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所謂領導皆是不易
我與相汐涵的竊竊私語就這麽的告一段落了，此後的時光是讓人期待且忐忑的。
我們期待的是希望李剛強可以早點恢複，讓我們能夠盡早審訊他；忐忑的則是擔心他的健康狀況會發生惡化，讓我們失去獲得審訊他的機會。
也不僅僅如此，忐忑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不知我們如果聯係了省廳的領導後，會不會得到相應的認可和配合。
我們依舊坐在病房走廊旁的長椅上，看著人來人往的病人和家屬、還有走路匆忙的醫生與護士，一切都變得除了動作毫無聲響——沒有說話聲，誰都沒有言語什麽。
醫院裏的消毒水氣味混合著少許的血腥氣息，偶爾還會響起他人的哭喊。
這一切，撕心裂肺，雨泣雲愁。
對於我們這些身處於警察局裏的警察來說，醫院這種地方本就不是我們該待的場所，可是……醫院這裏又是誰應該待的呢？
醫生？護士？病人？病人家屬？
不！誰都不應該留在這裏，都是因為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或事件，才會把我們這些本是陌生的人匯聚於此。
就好比警察局一樣！
警察、罪犯、律師、保釋人、等等的一係列人員，其實也並非就得存在。
之所以會存在，隻不過是因為彼此的對應或對立狀態，從而才會相互亦或是共同出現……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在走廊的地麵上，從最開始的狀態到現在陽光的射線都早已經變換了好幾個角度。
借由這種光線變換的角度，我也可以判斷出太陽在天空中移動到了某處，從而估計出時間的流逝速度。
當然，太陽一直都在運動，每天都是從東方升起運動到西方落下。
但此刻，我大致已經感覺出來現在時間的範圍了——應該已近中午。
於是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果不其然此時已經過了十一點半。
根據之前小護士的說法來判斷，下午我們就可以進病房見李剛強了。
那麽。現在讓相汐涵給省廳領導打電話，就應該剛剛好！
所以，我輕輕喊著相汐涵，小聲道：“相局、相局，汐涵？你現在給省廳領導打電話吧！請領導過來，我們下午就可以審訊李剛強了。”
“再等等吧！”
“嗯？”
相汐涵的猶豫讓我隨口“嗯”聲疑問，我的視線也在這時被她的手所吸引——相局的手上此刻正攥著手機，細皮嫩肉的手與黑色的手機屏幕產生了鮮明的反差感。
我還有些奇怪為什麽相汐涵會這般樣子，正在我思考不出來的時候，戚皓楓卻在精神世界裏感慨了起來：
“唉……當領導的才是最不容易的啊！”
我的前世這不請自入的言論，讓我一時之間甚至還以為，他就是個當過領導的幹部了呢！
於是，我一點沒給他留臉，直接用心聲回應道：
“戚皓楓，你和我在這兒裝大尾巴狼呢？還當領導的不容易，怎麽~你當過領導啊？”
“臥槽！許惟臻，你他媽的瞧不起誰呢？老子要是沒當過領導，那麽毒梟大佬“白皓”是誰？”
“你……合著犯罪團夥的老大，在你眼裏還成領導人了？”
“廢話！領導、領導——領著群眾作指導，這就是領導！不分什麽形式，反正我以前也是手下坐擁數人的大佬。”
戚皓楓的話語裏不僅充滿了洋洋得意的語氣，還傳達給我一種極不要臉、沾沾自喜的感覺；對於聽完了他言論後的我，能怎麽回答他呢？
自然還是不能慣著他，於是我直接用心聲再道：“我不想和你廢話，你就告訴我你自己剛剛說的“當領導的才是最不容易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這麽高的智商，這句話還用問我？字麵意思唄！”
“戚皓楓，你能不能說直接點？我沒有那麽多閑心和你在這兒聊天，好嗎？”
“哎呀！意思就是一個下屬是一張嘴，可是領導的手下是一群屬下也就是一群嘴啊！非但是一群嘴，而且領導的上邊還有領導，還有管著自己的嘴的人……”
前世用嘴上嘴下的語句，胡亂比喻著領導與下屬的關係，我聽著感覺賊另類，索性用心聲打斷道：“行了，你別說了。”
“怎麽了？我還沒說完呢！”
“你還說個屁！你用“嘴巴”比喻我同事和警察局的領導相互之間的關係，你感覺合適嗎？”
“這……那……兄弟，你聽明白了嗎？”
“廢話，沒聽明白我能打斷你？”
“……”
在戚皓楓無言以對的時候，我的心裏也有了更接地氣的感觸——也許相汐涵的猶豫，代表的正是她的顧慮。
可能她這麽長時間，一直都在擔心著省廳領導的想法，她也許一直都在擔心省廳領導不會答應我們的請求，不會親自到場。
如果省廳相關領導，真的不抽時間來醫院作為我們的旁審的話……
那麽下午審訊李剛強的工作，就算我與相汐涵私下進行，可是沒有他人能為我們作出審訊證明，結果就等同於零啊！
我們還不能通知警察局裏的同事作為旁審，因為警局內的臥底到現在還無法確定，所以我們不能冒險相信任何人。
所以省廳的領導就是最好的旁審人選——因為是領導，說話、作證，都有話語權；因為是省廳的領導，因而避開了警察局內的同僚。
但……怎麽樣才能讓省廳領導來醫院旁審呢？必須得有一個不得不來的理由才行！
“不得不來……呼～不得……不……”我開合著嘴唇，小聲地言語著……
相汐涵聽到了我的喃喃自語後，推了推我的肩膀道：“喂~惟臻，你在嘀咕著什麽呢？”
“不得……不來……”
“喂，許惟臻！”相汐涵更用力地推著我，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我頓時回過神來，急忙回應著：“相局，出什麽事了？”
“你在嘟囔著什麽呢？什麽“不得不來”的？”
“哦！我在想用什麽方法能讓省廳領導必須來咱們這兒。”
“想到了嗎？”相汐涵說著話，還向我投來了期待的目光。
可是我隻能潑著涼水實話實說地講：“沒有，我正想著呐！但是……還沒想出來，這不就開始和你對上話了嘛！”
“唉……省廳領導們的工作也很忙，真不知道能不能抽時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