平生心頭。


  岳平生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像是饑渴乾燥的海綿，瘋狂的汲取這股能量。這一次的強化幅度幾乎是跳躍式的發生，就身體素質而言，他的力量、速度、耐力、靈敏、柔韌等機能全部大幅度的增長。


  「我在變強.……」


  視野中，無數數據流動著，殺死程占堂以後，他的身體素質已經呈現出了跨越式的增長，透明的光幕跳躍出來：

  【力量】：2.3

  【體質】：2.3

  【敏捷】：2.4

  【精神】：2.6

  【基礎戰鬥力評估】：240

  【剩餘生命倒計時：14天18小時33分】


  【評價】：唔.……現在的你，已經是個大個頭的爬蟲了。


  無視邪靈的嘲諷，岳平生並不清楚每一項數據的一個單位是以什麼作為標準，就算是沒有數據化的掃描，岳平生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他的目力能夠看得更遠，更加清晰，這具身體原本似乎有一點點近視，現在不但復原，而且現在更能適應夜色，也看得更加遠。他的耳朵微微動著，原本模糊的蟲鳴現在傳到耳朵里更加清晰。


  感知力只是一個方面，他的神經傳導速度，也就是反應速度，隨著肉體的增強也同步提高。只可惜岳平生缺乏直觀的測試手段，也許只有再度通過戰鬥，才能直觀的反映出身體具體強化到了那一步。


  捏了捏拳頭，發出輕微的爆響聲。岳平生只感覺自己的拳力恐怕已經遠遠超過了地球上的重量級拳王。結合起對於力量速度的簡單感知，岳平生猜測數據化的評價標準能有可能是以一個健康的成年男子的平均值作為標準。也就是說，此刻的岳平生已經達到了健康成年人全面身體素質的兩倍！

  儘管增強到了現在的水平，如果和完好無損狀態的程占堂再打過一場的話，岳平生毫不懷疑，最終死的一定是自己。


  他估算以這種評價標準，程占堂最起碼有著4點以上的力量、體質、敏捷，也就是健康常人四倍以上的身體素質。僅僅這一點就能夠碾壓岳平生，更不要說算上武道經驗、技巧、秘法等等能夠放大戰鬥殺傷力的不可忽略因素。


  另外一點也證明出了靈能轉化的這項能力也會根據轉化目標的強大程度，做出不一樣的反饋。殺死的目標越強大，給予的反饋強化幅度也越大。同時，在這個世界的剩餘活動時間也能夠更大程度的延長。


  岳平生沒有從李鐵那裡了解到武者的水平劃分，所以並不清楚程占堂到底處於一個什麼樣水平的武道修為，這些都要靠他自己去打聽了解。


  這一切，都發生在短短一天之內。受到這場血色洗禮，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岳平生都完成了脫胎換骨，完全適應了這個世界，現代社會的大部分觀念到了這個世界恐怕都不受用。


  岳平生彎下身從程占堂的懷中取出一卷所謂的秘籍，和一張沾染著鮮血的地圖。岳平生掃了一眼地圖，大致確認了北荒的方位后收進懷裡，現在並不是查看秘籍的時候。


  經歷過這麼一場大戰，距離七裡外的別的哨點很有可能很派人過來查看，三十個邊軍除了岳平生以外全軍覆沒，不論是從這點，還是從答應程占堂的事情考慮，他都不打算留在這裡。


  岳平生沒有多做停留，其他邊軍應該很快就會趕到，留給他時間已經明顯不多。


  李鐵等人的屍體會有前來查看的邊軍來收斂，時間有限，所以岳平生迅速將程占堂、白明軒兩人掩埋，他在幾個士兵身上摸出一些彈藥和類似肉乾的食物之後，腰挎長刀，背負火銃，向著北荒的方向，消失在莽莽曠野。


  大約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一南一北，一共兩隻七人小隊分別趕來，看到一地的橫屍無比震驚，隨後這裡像炸開鍋一般陷入了嘈雜。混亂當中，沒有人注意到戰死的士兵當中，居然少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