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謀殺不變另有發現
時間一晃,我和相汐涵已經買夠了足份的早餐回到醫院。
看著同事們滿臉的油光盡顯疲憊,我知道他們都是一夜未睡,心裏便暗自下定決心——盡早破獲此案,無論多麽艱難。
我同相汐涵一起來到張坤揚隊長麵前,開始詳細了解昨晚的案件調查情況。
張隊咽下嘴裏的茶葉蛋,拿起紙巾將手擦幹淨,然後又喝下一口豆漿,隨後便找到了一份資料報告遞給了我們。
“給~局長、還有小許,這是我們淩晨匯總好的所有二次調查資料。結合之前陳法醫的屍檢報告,現在已經可以斷定——死者“李剛強”是有人故意謀殺,且凶手並非是醫院裏的人。”
相汐涵接過資料開始翻閱,出於謹慎考慮,她還是開口問起張坤揚道:“依據是什麽?”
“回局長,此前我們已經進行過細致的調查,並跟主治醫生確認過兩次。得到的結果是用於治療李剛強的藥物中,並沒有不良藥劑的成分。
可陳法醫的屍檢報告中曾明確寫出,李剛強是死於靜脈血管內被注射了氯化鉀。這就可以直接表明死者是被人故意殺害的,且凶手的殺人手法正是往其體內注射了氯化鉀液體。”
“然後呢?”相汐涵看著手中的資料繼續問道。
張隊上前一步,從女局長手裏拿過調查資料,翻到有人員名單的那一頁後便停了下來,開始講道:
“局長,你看!這些人員名單是我們初次排查後的可疑人員,裏麵有院中的醫護人員和經常出入過醫院裏的其他人。
在經過了我們的二次仔細審查過後,可以判斷他們都不是凶手,因為他們全都沒有作案動機、亦或是作案時間。
因為我們可以確定,醫院內的醫護人員以及經常出入醫院裏的其他人員,他們都沒有殺害李剛強的動機,故不存在殺害死者的可能性。
不過……在調查這些可疑人員當中,我們有了一個意外收獲——這家醫院裏的一個住院傷者,和該傷者的家屬也就是他的哥哥,他們……”
聽到這裏,相汐涵馬上打起了精神開口講道:“他們怎麽了?是有作案嫌疑嗎?”
“不是!”張坤揚搖了搖頭,咽下一口唾液後,他又繼續講道:“傷者名叫鄒柯銘,他的哥哥名叫鄒連升。二人在被我們問話的時候,表現得極為緊張並且回答問題語無倫次,似乎給人一種很害怕與警方接觸的感覺。”
“哦?這是為何?”
“相局,後來經過咱們警方的仔細調查才發現,原來這兩個人是外省的網絡逃犯,他們曾經非法集資超過一億三千萬!
而在他們潛逃期間,鄒柯銘在出租屋內洗澡時發生意外滑倒,造成右腳踝骨折、腰間盤錯位,目前已經住院十九天。
當下,這兩名網絡逃犯已被咱們警方控製住,稍後會移交給他們本省的警察局。
對於除此之外,其他經常出入醫院裏的可疑人員,我們進行的二次排查都無任何收獲,凶手可能不在這些人當中……”
聽到這裏,我感覺哪裏有點不對勁,隨即趕忙插嘴發言:“張隊,我先打斷一下你的話。”
“嗯?好的,小許,你說。”
“既然咱們警方已經排查兩次經常出入醫院裏的可疑人員了,那不經常出現在醫院裏的可疑人員……我們也是有調查過了嗎?”
“我正要跟你和局長說這件事情呢!不經常出現在醫院裏的可疑人員,咱們警方無法立馬查證,隻能通過院內的監控進行鎖定。
之前,局長讓我調出醫院裏的所有監控攝像頭拍攝到的畫麵,我也已經安排人開始逐步審查監控視頻裏的可疑人員了,預計中午前就能出結果。”
“那……”我剛開口說了一個字,相汐涵卻打斷了我的話語跟張隊吩咐道:“你再多安排幾名同事去查看監控視頻,爭取在十點半之前就能出結果。”
“好的,局長。”說罷,張坤揚便跟警局的同事們分配起了工作任務,一時之間忙碌的身影接二連三。
此時,身為局長的相汐涵對我小聲說道:“惟臻,張隊剛才匯報關於李剛強死亡案件的調查,進而憑借事實證據所得出來的結論,跟你此前的推理似乎是如出一轍。”
“是的!張隊所言全在我推理之中,隻不過我將這些事情進行延伸、細化,從而推理了更多的事情。”
“這也就證明你的推理是正確的——李剛強既然是被人有預謀的殺害了,那或許他真的就加入過其他隊伍組織;並且當初與他造成警局門口出現屍體的同夥,也極有可能就是該隊伍組織裏的成員。
而殺害李剛強的凶手可能是他的同夥,卻更有可能就是這個組織裏的其他成員,而這個成員……現在想來,你的大膽推理好像很有道理,犯案凶手也許就是警局裏的臥底也說不準!”
相汐涵皺起柳眉、輕聲細語地說著話,仿佛不想讓除我之外的其他人聽到一樣。
想想也是,如果警局裏真的存有臥底,而此人披著警服卻還殺了人!
那……
殺人!殺的是癱瘓在床李剛強;丟人!丟的是警局同仁對此人信任;難受!這種事情我該怎麽相信;難解!整個過程誰能知曉一切。
我的身體頓時空落落的,就跟五髒六腑都被別人挖走了一樣。
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感受不到呼吸的順暢,感受不到腸胃的蠕動,卻能感受到莫名的失落與心痛。
我實在是想不通臥底會是誰,更不敢去想通——因為我害怕知道誰是臥底,我更害怕這個人就是自己熟悉的同事……
如果才發現一隻狼披著羊皮早已混進了羊群,那昔日一起經曆的點滴又該從何說起?
當發現與狼共舞危機四伏,那究竟是尋找刺激還是刺激找你?
曾經並肩作戰過的同事,或許在如今就是我的敵人,是敵是友,究竟該讓我怎麽言語。
“汐涵,我第一次發現自己此刻的心情,竟然是如此的起伏不定……”
“怎麽了?惟臻,你是哪裏不舒服嗎?”相汐涵急切地看著我,應該是在擔心我的頭痛毛病又犯了。
我輕微搖著頭,一臉苦澀地言說:“我沒不舒服,不過……還不如不舒服呢!”
“你……惟臻,你怎麽了?”
“嗬嗬~我第一次有這種希望自己的推理都是錯誤的心情,哪怕我不再是“破案神推”都可以!”
“你……”
“汐涵,我真的不希望警局裏會有……”
“沒事的,你的顧慮我都懂,你不要去想太多。”相汐涵聽著我的話語內容,哪怕我的言語並未完全脫口,可她卻什麽都懂。
對於我的一切,似乎她一直都懂,也一直都站在我的身後。
我輕輕搖頭,抿了抿嘴,我還是說出了自己心裏的內容:“可是……警察局裏會有壞人安排進來的臥底,那我們應該怎麽伸張正義?”
“……”我的話讓女局長開始沉默,她隻是柔情脈脈地看著我。
“如果是熟悉的同事,我們是不是會狠得下心?如果是一個普通的警局同事,那我們難道就不會寒心?”
我的話語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捫心自問,我不知道自己當下的情緒該怎麽用語言形容出去,可是我的內心真的百感交集。
我仿佛陷入了黑暗裏,漆黑的顏色將我吞沒,我渴望光明,卻難以看清。
忽然,就在這一刻,相汐涵的話語傳到了我的耳朵裏,而那千絲萬縷的光明也傳進了我的心裏。
“惟臻,我知道你是明白的——我們代表正義,所以做好正義的我們該做的事情就可以。
許惟臻,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一直都深信不疑,也會一直陪著你——無論是黑夜還是白晝,我都會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