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家法!
方府,宅后一處數十丈見方的練武場。
練武場之中,一個大約二十歲,身穿純一色雪白的勁裝,眉目如畫的女子開弓,射箭,收勢,連續三箭,把弓拉成滿月,氣定神閑。
崩!崩!崩!
三聲弓弦暴響,撕裂空氣,箭似流星,直接命中了百步之外的箭靶紅心。
同時,鐵箭更是射穿了箭靶紅心,從另外一頭露出了來。顯示出了射箭人強大的力量和協同如一的肌肉控制能力。
「如萱,要拉開這柄追星弓起碼要一百斤往上的力量,你能夠做到箭無虛發,百步穿楊,這種箭法,就算是軍隊之中的那些教官都不一定有這樣本事。看來你這段時間以來很是刻苦用功。」
方寒站在她的身旁,錦衣華服,眼如星辰,讚賞著說道。
牧如萱吐了吐舌頭:「表哥你就不要笑話我了,我還差著遠呢。」
方寒話鋒一轉,笑著道:「不過你一個女孩子,整天打打殺殺,可是有點不雅觀。」
牧如萱嘴一撇,還沒等她說話,兩人身後一群僕人的環繞之下,在檀木椅上坐著的一個貴氣婦人開口道:
「寒兒,你這句話做母親的要反駁你,現在不同以往了,我年輕的時候如果有萱萱這樣的條件,指不定在幽州地界現在會少一個方府主母,多一個行走天下的女俠。」
這個美貌的婦人就是方府的主母,方寒的生身母親。她四十多歲的年紀,不知道用了什麼養顏的手段,看起來就好像不足三十的少婦一樣。只不過眉眼間的那一縷縷煞氣破壞了這份美感。
牧如萱嘻嘻一笑,跑到方夫人的身邊:
「聽到了么表哥,伯母都這麼說。而且我聽說聯盟有好多的決議席位上坐著的不都是女人么?她們可都是執掌整個北荒,貴不可言的大人物。你剛才的語氣可真像那些書院的老頭子。」
方寒無奈的道:「母親大人,我只是和表妹開玩笑,逗逗她而已,不是真的這麼想。」
「你當然不敢,就算你父親都不敢。」方夫人牽著牧如萱的手:「你父親過幾日就要回來了,你做事情一向周密,他的壽宴你要辦的漂漂亮亮,整個重石城上上下下都在看著,不要出什麼岔子。」
「放心吧母親。」方寒笑笑:「由我做這件事情,不會出一點問題。」
「那就好。」方夫人像是想起了什麼:「你姐姐不是去了邊荒為你父親準備一份驚喜去了么?她什麼時候回來?」
「姐姐她一向特立獨行,我也並不是十分的清楚。」
「主母!二公子!牧小姐!」
方寒話音還沒有落下,宏毅已經急匆匆的走進練武場,遠遠的喚道。
方夫人皺起眉頭來看向他:「什麼事情?」
宏毅走進了彎下腰來,恭敬的回復到:
「南夕小姐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方寒的臉色驟然一變,眼睛迸射出危險的光芒,就連周圍的空氣都好像驟然降低了一些。不過只維持了一瞬,他就恢復了溫良恭謙的氣質,心裡的念頭轉動著:
這到底怎麼回事?邪王雙星兩兄弟是幹什麼吃的?
在一瞬間的震驚過後,方寒極其的不可思議。他布出了大量的眼線隨時給邪王雙星兩兄弟傳遞方南夕的動向,根本不會存在找不到人的問題。
以邪王雙星的能力對付方南夕,在方寒看來已經是殺雞用牛刀,十分的小題大做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兩個人出馬也有失手的時候。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方夫人好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樣,慢條斯理的說道:「南夕已經回來了么?離府這麼長時間才回來,為什麼不到我這裡來請安?」
「方小姐回房去整理儀容,應該很快就過來。」
方寒眯起眼睛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方夫人則是微微點了點頭:
「你下去吧,等她收拾好了帶她過來。」
「南夕姐回來啦。」宏毅退下后,牧如萱一副天真的模樣說道:「我聽說她去給大伯收集煉血玄兵的主材料,不知道成功了沒有?」
方夫人沒有回答,看了一眼方寒說道:「煉血玄兵的材料哪裡有這麼好收集的。不過不管她此行有沒有結果,都是有心了。」
這個時候,方寒臉上掛著意義不明的笑容,對方夫人說道:
「母親大人,有一件事情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還需要你決斷。」
「什麼事情?」
「府里的蔣浩天吃裡扒外,在外面詆毀姐姐的名譽,被我知道,已經把他收押在冰窖,正好姐姐回來,就讓她親自處理這件事情,你看怎麼樣?」
「哦?」方夫人臉色驟然冰冷下來:「蔣浩天?他不是夢雲看他可憐,心軟讓他進府里的么?在外面亂嚼舌頭,他好大的膽子!」
「你去把他帶過來,」方夫人眉目含煞,也不詳細詢問,說道:「我方府辛辛苦苦培養他成才,不是讓他在外面亂咬的,等南夕過來,讓她親自執行家法,讓她出氣!」
冰冷的煞氣威勢逼人,站在方夫人背後的幾個侍女身體都微微的顫抖。能夠長久侍立在方夫人的左右,她們每一個都是人精。對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幕立刻就感覺到不對。
哪裡有不詳細詢問,不讓人申辯,直接執行家法的?更何況蔣浩天還是府里武師的頭領之一,是完完全全方府自家培養出來的,是真正的自己人。
蔣浩天在府裡面為人一向和善,和下人的關係都不錯。這些侍女聽到方夫人的話一時間都有一些不忍。
所謂的家法可不是輕描淡寫的斥責一番就能過去。針對府里武士的家法向來嚴酷,都是用棘鞭作為刑罰工具,這種由棘木鞣製成的鞭子上面抹上特質的藥水,一鞭之下輕易撕扯下皮肉的同時,更能讓人的感知更加敏銳,放大痛楚。
甚至曾經有被執行家法的武師沒有支撐多長時間,活活痛死的例子。
這就是給別人做牛做馬,連生死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生殺予奪。
一股兔死狐悲的感受從周圍下人的心裡涌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