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陳說經過對話試多
“報告局長，清理現場的時候，發現了另一具屍體。”一名刑警警員跑到我和相汐涵的身邊，對相汐涵敬了個禮便匯報著發現的事情。
相汐涵眉毛一皺，看了看我又問向警員道：“什麽時候發現的？”
“剛發現不一會兒，王隊已經在那邊帶人拍攝現場的照片了。”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是，局長。”
警員走後，相汐涵轉頭跟我小聲詢問道：“增援沒來之前，現場一共有幾個人？都有誰？”
“一共有四個人，分別是我、梅砉、馬尚還有一個是馬尚的司機。對了~剛剛說發現的那具屍體，死者應該是馬尚的司機……”
“馬尚的司機？怎麽死的？”相汐涵有些不明所以，繼續向我詢問細節。
我也不做掩飾，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馬尚的司機是被我開槍打死的，梅砉是被馬尚的司機開槍打死的。事情的發展，其實是這樣的……
在我們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馬尚偷偷讓自己的司機帶著槍溜到我和梅砉的身後，打算趁我們不注意找準時機就將我們全部殺掉。
那個時候我與馬尚一直在對話，因為他在交代自己多年前曾與現今的妻子李琳，合謀殺害了當初的du梟大佬——白皓。”
“等一下，馬尚這麽配合？”相汐涵打斷了我的話語，又補充了一句話道：“他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願意去承認以前犯下的罪？而且……還願意說給你聽？”
“是呀！開始的時候一切進展都很順利，我也以為馬尚是黔驢技窮決定交代一切。可直到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馬尚的坦白交代並不簡單……
馬尚願意講述自己曾經的犯罪經過，目的隻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讓我無法在第一時間內注意到他的司機身在何處。
後來……汐涵，後麵的事情你應該都能猜到，我之前也簡單的跟你說了不少——馬尚的司機想在背後偷襲我，可卻被梅砉給發現了，所以梅砉護住我的身後從而身中兩槍……”
我不想再往下繼續說了，雖然自己現在已經釋懷了梅砉的死，可提起關於二弟是如何身亡的事情，我仍舊難以接受。
相汐涵明白我的感受，很貼心的不再追問其他，雙眸裏帶著幾絲不忍道：“惟臻，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
“呼~相局，我的左肩膀會受傷，是因為當時和馬尚的司機發生了交火。那個時候梅砉倒在血泊之中，馬尚的司機立馬將槍口對準我，我也在瞬間舉起自己手中的槍。
我與馬尚的司機同時開槍，好在我瞄準的是馬尚司機的大腦，而他拿槍瞄準的位置是我的心髒。在我們舉槍對著彼此同時扣動扳機之時，我在槍響的一瞬間調整了自己的身位。
所以馬尚的司機被我開槍正中眉心，而他衝我開槍的時候，我因為調整了身位也隻是讓自己的左肩膀受了傷。
我所說的這一切都是事實，我的槍傷就是最直觀的證明。對於當時我所經曆的那種情況，開槍擊斃馬尚的司機是我保全自身性命的唯一做法。”
我將自己與馬尚的司機在對彼此進行射擊的事實經過，用語言形容出來告訴給自己的上司，身為局長的相汐涵也客觀地聽完了我的所有講述。
寒風再次吹起，掠過大地的同時席卷著我們的身體，相汐涵看著我左肩膀上溢出鮮血的傷口，極力保持語氣的平和緩緩開口道：“所以馬尚的司機是被你擊斃的，而你也被他開槍擊中肩膀受了傷。”
“是的！”我心胸坦蕩地點了點頭，將馬尚司機死因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個明白。
其實……我的內心還是有著少許的波瀾，因為我擔心這些事實不會被人相信——我擔心人們在知曉了事實經過後，會認為我是故意將馬尚的司機給殺死的。
畢竟……打從一開始，在咖啡館有人被遇害的那次，我就被冤枉成了凶手……
果不其然，相汐涵開始不留情麵、大公無私地懷疑起我來，隻見她盯著我言語幹淨利落地問：“你確定自己擊斃馬尚的司機，不是為了給梅砉報仇？”
“相局，你……”
“回答我！”相汐涵表情嚴肅，我不知道此刻的她心裏都在想些什麽。
我並未直接回答，而是用問問題的方式來回應局長的問題：“相局，你相信我嗎？你相信我的人品亦或是人格嗎？不參雜任何個人情緒，僅僅是出於對我的了解，你……相信我嗎？”
“我相信你，因為我了解你；可正因為我了解你，所以我才敢質疑你。”
“為什麽這麽說？”
“你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自己親眼目睹好兄弟被馬尚的司機開槍打倒在地，我不相信你不想給梅砉報仇。”
相汐涵說著話，耳前的一縷頭發也在此刻被寒風吹起，她下意識用手將發絲掖到耳後，我清晰地看到了她的手如今正在輕微地顫抖……
“是，我承認自己想給梅砉報仇，可當時梅砉隻是倒在血泊之中，我並未確認他是否已經身亡。我都不知道梅砉是不是還活著，自己又怎麽會假公濟私想要殺死馬尚的司機呢？
當時情況如此緊急，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脅，我怎麽可能有多餘的私心？如果我真的想要殺死他，那我為何不多開幾槍來泄憤？為何非要一槍斃命，而不是讓馬尚的司機身中數槍？
我承認自己有過想要替梅砉報仇的想法，但我的身份是刑警，刑警要遵守的是執法紀律而不是徇私枉法！相局，如果你對我將馬尚司機擊斃的事情有所懷疑，認為我存有私心置他於死地，那你隨意！”
我也忍著心裏的難受將真話全部脫口，隻是……我搞不懂自己難受的心情到底是因為什麽——是因為想起了梅砉的死亡經過？還是說……相汐涵的懷疑讓我失落……
有時候開心的情緒很容易找到你，有時候自己也很輕易就能撞見傷心的遭遇。
大千世界，喜笑無常、好壞各樣，也就這樣！
“許惟臻，謝謝你！”相汐涵突然地開口，這前言不搭後語的反差讓我難以想通，她的語氣之中盡是歉意和感動。
她的反轉讓我措手不及，我甚至不知該怎麽回話，隻能呆呆地張著嘴巴看向她不說話。
隻聽女局長繼續又道：“謝謝你同以前一樣，依舊是那麽的正直、別無兩樣。
其實……剛剛對你的懷疑，都是因為我多餘的考慮，因為我必須找個機會試探你——試探你是否因為臥底期間的經曆，而忘記了過去的自己。”
“相局，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麽意思？”
“哈哈~沒什麽意思，你還是你，那就不需要再有什麽多餘的意思了。對不起，惟臻，以後……我絕對不會再懷疑你了。”
“我……那……相局，不管怎麽說，該說謝謝的人是我——我知道你是一個合格的局長，是一個不會因為個人原因，而忽略自己的身份和該做的事情。
局裏能有你這樣的領導，我們這些下屬真的很願意。我相信老局長的在天之靈也會對你滿意，因為你配得上局長的職位，而警察局裏有你這樣的好領導，也屬實是我們這些同事的運氣。
我會把自己在臥底期間的所有經曆、包括這次的槍戰遭遇，用行動報告的方式毫無保留的呈現出來。對了，如果有任何事件會受到相關領導的懷疑，我歡迎領導們隨時調查取證，我肯定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