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閑言舊敘不曾忘記
相汐涵失聲,錯把我的名字“惟臻”叫成了“顏良”,但是我絲毫不介意。
原因很好理解,因為我們都姓“許”,所以被她叫錯了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還記得,當初在自己結束臥底生涯之時,那晚曾發生了讓我悲痛欲絕的事情——我的好兄弟“梅砉”,中槍身亡、離開了人世。
而當時,相汐涵在安慰我的時候,也告訴了我關於她和“許顏良”的往事……
她說自己和許顏良的關係是情侶,所以我能理解她因思念戀人而叫錯了我的名字,畢竟這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隻能證明“許顏良”一直都在相汐涵的心裏不被忘記,隻是她時常不會去提起,但是她對於此人的愛意依舊濃密。
“惟臻,不好意思哈……”相汐涵失落地低下了頭,說完話後便默默地大口吃著餃子。
看著她較為尷尬的樣子,我的心裏頓時有點不是滋味,便想都沒想,直接把自己的心裏話給講了出來:“沒事的,我不介意,隻是被叫錯了名字而已嘛!”
“嗯……惟臻,其實你和……”相汐涵放下手中的筷子,開始支支吾吾的欲言又止。
我擠著眉頭,有些好奇地問道:“怎麽了?”
“哦~沒事,沒事!”相汐涵搖頭晃腦地微笑著,隨即又認真地看著我說道:“惟臻,謝謝你!”
“嗯?謝我做什麽?”
“謝你能理解我的辛苦、謝你還會想著爛主意逗我開心,更要謝謝你可以讓我重新擁有幸福的美好點滴。”
相汐涵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嘴巴開合著將自己對我的回答全都說了出來。
在說話的過程中,她一邊衝我言語,還一邊歪著頭對我笑著。
看著她此刻快樂的樣子,我自然是高興的。
隻不過……她的回答,還是讓我產生了一個疑問,於是我擠眉弄眼地問道:“點滴?什麽點滴?是眼淚?幸福的眼淚嗎?”
“額……哈哈~不告訴你,趕緊吃飯!”
說罷,相汐涵又從她的盤子裏,給我夾過來好幾個餃子,就跟生怕我在她家會放不開肚子吃飯似的。
對於她的好意,我當然是不會拒絕的,可是我也不能像個飯桶似的,有多少就吃多少吧!
所以在我的婉拒聲中,相汐涵也終於開始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飯飽過後,我們一起收拾著餐桌,進而去廚房刷刷盤子和筷子。
當下,幹活用手、說話用口,所以她和我一邊刷著盤子、一邊聊起了天兒。
“惟臻,你還記得“許顏良”,是吧?”相汐涵拿起洗潔精,故作隨意地衝我問道。
聽見她的問話,我停了一下手上刷著盤子的動作,收回視線點了點頭回應:“記得啊!畢竟我們都姓“許”,相似點也不少,我怎麽能忘呢?”
“好,那你跟我說說看,我看看你都記得什麽了。”
“你看哈!我們都是就讀於同一所警校,還都是23歲那年從警校畢業的,而且他叫“許顏良”我叫“許惟臻”——我們都姓“許”,這些都是我們的共同點。
唯一的差別,可能就是他大我兩屆、也比我要年長兩歲,所以他畢業早於我,而我在警校期間則對他並不認識過。”
“嗯……那……那還有呢?”
“還有?還有,就是……就是你以前不是因為我這“破案神推”的名號,所以還委托讓我幫你調查他失蹤的案件嘛!
我還記得那是好久之前,是你當時來局裏上任局長的時間,好像也不是過去了特別長的時間。
有一天,你曾打電話給我,說在距離我家最近的“憶往矣”公園,在那裏的中心音樂噴泉處等著我。
你還說讓我幫你調查一個案子,會是什麽關係到我的生死存亡……好像是!
你說這起案件是發生在七年前,名為“831”的省廳刑警失蹤案,然後這位失蹤的刑警,其實就是當時23歲的許顏良。”
我腦子裏麵回憶著,當初自己與相汐涵在那時之間的交集,嘴上也將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雖然說得並不全麵、具體,但我卻記憶猶新。
相汐涵在聽到了我描述當初的事情後,略帶吃驚的麵容下露出了開心的笑臉:“哈哈~惟臻,都是那麽久之前的事情了,你居然還能記得住啊?”
“當然啦!”我挑著眉頭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的記憶力可不一般!
可我的動作剛落,卻伴隨著相汐涵的臉上,浮現出來了失落的神色……
此刻,汐涵的視線自然下墜、眼皮也自然下垂,露出一臉的傷感之色。
短暫過後,她唇啟說道:“我……嗯,我也記得!那個時候的私下裏,你不叫我“汐涵”總是叫著“汐涵姐”。
我還記得自己在拜托你幫我調查“831”這起案件時,你當初可還很是不願意呢!
對了,還有因為我在背後偷偷調查你的事情,你也跟我鬧起了情緒……”
“額……嗬嗬……我那個時候太直了,再加上你和我之間那時也不是很熟,所以我就……”
“惟臻,你想錯我的意思了,其實沒事的!”相汐涵打斷了我的話語,連忙搖著頭否定道:“我講這些事情,並不是要責怪你當時對我的態度,我隻是……”
“隻是什麽?”
“隻是……算了,也沒什麽。對了~惟臻,你知道我和你……咳~我和“顏良”相戀時,最令我們難忘的事情是什麽嗎?”
“相戀?是你們在戀愛過程中,最令彼此難忘的事情嗎?額……這個我怎麽可能知道,你也從來都沒有跟我講過吧?”
相汐涵的突然提問讓我一頭霧水,我搞不懂她為什麽要跟我詢問,自己與“許顏良”的戀愛事宜——畢竟,我也不是許顏良,又怎麽可能知道他倆之間的難忘經曆呢?
正在我揣測著相汐涵的葫蘆裏,到底賣著什麽藥的時候,她卻忽然岔開了話題跟我這樣問道:“關於“許顏良”的失蹤案件,那個……惟臻,你都調查得怎麽樣了?有沒有收獲?或者說……你想起來了什麽事情沒有?”
“嗯?”相汐涵的話讓我混濁的腦漿變得更是渾濁,我輕聲一“嗯”表示疑問,隨即又補充道:“我還一直沒有真正調查過他的失蹤案,你應該也能知道,其實我一直都在忙著警察局裏的事務。”
“嗯……對,倒也是啊!你又是破案、又是做臥底的,甚至還坐了半年的監獄……確實很難有多餘的時間和精力,去調查這件陳年往事的案子。”
“汐涵,其實也不止是我,咱們局裏的同事也都天天忙得腳打後腦……”
我說著工作上大家都很是忙碌的狀態,這並非是一種吐槽或抱怨,而是一種我憂心且無奈的表現。
試想一下,如果一家醫院裏的醫生、護士們都不再忙碌了,那這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起碼證明病人變少了,人們的身體都是健康的,對吧!
如此說來,這就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因為對於醫生和護士們而言,他們也都是希望世間再無疾病。
可警察局裏的同事們,每天都依舊還在忙碌著,這代表的又會是什麽呢?
我又豈能開心得起來?
除了憂心和無奈,我也隻能按部就班的努力破案!
我希望自己可以失業,因為這樣就會代表社會的治安穩定,人們都在安居樂業。
然而,這是我的異想天開,因為罪犯無處不在!